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等待着,她不敢走远,怕这走了,有什么野兽出没伤害了子夜。也静静思索着,这欲置她死地的可能人选……
正思着,忽然的肩头被拍了下,下意识的回过头,微怔,又笑了,是师傅。一直在想她又死了,师傅这次还会来救她吗?想想都觉得好笑,还说她曾是师傅点化的小仙,有她这么笨的仙吗?上次死了,是她小,无力反抗。这一次呢,其实是她大意了,傲气作怪。一如当初下山时的高傲,完成使命她自己想办法,可事到眼前,更深是一种无力的感觉。就算她再有本事,朝堂风云莫测,她一样的找不到头绪,一样死的莫名其妙。几世的记忆只沉重了,疲惫了她的心,骨子里傲气依然,没有让她学乖。
一个转身,看向师傅,依如记忆中的优雅,圣洁,面带微笑。看着师傅亲人的亲切温暖让她莫名的心生凄楚。如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倔强的嘴边笑着,不说话却泪先流,而且越涌越多。不为什么,就是想哭。
缓步的走近她,师傅的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轻叹摇头,眼中有责备,更多是心疼。把宋菱歌拥在怀里,并不劝阻她的哭泣,只玉手轻拍拍她的脊背,无言的安慰着她。
好半天,哭累了,抬起头尴尬一笑,“师傅,你怎么来了?”在师傅面前,她总是不自禁很轻松,肆意的顽皮和调笑。
“我不来,你就这样?”师傅责怪的上上下下的睨着她飘浮的身影。瞧得宋菱歌心头郁闷的呵呵傻笑。
“师傅,你要带我走?”
“嗯,去躺好,我们走。”说着睨了眼地上宋菱歌的尸体。
顺势一看,宋菱歌忽然的一皱眉,“师傅,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子夜,宋菱歌小心的问道。如果她和师傅走了,子夜怎么办?而且此时她更想知道,子夜究竟伤得怎么样?
微微一愣,师傅漂亮的唇瓣轻轻的抿了下,嗔了宋菱歌一眼,“菱儿,你爱他?”
一个瞠目,嘻嘻一笑,“爱他,谈不到,算是喜欢吧。而且他是为了我,师傅,他没事吧?”
微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师傅微有遗憾的眼神让宋菱歌心中一紧,“师傅,他……”
哎,师傅只微微的一声叹,递了颗丹『药』给宋菱歌,“给他服下吧。”
顿生喜『色』的接过,宋菱歌展颜一笑,“谢谢师傅。”
转身来到子夜跟前,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宋菱歌无奈的一回头,“师傅,我无法……”她是鬼,她无法碰触到他。
淡声的师傅开口道,“你喂吧。”果真,这一刻,她竟可以碰触到子夜,小心的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竟然顺利的喂下了『药』,心中不由啧啧生叹,神仙就是神仙。
“那我们走吧。”
“师傅,必须马上走吗?”
淡睨着宋菱歌,师傅轻声问道,“怎么?”
“师傅,虽然我无法再完成使命,但,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我要去一个地方。”
微一笑,师傅不以为然的说道,“谁说你不能再完成使命,这一劫,本就是你另一个劫数,不然,师傅怎么会来。”
“师傅,你来带我走,我又不会死?”她问得极度的迟疑,这情形实在诡异的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嗯,很安然的嗯了声,师傅淡淡的一笑,一点头。
翻了个白眼,赶紧的甩了甩头。原来她和唐僧差不多,一劫一劫的过,恐怕劫数满了,她的使命也完成了。那最后,唐僧取得真经,她,她还会重新当回师傅跟前的小仙吗?欲问,一转念,只是一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师傅,既然如此,我更要去了。师傅可以等我吗?”宋菱歌坚定的问向师傅。
师傅淡淡的看着她,停了片刻,微微点头。
眸光一个闪亮,有些得寸进尺的撒娇一笑,“师傅,我想……”
师傅走了,眼前着夏逸飞和上官文熙终于找来了。怔愣着看着眼前染血的二人,夏逸飞和上官文熙同样的一脸异『色』,小心的分开相拥,相吻的二个人,凝重的伸手一探,夏逸飞不由的一闭眼睛,转开了头。他的担心终成事实了。
