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想也没反对,又去检查门了。可等他门检查好,女人继续支使他,说:“我现在紧张口干舌燥,想喝水,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你真是比公主还难伺候!”他不满地说。
“可人家真的很口渴嘛!”她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让他火也火不起来,只得给她再去倒水。
一杯水下肚后,女人还没折腾够,又说:“我还渴,麻烦你再倒一杯。”
长孙冲感觉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他不蠢,当然明白任倚婕在跟他玩花样,不过这样的女人倒也与众不同,好吧,他就陪着她玩,看她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二杯水又拿了过,女人看了看,说:“这杯水里刚才我看见有虫子飞进去了,麻烦你倒了,再给我倒一杯。”
“我的房间哪会有什么虫子?”
“怎么没有啊,你自己看不见,可我看见了。快去吧!”
可这一次长孙冲不再听话了,他随手就把手中的杯子扔了,然后一把把她摁倒在床上,说:“既然水被污了,那就明天再喝。”说完便开始强吻她。
她别过头,不让他的唇碰到她的唇,初吻对她来说是珍贵的,她可不想就这么给了这个禽兽。脑子在快速得运作着,她急得满头大汗,可越是急就越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被褪去,再不阻止他,自己的清白怕是真的要不保了。
“住手!”她突然大喝一下,因为就在长孙冲的耳边喊,震得他耳膜生痛。
抬起头,他一手捂住耳朵,愤恨地说:“又怎么了?”
“我们玩个游戏好吗?”她的声音一百八十度地转为温和。如今浑身没有气力,除了拖延时间,等待药效过去,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然而长孙冲的对她已没了耐性,她诱人的身子撩拨得他燥热不堪。“我现在什么游戏也不想玩,只想玩你!”
“这游戏很好玩的。我们各向对方说一个谜语,如果猜不中,就要脱去一件衣服,如果说中了,那说谜语的一方脱去一件衣服。”
“呵呵,女人,别玩了,好吗?我要脱你的衣服,根本不用猜谜这么费事。”
“可是这样太不公平了,你可以脱我的,我为什么不能脱你的衣服呢?”
长孙冲顿时恍然大悟地一笑,说:“我明白了,原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我的身子啊!好好,我这就满足你。”
对于他的故意曲解,任倚婕一阵恶寒,心想着,你那一身肥肉,谁要看啊!
很快,那套深蓝色的的绸衣被脱去了,养尊处优下的他倒是一身白皙的肉,只是平时缺少煅练,肉显得有些松散。任倚婕只感觉自己快吐了……
强忍着恶心,她心想着:虽然自己手脚是无力,可这嘴还有些力,既然他不爱玩游戏,那么等下少不得让他掉两块肉。
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长孙冲不满地怒吼一声。心想这别院是谁这么不懂规矩,居然敢来坏他的好事。
“驸马,请息怒,老奴不得不来通报啊。越王爷来了,说让您马上起床去见他,否则……否则后果你自己掂量着。”
“什么?”这一惊,把长孙冲的那点淫念彻底冲散了。越王李贞是他的小舅子,自小文武双全,才能出众,是李唐宗室里威望很高的王爷。虽然他长孙家也是权大势大,可毕竟只是外戚,与李姓的宗室在地位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再加上他已知道李贞在暗查他,此刻深夜造访,莫不是已有什么证据要缉拿于他。
再也顾不上床上的小女人了,他慌乱地将刚刚脱下的衣服又穿了回去,然后两步并作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任倚婕总算可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对李贞那是万分感激。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强烈的药性让她就这么简直的动作,也累得要命,脸上因着用力过度而红晕满面。望着地上被长孙冲扔在地上的两件衣服,仅剩一件肚兜的她想下床去捡。这时一阵急风拂过,她看到烛火中邪似的跃动,敏感的她立即明白有人闯了进来。急忙抓起床一角的被子,将它遮挡在胸前,她警戒地放下床帘,退到床的内侧。
果然不出她所料,床帘上慢慢出现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她感觉心快跳到噪子眼了,长孙冲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吧,那么这个男人是谁呢?
