轻轻的伸手邱延宁拿下她手上的剑,温柔的看着宋菱歌,温和一笑,不是平常的媚笑,只是那种看着暖暖的,明媚的笑,“菱歌,子夜的仇已经报,那个凶手已经死了。”说着指给宋菱歌,就是那个让宋菱歌当胸划开的黑衣人,其死相惨烈。“菱歌,别这样,子夜尚未走远,若他见你如此,他走得也不会安生。”
咬着唇,呆看着邱延宁明媚的笑,眼眶发红,没有哭出来,却笑了,笑得明艳极了,可看着让人心碎。
“菱歌,想哭就哭吧,别闷在心里。”这样的菱歌,他看着心疼,也难过。说着,把菱歌拥在怀里,眼里也是泪光闪烁。子夜跟了他好几年,这个纯良的家伙总是让邱延宁大叹不止,在他身边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明净的人,其实在心底里,他也喜欢子夜的明净,看着纯真明净的子夜,仿佛回到了自己纯真善良的年华,而今,这个家伙为了救自己一命,突然间的没了,本来他已经难过,可再看到宋菱歌这个样子,他更难过了。
“为什么哭,子夜还未走远呢,我去送子夜。”宋菱歌笑着说道,“这人,交给你们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凄然的笑着,轻咬着唇瓣,宋菱歌慢慢的走近子夜,弯腰抱起他已经冰冷的身体,向后院自己的院落走去。
邱延宁欲跟在菱歌的身后,被夏逸飞一把拉住,“让她自己静一会吧。”这个时候,谁又能劝得了他。
可走了几步,突然的宋菱歌停下脚步,回眸,“文熙,你的伤?”
上官文熙伤感一笑,“没事,你放心吧。”再重的伤,恐怕也不如此时菱歌的心头的伤重吧。他们,尤其是邱延宁和夏逸飞更能体会到那种失去的感觉。因为他们同样的拥有得不多。
宋菱歌抱着子夜渐渐走远,留下身后一院子的唏嘘不止。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五章 各揣心事自思量
第八十五章 各揣心事自思量
五更天了,晨曦微『露』。(请牢记我们的网址。xiAZaiLoU。)一抹亮『色』赶走了夜的沉寂。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子里没有掌灯,静悄悄的似乎无人。床上子夜的尸体已然僵硬,床边宋菱歌呆呆的望着床上沉静安详的面容,不再哭泣,一如多年前母亲去时一样,她只是呆呆看着,她知道子夜一定不愿看到她伤心难过。一动不动的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母亲走了,现在子夜也走了,接下来,会是谁呢?她好象就似个扫把星,在谁的身边,谁就不会得好。
走吧,都走了,为何还会独自留下她?几世的记忆,她总是孑然一身,她总是不断的失去,失去亲情,亲人,爱情,爱人,她还剩了什么?
静坐独处,双目无神而且空洞,只剩失去子夜痛和几世的凄楚在心尖,深深的痛着。
门边有声音,可她充耳不闻。眼前有人影,可她视若无睹。呆坐着犹如一个玩偶,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可这样的她,却让进来的几个人更加的心疼。
掌上灯,上官文熙等人互视一眼,同样的再为菱歌担心。
“菱歌,别这样,总要让子夜入土为安。”邱延宁心疼的拥住宋菱歌发冷的身子,企图用自己的身子温暖宋菱歌。
子夜,似乎有人在说子夜,宋菱歌慢慢回神,“子夜回来了,是吗?他在哪儿?”激动的宋菱歌一下子起身。
“菱歌。”邱延宁沉痛地喊着,心情越加的酸楚难当。“菱歌,你醒醒,醒醒啊。”
呆然的眨了下眼睛,“妖精,是你啊。对,子夜死了,他死了。”
“菱歌,子夜在天有灵若看到你这样,他也是会难过的。”邱延宁喊到。这一刻,他忽然妒嫉子夜居然得到菱歌的真心相待。明明他也喜欢菱歌,可是……似乎不该妒嫉,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看菱歌如此痛苦,他也跟着痛苦。
