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宫湮陌的属下不同,平时养尊处优习惯了,胆子并不算大,出手也不算狠。
此刻这三人握剑的手指颤抖,脸色惨白如蜡,就是不敢砍下去。
实在没有法子了,三人才商量定了互相对砍……
当又有三只手跌落尘埃的时候,这三个人面色已经与泥土没啥区别。
“阿烟呢?”宫湮陌这才开口询问。
他知道风凌烟的本事,自然不会落到这些人手中。
“出……出去了……”
侍卫们回答的战战兢兢。。。。。
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半天没听到王爷说话,再抬头看时,王爷早已不在原地了。
风凌烟在大街上转了一圈。
因为刚刚经历了战乱,大街上有些萧条。
铺面有一大半没有开门。城中到处都有哀声。
母哭其子,妻哭其夫,听着心中未免也有些悲凉。
风凌烟叹了口气,正想回去。
“阿烟。”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声音中透着一抹惊喜。
这声音忒耳熟,风凌烟猛然回头。
便见身后立着一人,眉目如画,墨黑的袍子衬着他白玉似的脸,清冷不羁,潇洒出尘。
腰中一柄招牌似的弯刀,
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眼眸中闪着一抹光芒。
“月璃!”风凌烟大喜,三步两步跑过去。
围着他转了一圈:“咦,没受伤哦,想必你把那个狂妄的少年打败了吧?哈哈,月璃,我就知道,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风间月璃脸色微微一变,没有答话,却不动声色地将她打量了一下。
发现她除了瘦了点,倒没有其他不妥。
微微舒了一口气:“阿烟,你没事吧?麟小王爷有没有为难你?”
他比武结束以后便急急地赶回了流夕山庄,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幢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庭院。
他当时便吓得手足冰凉,唯恐风凌烟已经遭了什么不测。
沿途打听。他又不善言辞,走了好多弯路。
才总算打听到风凌烟落到麟小王爷手中,被掠来了云阳城。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急急赶来。
还没到这里,便听到了云阳城破,麟小王爷毙命的消息,
他对谁打赢打输没有心情理会,他只在乎风凌烟的安危。
细一打听,终于知道了麟小王爷是死在了风凌烟的计谋之下。
现在风凌烟正住在曾经的将军府,现在的金云国大军的中军府内。
他正要闯进去瞧上一瞧,却不料在大街上碰到风凌烟。
我们又见面了
见她无恙,终于放下心来。
二人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酒楼。
因为不是饭时,酒楼中人并不多。
二人刚刚坐定,酒菜尚没有上桌。
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风间兄,我们又见面了。”
这声音清朗悦耳,十分动听。
随着话声,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过来。
风间月璃身子一僵,手指握紧了面前的酒杯。
风凌烟循声一瞧,这少年也就十七八岁。
头带玉冠,皮肤白皙如玉,一双大眼睛黑如葡萄,甚是灵动。
手里握着一盏酒杯,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大咧咧地在风间月璃这张桌前坐下:“老朋友相见,怎么也得清我喝一杯吧?”
“嘭!”风间月璃手中的茶杯变成了碎末。
一向淡定冷漠如同冰山的脸上现出一丝怒意:“孟红潮,又是你!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孟红潮漂亮的黑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怎么?风间大侠,你能来这酒楼,我就不能来?这酒楼你家开的?”
风间月璃手指微微握紧,冷冷地道:“好,那你在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阿烟,我们走。”
站起身来,转身便要离开。
风凌烟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她毕竟见识的人不少,这少年虽然是男装打扮,其实却是一位少女。
听这少女口气和风间月璃的反应,貌似他们已经纠缠一定的时日……
倒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缠着月璃,能让他气得七窍生烟……
有趣,太有趣了。
“唉,没想到堂堂的天下第一刀居然害怕一个女子,传出去怕是没人相信纳。”
孟红潮并不起身,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一张俏脸上却没有半点忧伤之色,反而笑嘻嘻的。
一笑之下,露出一口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看上去分外讨喜。
“哼!哪个怕你?!”风间月璃冷哼一声,声音里几乎都凝结着冰珠碴子。
狗皮膏药
“哼!哪个怕你?!”
风间月璃冷哼一声,声音里几乎都凝结着冰珠碴子。
“哦?你不怕我?你不怕我怎么见了我像见了洪水猛兽似的?亏我这一路还帮你打探消息呢。要不然你能这么快就见到这位阿烟姑娘?”
孟红潮抿了抿小嘴,淡淡讥嘲。
“你……我不让你跟着我的。哪个用你打探消息?!”
