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哈哈大笑:“好!好!那宫湮陌在牢中怎么样?”
云昊天道:“他大概也知道闯了祸,乖乖在里面服刑,没出别的岔子。”
“那他可是后悔了?后悔抗婚还抢走了公主?”
老皇帝口气有些森寒。
云昊天摇头:“儿臣亲自试探过他,告诉他如果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答应再娶了兵部侍郎之女,父皇便既往不咎。”
“那他怎么说?”老皇帝眸光一闪,很感兴趣。
云昊天苦笑:“他说他不后悔,他这一生只喜欢公主一人,如果事情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拒婚抢人……”
“哈哈哈,看来他对兔儿倒是痴情的很嘛!这样父皇就放心了。好,朕明日便回去处理这件事情。也是时候给兔儿一个幸福了。”
………………
火云国的老皇帝办事也算是雷厉风行。
回宫以后,便突审了宫湮陌。
先是教训了一番,声称对他失望至极,居然视天子威严于无物,理应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然后话锋一转,便说他毕竟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火云国立了很大功劳。
故而天恩浩荡网开一面,让他这次可以将功抵过,贬为庶民。
因和公主情投意合,其情可悯,特招为驸马,一月之后完婚。
宫丞相教子无方,罚俸禄一年。
兵部侍郎之女婚礼之上新郎逃婚,虽然可怜,但于名声无损,可再择夫婿另嫁。
二皇子云昊然年少风流,和兵部侍郎之女正可匹配……
………………………………………………
下午或者晚上还有
有种像是活在美梦里的感觉
数道圣旨颁发下来。
宫丞相固然欢天喜地,叩谢天恩浩荡。
就是那兵部侍郎也无异议。
毕竟女儿这一次被逃婚虽然有些丢人,却因祸得福,反而成了王妃——
一切的一切,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风凌烟没想到一向风花雪月的父皇居然也有这样雷厉风行的时候。
一颗久悬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转眼过去十多天,宫湮陌几乎天天来她绯烟宫报到。
他手腕上的伤虽然不轻,但他自己便是神医。
治疗这种伤自然不在话下。
几天的功夫,便好了七七八八了。
二人的关系好的像蜜里调油,让风凌烟几乎有种像是活在美梦里的感觉。
宫丞相府又在筹备婚礼。
这次的婚礼自然是大操大办,什么东西也用最好的。
好多东西都是在外地采办来的。
一箱一箱的流水似的向里宫丞相府中搬运。
火云国都城严禁百姓家中私藏武器,所以平时城门口盘查很严。
火云国君经过这一次事件,对宫丞相已经是全然的信任。
为了补偿他那次的牢狱之灾,特颁发给他一面免检令,方便他购置东西……
正在这里筹办婚礼如火如荼的之际,边关忽然传来金云国来犯的消息。
金云国和火云国并不相邻。
这次进犯却是借道木云国。
趁机报复
木云国和火云国相邻,木云国国力薄弱,常常受火云国的欺负。
如果不是常常受到金云国的接济,早已被火云国吞并。
所以这次金云国借道来打火云国,木云国是求之不得。
痛痛快快地为金云国大开方便之门。
等火云国接到消息,金云国的十万大军已经兵临边关城下。
边关的告急文书一封封传到京城。
火云国君急召众大臣商议。
火云国和平了这么多年,将领们几乎已经不会打仗。
文武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出头。
最后兵部侍郎举荐了一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宫湮陌。
火云国君心中明白兵部侍郎这是趁机报复。
但宫湮陌确实是个人才,武功高,又是帅才。
或许真能打赢了这场仗也说不定。
不由把目光看向宫丞相。
宫丞相慨然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只要万岁爷瞧得起犬子,微臣愿意代犬子领命。”
火云国君此时对宫丞相已经全然的信任,听他应承,自然大喜过望。
当庭便下了圣旨,急召各部兵马十万,让宫湮陌率兵驰援。
救兵如救火,宫湮陌此时也只能抛弃了儿女情长,和风凌烟依依惜别。
风凌烟本也想跟去,宫湮陌却舍不得她跟去受苦。
何况她此时武功已失,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极力安抚她留在宫中等他。
风凌烟一想也确实如此,也只得罢了。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出征的前夜,宫湮陌来到绯烟宫来向她辞行。
风凌烟知道他的武功虽然几乎天下无敌。
但千军万马之中,只凭个人的匹夫之勇,真正兵败之时,却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二人相拥而坐。
风凌烟絮絮嘱咐他,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可是实行毛爷爷的十六字游击战术。
不要硬和人家死磕……
她不想宫湮陌一时头脑发热,就这么为国捐躯了。
这样窝在他的怀里,同他谈论一些战术战策,风凌烟觉得很幸福,很圆满。
她希望自己能和他携手天下,共度难关。
而不是总躲在幕后,靠他的保护。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急于恢复自己的武功。
不用太高,只要恢复到从前的水平就行。
看到她那渴望的,闪闪发光的眸子,宫湮陌情不自禁抱紧了她。
亲了亲她的额头,郑重承诺。
等成婚之后,他就帮她打通任督二脉。
让她早日恢复武功,和他并肩闯天下。
这样的前景实在是太过美好,风凌烟笑的眉眼弯弯的,看上去美丽如画。
宫湮陌心中一动,自身上拿出一块羊脂白玉的玉料,说要雕刻一个佛像给她。
时时刻刻保佑着她。
风凌烟眉毛一挑,笑吟吟地做了一个姿势:“我不要佛像,你干脆雕刻一个我算了。”
宫湮陌:“……”
风凌烟不得不佩服,宫湮陌有一双巧手,他有高深的内功,极硬的羊脂玉在手中如切豆腐,
你别乱来
在他手中刻刀的雕琢下,渐渐的真的显露出一个女子的半身像……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宫湮陌终于停下了刻刀,大功告成。
风凌烟坐在那里当模特正有些脖子发酸。
听他说成了,忙活动了一下手足,接过来一瞧。
见那玉像凤眼潋滟,鼻子挺翘,小嘴微抿,居然和自己像了个十足十。
心中大喜,情不自禁扑到他怀里,圈住他脖子主动奉送一个香吻。
然后再欢天喜地细细观瞧手中的玉像。
忽然察觉不太对劲,这玉像虽然极像她。
但姿势神态却不是刚刚她辛苦做了半天模特时模样。
“梵香,你不是照着我刚刚的模样刻的?”
