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眸,秀眉微皱,咬着下唇,等待着被邱延宁扯疼的伤口处这一波的痛早点过去。上官文熙瞪了邱延宁一眼,轻轻的拥着宋菱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支撑着她。
“上官,菱歌她?”习惯她的淡薄,冷情,无心,无欲,还有不时涌出的整人的坏水,却为眼前这般虚弱的她感到惊诧,感到莫名的心疼。敛起脸上的嬉笑,邱延宁的一脸的凝重。
坐在桌边主子的身旁,子夜的心思其实一直绕都在菱歌的身上。看她淡然悠闲的享受着阳光,他的心情不由的温柔而明媚。好想伸手揽她入怀里,能够和她一起享受着她眼中的风影,好想和她一起说笑,看她脸上温婉的笑意,可是,他只能坐着,看着,因为,主子在这儿;因为,菱歌眼中没有他,一种失落或是感伤闯入心头,微有酸涩的,忽然觉得自己离菱歌越来越远了。
看着菱歌和邱延宁说笑,突的听着她的闷哼,看到她的苍白,子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腾的他也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想伸手抢过菱歌,可手只是伸了下,邃然的又放下,瞪大眼睛,盯盯的看着菱歌脸『色』苍白,看着虚弱的菱歌被上官大人拥在怀里,看着上官大人眼中深深的疼惜,一阵扎心的痛,让他的胸口发闷。他喜欢菱歌,甚至可以说他爱菱歌,只是,菱歌受伤了,他不知道。菱歌这般虚弱,他只能看着她被别人拥在怀里,好象一个局外人,只能的看着。看着,胸口闷得厉害,也担心的厉害。不由的急急的问道,“菱歌,你伤哪了?”
这一波的痛楚渐渐过去,宋菱歌从上官文熙怀里扬起头,冲着众人微微的挑出一丝笑,“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
记忆深处,习惯了孤寂,习惯了一个人扛起所有痛,痛太深,让她疲惫,让她无意,也让她不在乎了,不在乎别人,甚至不在乎自己。她的伤,不轻,但习惯了痛,她并不曾放在心上。因而的这伤才好了点,不那么疼了,惦念着欲厘清的千头万结,她才改头换面的扮起男装,招摇在人前。
她知道上官文熙一直担心着她,拗不过她的,陪她出来,看她招摇,所以,她一直不愿和他对视,甚至进得雅间没有看他一眼。也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对上官文熙的感觉有了一点点不同,这不同是什么,不曾想,也不愿去想。曾经希望过有双可以依靠的肩膀,支撑起她所有的疲惫,只是一阵酸楚,一阵叹息,她还能得到幸福吗。只是一阵失笑,淡淡的想着一切随缘。
“受点小伤,你这样怎么会是小伤?”顾不得心头的酸涩,子夜急切的喊道。他不明白,菱歌为何如此的不在乎,受伤是她,虚弱是她,可是,明明伤了,明明很痛,她还这样的云淡风清。甚至刚才还在街上招摇了一圈,如果真得碰到什么坏人,她……越想越急,也越想越气,她不在乎,可他在乎,这会儿,是她的身上疼,他的心在疼。
“菱歌……”子夜有些急躁的想说什么,被宋菱歌缓缓的一笑,拦下了,“不用担心,真得没事。”说着,挣开上官文熙的怀抱,坐到了桌边。
邱延宁也急切的想知道,菱歌究竟怎么样了,可她不说,上官文熙也沉默着,这下让屋子里几人越发的沉不住气。
夏逸飞一直没有说话,睨着宋菱歌的眼眸沉暗无波,疏长的眉尖耸了几耸,执杯的手也不自禁的握紧,他知道,她一定伤得不轻,难道……
想着,夏逸飞动动眉头,阴沉的开口,“菱歌,你的伤就是南岭五熊所伤吧?”前二天,上官文熙让人送来一封信,信中菱歌说了她在相府里探知的一些情况,其中一点就是她见到几个男人,根据她所描述的特征,夏逸飞一下子就想到了南岭五熊。这五熊是五个男人,姓熊,又是亲兄弟,出身南岭,所以世人送号为南岭五熊。这兄弟五人武功不错,为人说不上有多阴狠,只是嗜钱如命,其中老三就是个用毒天才,很少有人能顺利的解了他的毒,所以这五人身价不凡。只要你的价码够高,五熊是不问清红皂白的,是非对错,只认钱,不认人。看来,相爷这次是不惜血本了。可因此也更让人『迷』『惑』,是什么事,值得相爷如此的大动干戈,花重金请这五熊?
