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她的记忆力一向绝佳,就算见过一面的她也能很快记住,再见面时便能叫出名字。
对这位女子,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又瞥了一眼那女子身后的侍卫,看身形看体态几乎个个都是高手。
这女子家世肯定不凡。应该是大家千金之流。
大家千金不是应该待在绣楼上吗?像这样出来走江湖的倒也少见的很。
风凌烟初见这位女子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一向不喜欢多事。
只要没有妨碍到她,别人如何那便和她无关。
你干脆叫酒鬼鸟吧
那女子面前的菜色很丰盛。
侍从奉上一壶酒,又取出一只白玉杯,将酒斟上。
这酒刚一斟上,满大厅都飘荡着一缕淡淡的酒香。
酒香甘洌,绵软悠长……
别人还没怎么样,黎鸭一双豆大的小眼睁的溜圆,在风凌烟肩膀上不停地蹦跶。
眼巴巴地看着那女子的酒杯……
风凌烟颇为头痛地揉揉额角。
这只黎鸭是只贪杯的破鸟,她从昨天就知道了。
现在看它露出这么一副酒鬼看到好酒的猴急模样,便知道它的酒瘾又犯了。
招手唤来伙计,上了一壶好酒。
倒出一杯,连杯带酒向后随手甩出。
杯子划了一道弧线飞出,黎鸭嘎地一叫,黑影一闪,用嘴叼个正着,心满意足跳回风凌烟肩头,脖子一仰,咕噜噜喝了下去。
又叼着杯子放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风凌烟。
似乎是说。好酒!再来一杯!
客栈其他的客人都被这一幕惊住。
无数目光向她这一桌看来。
原本她这一桌就够招人眼球的,这下子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有看美男的,也有看怪鸟的。
还有少数几个是看她这位小美女的……
风凌烟和宫湮陌在一起时便已习惯了万众瞩目,所以此时并没有感觉。
伸出白玉般的手掌在黎鸭头上轻轻拍了一掌:“破鸟,你干脆叫酒鬼鸟吧?!”
又倒了一杯向后一甩。
毫无意外的,黎鸭一个飞扑叼住。
怎么能同一只破鸟相提共论
毫无意外的,黎鸭一个飞扑叼住,
衔回来站在她的肩头,咕咕的甚是得意。
风凌烟也玩的兴起:“破鸟,来,吃个丸子。”
她一会扔酒杯,一会扔丸子,一会扔小鱼。
黎鸭都一一接住,又吃又喝的甚是欢畅。
“来,我也送你一杯酒。”
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
一只白玉杯飞了过来,杯中琥珀色的美酒微微荡漾。
黎鸭黑豆似的眼睛转了一转,停在风凌烟的肩膀上根本不动地方。
“啪!”
白玉杯摔在地上,摔为碎片。
美酒洒了一地,酒香更加浓烈。
大厅内有片刻的宁静。
白玉杯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价值不菲。就这么摔成碎片未免让人心疼。
那女子愣了一下,黑纱遮挡下看不到表情如何,只看到一双白玉般的小手微微握紧。
她身后的一名侍女模样的人喝道:“好个不知好歹的鸟儿,我家小姐好心给你酒喝,你竟敢如此!”
手指一弹,一缕劲风朝着黎鸭射去。
风凌烟微一皱眉,衣袖一拂,那缕劲风被她随手化为无形。
她笑眯眯地看着那丫鬟:“你家小姐是鸟儿?”
那侍女脸色一变:“胡说!我家小姐身份高贵无比,怎么能同一只破鸟相提共论?!”
风凌烟小嘴一撇,似笑非笑:“既然你家小姐不是鸟,那怎么和一只鸟一般见识?”
“……”那侍女被她一句话堵住,一张俏脸憋的通红:“你……你……你大胆……”
风凌烟悠然一笑:“我一向就大胆,你不知道么?”
………………………………………………………………
今天到此,大家觉得男二怎么样?要不要让他上位做男主?
哈哈哈。反正木木是写到哪里算哪里,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哪个是男主还是未知数……就看大多数人的态度了。
传说中的神鸟啊!
拍了拍黎鸭的鸟头:“乖鸟儿,原来你还是一只有骨气的鸟。以后我不叫你破鸟了。”
黎鸭嘎地叫了一声,一仰头,颇为洋洋得意。
那名侍女估计从来没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过,怒道:“大胆的臭丫头,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吗?!她就是……”
她正想亮出自己小姐的身份震一震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那女子淡淡开口:“云茶,退下。”
她的声音极冷,自有一种威严。
那侍女果然不言,气呼呼退下。
风凌烟不用看她,也知那位小姐在上下打量自己。
并不理会,点了一下黎鸭的鸟嘴:“乖鸟儿,你瞧,人家在向你亮身份呢。我好怕啊,你怕不怕?”
她嘴里说着害怕,神情上却又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意思。
黎鸭站在她的肩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表示它一点也不害怕。
大厅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们这两桌的动静。
见这只模样不起眼的鸟竟像是能听懂人言,人人好奇。
纷纷猜测黎鸭的品种。
“黎鸭!这是黎鸭!神鸟黎鸭!”
终于有一个识货的叫了出来。
叫声如同抽筋,可见极为兴奋。
所有的人全睁大了眼睛看着风凌烟肩头的那只颇为臭屁的鸟。
神鸟,这是神鸟啊。
传说中的神鸟啊!
等闲人可是看不到的……
“啪!”一张银票拍在风凌烟的桌子上:“小姑娘,这只黎鸭我家小姐买了。”
风凌烟虚虚地瞟了一眼,那是一张全国通用的银票,面额是十万两。
一百万,你卖不卖?