“菱歌,把子夜给我吧,我要送他入土为安。”夏逸飞半蹲在宋菱歌眼前,冰霜般的脸柔和下来,声音也透着磁『性』。
“入土为安。呵呵……”宋菱歌笑着泪流满面,“好,让他入土为安,入土为安。”说着欲起身,却被邱延宁圈在怀里动不得。
“放开我吧,我要去让子夜入土为安。娘死了,我没有看到娘入土为安。子夜死了,我要送子夜入土为安。”宋菱歌轻幽幽的说道。说得几个人心里酸楚蜂涌。知道菱歌从小就是苦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莫名被害死,孤单的长大,而现在,她喜欢的子夜还死在眼前,不由皆叹命运待菱歌的苛刻。
“延宁,放开菱歌,走吧,我们一起。”夏逸飞淡然的说着,走过去抱起了子夜。
“逸飞,等等,给菱歌换件衣服吧。”上官文熙说道。宋菱歌此时仍着那件染血的素衣。
“嗯”几人点头,上官文熙喊来丫环沉香和晚霞,这二个乖巧的小丫头见着小姐这身的血衣无不惊骇胆颤,但又见小姐呆若木鸡的样子,都心疼的落下眼泪,“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温顺一笑,“我没事,没伤着,是子夜死了。”
子夜?二个小丫头知道这个人,一个很俊秀很温和的一个男子,但在她们眼里,子夜远不及二少爷优秀,所以也不能理解宋菱歌为何会因为子夜死了而如此难过。有些『迷』『惑』的蹙眉,还是手脚麻利的给宋菱歌换过了衣衫。
“把他给我吧。”眼睛看着安详的子夜,宋菱歌轻声的,好象子夜睡着了,若大点声就会吵醒了他一般。
不想让菱歌沾上更多的晦气,夏逸飞摇头,“一会儿出门上车,你抱子夜会不舒服。”
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宋菱歌点头,“噢,好,你抱。你抱子夜会舒服些的。”仍是呆呆的,不哭不笑,步步紧跟在夏逸飞的身边,出门上马车,奔向少候爷府。人是候爷府的人,自然不能在太傅府发丧。
一座新坟立在邱家主坟的边上,这是一个侍卫的最大的荣耀了。站到坟前,捧上一捧新土,烧上一柱子香,宋菱歌唇边一直带笑。娘那时就说过,不要她难过,不然娘在天上也会不安,也会难过。同样子夜爱她,子夜也不愿她难过,所以她不难过,她不哭。
双手合什,闭上眼睛,眼前晃动是子夜明净而略带羞涩的笑颜,晃动着那呆呆痴看她的呆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宋菱歌独自笑着,看得旁边的邱延宁和夏逸飞越发的担心了。
“菱歌。”邱延宁试探的喊道。
“嗯”慢吞吞扬头,宋菱歌呆怔的轻问,“什么?”
“没事,你还好吧。”
“好,我很好,是子夜不好,子夜死了,只是他已经入土为安了。”宋菱歌轻笑的说道,“妖精,你知道我娘埋在那儿吗?她是不是也入土为安了,我想去看看我娘,想去看看她好不好。”
突然的一扭头,邱延宁让她说得心酸难当,眼泪也冲眶而出。这样的菱歌明明就不好,这样的她,还不如让她痛快的哭一场,闹一痛让他们来得踏实。
“你娘早已入土为安,是先皇下旨以静妃的名义的葬入皇陵的,你不必担心你娘不好,改天我带你去。”
“现在不行吗?”
“不行,皇陵离这儿很远,今天晚了,改天一定带你去。”邱延宁轻哄的道。
“呃,行吧。”
“菱歌,我们回吧,子夜要休息了,别在这打扰他。”
“你们先走吧,子夜最喜欢我多陪陪他了。”宋菱歌微微一笑。
一皱眉,夏逸飞也觉得心酸,“不行,子夜这一夜太累了,走吧,别吵到他,明天我们再来。”
咬咬唇,摇了摇头,“不会,让子夜睡吧,我只静静的陪着他。”
深深的一声叹息,夏逸飞无奈的出手在宋菱歌的身上一点,细弱的娇躯软软的瘫进他的怀里。
此时,在京城,一间书房里,尹天昊深倚椅背,细长白净的手指抵在额角,俊逸的脸上,轻眯着引人沉醉的桃花眼,『性』感的薄唇勾着一抹似笑非笑,静看着跪在桌前的影子,深邃的眸子暗藏着危险的光芒。
半晌,尹天昊挑挑眉,慢条斯理的,“查不出来?”
