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尾:“那……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便不会输了。”
于是窝凑在花楚耳边告诉她一个方法,她虽将信将疑,但别无他法,只好按窝说的,唤了前头的边流溪一声后,朝他伸出了手。
边流溪看她朝自己伸出手,突然间笑如昙花,放慢速度,等花楚行到他跟前时,温柔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马上,然后抱着她向终点驶去。
花楚:“这……算谁赢?”
尾尾:“双赢!”
花楚:“……”
最后,渣作者根据这种结果决定,还按着流溪之前吩咐的来发展剧情。
边流溪:“我与楚儿意见一致的地方听她的,不一致的地方,按我说的来。”
尾尾:“是。”
☆、赤玉剑坠
说是出来谈生意,但一路走走停停的倒像是出游。花楚对生意上的事情不太懂,也懒得去费心思,这次就是两袖清风出来玩的。
见边流溪似也不着急,每逢路过好玩的地方,都带她前去赏玩,并把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亦或流传的趣闻说与她听,她自是乐意,整日笑得跟朵花似的。
好容易才行到锦阳,一进城门,花楚便感觉出这是这几日见过的最为繁华的城池,民风也比较开放。并非女儿节什么特殊的时日,却可看见很多衣着鲜亮的妙龄女子走在街上,神情大方不做作,有的甚至与锦衣公子哥相携而行。
此举若是放在凤安,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花楚不由心生几分向往,依着她的性子,以后若是能生活在此地,倒是可以随性很多。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赶路也有些累,便想着先好好休息,明日再作其他打算。然,一连路过好几个客栈,都不见边流溪停下打点,花楚不禁有些好奇。
许是感觉到了她幽怨的目光,边流溪安慰道:“公子莫急,在此处待的时间会比较久,所以还是寻个宅子来住,会比较方便些。”
行到一处较为幽静的街角,边流溪终于停下,走到一座古宅前,未见他有多少动作,门便被打开了。
花楚有些疑惑的走进去,发现竟是座布局精致的宅子。之前她从外面看还以为是座废宅,不曾想里面别有洞天。
雕廊画栋,亭台水榭,翠荫绿竹,弯弯的木制拱桥,曲折的石头小路,皆无丝毫的奢华之气,却处处透着令人舒心的雅致。细看之下,还会发现有些阁楼似乎是刚修建的。
“这是……你买下的?”花楚对边流溪道。
“嗯,第一次来这里时置办的,稍微做了些修整,公子可还喜欢?”
“喜欢又如何?”花楚有些失望道,“又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公子若是喜欢,大可在这里多待些时日。”边流溪轻笑道,“正好生意上的事,流溪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打理好。”
“嗯。”花楚推门进入房间,回头关门时忍不住轻声嘟囔道,“若是爹爹也在,多好。”
闻言,边流溪垂眸不语,待她回屋休息后,在院墙的拐角处静静注视她的房间良久,才眼含宠溺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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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花楚东挑挑,西捡捡,颇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回头对边流溪道:“难得出趟远门,你说我给爹爹带什么礼物回去好呢?”