银票嵌进了桌子,显然拍银票的手用上了内力……
“不卖!”风凌烟头也不抬,继续吃饭。
“再加十万。”
那名侍卫不屈不挠。又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风凌烟干脆不鸟他。
手指却在桌下微微握紧。
不善地瞄了黎鸭一眼。
没天理!这只破鸟比自己还要金贵……
居然值二十万两了……
“小姑娘,你出个价吧。”
那位高贵的小姐终于开口。
声音像黄莺一样好听。却也无比高傲。
风凌烟侧头瞧了她一眼,笑了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万?”那小姐声音有丝诧异。
却轻轻地笑了一笑:“一百万就一百万。”
自衣袖中拿出一沓银票,数也不数,递了过来。
风凌烟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小姐出手真大方。不过,我说的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
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那两张镶嵌在桌子上的银票便凭空跳了起来。
她随手用手指夹起:“没有一千万的话,这两张小票子还请姑娘收回去……”
她一句话尚没有说完,脸色忽然微微一变。
眸子凝注在其中一张银票的背面。
那张银票其实也和其他银票没什么区别,只在银票的一个小角上画了一个小小的五瓣桃花。
这银票的颜色就是淡粉色的,那桃花也是淡粉色的。
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但风凌烟却看到了。
原因无它,因为这张银票曾经是她的。
当时她很高兴,便在自己的第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上画了一朵桃花。
画工拙劣,自然难登大雅之堂,却给她留的印象挺深。
没有人会跟银子作对的
后来这张银票又被宫湮陌给敲诈回去,还让她郁闷了很久时间。
现在她终于看到它了,却是在另一个女子身上……
心里忽然像吞了一个苍蝇,说不出的不舒服——
“怎么样?小姑娘,你只要答应,这一百二十万两银票全是你的。别说什么一千万两的气话。”那位小姐开口,声音里有丝淡淡的嘲讽。
哼,她想要的还没有弄不到手的。
没有人会跟银子作对的。
一百万两银子,足够一个大富之家一辈子的花销……
看这小姑娘的穿着,应该属于中等偏上的人家,根本不是定制的。
而是从成衣店买来的……
如果不是听说过黎鸭的神奇,她也不会花大价钱买它。
毕竟这些银子是哥哥让她做大事用的,不是买鸟玩的……
“风凌烟笑了一笑:“一百万两银子你也就买它一根鸟毛,还要看它舍不舍得给你。”
弹了一下黎鸭的脑袋:“破鸟,一百万两买你一根鸟毛,你卖不卖?”
黎鸭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笑话,它爱鸟毛如命,它要那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银子做什么?
“好了,你也看到了。破鸟舍不得给你。可不是我不卖。”
风凌烟悠然说了这么一句,看了一眼风间月璃:“月璃,你吃饱没有?我可不想在这里和不相干的人闲磕牙了。”
转身便走。
“喂,小姑娘,你不要不知道好歹……追上她……”
那位小姐的侍女叫嚷,一众侍卫呼啦啦就要追过去。
“噗!噗!噗!噗!”
那些侍卫脚步忽然顿住,不相信地看着脚下,
在他们每个人的鞋子上,都钉着一个白玉碎片。
城门失火,殃及它这只神鸟……
碎片深入鞋内,险险钉死他们的脚掌!
这些人看的清楚,这白玉碎片是那位黑衣公子随手射出来的,
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回头!
只是挥了一挥衣袖。
这是多么诡异的武功?!
有的人眼尖,终于看到了他刚刚放在桌侧的弯刀,
低呼起来:“天外飞刀——他是天外飞刀……”
这个名字像一个魔咒,让这些侍卫骇然色变,再不敢前进一步……
风凌烟走的很快,经过那个雪人的时候,冷冷一笑,一脚将它踢倒。
她这一脚用的力气不小,冰坨子一样的雪人被她一脚踢的粉碎……
黎鸭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飞,收敛着翅膀,唯恐城门失火,殃及它这只神鸟……
风凌烟回到房内,将东西略略一收拾,回头瞧了一眼跟进来的风间月璃,
冷冷地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我根本不会再去找他。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是扫把星,给你的那位朋友招灾。”
风间月璃瞧了她一眼,没说话,
反而在对面的小床上坐了下来,闭目打坐。
风凌烟:“……你不相信?”
风间月璃根本不睁眼,也不说话。
“你不相信那就继续跟着我好了!”
风凌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到一个小包袱里,背起来就走。
如她猜的不错,宫湮陌是故意不来找她。
既然他弃自己如敝履,自己又何必总是惦念他?
谁会认识她?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成的。
更何况她还曾经是一位杀手。
没有他自己照样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风凌烟想通了这一点,郁闷的心情蓦然开阔。
油然生出一种海阔凭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豪情。
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应该产生的牵牵绊绊她也终于能抛之脑后。
出了城门,她偶一回头,不出意外的,风间月璃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
她也不去理他,当跟着一个保镖罢了。
出城十里便就是一片荒野,再向前走,便看到一大片梅花林。
微风一吹,香气馥郁……
风凌烟愣了一愣,这个景致怎么这么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正沉吟,前面响起马蹄声,一抬头,看到两骑并肩驰来。
她也没仔细看,向道旁一让,等这两匹马过去。
那两匹马奔到近前,忽然停住,有人‘咦’了一声:“这不是阿烟姑娘?”
风凌烟微微一皱眉,谁会认识她?
抬头一瞧,也愣了一愣。那个人正是当初去云海山庄,替帮主求医的那位风云堂的堂主。
他跳下马来,一拱手道:“阿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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