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朝缱绻
第六十七章 一朝缱绻
“本王,不想下来。”韩放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我要了你,再去求父皇指婚,可好?”
“……不要。”楚月牙的声音几乎带了丝哽咽,双目涩得厉害,“走开。”
韩放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楚月牙的脸,深深的凝视着那双通红的兔子眼,半晌,轻声问道:“你觉得委屈,还是受辱?”
委屈,受辱?楚月牙大脑动了动,然后闭上了眼睛,答道:“我害怕。”
“你……去别地儿睡吧。”楚月牙身上一松,顿时手脚的力气又回来了一些,试探着推了推贴自己那么紧的韩放,“若是别人瞧见,如何是好。”
“本王乏了,要睡了。”韩放已经闭上眼睛,当真如同准备安详入睡的模样,只不过,楚月牙推他一毫,他便更贴近一厘。
“男女授受不亲。”楚月牙就是纸老虎,见韩放不像刚才那般,胆儿又回来了一些,更用劲儿的推了推侧躺在身边的韩放,“我不信月妍也是和你这般睡的。”
“别动。”
“我就动,贴这么紧,你不热我还热呢。”
“让、你、别、动。”韩放一字一顿的道,眼睛却是没有睁开,双手将又开始如同小野猫一般挣扎的她给箍得更紧,一只脚一抬便搁在楚月牙的肚子上,将她双腿也给压制住,“再动你收不了场。”
楚月牙立时不敢动了,那腿压在自己的肚子上,韩放某处的兴奋表现便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不比刚才少丝毫,这“收不了场”四个字的意思,她懂,她一动,肯定会蹭着某处,火便越大,要烧着自己的。
不行,这样躺着就算她不动也会出问题的,说不定韩放就会等着她睡着了,然后直接将她吃个一干二净,可是现在若动武的话,大约就如刚才那般,直接被拿下;逃走,她的脚负伤,想逃也很困难……
既武的不行,那便来文的吧,楚月牙迅速做了判断。
“那个,王爷,你睡不着吧。”楚月牙小声道,带点小谄媚,“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
“嗯,你讲。”韩放依旧闭着眼睛。
“这是一个恐怖故事,名字叫做咒怨。”楚月牙狠了狠心肠,将自己所看过的觉得最恐怖的东西搬了出来,“在一个土地极小的神奇国度,其上,常常有层出不穷的恐怖事件,最为著名的一件,便是有一幢屋子……”
楚月牙竭尽所能的渲染着恐怖的气氛,调整韩放当前的荷尔蒙分泌情况,自己都觉得气氛阴冷,有些『毛』骨悚然的。但、是……
“噗,呵……”韩放突然低声笑了,而且就在楚月牙讲到最关键的时候,笑得十分开心,像是楚月牙讲的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讲的是恐怖故事,请你尊重我好不好?”楚月牙咬牙切齿的道,“就算你觉得不恐怖,也不能这么开心的笑,伤自尊的!”
“你……”楚月牙猛然侧过脸,拿眼神飞刀子去剜韩放——她只能动眼,身体被某人抱得死死的,“也就是你根本没听我讲话。”
“不是,本王听了。”韩放解释道,脸上有一个很浅的笑容,“听着你软软的声音就在耳畔,心中很舒服,思绪便飘到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上去了。”
“你这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对,楚月牙一时还真找不到词,是抱着她还需要想她吗,噫,这话说出来太暧昧,“你这是有病。”
一句精辟的“有病”就能概括了,楚月牙很佩服自己的急智。
“你才有病呢,能被本王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看上,还又抱又背的,换做其他人,都要去祖坟上烧高香了。”韩放翻了个白眼,很狂的道,“你还不乐意,还要反抗要逃避,不是你有病是谁有病?”
