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男子的话,笑颜灿烂,“噢,其实肉包子是打狗用的。”只是打狗,无关一去无回。
略为恼,男子面上泛起冷笑,“哼,你个丑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好呀,有酒总是好过没酒,丑丫头我正渴着呢。”妙目流盼着一丝妩媚,似夏花般的笑靥越发的亮眼,诱得眼前男人目光微微一怔,想不到丑丫头的笑容竟是这般的生动,这如果是个美人……
细品了这话的味道,男子立眉,“丑丫头,这是你自找的。兄弟们,上。”吃这碗饭,就是把良心拴在裤腰带上了,还讲什么道义,讲什么良知,得钱,得物,得人算。当然得是他们瞧得上眼的人。
好兴致的咯咯笑出声,声若清泉叮咚。宋菱歌伸手探入腰间,抽出一段白绫,执于手中,纵身迎上山贼。但见白绫旋舞,宛若惊鸿飘渺轻盈,恣肆飞扬……
良久,山林归于平静,深绿满眼,洒然而笑的宋菱歌拍拍手,理好她的包裹,慢步悠然准备上马离去。
忽尔的似记起什么,微仰脸,冲着对面的一棵树淡淡的轻哼,“阁下看得够久了,不打算出点赏银?”
良久,林间仍是很静,无人应答。
耸耸肩,微微喟叹,“阁下这样不现身,不出钱,未免小气,树上君子。“讥诮一笑骑上马,扬长而去。
在她走后,一个黑衣男子从树上跃下,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来很是俊朗,眉目间隐透着犀利,瞄了眼渐远的身影,眼神又飘过林间那些被宋菱歌点了哑『穴』,扒光上衣挂在树上的男子,菀尔的摇头,『性』感的薄唇抿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这个丑丫头当真有趣,黑吃黑,她竟劫走了山贼们的银子。至于称谓他的树上君子,她的讥诮他岂会听不出来。君子怎么会呆在树上隐身不下来?薄笑加深,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四 盈盈淡看酒为欢
第三十四 盈盈淡看酒为欢
长叹出一丝被老天捉弄的无奈,宋菱歌翻了个白眼看看不远处的艳阳明媚,再回头,满眼的雨后清新,身上的湿意淋漓,望尔只余摇头兴叹。(看小说请牢记。xIazAilou。)真真,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又一笑,人道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在她看来,天无情。雨淋,风狂,闪电,雷鸣,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
能几时?淡笑远望,风掠过,唇瓣的笑容渐生飘渺,流醉的是宋菱歌一路的咸淡思绪间心结裁剪后的明朗,是放纵捉弄人后的张扬。
一路走,一路笑。
此刻,淡笑依然的临窗坐于酒楼,一边吃,一边听,一边看。
这豫平城可是个富贵风流之地,商铺林立,人影如梭,坐于这凤碧楼,吃着美食,聆听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铮声,放眼间近处是神态祥和,衣履修合的路人,稍远是清河的一弯碧水,一座小桥,一条小舟,行于河间,悠悠『荡』『荡』。再及远,粉墙碧瓦,偶尔间探出一抹新绿,一切宜然的犹若掉进一幅画。
抿了一口浅酒,耳边是几个男子高谈阔论之声:
听说,池州大旱大批的灾民逃入樊城,这樊城知州老爷心怀百姓,竟是自备了万两白银以济灾民,成为众朝臣的表率呢。
略垂下头,掩起满面的菀尔不禁,邱延宁这妖精,心黑的甚若煤矿,不过破费了区区的几百两银子,却让子夜满世界的宣扬知州老爷心怀百姓的善举,而那点点的银子,不值子风和子夜背回的二个大包的九牛一『毛』。搞得知州大老爷,一面暗底里捉贼(据线索是江洋大盗所为),一面不得不心疼,肉疼的掏钱赈灾。
