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来是非常可怕的;而且不瞒你们说,我在离开京城前曾经和殿下有过一番交谈,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可是她说过一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她说对她来讲,天底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让自己重视的人幸福快乐,我就是相信她的话,才把我爱的人交到她手上,当我得知你和她之间也有这种约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这辈子可以有这么一位绝不相负的爱人,江雪云,你真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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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可秦想尽办法拖延,一群人以比蚂蚁稍慢,比蜗牛稍快的速度往京城挪动的时候,京城如归酒楼上,雪琳和女帝一伙人正在验收这几天忙碌的成果。
“为什么我不能先宰了那两个急着邀功的副将,只要对付主谋时按程序来就行了嘛!那两个小喽啰也要留这么久吗?”雪琳一脸不快。
“没办法;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全国的人都在关注,你以为我就不想派个杀手一了百了吗?好了,你也说了只是个小喽啰而已,等把头头收拾了,那两个要杀要剐由的你,对了,你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到底要我们看什么?”女帝虽说也是一肚子不痛快,还是耐心劝解着雪琳,同时心里非常好奇,雪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雪云他们脱罪。
“不是看?而是听。”雪琳胸有成竹的指了指楼下,示意她们竖起耳朵。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酒楼里正是座无虚席,各种划拳,倒酒,打招呼的声音参杂在一起,热闹而混乱。一个看上去有了几分醉意的老婆子正大着舌头对自己的酒友说:“你知道吗?听说江大将军她们已经到了京城附近,几天之内就要进城受审了。”她的声音未免大了些,把她旁桌的注意力也给吸引了过来。
“你的消息早就落后了,我可是听说江将军他们的罪名早就定好了,回京后根本就不打算审,直接推到午门…”说这话的中年妇女还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也许是她的消息太耸人听闻了,喧嚣的酒楼静了一静,“你说的不对吧!”一个看起来比较文秀的女子有些结巴的说:“江家世代忠良,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怎么能审都不审,就这么杀了呢!”
“就是,就是。”一群人纷纷附和,虽说大部分人还有些不明所以,可这个时候不参和几句,就等于说自己对目前京城第一热门的大事完全不了解,太落伍了。
“你们懂什么?”那个中年妇女看到自己的话被怀疑,非常不高兴:“我可是有内幕的。”
“内幕?”这下子,大家的兴趣都被勾起了,都是平头老百姓,平时的娱乐就是逛个街,看个戏,天一黑就吹灯上床,天一亮就起床做饭;难得会在这里遇见一位看起来很是知道些“内部秘密”的“高人”,怎么能不好好听上一听,晚上回家向街坊邻居吹嘘一下,自己也是知道“内幕”的人了。
“我听我在兵部当差的一个亲戚说,这次江家遇到这种事,是兵部有人故意陷害她们,目的是为了扳倒江家,瓜分江家手中的兵权;江家三代忠良,深受我国几代陛下的信赖,朝中也有不少会为她们说话的人,如果按正常程序审问,难免会有人伸出援手,就算是我们陛下,也不会看着一门忠烈被屠戮吧!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当然要早点完事,最好是直接砍了,免得横生枝节。”中年妇女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看见大家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得意之下又丢出一个消息:“我听说如果不是有人拼死保她们,在边关那里,将军就会被先斩后奏了,哪还等得到回京,由此可见,在军队里江家的威信有多高,那些眼红的小人怎么能放心呢!”