斜睨了夏逸飞一眼,淡淡的嗯了声。不知不觉,在她心中对这个冷若冰块的家伙有着莫名的信任,而他也快成她的私家侦探险了。
“怎么伤的?”
略一迟疑,宋菱歌幽幽的说道,“我去探了那个小院。看似很平常,三间正房,里面放了几个箱子,箱子里满是金银珠宝。不过,”说道这,笑睨了子夜和邱延宁一眼,“不过,还没有那个知州大人那里多呢。当然,这些只是表面,其实这屋子里,还有暗室……”
虽然宋菱歌说得云淡风清的,但听着的几个人却是惊心不已,尤其是夏逸飞,他最是明白,相府的杀气有多重,那样的情形,菱歌也敢进,并且只是受了伤,全身而退,实属不易,为她的艺高心细,夏逸飞心中越发的佩服这个小丫头。
听她讲完,子夜的心悬的更厉害了,南岭五熊的毒辣,他知道,而眼前菱歌的伤,不由的他忧虑的问道,“菱歌,你的伤,真的没事。”
扬头对上子夜黑眸,那眼中浓烈的担忧和疼惜,让她暖暖的一笑,“别担心,你忘了,我不怕毒,真的没事。”
“可是,就算不怕毒,那你也该好好休息,怎么能……”这会儿,子夜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只专注的看着宋菱歌,担忧的唠叨着。
抿笑的听着他说,凝着子夜眼中肆意的疼惜,这个纯真的大男孩,总让她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欣慰,亲切。等他说完了,温和的笑了笑,“谢谢,我会休息的。”
邱延宁看着眼前唠叨的子夜,含笑的菱歌,神情难辨的上官文熙,眼神来来回回的几个转动,心中一动,菀尔的一笑,笑意不明。
天渐渐黑了,月上枝头,半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细风翦翦夹着轻寒沁入骨中,拢了下身上的薄毯,深吸着清幽幽的花香,耳边是秋虫呢哝,一切宁静宜然。
忽然,远远的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上官文熙和子夜。略一蹙眉,子夜怎么来了?
起了身,点起灯烛,等在了桌边等他们。进了门,子夜见着坐在桌边的她,未说话,先是安心的一笑,温柔又略有羞涩的笑意,这会儿多了丝丝缕缕的爱幕,从进门的那一刻,就绕在了宋菱歌的身上。
“子夜,你怎么来了?”
笑眯起眼睛,子夜最想说,想告诉她,他想她了,惦记着她,可以,瞄到旁边的上官文熙,心中如塞了个抹布,微有些发堵,只得笑道,“菱歌,子云回来,主子让我来给你送个信。一是,暂时还没查到叶奕帆的身份。再有,子云说,那个叶奕帆住在祥平客栈,天稍晚的时候,看见他去了相府,而且……”
闻听,蛾眉微微的蹙了起来,呃?叶奕帆去了相府,而且是管家出来接的?那这个叶奕帆是什么身份?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一章 奇缘巧事话奇闻
第六十一章 奇缘巧事话奇闻
晨起阳光明媚,扑面的是微有凉意的清新。(下载楼。XiaZaiLou。)一声声的鸟啼,啁啁啾啾宛若流淌的音符很是生动。宜然自得的深吸着院里的桂花飘香,享受着阳光的和煦,恬淡的笑温婉惬意,心情不错。
用过早膳,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几个人,蹙蹙秀眉,微有不解的盯着太傅,薄薄一笑,“不知伯父此来何意?”他来得巧了,就是他不来,她还想找他呢。
看着眼前直视他没有一点畏惧,淡然从容的丫头,太傅欣赏的一笑,“菱丫头还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前几日,文熙问了我,也查了些宫中旧事,我想,这一定和菱丫头有关吧。”
眉尖微耸的淡睨了下上官文熙,他也正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微张了下嘴,又闭上了。移开目光,宋菱歌似笑非笑的冲着太傅一点头,“和您说说无妨。”于是,又简略的说了自己的身世。
听完,太傅大人似不可置信的盯着宋菱歌看了又看。忽尔的又陷入沉思,一脸的凝重。
只玩味的一眯笑眼,宋菱歌等待着太傅及在座的上官文瑞回神。至于邱延宁和夏逸飞,他们早知道,自然是无所谓了。
“没想到,天下间真有这等的巧事?”少顷太傅回神朗声的笑道。
垂眸不语,宋菱歌心中却暗自发笑,她只说了她是被师傅巧遇,解了毒,就是巧事,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其实死了,至于怎么活过,怎么出现在山上,她也不知道,而且她师傅就是个神仙,而她……如果他们知道了会是怎生的模样?怕是不再认为是巧事了,该是诡异了吧。
