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梵香不在这里。
不然听到我这样的结论只怕会敲爆我的头……
风间月璃难得地呆住,只觉风凌烟说的似是而非。
正想说什么,风凌烟已经继续说下去:“麟小王爷知道八王爷和月璃的关系,知道他们在乎彼此,自然也关心对方最在乎的朋友。
习惯性的保护姿态
“便想这么一个损招,想用我来威胁八王爷……”她又补充一句。
这样的推论倒也新奇,却偏偏一时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风间月璃固然愣住。
孟红潮也睁大了眼睛。
“好新奇的推论!只是——我八王爷是为了别人的朋友而收手的人么?”
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随着话音,一个白衣男子逍遥踱了进来。
漆黑的发丝流泻在肩头,整个人如同一幅水墨画,优雅脱俗,尘埃不染。
他一双眸子凝注在风凌烟抱着风间月璃的那条手臂上。
淡淡地道:“小兔子,你是自己松手,还是让我把他的手臂切下来?”
风凌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干干地一笑,松开了手。
摸了摸鼻子,本来想玩玩的。
没想到被他抓了个正着。
风间月璃身子却一僵,冷冷地看着宫湮陌:“想切我的手臂?你有这个本事么?阿烟,有我在,不必怕他!”
顺手将风凌烟扯到身后,习惯性的保护姿态。
宫湮陌眼眸一眯,神色转冷。
风凌烟颇为尴尬。
她原本是想给风间月璃和孟红潮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现在倒弄得气氛微妙起来。
孟红潮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常。
孟红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忽然脱口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一句话很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宫湮陌眼眸一眯,似笑非笑地看了风凌烟一眼:“阿烟,你又把我的孩子塞给谁了?”
风凌烟笑的很无辜,很大方:“月璃是孩子的干爹,我早就答应的。”
宫湮陌点了点头,看向孟红潮:“孟姑娘这下明白了?”
孟红潮舒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宫湮陌又看向风凌烟,俊脸上一片风轻云淡:“小兔子,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我现在和这位月璃兄打一架?我没意见的,全听你的。”
月璃的春天到了
风凌烟叹了口气:“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的,理应朋友把酒言欢,而不是挽胳膊,捋袖子的打架。那多煞风景。
〃来,来,都坐下,小二,你家的酒菜怎么上的这么慢?不想开门做生意了?”将话题成功引开。
她也找了一个位子重新坐了下来。
左手边是宫湮陌,右边是孟红潮,风间月璃坐在对面。
风间月璃看看风凌烟,再看看宫湮陌。
他就算对感情再迟钝,此时也已经看出了和往常的不同。
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似喜似悲,还似有些如释重负。
他很想给风凌烟幸福,但风凌烟的心却明显不在他的身上。
如今他们二人和好,他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但总比看她整天强颜欢笑好些……
孟红潮眼眸眨了一眨,看向宫湮陌:“你就是金云国的八王爷?你怎么知道我?”
宫湮陌淡淡一笑:“孟姑娘这么有名,在下不想知道都难。”
他耳目众多,江湖上出现了这么一位少年英侠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早有下属将她所有的资料都呈了上来。
不过这孟红潮就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的,根本查不到她的出身来历。
即不是出自武林世家,也不是出自哪家门派。
只知道她刀术惊人,是个易容成男子的女孩子——
孟红潮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灵动的眸子一转。
笑嘻嘻地道:“八王爷果然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不但操纵政治时局,连江湖上的事也知道的这么清楚。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
宫湮陌似笑非笑:“像阿烟说的,月璃兄是我唯一的对手,我自然要关心一下他,顺便要关心一下他身边的人。”
这句话孟红潮自然很爱听。
笑容满面:“哈哈,说的好,关心的好!八王爷,在下敬你一杯,祝贤伉俪早生贵子,夫妻恩爱。”
他不需要任何人乱点鸳鸯谱!
看了风凌烟一眼,笑吟吟地道:“等孩子出生后,我一定要做宝宝的干娘。好不好呢?”
风凌烟瞧了风间月璃一眼,微笑:“好啊。”
呵呵,这姑娘聪明伶俐,和月璃正是一对儿。
或许——月璃的春天到了……
不过月璃可不是这么好追的,能不能追到手就看这位姑娘的本事了。
心底无限欣慰。
心中对风间月璃的那点点愧疚也慢慢消散……
风间月璃脸色却微微有些发白。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却也是极聪明的一个人。
他们说的暗语他又如何听不出来?
淡淡地道:“我不做宝宝的干爹了。”他不需要任何人乱点鸳鸯谱!
风凌烟:“……”
孟红潮一僵,俏脸有些发白。
却嘻嘻一笑:“那好,我也不做干娘了。我好歹还是黄花闺女,做人家的干娘毕竟有些不妥。”
宫湮陌抿了一口酒,悠然道:“好的很,转眼我家宝宝的干爹干娘都不见了。消失的还是蛮快的。”
风凌烟悲催的叹了口气。
唉,还是亲爹娘实在,不会撂挑子走人。
端起一杯酒正想喝一口,以表达自己的无奈。
却不料手腕被宫湮陌压住:“阿烟,不许喝酒,对宝宝不好。”
风凌烟无奈放下。
好吧,他是神医,听他的。
风间月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蓦然站了起来。
淡淡地道:“阿烟,既然你已经无事,那我也放心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只要她幸福便好,他也就放心了。
至于他,本就是江湖漂泊之人,注定属于江湖。
而且他古仙门中人大部分都是一生不娶。
他为何也要像俗世中人一样结婚生子?