“看来这里面果然有猫腻啊。”酒楼上的食客议论纷纷;“不过江家姐弟互换身份也是事实啊!连镇国将军都进宫请罪,被陛下打入天牢,这件事总不是假的吧!”一个像是生意人的女子插上一句话,让那些民众回了神,对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如归酒楼的店小二一脸兴奋,看见众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眼光,小小的晕眩了一下,自己何时这么惹人注目过。
“我的弟弟在宫内当差,听说曾经见过江家公子一面,而且还知道江家姐弟互换身份的真正原因…只是这里面牵扯到我们蜀国一位尊贵无比的人物,我如果说了原因,你们听过就算了,可别到处乱传啊!”店小二卖了个关子。
“不会,不会,我们像是乱传话的人吗?快说!”众人连声催促,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外传,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听我弟弟说,江家公子之所以会代替自己的姐姐上战场,除了自己姐姐身体不适之外,还是由于我们瑞王殿下的恳求;江家公子从小对我们殿下一见钟情,即便我们殿下风流多情,也是痴心不改;第一次互换身份就是因为当时殿下也在前线,为了挡住敌军,保殿下平安,才勉为其难的上了战场,而后来的接二连三,都是受了殿下的恳求,因为除了他之外,朝中没有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把自己送上绝路,江家公子为了自己的爱人,真的是”店小二被自己感动的无法自拔……
“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女帝听得目定口呆,在看到雪琳一脸平静的指指自己后,嘴巴张的足足可以塞进咸鸭蛋,雪琳示意她听下去,精彩的还在后头。
“那这次江家遭灾,瑞王殿下就不打算保住她们吗?江家公子怎么说都是为了她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啊?”角落里有人插了一句。
“怎么不想?”中年妇女嗓门挺大,全酒楼都听见了:“殿下和皇上都想救啊,可那班大臣咄咄逼人哪,仗着这次江家确实有错,卯起来要剥下江家一层皮,唉,殿下和皇上又不能蛮来,否则朝纲法纪何存,才拿那些大臣们没辙。”
“唉,那些大臣们争权夺势我们老百姓管不着,可是如果没有江家保家卫国,我们蜀国可就没有平安日子好过了。我的一位同乡常年在各国贩卖货物,听她说,知道江家获罪下狱,其他国家——尤其是该死的魏国,个个拍手叫好,开心的很那。”酒楼掌柜一席话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喂,朝中那些大臣搞什么我不知道,可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别的国家打过来,我们这些老百姓只怕会第一个遭殃,我们要想办法保住江将军,等囚车进京的时候,我们去城门迎接;怎么样?”中年妇女大声号召。
“对,不能让那些狗官害死保护我们国家的人,我们可以递万民书,让朝廷知道我们老百姓的心意,大家说好不好?”酒楼掌柜也大声鼓动。
“好,我们都会去的。”楼下群情鼎沸。
楼上的安靖帝看的暗暗点头:“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可以把民众鼓动到这个程度。”
“很简单。要替雪云脱罪,无非两个途径,一是法,二是情;法律 方面不用想了,我和左相实在找不出可以替江家脱罪的条文,那班大臣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以情动人这一步了,情理情理,人情可是排在法理的前面。”雪琳喝口茶润了下喉咙:“我编出了一套谎言,根据不同情况分成很多版本,派出大量人员在最容易传开的地方谈论,果然不到五天就传遍全城;看到那个中年妇女了吗?她就是把这种谈论导向我们需要的方向的人,这种人我在全城派出可有好几千人,那班大臣不是用抱成一团来对抗我们吗?我就把全京城的民众都拉进来,看看是谁人多势众。”
“就算你派出了人来引导民众,可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把握,知道你编出来的话可以迅速的传开,而且会让大家都接受呢?”女帝实在不明白雪琳怎么有这么大把握。
“普通老百姓可不会管你什么律法神圣不可违,对她们来说一段缠绵悱恻,跌宕起伏的故事可比大义凛然的教条吸引人多了,就算一个人当众杀人,只要证实了犯人有难言之隐,是情有可原,大部分人都会同情那个犯人,这就叫人皆有恻隐之心。”雪琳翘着兰花指,颇为得意。
“就算是民众都会同情,要把她们撺掇起来和官员们对抗,难度还是很大的。”女帝还是有些担忧。
“那当然不是靠几天时间就可以做到的,可是姐姐,你忘了我们手里最强大的舆论工具了吗?”雪琳展开手中明天出版的《京城快报》,上面大大的标题“谁在毁掉我们的钢铁长城?!”