扯下温润的面具,上官文熙有些呆呆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宋菱歌和子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扭了下眉头,倏然的蹲下身,抱起宋菱歌,轻声的唤到,“菱歌,快醒醒,别睡了,菱歌,你身上有伤,我们回家去,我给你上『药』。菱歌,你别睡了,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不敢置信,那样一个精明,淡薄,功夫不凡,谜般的菱歌,这一会儿的工夫人就没了。他才认定了他的感情,认清自己爱她,可她,怎么会去了,就这样,匆匆的去了。
见他如此,夏逸飞更深拧紧了眉头,清亮的目光冷若寒潭,深不见底。幽冷中又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也许在这一刻,他才会在心底里承认自己对宋菱歌的关注,她的死,他竟也觉得微微心痛。
悲凉的伤怀流转在二人之间,只余上官文熙碎碎的低语,不甘心,不相信,伤心着。敛了敛心底簇生的微痛。冷眸一挑,扯开上官文熙,沉沉的声音透着阴冷,“上官,别这样,菱歌去了,如果哭或伤心能让她活过来,我来陪你。可眼前,不是哭了时候,我们应该先去找出是谁害了菱歌,为她报仇才对。”
忽尔抬头,抹了下眼中潋滟的泪光,上官文熙曾经温和的眸子里噙满冷寒,“报仇,对,不管这暗处的人是谁,一定要查出来,我决不会放过他。”
一旁听着他俩的这番话,宋菱歌心底,眼中热乎乎的……
宋菱歌死了,子夜重伤。这个消息,迎着清晨的明媚阳光传到了有心人的耳里,让几家欢喜几家愁。
太傅府中,自从上官文熙抱着浑身染血的宋菱哥出现在府门,太傅府一下子凝重起来。老太傅也是一脸的悲凄,早上还笑得明媚的丫头,和他侃侃而谈的丫头,这会儿,不可置信。菱丫头不是天命之女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去了?
另一座暗房内,相爷听着属下的汇报,抚着下颌的手顿了下,略为苍老脸上泛起一丝笑,微眯的眸子犀利和得意并存,“办得好,老夫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而在皇宫,宁儿公主听闻了这个消息,喜忧参半,喜之,菱歌是上官的心上人,她一直在恼她;忧之,母后经她一治果真有了些起『色』,这样半途而废,母后的病,可还好得?
邱延宁急如火焚的赶去了太傅府,他不相信菱歌会去了?那个心思剔透的丫头怎么会去了。苦命的菱歌,她还没有还自己一个公道,还原自己的身份,甚至还没来得及相认下她的外公及所以至亲,而且她还有她的使命没有完成,她怎么会去了。是谁?是谁这般置她于死地?此时他妖艳的一张脸上寒气『逼』人。
菱歌的死,太过突然让上官文熙,邱延宁等人不敢置信,可就在不久以后,发生了一件更令他们不敢置信的事。光天化日下,就在众人稍离去商量准备后事的时候,只一会的工夫,而且还是有家丁看守着,菱歌的尸体竟不翼而飞了。
重新回了她的家,睁开眼睛,看着她熟悉的竹屋,竹床,竹桌,竹椅,手抚过,由然而生的亲切,盎然着她的心胸,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还活着……
宁静悠然的日子总是匆匆而逝,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淡笑的端看着林边衣袖翻飞,身影轻若游龙的宋菱歌,师傅平静的点点头,笑了。这次的亏也没有白吃,菱歌越发的沉稳了,她的功夫也终于练成了。
又上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依然的月下,屋前。依然的一壶清茶,师徒二人各执一杯。喝了一杯清香沁鼻的新茶,微仰头看看天幕幽深,星儿疏落,宋菱歌淡而一笑的扭过脸,“师傅,我又该下山了是吧。”
淡淡一笑,师傅微点了下头,转而的又郑重其是的对她说道,“菱儿,要完成使命,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得到别人的帮助你才能事半功倍。所以不要吝啬你的友情,甚至爱情。要认真的去爱,享受被爱,你一定要幸福。还有,这次一定要多多保重……”话只说了一半,师傅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停了片刻,从袖笼拿出一个小锦袋,“这里有二粒丹丸,可在生命垂危时使用,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