“谁有你有病啊,不仅有病,还喜欢被虐待。”楚月牙哼一声,“受虐狂。”
“谁喜欢被虐待!”韩放瞪起那双好看的眼睛。
“追在后面要嫁你的人多了去了,你看不上人家,我避你,你就很贱的缠上来;跟你好言好语说话的遍地都是,你爱理不理,我骂你吵你,你就很精神很话多的和我对吵。”楚月牙道,“你说你真的就这么……喜欢我?”
“本王说过‘我喜欢你’四个字吗?别自作多情了。”韩放矢口否认,想了想又道,“不过本王就喜欢和你吵,因为别人都不敢和本王吵。”
“呃……”楚月牙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原来他只是找不到对手吵而已,“不喜欢我,你就放开我吧,我也不喜欢被你抱。”
“别动,都说了别动。”韩放使劲儿箍了箍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楚月牙,“现在好多了,可以睡觉了。”
楚月牙明白他那个“好多了”的意思,嗯,大家都该明白。
一夜无梦,楚月牙揣着一颗原本紧张不安的心,却在后半夜睡得极为香甜。
“梦雪,昨夜王爷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一直都在里头?”清晨,天刚蒙蒙亮,管家阿语便在韩放的前院徘徊,询问两个端着面盆拿着托盘立在门口俏生生的丫头,一个叫梦雪,一个叫梦霜。
“是。”被唤作梦雪的丫头点点头,“昨晚王爷赶走了太医之后,便和那位小姐一直在屋中没有出来过。”
“知道此事的人多不多?”阿语表情严肃的问道。
“不多。”梦雪身边的梦霜回答道,“昨晚王爷几乎是两更天才回来,也没有惊动他人,差了您去传太医之后,又让奴婢两人去准备了洗漱的东西和一套女子衣服。”
“我希望,此事不要传出去。”阿语淡淡的道,又扫过两人手中的东西,看了看两人浮肿的双眼“昨晚让你们准备的,怎没拿进去?”
“昨晚奴婢准备好了之后,来到房门前,却听到里面一直在……争吵。”梦雪轻声道,望了望房门,“似乎……王爷在强『逼』那女孩做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阿语的脸『色』立刻紧了起来。
“奴婢不知。”梦雪恭敬的回答道,“听着屋内一直在争吵、说话,奴婢不敢进入,便一直在门口候着。”
“你们两人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阿语表情严肃的问道,显然这两个丫头不敢进去,是怕打断了王爷的“好事”,而后没有声音也不敢进去,是怕看到不该看的。
“没有。”梦霜摇摇头道,“争吵之声歇了之后,便是那女孩子一直在说话,再后来又吵了起来,然后才没声了,似乎是睡了。奴婢便一直在门口候着了。”
“没有?”阿语的脸『色』变幻莫测。
“阿语,一大早在门口说什么?”正在这是,韩放推门而出,精神抖擞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才起床,看了那丫头两眼,“你两等了一夜?把东西放在屋中,换梦桐和梦梅来。”
“是。”两丫头进屋放东西,地上扔了件王爷昨日穿出去的衣服,好奇的看了眼床,纱幔后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孩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被子盖到胸口,雪白的脖子和手臂『裸』『露』在外面,被子之上未着片缕。
王爷的初夜难道交给这个女孩了,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失落和惋惜,她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王爷呀……
“阿语,这么早过来干什么?”两个丫头走了之后,韩放开口问道,“本王不是交代你传了太医之后,顺便去查那件事情么?”