上部:迷雾重重 第二十五章:二十仗刑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床帘上的影子几乎和真人重叠,任倚婕知道他就在床边了,只要手一抬,他就能发现她了。然而男人在这时似乎犹豫了,半天没有动作,只是默默在站在床外。静夜中,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忽然间,她知道他是谁了。
“盛宣煜,别这么站着,你吓死我了!”
压抑的沉默被她打破了,床外的男人总算也有了动静,只见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往床里扔了进来,冷冰严厉的声音随即响起:“快把衣服穿上!”
她的脸倏地红到脖子根,该死!他一定是以为……
“我现在穿不了!”她有些气馁地说,如今的她连动弹一下都累。“我被长孙冲下了药,现在浑身没有力气。”
床外又是一阵沉默,隔着床帘,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与鄙视。突然她有哭的冲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盛宣煜一冲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她或许还好受一些,可是这样的沉默她受不了。
时间就在这沉默中流逝,终于男人掀开了床帘,印入眼睑的是一个衣衫不整,受尽委屈的小女人,蜷缩在床角。美丽的脸上那双灵动的黑眸在泪水的充盈下显得我见犹怜。他的心一柔,想安慰她两句,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了出来,只是冷冷地丢了一句:“快跟我走!”
他将衣服交在她手上,然后连同被子将她横抱了起来,飞速出门。几起几落,他避开了所有守卫,原路返回。途径大厅,他看见李贞正在训斥着长孙冲,而新城公主领着长乐公主竟然也在这时到了。一进别院,我行我素的新城公主大噪门便开始骂开了,一时间所有的守卫及下人们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这一下到是又帮了盛宣煜和任倚婕一个大忙。
几乎没费太多力,他们便成功地逃出长孙别院。不远处他的马隐匿在树林中,他抱着她跃上马,向长安奔去。月夜下,“得得”的马蹄声格外的响亮。
强劲的风吹得她脸有些发痛,她缩在被子里,将脸埋入他结实的胸膛。曾几何时,伊贺音也是这样带着她骑马,可今日的心境与当日截然不同。不知为何,她的心像是有了受伤的感觉,盛宣煜的冷漠让她像被刀割了一样痛。虽然他现在救了她,抱着她骑马,可是他不多看她一眼,不多和她说一句话,仿佛在他的眼里,她已成了一个令人唾弃的脏女人,救她只是因为她还是个嫌疑犯。
眼泪在风中飘洒下来,她委屈极了。她是错了,可是她还不是为了查案子,用得着这样对她吗?
泪水很快湿润了盛宣煜衣襟,他知道她在哭,可是他仍然一言不发。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心乱了,当他看到地上的衣服,他只想立即冲出去杀了长孙冲。不去看她,不说话,就是为了让自己保存最后那一点点理智。
回到大理寺,他将她重重地丢在她的床上,然后走到屏风后,从他那张床上抱起被子和枕头就往外走。自那日李贞同意她住在大理寺后,他为了看管她,防止她逃跑,便强行和她同房而卧。每晚上,他都以礼相守,从不窥视她。倒是调皮的女人时不时地会闯入他的领地,让他一阵尴尬。有时睡不着觉,他们也会讨论一下案情,当然更多的是吵嘴,虽然每次都是以他失败告终,可不知为什么,他也并不讨厌。
然而今日,他的心里像多了一根刺,觉得自己无法再跟她同处一室了。他需要冷静,不受任何干扰地想想今后该干的事。
望着盛宣煜捧着被子枕头绝决离去的身影,任倚婕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弃妇。这气是不打一处来。这算什么?搞得她好像是个失了贞被丈夫嫌弃的妻子一样。她气呼呼地想着,有没有搞错啊?就算她真和长孙冲有了什么,关他盛宣煜什么事啊,他有什么好嫌弃的?走了更好,最好永远都消失在她眼前,本来她就没想跟他同房而卧。她是21世纪的现代人,她才不会稀罕一个食古不化的古代人,这个案子结束了,她就要想办法回21世纪。另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寻找她的父亲。
心里臭骂着盛宣煜,她的郁闷与难受被慢慢排解了,眼泪也止住了。仰天躺在床上,她聆听着窗外的蛙鸣虫叫,直至睡意来临。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梦中,便听到几声惨叫声从屋外传来。她一个激灵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欣喜地发现迷药的药效已过,自己又是生龙活虎了。三下两下地穿好衣服,她快步出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刑堂内,盛宣煜端坐在前方正中的椅子上,而许青山被人四肢朝下地绑在刑架上,正在接受着杖刑,背部已是血肉模糊。任倚婕大惊,急喊道:“住手!住手!为什么要打他?”