“真的没有问题了……”女帝转头下令:“通知可秦,带雪云她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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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情形不是很妙啊!这是图谋扳倒江家的大臣统一看法,江家在老百姓里居然有这么多拥护者,实在是始料未及,偏偏这些人还是事情进行到一半才涌出来的,弄得现在不上不下,进退两难,更糟的是,就算放手也已经晚了,陛下和瑞王只怕连刀都已经磨好,这两位可从来不会什么以德报怨,看来这次联名弹劾江家的大臣能活下来一半就不错了,想到这里,不少人都把怨恨的眼神投向了此次事件的发起者,军中排名第二的大佬——兵部尚书成宏丽。
“成大人,今天就是决定江家生死存亡的日子,您一声招呼,我们可都是看您的薄面上书的,如果待会发生什么不利的变化,我们可没有陪您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义务,丑话说在前头,您可别怪我们不讲义气。”说出这话的是一位二品官员,此话一出,不少心里不安的官员都暗自点头,就是,权利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当初怎么就会昏了头,被这个老婆子骗的在奏折上署名了呢?
看着眼前这班墙头草,成宏丽暗自咬牙,不过她心里明白,如果这时候撕破脸,自己别说想翻身,恐怕连朝都不用上,直接回家全家服毒好了。“各位大人,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如果我们还要互相推诿,只怕陛下真的会把我们一网打尽;我固然需要各位大人的支持,各位大人也需要我来面对皇上的怒火合则两利啊!而且,皇上把这件事放到朝会时来讨论,本身就说明了皇上还是对我们有所顾忌的,我们要是在现在松劲,那可就真完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可以说自己是受了你的蒙蔽,俗话说,法不责众,难道皇上还能把我们都杀光不成,朝廷还是需要有人运转维持的吧!”另一个署名的官员开口,得到了大部分人赞同。
“哼!你们打的如意算盘还真是响啊!我们皇上是何等人物,在杀伐决断上,从来就不曾犹豫过;当初跳出来和陛下争位的皇女们,现在都埋在地下多久了,你们不会忘了吧!就算今天她放过你们,你们能保证将来都没事吗?还不如拼一拼,大不了我们可以退一步,只要江家交出兵权,可以允许她们削职为民,你们可以想想,就算江家得民心又如何,这可是朝堂之上,那些老百姓还能跑到这里保她们,不过如果我们现在内讧,那大家就一起走绝路好了。”兵部尚书一脸阴狠。
“各位臣工,上朝的时间到了,怎么,一个个打算让陛下等你们吗?”说这话的是许久未曾出现的右相,她一脸的悠闲让不少臣子心中泛起了嘀咕,这位右相大人这次根本就不趟浑水,一反常态的没有出来和左相那一系作对,用一个告病的借口远离了是非,此时的出现,究竟是支持哪一方的呢?对了,她的两个儿子都是瑞王的宠妃,难道说她已经和皇上她们属于同一个阵营了?这下,联名的官员越发觉得前途黑暗。
大臣们陆续进殿,成宏丽独自落在后面,反正今天不成功便成仁,自己少年参军,只可惜生不逢时,在军中光芒都被江家盖过,自己干脆以军功为资本,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可是左相这个主管军政的职位却被方超群这个无耻的女人拿走,更令自己无法忍受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爬到兵部尚书的位置,江家那个野蛮女人凭着战功成为了镇国将军,硬生生压自己一头这个千年老二早就不想当了,今天就不妨看看,在朝堂之上,谁输谁赢吧!
金銮殿上,商议完几件小事后,大家都知道重头戏就要来了,可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成宏丽朝几个人使了眼色,都没什么效果,无奈之下正要自己出来时,雪琳开口打破的平静:“那两位发现了江家欺君的副将,今日可曾来到朝堂?”
“启禀陛下,两位副将早已经等候在殿门之外,只是未经宣召,不敢进殿。”虽然不明白雪琳为何会问起这两人,成宏丽还是出列回答;她已经打算好等两人进殿时该怎样提示她们回答陛下的垂询,没办法,自己如果不能给那些人信心,只怕就要孤军奋战了,这样对自己可是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