忽尔的太傅敛起笑,炯然的双眸闪过深沉的光芒,“菱丫头,既是坦诚相告,何不再坦『荡』些。你这身世,虽让人惊奇,却也不违常理。可菱丫头这天命之说,可谓大逆不道,逆天而为。”
此言一出,不止宋菱歌一怔,就是在座的几人也俱是一愣,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并没有想过如此之深。
大逆不道,逆天而为?重复着这二句,宋菱歌菀尔的笑了,停了半刻,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回身凝向窗外的明媚,阳光洒在窗下,不燥热而暖意一片。扫了眼在座的几人,微微一笑,幽幽的说道,“何来大逆不道,逆天而为。这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而是人人之天下。古语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有了百姓,才有国家,有了国家,才有君主。这君主为舟,民为水,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为君者无道而不作为,朝纲混『乱』,民不聊生,这不算逆天?民生疾苦,揭竿而起,这算逆天?那么天理究竟是什么?所谓我的天命,并不如太傅您所想的那般逆天,我也无意这天下。只是用我微薄之力,除了『奸』佞之辈,还百姓一个安生,还天下一个太平。”
一番话听得几人无不怔愣得有些痴呆。这般的侃侃而谈,为她的气度,见识和胸襟,回神的太傅目光灼灼的满面笑容,点头,连声一个好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番话,就是他也受教了。天命之女,看来果真不同凡响。有了她,眼下这纷『乱』的朝纲终是有望太平了。想着这个忠实耿耿的老臣不觉眼中一热。
倚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几人的怔愣,宋菱歌不由心生趣味,本不想如此的咄咄『逼』人,不过,事至眼前,她也心生沉重,若是有了他们的帮助,那她今后行事再不用掩藏什么,倒也事半功倍了。
抬眼静看着眼前几人或探究,或思索,或兴味,或爱幕的目光,清淡一笑,“我之如此说,只是眼下君无道,百姓受累,朝纲混『乱』,风云变幻。于我,既有私恨,更是使命,让我义不容辞,谨希望能得到各位的鼎力相助。”
“那是当然,这也老夫的愿望。”哈哈一笑,太傅狡黠的闪了闪奕奕有神的黑眸,接着说道,想不到菱丫头是这般心思灵透,你的话让老夫也受教。
一直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她,夏逸飞的眼中神情莫辨,她还有多少不为别人所知的面貌?初见时胆大妄为的嬉笑,再见时妙手回春的淡薄,一路上的疏离张狂,哭泣时的黯然独伤,探相府的细致缜密,而今儿的锋芒毕『露』,若是再恢复美貌,那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神采『逼』人?
“是呀,菱歌,你的这番话,还真是让我瓜目相看。”又一次邱延宁敛起一脸的玩世不恭,正经的神『色』,为他添了几分的儒雅之气。
冷睨了他一眼,为他这般的正经,为之一笑。转开脸,对上太傅,宋菱歌细细的问出了她所有的疑问……
原来,这几年新皇尚小,由太后垂帘,虽然太后也是有些见识,可还是无法适应朝堂的风云暗涌,勾心斗角。再有不知何故的,太后好象特别信任宰相,因而的,几年下来,这宰相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几乎大部分的朝臣都是宰相一党。卖官,买官,贪赃枉法,和宰相有关联的事情层出不穷,可宰相只手遮天,玩弄权术的拉拢人摆平了这些事,致使朝庭越发的腐败……
忽然想到什么,宋菱歌蹙眉问道,“那宰相和其他的国家可有来往?”
为她这一问太傅微愣了下,“菱歌的意思?”
“不瞒您,我夜探相府,发现了个暗室,里面大小箱子不少,我打开其中一个小的,是书信,只可惜……”说着一摇头。
“这倒不太清楚。他位居宰相,自是识得些他国的皇室或重臣,只是这来往?”
“那听说最近会有那个国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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