“是,属下无能。”
哼了声,尹天昊拿下触在额头的手指,放到书案上,指尖轻轻的敲击着实木的桌面发出脆脆的敲击,在这静寂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嘴角一动淡漠的说道,“是挺无能的。来凌天,不止这一件事无果了,看来是我太低估了凌天。”
“请殿下责罚。”
“是该罚。”冷幽幽的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又道,“没用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属于甘愿领罚。”
“嗯,不急,你先去……”尹天昊冷声的吩咐。
“是”男子沉声的应着,转身离开。
看着门在属下的身后重新的合上,尹天昊慢吞吞的起身,打开窗子,窗外明媚的阳光随着微冷的风立时席卷进来。深秋的午后正是好光阴,微斜的阳光洋洋洒洒,晒得冷风的也和煦了很多。
倚着窗子,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半点表情。望向窗外,目光落远似在出神,少顷颇带玩味的一丝笑勾起在唇角。这凌天让他感兴趣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棋差一步,他知道宰相那老狐狸没戏唱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仅差了一个时辰布局,他们满盘皆输。从布局到收网,一年的时间,可以说他们的计划详尽周密,可这毫厘之差却落空了他所有的计划……自嘲一笑,他把目光挑高看着太阳,似乎不喜欢它如此的明媚,浓黑的眉头皱了下,老天总是这样和他过不去,总是让他输在这毫厘之间。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们如此周密的计划输在哪一个环节?程宰相那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那一刻,明知和布置好的时辰不对,竟还是嚣张的跟着进宫,若是再拖上一个时辰,那结果就会大为不同。他为何会如此?再有这宫里早已被他买通,可为何到了关键时刻,宫里出了如此的异动会没人和他通信?眼前这宫里防备森然,他的各方探子齐齐的出动,竟是没有打听到一点点的关于宰相的讯息。
宰相信誓旦旦的曾说,这太后掌握在他手里,呵呵,这男人有时候实在太过自信了。皇家的人岂会有真心实意?太后的宠信不过是互相利用的结果,真正的危及到她儿子的江山,别说是个男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恐怕她也敢跟着叫板吧。
一直以来,他就知道这太后不是简单人物,就凭深宫里的一个女人会有那种『药』忘情散,而且还如此有心计把『药』用到宰相身上,让他死心踏地的为她卖命。还有查不到太后的准确身份,做到这二点,就不简单。皇宫里,笑到最后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弱者。一直以为,太后信任老狐狸,所以纵容他作大,可如今看来,原来是他的眼光有误,这根本就是皇家的一场游戏。
经此一役,他突然发现,这个他一太后竟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这一步棋用得是险之又险,却完胜的漂亮。神不知鬼不觉的布置好一切,甚至没有走『露』一点的消息,把个老狐狸套进宫中,来个瓮中捉鳖。想来这凌天的皇帝,太后早就在防备着宰相,只是在等待着最适合的时机?
眼前,他更想知道的是太后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用何种手段来对付宰相。昨晚他的人夜探皇宫,结果别说是控听消息了,就是这人也是有去无回了。想来,此刻的皇宫大概是飞只苍蝇都困难吧。
是天意如此?其实这倒也没什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突然的他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此的精准的时辰,难道说是他们的计划被人发现了而他们不知?在宰相的身边一直深埋着皇家的暗探?这个想法蓦然的让他的心底一颤,若真的有人发现,那情况可就糟了。
唇瓣抿紧,闭了闭眼睛,摇头轻笑间似乎甩掉了包袱,为自己松了心结,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没有证据能说明什么?他作事,向来不会傻傻的留下证物授人于把柄。何况,这只是自己的猜想。
说起来,这凌天高人还真不少。那个一招下折了他六个暗影的神秘人,及前二日暗夜里冥阁的人一夜死了十几个杀手,看手法是一个所为,可这人是谁?是男是女?他的暗影竟是查不出一点的消息。
还有那个夏逸飞和邱延宁,这一对的暧昧的妖男,一个紫然的宫主,一个顶着少候爷的名头钻营商海。珠联璧合的二人,手里握着凌天的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他知道那二个肉包子就是他们的手下,可他们何时的注意到他,为何事注意他?不然怎么会派二个身边得力的人来探查他的虚实?还有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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