“查过了,如王爷所料。不过眼下这件事情不是关键,关键是……”阿语答道,“王爷,你和楚四小姐……”
“怎么,本王要个女人,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韩放挑了挑眉『毛』道,“本王的几个皇兄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立妃了。”
“不是,看着王爷从小孩长大到现在,王爷能开窍,我很欣慰。”阿语赶紧道,“我是想说,如果王爷真的对楚四小姐有意思,且已经和她……是不是该告诉皇后娘娘一声?好歹楚四小姐也是楚相的女儿,此事要给个交代的。”
“本王自有分寸。”韩放嘟哝了一声,若是真把她拿下也就好了,可她不愿意,他不想强迫她,“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韩放看着他退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带着抹笑容,低声自语道:“原来,抱个女子睡觉,这般辛苦,几乎不能入眠。”
进了屋中,掀开纱幔,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端详着睡得香喷喷的楚月牙,弯弯的眉,长长的睫『毛』,白嫩的小脸,微张开一条缝的红唇,头发『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有几缕黏在脸颊上。
双手老是不听话,又在被子外面,韩放的目光向下,落在了楚月牙的手臂上,想拉被子给她盖好,却被后者紧紧压着,拉不了,却瞄到了那截白生生的脖子,小巧精致的锁骨,再往下……
有点热,韩放努力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将她脸上几缕险些落入口中的头发拂开。
“放哥哥,梦霜说你已经起来了。”正在此时,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月妍给你带来了迎八方的水晶包……”
第六十八章 兴师问罪
第六十八章 兴师问罪
“放哥哥,梦霜说你已经起来了。”正在此时,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月妍给你带来了迎八方的水晶包,听说四姐昨夜在你这里,我特地……”
“嘘——”韩放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从没有关上的房门走进来的楚月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放哥哥……”楚月妍已经进了屋来,一眼望到床边,看了这光景,脸『色』微微一变,手中提着的食盒险些摔到地上,“床上是……四姐?”
“她在睡觉,别吵。”韩放压着声音道,站了起来,将纱幔放下,率先出了屋子,“出来说话。”
楚月妍咬着嘴唇看了看那张床,跟着韩放出去了。
“月妍,以后进本王的房屋,须得先敲门。”韩放有些冰冷疏离的道,“或者让人通传一声。”
“是因为四姐吗?”楚月妍低低的委屈声音。
“什么因为她?”韩放蹙眉看着楚月妍,“本王是说,你若要来,让人通传或者敲门,这是基本的礼仪。”
“以前,放哥哥你都不跟月妍讲礼仪的,月妍想进便进。”楚月妍抬起了头,嘴唇被她咬得红艳艳的,眼中噙着泪水,“因为四姐,所以你就不疼月妍了是不是?因为吵着四姐睡觉,不对,是打扰了你和四姐,你就生气了是不是?”
韩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道:“你是相府千金,礼仪是自然,本王又没有说错,为何你要扯上楚月牙?今日本王有事,你先回去吧。”
“嘤嘤嘤……”此话一出,楚月妍愣了几秒,立刻嘤嘤哭出声音来,蹲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扯着韩放的衣角,抽噎着道,“为了四姐,放哥哥你赶月妍走……”
“不是赶你走,更不是因为她。”韩放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到底月妍如同跟屁虫在他身边跟了四五年,于是弯下腰将她拉起来,耐着『性』子哄着,“月妍乖,先去花厅那边好吗?本王一会便过来吃你带的水晶包,可好?”
“你以为本王和你四姐做了什么?”韩放哑然失笑。
“我……放哥哥从未准许别人睡在你屋中过,而你们在一张床上,我……”楚月妍的声音低了些,“我知道的……我不小了……”
“月妍,你听话,去花厅。”韩放不置可否,微笑着道,语气还是如同哄孩子,“本王一会过来。”
说罢,韩放便转身,抬步准备离去。
“放哥哥……”楚月妍拉住了他的手,轻轻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答应过月妍,如果月妍及笄之年还没定下亲事,你便立我为妃的吗?”
“月妍这般聪慧好看,只怕尚未及笄,抢着提亲的人会挤破楚府的门的,怎会嫁不出去?”韩放回过头来,他记得,不过是一句哄小孩子的戏言而已,“且月妍楚相嫡女,做本王侧妃,不甚合理。”
只这两句,楚月妍噙住的眼泪再次无声的滑落而下,不过韩放却没有看到,他已走向屋中。
“你给我带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