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小王爷阴鸷毒辣,性子偏激,他这次就算不杀了阿烟,却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她。
自己已经够对不起她,如果这次再因为自己的疏漏出现了什么意外。
他这一生也不会原谅自己!
沿途又接到宓敏的加急文书。说已攻下浮华城,现在大军已到云阳城城下。
她接到探子报告,麟小王爷中午时分带领数百侍卫及三千精兵簇拥着一辆马车,已进了云阳城。
云阳城是水云国都城最后一道屏障。
只要拿下那里,攻陷整个水云国几乎就是指日可待了。
宫湮陌丝毫也不耽搁,跑死了两匹战马。
来回行程两千余里
到日落时分,终于到达云阳城郊外。
云阳城外号角声此起彼落。
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
马匹奔驰来去,整个大地便如裹在一片尘沙之中。
宓敏用兵很有一手,这个时候已经将云阳城重重包围。
宫湮陌几乎是想也不想,直闯入内。
他这样一身装束,金云国的士兵并不认得他。纷纷阻拦喝问。
宫湮陌手中金牌一闪,冷冷地道:“是本王!”
他手中的金牌正是金云国皇族的身份象征。
众兵士一见王爷归来,士气大振。
纷纷拜倒。山呼:“王爷千岁千千岁!”!”
呼声自近而远,如潮水奔涌,到后来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宫湮陌微微点头,纵马入内。
宓敏率领诸将将他迎进帅帐之内。
简短扼要地报告了这半日攻城的情况。
麟小王爷极会用兵,调派有度,他手下又掌握着土云国的十万精兵。
不论自己这方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垒石、用云梯攻城。
守城的水云国和土云国两国的士兵居高临下,都给一一破解。
双方死伤都很惨重,现在两军处于胶着状态。
宫湮陌急急奔波了三天三夜,来回行程两千余里。
虽然是无功而返,却是片刻也未曾休息。
纵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宓敏见他虽然已经换过了衣衫,恢复了原貌,却也掩不住满面的风尘之色。
一向水光潋滟的眸子有微微的血丝。
“王爷,攻城不急在这一时,先歇上一歇。”
宓敏心疼地跟在他的身后解劝。
宫湮陌摆了摆手,制止住她的唠叨。
兵贵神速,麟小王爷刚刚进城半天,他正要攻他个措手不及!
让他没有时间和机会折腾风凌烟,他也好伺机相救。
立即升帐,调配人马。
他虽然心焦如焚,但调动起人马来却依旧有条不紊,简明而又快速。
我要逼他亮最后一张牌
他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
但细心的宓敏还是觉察到他与平时的不同。
他的情绪正被他自己强力压制着,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一旦触发,必会爆发骇人的波浪。
刚刚调派完毕,红焰飞马赶回。
向宫湮陌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碧东流为了报答宫湮陌和风凌烟的相救之恩,特意将制作土神弩的秘方送到。
现在专门制作兵器暗器的红焰门已经连夜将土神弩造好,现在已装配到五百红焰门的门徒手中。
金云国攻城屡受水云国水神弩攻击,受挫非小。
现在有了对付水神弩的克星,攻陷这云阳城指日可待!
宫湮陌立即将这配备有土神弩的五百门徒分配到大军之中,伺机而动。
此刻已是暮色时分。
太阳刚刚滚落下山,云阳城外鼓角声鸣,杀声震天。
宓敏身先士卒,领着两个万人队急攻北门。
这些人都是金云国的精锐之师,骁勇善战。
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金云国士兵身手矫捷,飞速向城头爬去。
黑焰率领一万人用一根巨木急撞西门大门……
南门,东门亦有数万人进攻……
宫湮陌一身白袍,站起一个小山坡上。
眸光深不见底,俯首看着这一场厮杀……
他左右的传令兵骑着快马奔驰来去,随着他的调令,十万大军攻防有度。
暮色苍茫之中,城内城外点起了万千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蓝逍遥站在宫湮陌的身侧,看着山下这一场大战。
兴奋地握紧了拳:“王爷,照这个样子,用不了一天,就能将云阳城攻下来。”
此刻云阳城上的水云国士兵已经明显呈现了疲态,士气低迷了不少。
宫湮陌略有些苍白面容上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他静静地道:“麟小王爷最后一张王牌还没亮出来。我要逼他亮最后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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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吗?
只有逼他将那张牌亮出来,他才有可能营救……
“城下的人听着,暂停攻城,让你们八王爷来说话。我们麟王爷有话说。”
城墙上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这声音是用极强的内力送出,虽然是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之中,依旧听得真真切切。
宫湮陌心中一动,眉毛一挑。终于来了吗?
他一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传令兵迅速传令,各方士兵原地待命,暂停攻城。
他骑着白虎瞬息冲到城下。
也就在同时间,城墙上竖起了高高的旗杆,旗杆上绑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淡紫衣裙的女子,肚腹微凸,长发披散,遮挡了半张脸。
血污满面,身上也隐隐有血渍,看上去狼狈不堪。
显然受过刑。
宫湮陌身旁的孟花城拳头紧紧握起。
阿烟姑娘!
那是阿烟姑娘,他认得她那身衣服,正是她被抓时所穿!
而且看身形,看面目,分明就是风凌烟!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宫湮陌乍一瞧见风凌烟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似被闪电击中,痛不可当!