再听说,福星公主即将大婚,驸马爷是相国府的二公子。说起这相爷的二公子也是个风流人物……。
眉间涌起一丝讥讽,淡漠轻笑。福星公主?那个与同天同时出生,占了她的星运,受尽荣宠的丫头,她们本是同根却不同命。思及,心头微涩。又思及相府?这相爷就是一贪官头,他的儿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吧。
再再听说,六公主也要招附马了。几个男子一阵喧哗,一言一语的猜测着,谁能得此头筹,听说这个六公主,龙锦宁为京城第一美女,模样倾国倾城……
忽尔间笑意变冷,宋菱歌眸『色』深幽的如同暗夜苍穹。六公主,龙锦宁,那本该是她。鸠占鹊巢的华丽故事上演到今,该画上一个怎样的休止,不禁让她冷笑叠起,略有期待。
思『潮』泛滥一幕幕倾泄而出,蓦然一张艳若桃李的笑面窜入脑海,那是她的新母妃辰妃娘娘,毒杀她的刽子手,那个恶毒的女人。十二年的光阴,她会是怎生的模样?当年没有吓死她,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她又会怎样?忆想做鬼的那刻痛和恨,心无一丝的惘然,徒留的不过是澹澹而涌的失笑。
欠帐还钱,天经地义。何况是她们,一个占了她的星运,一个占了她的身份,一个欠了她一条命。这帐怎么个还法?手执酒杯,眼半眯,冷然的笑花极尽绚烂的绽放在心头,摇曳生姿,她得好好的想想,想想……
扬头饮尽杯中酒,把酒当歌,且不论是否逍遥,这一刻,心思明透,生出几分的期许,几分的欢畅。
浅饮慢酌,酒入欢肠千杯少,酒入愁肠一杯多。一壶下肚,薄染醉意,浅笑盈盈的不过是入了欢肠,暖了孤寂的心。
好似人生从未如此尽兴,从未如此的淋漓尽致,喝得痛快。豪爽叫着小二,再来一壶。清亮的女声夹杂着微染的沉醉,有些软糯,有些玉脆,引得大堂的食客们一时间目光投落,恍然间是淡淡的失笑,淡淡的不屑,淡淡的漠然。这等的丑丫头,看不出竟是个酒鬼,真是可惜了天簌般的好嗓音。更有好『色』者,目光逡巡在宋菱歌宽大的罗裙素带,相看着身段是否曼妙。
小二稍有迟疑,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喝这么多。陪笑的走近,“姑娘,你没事吧,真得还要?”
明媚一笑,“没事,高兴。尽快去拿,不会少你银钱。”说着,一锭银子放于桌上。
“是喽”拿了银子,小二笑着点头走开了。少顷一壶酒上桌。
取过酒壶,欲倒酒,一只手伸来,阻了欲倒出的酒。
抬头,翻眼相看,眼波流转着一丝『迷』『惑』,这个男人?平淡的面容,高峻的身量,一身风华傲骨的气质。眉目间拢起千结,一个念头闪过,忆起这个男人正是在樊城酒楼中有过一面之缘。
“姑娘,可是有心事,可知酒入愁肠愁更愁。”男子浑厚的声音,声调温婉,似雨后的微风,很清润,很恬淡的感觉。
眼帘半垂,同样温婉一笑,“谢谢,我并无愁事,只是高兴。”
男子眉尖怔忪的微挑一抹失笑,“那是在下多事。”
“无妨。”再次的伸手欲拿过酒壶。
失笑过后,眉尖一动,“既是喝酒,姑娘是否介意多我一个?”
兴味的扬眉,“随便。酒钱自付。”
男子不自禁的滑过温和的笑,“谢过,当然,姑娘的一份,在下也可……”
“不用,我自喝得这点小酒,出得起这点小钱。”
似为一件趣事,男子自若的坐,浅笑出声。喊小二又送上一壶酒,玉白的手取过酒壶为宋菱歌斟满一杯,又为自己满上,相对举杯,一笑,“在下叶奕帆,不知姑娘怎样称呼?”
淡瞧着叶奕帆温雅,卓然昂藏的气韵,宋菱歌浅浅的似笑非笑,轻逸出口自己的名字“宋菱歌”却不住的在心中暗思,这样的男人论及该是看尽美女,本该美人环绕,他没事来逗她个丑丫头作甚?是审美疲劳了?是另有目的?