突然的喊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行刑人因着与许青山要好,一听有人喊停也乐得停了下来。许青山虚弱地朝她望去,说:“丫头,我就知道要被你害死!”
他的话让任倚婕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许青山不听命令,私放于她,还带着她去天香琼楼找长孙冲,无论哪一条都够得上仗刑了。
“对不起,许大哥!我……我……”她惭愧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的任性,她竟然害得许青山受这样的酷刑,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发现自己真的错了,自己总是把古代当成现代了,以为搞点小恶作剧,以为违抗一下官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她从不把许青山的告诫当回事。如今看到他被打成这样,她心如刀绞,一咬牙,她冲到盛宣煜面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我的主意,不关许大哥的事,你放了他吧!”
盛宣煜冷冷地望着她,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说:“许青山抗命不遵,私放犯人,无论是否受人蛊惑,理应受三十廷仗。”
“可是……这件事真的不关他的事,是我逼着他这么做的。”
“任倚婕,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以为你把罪责全部扛上了,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了?”
“不是的。我从来没把自己当个人物,我只知道小时候父亲跟我说的,做错事了,就要学会承担责任,所以今天我知道自己错了,就不能由别人来替我扛罪。许大哥他没什么错,是我使诈,骗得他放我出去,并且也是我威胁他带我去了天香琼楼。如果我为了怕受罚而躲在后面不出声,我就成了懦夫了。我知道这次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人来负责,那么就由我来负责吧。许大哥的仗刑我来替他受!”
所有人被这话而动容,刑堂内的几个原本有些瞧不起她的衙役,此刻肃然起敬,而许青山更是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盛宣煜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以往狡黠的眸子此刻清明如水,不带一丝的杂质,他相信这一次她是真诚的。心再次动了,因为她的勇气,因为她的诚实,因为她的眸子,可是他是官,他要执法如山,他不能带着个人感情去乱了朝纲。
“既然如此,那么他还有二十仗未受满,就由你代他受吧!”
任倚婕点点头,毫无畏惧地走到另一具刑具面前,像许青山那样背朝上地趴了上去。
“任姑娘,那事我不怪你,你没必要替我受刑。仗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大老爷们,皮厚肉粗,挨几下没事。你一个女娃儿家哪里受得了二十仗啊。快快起来,去向盛大人认个错。”许青山是个爽朗的汉子,见一个女孩子要替自己受刑,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任倚婕摇了摇头,说:“许大哥,我没事的。我一定能扛得住,大不了就是在在床上躺上三个月。哦!不!也没有三个月好躺了,最多也只有一个多月了,反正迟早也是要挨一刀的。”
鼻子突然酸了,她不想说这些丧气话,可说着说着就说了出来。擦了擦眼泪,她对着行刑人说:“打吧!”
行刑人被她弄得有些呆愣,不知该不该动手,茫然地向盛宣煜望去。盛宣煜暗暗心叹,一咬牙,说:“行刑!”
“啪!”的一声,仗落肉开,任倚婕闷哼一声,痛得差点昏死过去。抬首,她朝盛宣煜望去,四目相接时,他却冷漠地把目光瞥了开去。
上部:迷雾重重 第二十六章:案情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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