阿烟,阿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抬头看着城墙上被绑在旗杆上的风凌烟,恍惚中似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母亲,也是被绑在旗杆之上……
十几年前是自己的母亲,十几年后又换成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宿命轮回?!
他手指微微握紧,眼眸中瞬间闪现的杀气几乎让周围的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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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烟在迷雾沼林中也不知转了多少圈。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她的脑海中却已将走过的道路记得精熟,默默推算。
密林中虽然毒物怪虫不少,但都怕她身上的花粉。
而她每回来一次,都要涂抹一次,所以倒也没受到什么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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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孩子,更新晚了。一会应该还有。先发上这些。
小姑娘有些本事
等转到第十八圈,她蓦然停住脚步,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她找到破阵之法了!
她一口将手指咬破,向左走八步,在左手边的一株黑漆漆的大树上画了一道血符。
又向又斜走九步,同样在右手边的大树上画了一道血符……
就这样,她连换了几种步法,连画了几道血符,走到一棵大树前。
这棵大树看上去和其他大树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更茂盛了些,树冠亭亭如华盖。
风凌烟飞身而上,用手丈量了一下主树干。
指尖轻点某处,迎空画了一道血符。
啪地向树干某处一拍,大喝一声:“破!”
这一声喊过,脚下的大树猛地晃了一晃,竟然向旁边缓缓转动。
密林中原本没有风,此刻却是风声大作。
密林中那亘古未变的黑暗像是被什么一只无形的手推动,浓雾般翻翻滚滚起来。
风凌烟舒了一口气,好了!终于搞定了!
她跳下树来静等机关破解。
漫天漫地的黑雾终于全体散去。
风凌烟眼前一亮,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天日。
阳光漫洒进来,
虽然是冬日的阳光,但此刻在风凌烟的眼中,却是暖暖的,甚是亲切。
周围的大树虽然都还存在,但已恢复了碧绿的叶子,淡褐色的树皮。
这些树虽然是她未曾见过的异种,但除了叶子碧绿点,宽大点,倒也没有了什么特别。
树下是各色奇花异草,有她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
在大树下摇曳生姿,景色美不胜收。
外面已是深冬,这里却是温暖如春。
连树林中的风也是暖暖的,溢满了草木的清香。
“小姑娘有些本事!”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这声音清脆而又稚嫩,像是软软的童音。
风凌烟身子微微一僵,循声望去。
这一看之下,她不由愣了一愣。
你是妙仙蛊
在不远处有一棵大树,这棵大树的枝杈上竟然斜倚着一个小娃娃。
这小娃娃看上去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紫色的小袍子,袍角上绣着繁复的花纹。
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嘴唇,五官精致的像是用最精美的玉器雕琢出来的。
这小娃娃以一种颇为诡异的姿势倚在树杈上,像是被无形的绳子捆绑住一般。
在这诡异的森林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小正太,饶是风凌烟一向镇定,此刻也不禁有些呆住。
一双眸子将那个孩子上下打量:“刚刚是你说话?”
“不错!小姑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个本事。能破解这三百年也无人能破解的玄雾连环迷魂阵。”
那小娃娃笑了一笑,露出了八颗白亮亮的小虎牙。
风凌烟额头冒出黑线。
被一个看上去刚断奶的小娃娃唤做小姑娘实在有些惊悚。
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稚嫩。
简直就像个江湖老油条。
三百年……
风凌烟忽然想起了他话语中的关键词,身子抖了一下。
这小屁孩多大了?
忽然想起那声召唤血眼蛊的清啸,难道——
她蓦然睁大眼睛,冷冷地道:“你是妙仙蛊!”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毕竟能平安生活在这林子中的不是一般人,而三百年——又证明他根本不是人!
没想到妙仙蛊居然真的修炼成了人形,还长的这么可爱!
让她恨不得上前摸上一把。
那小娃娃黑葡萄般的眼睛转了一转。
闪过一抹惊奇:“小姑娘不简单,居然一眼就看出本尊的本体来。”
风凌烟囧了一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
那小娃娃和她说了这几句话,姿势始终没改变过,那诡异的姿势让风凌烟看到都替他累得慌。
她心中一动,忽然开口:“困妖索?”
那小娃娃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快快给本尊解开
那小娃娃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却小嘴一撇:“什么困妖索?!这是捆仙索好不好。本尊是仙可不是妖……”
风凌烟暗自翻了个白眼,我管你是妖是仙,和我有什么关系?
传言中这妙仙蛊根本不服任何人管教,没有善恶之分,做事全凭喜好。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
这妙仙蛊应该是被她看不到的困妖索捆在了树上,他根本下不来!
风凌烟心中大定。
微微放下心来。
这妙仙蛊虽然厉害的不得了,但被捆在这里又能做什么怪?
自己破了他的这什么鸟阵,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还是不和他废话了。赶紧出这鬼林子要紧!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
没想到自己在这破林子中竟然被困了这么久!
她不再瞧这小娃娃,扭头就走。
“喂,小姑娘,你既然认识这捆仙索,也一定会解吧?快快给本尊解开!”
那小娃娃在她身后叫嚣,一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
风凌烟理都懒得理他。
这捆仙索她确实会解,但她为什么要救他?
这东西作恶多端的,放出来祸害世人啊?
她脑袋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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