“将军尚武,听闻有收藏古剑的雅好,公子可打听一下锦阳可有看得上眼的藏剑,带回去给将军,将军定会高兴。”
“哦。”花楚点点头,有些犹豫道,“爹爹如今随身带着的佩剑是当初娘亲送的,倘若送爹爹剑的话,他也只是放于府上。难得送爹爹东西,也希望他能随身带着呢。”
“那便送个剑坠罢,”边流溪知她心意,于是提议道,“听说锦阳这段时日的玉石生意很是兴盛,过几日在长桥街会有一个买卖玉石的盛会,到时候公子可以前去挑选一个喜欢的来,制成玉佩送于将军。”
“如此甚好。”
盛会那日,长桥街很是热闹,街道两边摆满各式玉制品,有繁复华美的玉簪,也有精致润泽的玉佩,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砚,亦或是小巧的酒杯茶盏,应有尽有。
当然,也有未被修饰的成块儿玉石,花楚要挑选的便是这种。
街道又长又宽,走了大半条街,还是没能发现让她眼前一亮的玉石。花楚正挎着小脸丧气,忽然见前面一处摊子挤满了叫价的人,直觉告诉她怕是有稀罕物件,便也好奇的过去围观。
果然,被围观的摊子上只摆放了一块儿玉石,不若和田玉的洁白无瑕,也不若翠玉的浓厚质朴,而是朝阳一样明媚耀眼的鲜红色,赤如鸡冠,且质地精纯,润滑无斑。
明眼人一看便知其珍贵稀有,虽只有拳头大小,但已经有人愿出一千两白银高价买下。好容易有看上的,花楚自是不愿放弃,正待上前竞价,却被边流溪拦下。
“公子在此处等候,这种事交给流溪来做就好。”
花楚点头同意,想到什么,拉过边流溪的右手,从发间取下一条长长的绸带绕在他的手腕与指节,遮住其上沉重的世奴锁,才放心的放开他的手。
边流溪任她拉着他的手倒腾,眸中似是有流星划过,落了满眼的笑意。
“公子有心了。”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
花楚中气不足的回他一句,偏过头微红了脸,觉着他走开了,才翘首看他。见他先是低声吩咐了跟随的下人几句话,然后才登上竞价的高台。
而边流溪果然不负她所托,上去就喊价道:“我出一千两白银。”
一句话虽是让喧闹的叫价声乍的沉了下去,却让花楚差点炸毛。先前听有人愿出五百两银子她已经觉得很是奢侈,但实在是喜欢,才忍着肉疼想要买下。
本想着边流溪或许精于此道,可以想法子将价钱压低,顺顺当当的买下。不曾想他竟是个败家的。一千两白银,抵上府中一年多生计了!
所以,何止是肉疼,花楚如今是心肝肺皆疼!
但见那边流溪面不改色的对其他想要买下玉石的人道:“还有谁愿意出更高的价钱吗?”
虽说先前围在这里的皆是衣着华贵的人,或是财大气粗想要讨好身边美人儿的富商,或是金簪玉瑶戴满发髻的贵妇,但听闻这样的价钱都不再往上加。
这样的结果委实在意料之中,花楚想。今日这街上玉石首饰花样繁多,做工也精细,遂吸引了不少贵妇、千金相伴前来采买。然,再怎么爱美、攀比,也不能把老底儿抖出来挥霍罢。
而卖玉的摊主遇上边流溪这么个花钱不要命的,自是乐得小眼儿都眯成一条缝了。但出于谨慎,还是使劲儿绷住脸,怀疑道:“这位公子不是在说笑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边流溪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个生意人,在城南的津淮街开有绸缎庄。既然说好一千两白银,定丝毫不差。只是毕竟钱财众多,需两日的时间才能备好,为示诚意,我让家仆拿了庄内几匹布料送于你,先作为定金,待两日后再做玉石交换,不知你意下如何?”
摊主略有些犹豫。正好边流溪先前吩咐回绸缎庄拿布料的人回来了,竟是拉了满满一马车的布料。
于是,边流溪开口道:“在下绸缎庄内的布料种类繁多,且质量皆是上乘,你可随意挑选十匹拿走。”
说着拿出一匹布料命家仆将其展开来,精美的蝶恋花绣图便绽放在阳光里,其针法活泼,栩栩如生,且色彩清雅,具有浓厚的南方温婉之美。
“这是庄内新进的货品,是做工精细的苏绣品,当然,还有其他的…………”
看周围越来越多的贵妇、小姐被精美的布料吸引过来,围在边流溪跟前询问价钱。花楚突然明白过来他如此张扬破费的真正意图。
待回去的时候,花楚还是忍不住肉疼道:“自打接手那些铺子后,到底赚了多少银两?这般折腾真的经得起吗?”