宫湮陌瞧了她一眼,回答的理所当然:“当然不是。你的模样我早已记熟,就算闭着眼也能刻出来。”
晕!害她白白摆了半天的pose!
她将玉像贴身藏好,张牙舞爪就扑了过去:“宫湮陌,你又耍我!”
宫湮陌手臂一圈一侧,便将她禁锢在怀里。
笑吟吟地在她额头一吻:“小兔子,等我回来。”
风凌烟瞧着他,凶巴巴地道:“你要早点回来,最起码大婚的时候要赶回来,要不然……哼!”
宫湮陌微微眯了眼:“要不然怎样?”
“要不然我就另外抓个人嫁了。反正那大婚之日不能没新郎……”
风凌烟得意洋洋,煞有其事。
“你敢!”
宫湮陌声音凉凉的。
指点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头:“小兔子,你这辈子只能做我的妻子,你敢胡来试试看!”
时间如飞刀,刀刀催人老
妻子,你敢胡来试试看!”
风凌烟推了他一把,笑吟吟的偏要捋虎须:“我们还没成亲呢,所以一切还是未知数……”
她尚没有说完,整个人已被他凌空抱了起来。
风凌烟一颗心忽然激跳:“你……你干什么?你别乱来。”
宫湮陌笑了笑,笑的像只大狐狸:“你觉得可能吗?”
风凌烟:“……”
………………………………
翌日宫湮陌率兵出征。
火云国国君,太子,风凌烟亲自为他送行。
风凌烟为他紧了紧身上的战甲,自袖中拿出一个白玉雕成的小人递到他的手中。
凶巴巴地道:“昨夜我花费了一晚上雕出来的,时间太急,我又没内功,雕的粗糙了些,不许笑我!”
宫湮陌抬手仔细瞧了瞧。
那个白玉小人雕工虽然粗糙了些,但简单几个线条就已经勾勒出他的大体轮廓。
而且眉目之间的神情和他依稀仿佛有些相像。
显然这丫头是很用了一番心思的。
他眸光闪动,也顾不得这是在大军面前,将她拉到怀中,在她额上一吻,低声道:“小兔子,今生我必不负你。等我回来!”
将玉像贴身收好,率领大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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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飞刀,刀刀催人老,转眼间宫湮陌走了已经一月有余。
好在书信时不时如鸿雁般飞来。每一封上都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让她甚是安心。
而捷报也连连传来,让火云国满朝上下俱是欢欣鼓舞。
这一天晚间,风凌烟吃罢了晚饭,便去御花园遛弯。
转到荷塘之上的小亭上,便逗着黎鸭玩儿。
正玩的高兴,眼前的光影暗了一暗,一个黑衣人影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眼前。
风凌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定睛一看,脱口叫道:“月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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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貌似十二章。呵呵。今日到此
心理阴影
来人正是风间月璃。三年未见,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如雪的模样。墨黑的头发在头上松松地挽了个髻,眉飞入鬓,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子。眉目如画,墨黑的袍子衬着他白玉般的脸,更有一种出尘的味道。
岁月未在他身上刻下任何痕迹,看上去一如风凌烟初见他时的模样。
风凌烟自三年前昏迷后一直就没再见到他。
此刻见他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心中大喜。
笑得眉眼弯弯的:“月璃,你这三年都去了哪里?一直不见你来看我。”
风间月璃一双寒潭似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半晌他才蹦出两个字:“习医。”
啊?风凌烟睁大了眸子。
“习医?为什么?怎么好端端想起学医来了?”
风间月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满塘开放的荷花。
淡淡地道:“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风凌烟愣了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误服圣药险些命丧九泉的糗事。
没想到这件事给风间月璃造成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居然起了学医的念头。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月璃,原来这三年你去学医去了。你拜谁为师的?”
风凌烟很好奇,这个世上除了宫湮陌,还有当得起神医称号的?
风间月璃淡淡地道:“一个瞎子。不过没拜师,我用武功跟他换的。”
“啊?你的武功不是古仙门的不传之秘么?还可以传人?”
风凌烟有些纳闷。
阿烟,你幸福吗
风间月璃眉宇间有些落寞滋味:“武功再高又如何,真到了关键时候,也保不住在意之人的性命……”
风凌烟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干干笑了一笑。
聪明地绕开话题:“你武功已经很高了,再学点医术也不错,最起码关键时候可以自救。”
风间月璃凝眸看着她,眸光清冷而又深邃:“阿烟,你幸福吗?”
风凌烟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月璃,我希望你以后也会幸福。”
风间月璃垂眸,淡淡地道:“你幸福便好。阿烟,我欠你一个人情,一条命,你随时可向我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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