“月璃!”风凌烟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风间月璃也不回头,只向后微微抱了一下拳,大袖飘飘而去。
孟红潮呆了一呆,微微抿了一抿小嘴。
还有那么一道看不见的疤痕
孟红潮呆了一呆,微微抿了一抿小嘴。
冲风凌烟和宫湮陌点了点头,忙忙追了出去。
风凌烟愣住,她是不是伤到月璃了?
心中有些郁闷。
瞪了宫湮陌一眼:“都怪你!”
宫湮陌叹了口气,不怎么有诚意地点了点头:“是啊,都怪我。”
又牵起风凌烟一只小手道:“好啦,别想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唔,小兔子,你的毒技愈发的进步了。什么时候大粪也被你派上用场了?”
风凌烟想起那几个侍卫,也笑了起来。
斜睨了宫湮陌一眼:“那几个人的毒你帮他们解了?”
宫湮陌悠然道:“虽然清水便能解那毒,但他们非要吃大粪我也没法子不是?”
风凌烟‘扑哧’一笑,但想起那位北宫小姐她心中又有些沉甸甸的。
那个女子背后有金云国皇帝撑腰,只怕不容易对付……
二人吃罢了饭,便走了出来。
此刻已经是华灯初上,风微微吹着,有一丝冷意。
天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在空中打着转。
“小兔子,你冷不冷?”
宫湮陌将身上的狐裘解下,给她披在身上。
狐裘上带了他身上暖暖的体温。
风凌烟只觉那暖意似乎从身上直透心头。
虽然一直爱的是他,但那次的伤害实在是太深。
现在表面上虽然和好如初。
但在内心极深处,还有那么一道看不见的疤痕。
不知什么时候便隐隐疼痛一下。
让她总有那么一丝不确定,一丝不安……
她看了他一眼:“你不冷吗?”
他脱下这件狐裘后里面就是一件夹袍。
宫湮陌搂住了她的腰:“有娘子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冷。”
风凌烟拍了一下他的手掌:“油嘴滑舌。”
宫湮陌趁机握住她的手。
…………………………………………
他要处置人还需要给她理由么?
她的手柔软滑腻,他的手温暖干燥。
就这么握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感。
二人在大街上闲逛了一会,便回到将军府。
刚刚进了府门,便见到北宫静儿站在那里。
也不知在那里冻了多久,一张俏脸已经有些发青。
看到他们进来,她缓缓走了过来:“梵香哥哥。”
看样子有话要谈。
宫湮陌脚下却停也不停,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何事?”
北宫静儿抿了抿冻的有些发青的唇。
看样子,是在极力压抑怒气:“北宫远他们的手是你下令废掉的?”
北宫远正是那位被宫湮陌砍掉双手的侍卫。
他是北宫静儿的远房表哥,在金云国,身份也算比较尊贵。
宫湮陌回答的很简短:“不错。”
“理由呢?”北宫静儿手指在袖中握紧。
宫湮陌理也不理她。
他要处置人还需要给她理由么?
拉着风凌烟便走。
“梵香哥哥,好歹我们也是一起玩大的,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宫湮陌脚步一顿,凉凉地道:“砍掉他们的手已经算给他们面子。乱闯军营应该砍掉他们的腿的。”
北宫静儿:“……”
她咬了咬嘴唇,再也忍不住:“你这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们哪里乱闯军营了?就是我派他们去请阿烟姑娘。”
宫湮陌终于回过头来,森然道:“你派他们去哪里请阿烟姑娘了?”
“去……去你住的地方,静心苑……”
“那你可知现在的静心苑相当于军营的什么地方?”
宫湮陌冷冷地看着她。
“什么……什么地方?总不会是中军大帐罢?”
北宫静儿有些气短。。
她虽然没随过军,但好歹她的亲戚中有曾经带兵打过仗的。。
知道军营之中每个兵将都有自己的位置,没有人敢四处乱晃。。
………………
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而元帅的中军大帐更不是随便能乱闯的地方。
一旦犯了此条,杀头的惩罚都有。
此刻宫湮陌的大军驻扎在云阳城内。
她倒忘了现在正是战时,和平时不同……
宫湮陌淡淡地道:“他们不但违反军规闯到本王的中军大帐,还将污秽之物泼在门口,本王不要他们的脑袋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
他说的有理有据,北宫静儿想要兴师问罪的气焰登时小了下来。
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但心里明白,宫湮陌说的这理由虽然冠冕堂皇,却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因为他们得罪了风凌烟……
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嘴里却不能说出来。
在这里真和他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
心中怒火翻涌,还不能发作出来。
原本冻的有些发青的小脸此刻有些涨红。
贝齿咬紧了唇瓣,呐呐地道:“他们……他们毕竟不知道,你,你该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宫湮陌嘴角啜着如云温雅的笑,说出的话却冷锐如刀:“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要不然本王要的就不是他们的手,而是他们的命。”
北宫静儿心中一跳,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眼前的宫湮陌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寂月梵香。
杀伐决断,干脆利落,狠辣的让她心惊肉跳。
宫湮陌面上的微笑丝毫未改,看着北宫静儿:“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他声音听上去清冷而又慵懒,甚至还带了那么一丝温柔的味道。
却让北宫静儿硬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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