又是一个响晴的天,天蓝,云白,风也轻,一身素白,一顶黑『色』纱帽掩住了她艳『色』无双的绝美,骑着一匹宝马,一人一骑再次走天涯……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七章 出水芙蓉女红妆
第六十七章 出水芙蓉女红妆
一人一骑,行于明媚的阳光下,树影,山影,人影,晃动眼前的是盎然的生趣。(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恍如隔世般,纱帽下清眸微睐,朱唇边淡笑一抹,深吸一口气,这红尘,她又走了一遭。同样的路,再次的走,记忆的点点滴滴仿如昨日,沾染得满怀的兴味。
单人,独骑,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世道太平,一路走来虽然也有好奇之人的猎艳之心,不过都是些个小打小闹,不经为意,倒也算得安然。这一日秋雨绵绵,飘落的雨丝细细的似在浅『吟』秋的昂场与萧瑟;在低述夏的不甘,春的落寂和冬的遐想。浅『吟』低语,打湿了宋菱歌赶路的兴致。
拣了家酒楼,临窗而坐,雨丝透过大开的窗子不时的纷飞逐落,窗边,桌边一片水『色』,小二看着本欲上前关了窗子被宋菱歌拦下了,看雨落,听雨声,浅饮慢酌,宁静的心因这雨,越发的悠然。
因雨留客,虽然过了饭口,酒楼里客人依然不少。一片喧哗中,如宋菱歌这般的悠然淡雅倒显得特别,再有她的一袭纱帽,隐约间的艳『色』不免惹来几分的猜测和频频注目。尤其是处在角落里的那一张桌,桌边一男一女,光鲜的衣着,俊秀的外貌,二人看似极般配的郎才女貌。本来二人在安然的吃着,可打从菱歌进了酒楼,二人打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总是落到宋菱歌身上。
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淡淡的扫了眼他们,宋菱歌同样的心下微有一惊,他们,子风和子雨,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他们在这,夏逸飞呢?眉微微的蹙了下,不着痕迹的四下看看,没有,于是扭回了头。
并不想在此时的公开身份,于是淡扫过,继续吃酒,赏雨,仿佛只这雨『色』才入得了她的眼。
离宋菱歌不远的一桌,三个黑粗的汉子,皆是一身武夫的打扮,此刻正在喋喋不休,其中一个道:“老二,你说这一耽搁,我们还赶得急进京吗?”
那个叫老二的斜了男人一眼,“第六遍。累不累你。”
男人挠头一笑,“不累,我不是急吗?”
旁边另一男人笑道,“大哥,都说了,还有五天才是开科的日子,我们赶得及。”
大哥听了憨憨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了这番话,宋菱歌不由的眉头微蹙了下,“开科?”瞧他们的打扮,难道要开武举?文举由宰相为主考,想来他定有着笼络人才之意,那这武举,他又该做何举动?还有他准备了多年,打算什么时候下手呢?算算日子,那个北齐的皇子也该进京了,他会不会是叶奕帆呢?
思忖着,不由的子夜的身影又莫名的窜入脑海。为她那般的舍生忘死,记忆中子夜还是第一个,说不感动,那是假话。虽然谈不到爱,只是尘封的心底因为他裂隙着被爱的温暖。每每想到那一吻,不经意的总会猜测着子夜认为死别时的刻骨之情。想到“来生还会在一起吗?”这是她听到子夜说得最后一句话,他的深情深深的憾动着她的心。
同时,还有上官文熙的情愫,及邱延宁的疼惜,邱延宁这个妖精蓦然的让她体味到除师傅之外的亲人的牵挂。当然,她也记着夏逸飞,太傅他们的真心相待,是他们让她再次的下山之行,变得轻松而有着希望,不再是如上次的站在云端看风景的苍凉。
听着雨,眼神悠然的思忖间,二个喝得软脚的公子哥被人扶着这会儿从二楼下得楼来,有些相似的四方大脸涨得如个煮熟的虾米,细长的眼睛如个红眼兔子般,呵呵的笑着,表情有些呆,有些木。其中穿灰『色』华服的男子,狂妄的眼神斜睨着掠过一楼大堂,不经意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宋菱歌。
呆呆的死鱼眼猛然的闪了下亮『色』,凭他阅女无数的法眼,他敢打赌:这个女子一定是个美人。想着,用胳膊拐了下他旁边的另一个软脚虾,“炜凡,看,那边……”说着冲着宋菱歌一努嘴。
嗤嗤一笑,姚炜凡眯起眼睛顺势一看,呆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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