微一叹,多思了,多虑了,他人与已何干?不过就是喝酒。
一杯一盏,酒入肚,不自觉,二人相谈甚欢。叶奕帆天南地北的说着,学知丰富,侃侃而谈间的神丰俊朗的玉姿,无意间竟是招惹的楼上众女客对宋菱歌或嫉妒,或不屑,也因而,宋菱歌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在她之后落座的一个黑衣男子颇有兴趣的幽幽的目光。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五章 花楼戏看一场乱
第三十五章 花楼戏看一场『乱』
酒渐少,枯黄的容颜上醉『色』渐浓,望向窗外的黑眸里潋滟的是春风拂过百花迎『露』般的惬意。(下载楼。XiaZaiLou。)
“菱歌,一个人上路,你的那些朋友呢?”叶奕帆执杯,含笑的眼挑看着她。
朋友?是指上官文熙他们吧。他们算得是她的朋友吗?嘴角浅浅扬了扬,“我没朋友。”
微一怔,似疑『惑』的目光流转,而后笑开,“菱歌,还真是冷情。”
从窗口收回眸光瞧了他一眼,“谢谢。”
又是一怔,叶奕帆轻垂睫羽,菀尔的微一摇头,淡笑着饮下杯中的酒。
已是二壶酒下肚,三分的醉意,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天边的云层薄染了夕阳的艳『色』,窗外的明秀依然,小桥,流水,人家,如素淡的水墨勾勒的写意般温润柔和,洒满心头。移不开眼似沉入梦境,眼波悠悠,唇边的笑容渺渺。
叶奕帆深坐椅中,手抚下颌,朗目中深意莫测,又瞬息消失,眨眼间目光依然的清透恬淡。
神驰已久,眨下眼睛,呼出一口气,宋菱歌扭头一笑,“谢谢相伴,告辞。”从容的起身,拿过包裹抽身即走。
叶奕帆有些愕然她如此的不在意,瞠目看着她的身影,竟不知下句可说些什么,俊眉不由的皱了几皱。
楼梯口离她的位置不远,绕过旁边的几桌即可。楼梯附近,一张桌边坐着一男二女,看穿着打扮应该江湖人物。说起来,这一男,算不得英俊,模样倒也周正。这二女,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同样的容貌,只是模样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点了一桌的好菜好酒,三人似乎很悠闲的吃着,喝着。只是不经意,女子的目光总是落在宋菱歌及叶奕帆的身上。见着宋菱歌淡若无人洒脱,看着叶奕帆颇有深意的注视。女子不自觉的目光中多了几许的味道,似怨,似恨,似妒,似恼。
见着宋菱歌洒脱的离桌,欲从身边经过,其中的一个女子眸子一眯,伸手入腰间把一物扣在手中。待她一走一过,一道银丝突然的如银蛇出洞,欲缠上她的腿。果真被缠上,那当众摔倒出丑是必然的。
虽有醉意,头脑却是清醒。余光瞧到一道银线,眉一紧,身形轻闪,躲开银丝的同时云袖微扬,出手如电。一瞬间的事,不待别人看清楚,她已飘飘的掠过,至楼梯口。
回头凝向女子,本是欢畅的心,这下恼了。自下山,她从未如此的恼怒过。纤眉拧紧,脸『色』阴冷,待瞧清楚,女子那比她还丑的脸,愤愤的双眼,微有怔然,她何处得罪了她?眉尖一动,蓦然忆起刚才她就感觉到了一直有目光逡巡在她和叶奕帆的周围,原来是她,或是她们。思及此,了然的冷笑叠起,因为叶奕帆吧,他们是旧识,还是素不相识?她这是嫉妒,不甘,还是恼怒?不屑的扫了她一眼,举步下楼。
那个黑衣男子坐得稍远,目光随视着她,因而她的动作瞧个一清二楚,不由清清淡淡的冷面漾起一丝笑。收回眸光瞧瞧那个丑女子,神情似笑非笑。
叶奕帆看着她的背影微有出神,再有位置的影响,他并没有看清楚宋菱歌的动作,不过女子的使坏,还是让他眉头紧了紧。瞄了眼女子,眸光犀利的如刀影般晃眼,女子不由赶紧垂下了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叶奕帆起身,追了出去。
不经意的一件事,若说有什么,只是外行人觉得丑丫头身影飘飘的很是好看。内行人却为之惊讶,这丑丫头轻功着实了得。只有当事的女子心中大惊,不过瞬间的工夫,她没得手倒也罢了,却还让那个丑丫头黑了自己。此时手背上如针芒在刺,很疼。而且她还被点了哑『穴』,这般的结果,着实让她郁闷至极。她旁边的一男一女,急急的相看着她的意外,再有见着叶奕帆的寒眸,倒也没人追来质问。
追在宋菱歌的身后,叶奕帆关切的问道,“菱歌,没事吧。”
回头,一个浅笑,“没事,谢谢。”
“菱歌打算去何处?”
“随便走走,告辞。”说着毫不在意的旋身离开。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叶奕帆的唇角兴味的挑起,眼里的幽光越发的复杂了。
游『荡』在街头,细品慢踱,大把的时间,她不急。端看着或古雅,或精巧的店铺,悠悠的,淡笑嫣然。
薄绢的团扇,精致的缎面绣鞋和素雅罗裙,月白的男子长衫……不曾在意别人的眼『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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