“公子放心,流溪定不会失了分寸。”边流溪笑道,“赤玉本就珍贵稀有,价值连城,又是公子看上的,花费再多银两也是值得的。”
听他这样说,花楚翻个白眼,无所谓道:“我不管,倘若家道中落,你能养活本公子一家就好。”
边流溪轻笑不语,缓缓跟在她身后朝院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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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回来后,边流溪就整日忙得不见人影儿。没人陪着,花楚也失去了上街的兴致,独自闷在宅子里无所事事。
直到边流溪拿了买回来的玉石,唤她去玉器铺子,她才出门。
玉器铺子的掌柜很是热情,得知他们的来意后,摆出各种各样的玉佩样式,让他们挑选纹饰。
花楚听他一一介绍过,有以南极仙翁托桃为纹饰,寓意幸福长寿的;有鱼龙变化图案,表示青云得路,变化飞腾之意的;有梅花枝头站立两只喜鹊,表示喜上眉梢、双喜临门的;也有什么四海升平、麻姑祝寿、流传百子……
花楚看过之后,静思片刻,垂眸道:“选用蒲纹罢,不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图案,简单大方就好,记得在中间刻上平安二字。”
“好嘞。”铺子的掌柜满口答应,问道,“两位客观急着取货不?虽说只是简单的图纹,但这玉石很是珍贵,容不得半点差错,铺子里最好的工匠却正好外出未归,要不要等他回来再给二位雕刻?”
临了,掌柜又补充道:“最多三日,三日后他便能回来。”
花楚自是希望他们能做工精细些,但不知边流溪生意上的事进展如何了,遂看向他询问意见。
边流溪会意道:“掌柜等他回来再与我们雕刻罢,十日之内可以完工便好。”
掌柜连连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闹别扭
从玉器铺子出来后,听边流溪说要去城南的绸缎庄照看生意,花楚闲来无事,便也跟去。
到绸缎庄后,花楚才明白之前边流溪的胸有成竹。铺子很大,却挤满了前来挑选布料的小姐、贵妇。
锦阳的百姓生活本就较之其他城池富足,且地处北方,像苏绣、蜀绣、湘绣……什么南方特色的布料并不多见,所以那日边流溪借着玉石盛会将招牌打出去后,这些做工精细的布料当即赢来众多姑娘家的青睐,又因其囤货的稀少,价钱便抬得高。
这样倒是可以大赚一笔。
人太多的话,花楚便不太喜欢,遂乖乖待在柜台里头坐着,漆黑的眼珠儿转来转去的看热闹,看着看着心里就不太对劲了。
有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姑娘确定是来买绸缎的吗?围在边流溪跟前,娇羞的问个不停。
“边掌柜的,你看我若是拿这匹料子做衣裙,会不会不好看呐?”
“怎会?”边流溪微勾了唇角,答道,“姑娘本就生得标致,这素色的料子很衬姑娘。”
闻言,姑娘拿了香帕轻掩在唇边,笑得一脸娇羞,正待再说几句,却被另一个姑娘抢了先。
“边掌柜的,过些时日就是这里的庙会了,你说我挑哪个料子做裙裳会好看些?”
边流溪认真的对姑娘稍作打量,指着旁边紫色的雪纺料子道:“姑娘挑这个裁成广袖裙应该会很好看。”
“广袖裙吗?”姑娘轻提起身上的裙摆缓缓转个圈,将柔软的身段展现无遗,故作困惑道,“还做我身上的这样式可好看?”
殊不知,在她转圈的间隙,边掌柜已被别的姑娘请去挑料子了。
花楚这才意识到边流溪为何会忙得不见人影了,她这就在柜台边坐着呢,都顾不上过来跟她说句话。
明知那些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一脸正经的装无辜,夸夸这个肤色白,赞赞那个腰身细,整个就一蜜罐子,一天不消停的往人耳边洒蜜水。
回去的时候,花楚心里不痛快,远远的甩开边流溪走在前头,一回宅子就进屋睡觉了。第二日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在边流溪身后去了绸缎庄。
边流溪好心劝她道:“公子若是不喜热闹,可在宅子里歇息几日,等流溪闲暇时,陪公子去城里的西郊游玩。”
“谁知道你何时闲下来?”花楚嘟嘴不满道,“本公子闷出病来你管治?”
想是看出她的不开心,接下来的几日里,边流溪总是时不时的过来给她沏茶,亦或陪她说会儿话。花楚这才心里顺当些,兴致来了,还起身晃悠到他身边,抿唇乖巧的帮他打下手。
然,她被那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注意到后,糟心事儿又来了。
她去柜台边寻茶水喝时,听有位姑娘有意无意的问边流溪道:“那位穿红衣服的姑娘长得怪好看的,不知是边掌柜的什么人?”
见周围大多的姑娘听她如此问,皆好奇的朝他看过来,边流溪宠溺道:“那是在下舍妹,性子生的贪玩,这次出门便带了她出来。”
“如此说来,边掌柜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