风间月璃握紧了腰间的宝刀,握的指节都有些泛白了。
心里第一百零二次后悔去赴那场比武。
如果——如果他就是不应战,最多被人笑话成缩头乌龟。
而这一次头脑发热应战不要紧,身边居然多了一块狗皮膏药,揭也揭不下来。
那个邀他决战于云梦山天霞峰峰顶正是这位孟红潮。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一身白衣,抱着一柄天青色的宝刀。
只不过一张脸却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的她肤色黝黑不说,唇上还粘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风流肆意的很。
正是她那副相貌,让他误会了她的性别。
孟红潮的刀法果然精奇,二人交手,大战了三四百个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风间月璃难得碰到对手,这一场大战下来自然十分痛快。
直到战到七八百回合,那孟红潮才渐渐落了下风。
风间月璃没想到她是个女人,出招自然无所顾忌。
战到第八百三十五招上,他做了一个后悔终生的动作。
一掌直奔人家姑娘的前胸。
孟红潮向后猛地一退,这一掌没有拍实。
但他手上所带的掌风却割裂了她的前襟。
结果春光乍泄,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他都看到了……
风间月璃当时那一惊自然是非同小可,慌乱之下,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个跟头。
………………………………………………………………
今天到此。
很时髦,很流行的比武招亲
因为是两大高手的比武,那些来围观的江湖人士自然不在少数。
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狗血的一幕。
当时便嘘声一片。
风间月璃此刻已通人事,知道了男女有别,自然是十分尴尬。
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呐呐赔礼。
这孟红潮却落落大方,掩好了衣襟。
对着风间月璃笑了一笑,然后说出一段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
话的大意是说,她孟红潮曾经立志要嫁给打败自己的人。
也就是说,她的比武不是普通的比武。
是江湖上很时髦,很流行的比武招亲。
现在风间月璃打败了她,
又看到了她的身子,自然应该为自己负责。
所以从今日起,风间月璃就是她的夫君……
风间月璃难得的目瞪口呆,围观的群众也是嘘声一片。
毕竟一个两撇小胡子的黑小子说出这么一番话有些惊世骇俗。
风间月璃更像是吞了一个苍蝇。
气得扭头便走。
但这孟红潮像狗皮膏药一样硬贴着他。
他走到那,她跟到哪里。
让风间月璃几乎要抓狂。
偏偏这孟红潮武功极高,他在短时间之内一时也打不走她。
在这追追赶赶之中,孟红潮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挺娇俏的一个女娃儿。
但风间月璃实在是怕了她,见了她跑的比什么都快……
偏偏这孟红潮的轻功也好的不像话。
而且追踪术一流,他根本甩不脱她。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冒出来。
一脸相逢不如偶遇的样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让风间月璃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没有一点办法。
已经名草有主了
这丫头打听事情很有一手。
威逼利诱,甜言蜜语,无所不用其极。
凡是她想知道的事情,没有打听不出来的。
也因为有她的捣乱,风间月璃得到好多虚假信息。
多跑了好多冤枉路。
让他对她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啧!你过河拆桥啊你。风间兄,你可是大侠呢。就这么报答给你跑了无数腿的你?”
孟红潮撇撇小嘴。
“你……你还敢提!如不是你,我怎么会跑去门阳城?明明是云阳城……”
风间月璃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孟红潮黑眼睛里写着无辜:“这不能怨我,都怪那个报告消息的小屁孩,门和云说不清,才让你跑了冤枉路……”
“!!!”
风间月璃本来就不擅言辞,被她堵的一时说不出话。
他只觉得不对,却无法反驳哪里不对。
哼了一声,坐在椅上,再不说一句话。
风凌烟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第一次见到一向冷漠如水的风间月璃有了人的感觉。
虽然被气得够呛,但生气好歹也是七情六欲中的一种……
孟红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将风凌烟打量了一眼。
目光停在她的小腹上,脸色微微一变。
难道她相中的未婚夫婿竟然已经名草有主了?
他像疯了似的寻找她,莫非她才是他的……
风凌烟何等聪明,一见她的眼神便明白她想的是什么。
眼眸一转,决定逗一逗她。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月璃吃亏是不是?
她忽然笑靥如花,假装没看出这孟红潮的身份。
挽着风间月璃的臂膀,很亲密的蹭了蹭:“月璃,他是谁啊?你的朋友?”
风间月璃身子微微一僵。
风凌烟是第一次主动这么靠近他,他略略有些不习惯。
但并没有其他动作,只微微摇了摇头:“她不是我的朋友。”
……………………
唯一牵挂的人
在他心里,她虽然算不上敌人,但也不算朋友。
最多是一贴他急于摆脱的狗皮膏药……
孟红潮俏脸微微一白,彷佛有些受伤。
一双眸子盯在风间月璃脸上:“风间兄,你说过阿烟姑娘是你的朋友……”
风间月璃点头:“不错,是朋友。唯一的朋友。”
她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
唯一牵挂的人。
风凌烟想看看这位孟姑娘的底线在哪里,笑吟吟地将风间月璃的手臂抱的更紧:“是啊,月璃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肚中宝宝的爹爹。”
干爹也是爹是不是?
风凌烟坏心地笑。
孟红潮俏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一双眸子转到风凌烟脸上。
慢慢地道:“我听说麟小王爷将你抓走是为了威胁金云国的八王爷?”
咦,这姑娘不简单呢。
居然打听的这么清楚,不是个绣花枕头。
风凌烟转头看向风间月璃:“月璃,你和金云国的八王爷是什么关系?”
风间月璃淡淡地道:“平生唯一的对手!”
风凌烟叹了口气,笑的一脸圣洁:“武功到了月璃这个高度,有时候找一个真正的对手比找一个真正的朋友要难的多。月璃,你说是不是?”
风间月璃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很有同感。
“对啊,也就是说,那位八王爷和月璃的关系其实比朋友更深,他们彼此很在乎对方,怕对方真的有事……”
风凌烟拍了一下巴掌,推出了这么一个彪悍的结论。
心里却汗了一把。
这个推论怎么有点耽美的感觉?
幸好梵香不在这里。
不然听到我这样的结论只怕会敲爆我的头……
风间月璃难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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