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秉承梁大人的教训,好好的学习,成为国家栋梁之才!”
楚一清也就笑吟吟的收下,品评一番之后,也就挂在了学堂正堂之上。
守在门外的百姓一听说那是翰林院夫子梁大人之手笔,哪里还敢怠慢,不自觉的就将这尚文院的学生全都当成了梁大人的弟子,别说在这十里八村,那就是无名镇里那官办的贡生学院,也没有如此的殊荣!
刘成坐在大堂中,虽然装作做样的品着茶茗,外面人的骚动却是一点不拉的落入眼中,他心中很是得意,觉着是帮了楚一清一个大忙,给楚一清脸上贴了金,却不知楚一清如果真的想这尚文院出名,根本就用不到他出手!
不过既然人家送了大礼来给她脸上贴金,她自然也就没有将人拒之千里的必要,也就陪着笑脸,寒暄了几句,最后留下刘成等人用餐。
宅院的大厅里,刘成坐在主客位,富贵跟几个村子的村长做陪着,楚一清陪着喝了两杯酒也就借故离开,只留下富贵等人陪着刘成。
楚一清走出了前院,去了后院,就听见自己房间里传来女子的读书声,“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倦眼乍低缃帙乱,重看一半模糊。幽窗冷雨一灯孤。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楚一清识得是晴妃的声音,便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也就忍不住进了房间。
房间里,阿宝早已经吃饱睡着,晴妃则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本书,独坐在窗前,遥望远处凋落的上赵山,背影凄凉。
“晴姨!”楚一清上前低声唤道。
晴妃似乎刚从伤心中回复过来,赶紧低头擦拭了一下,回身:“不是说来了贵客,怎么不在前院相陪?”
楚一清说道:“来的是镇府老爷刘成,有村长叔跟几位临近村子的村长陪着,我终究是个女儿家,跟一群男人坐在一起,于理不合!”
晴妃笑道:“做大事者,哪里还能讲究那么多,你这般操劳也是为了这几个村子的孩子,谁敢有微词?”
楚一清笑道:“我也不愿意听他们说那些场面话,不如跟你说些话儿自在!”楚一清给阿宝扯了被子盖好,也就坐在晴妃身侧,看她手上的书本:“我听晴姨念得词甚是哀怨,晴姨,你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皇上?”
晴妃摇摇头,赶紧将手上的书本放在一侧,“只不过闲着没事,读些闲书罢了,如今我年纪大了,还想那些事情干什么,有阿宝陪着我,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楚一清看了阿宝一眼,忍不住说道:“可是阿宝终究会长大,还要去读书,不能日日的陪在晴姨的身边,晴姨可否想过找点事情做?”
晴妃也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是让阿宝陪着我,阿宝终究也会长大,只是我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我想要找事情,怕是也没有那般简单!”
楚一清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我有个好的法子,不但让你日日的见到阿宝,还能散心,晴姨,你听听如何?”
晴妃点点头:“你说说看!”
“如今阿宝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阿宝这一生注定会不平凡,所以我想从小帮阿宝培植一些势力,从下面的奴仆中,找出与阿宝一般大的孩子进行特殊的训练,晴姨你就负责咱们的文化课,如何?你放心,我将学堂设在宅院里,由阿德看护着,没人会接近你们!”楚一清说道,“剩下的课程,他们则去书院完成!”
晴妃一听,这种模式倒是有趣,这样她能跟孩子们在一起,也能不让人发现她的踪迹,也省得每日里胡思乱想,自然也就答应。
楚一清正跟晴妃说着话,就见盈芊从前面过来,进了屋看见阿宝正在睡觉,也就低声说道:“小姐,刘大人说要回去了!”
晴妃赶紧说道:“你快去忙吧!咱们时日还长着,有空再聊!”
楚一清点点头,也就带着盈芊去送刘成。
刘成今日吃的不错,葡萄酒也喝了一坛,那葡萄酒有后劲儿,让风一吹,那刘成就有些晕乎乎的,走路也蹒跚起来,梁捕头赶紧与师爷一起,将刘成抬到马车上去。
楚一清赶紧说道:“梁捕头,记得回去让丫鬟给镇府老爷熬些解酒的汤药喝,这葡萄酒后劲足着呢,明日醒来怕是头会疼!”
梁捕头也就示意楚一清到一旁,小声道:“楚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刘大人已经跟太子翻脸,想要投靠五王爷,楚姑娘与五王爷关系匪浅,还望提携一下刘大人!刘大人这人算不得坏人,至少不是那些贪污舞弊之人,有刘大人这样的官,也算是咱们无名镇百姓的福气!”
楚一清见梁义掏心置腹的跟她说这些话,想起之前梁捕头也帮了她不少,也就说道:“既然梁捕头说这些话,那我就不矫情了,请刘大人放心,我做这么多也是为了造福乡里,只要刘大人是个好官,好官自然有好运!”
梁义得了楚一清这话,心里自然也就有数,抱拳谢过之后也就赶紧上车,与衙门的人一起离开。
傍晚的时候,许廷与皇甫心双双来到了宅院,原来是为了今日收的学生之事。
“如今学生已经有一百多名,最远的是八十里地外的姚庄,年龄从三岁到十岁不等,至少也分成四个阶段学习,如今我跟许夫子恐怕是有心无力了!”皇甫心忍不住发愁道。
楚一清也叹口气,本来以为没有那么多学生,这夫子慢慢再找也来得及,却没有想到今天让刘成这一到来,尚文院在整个无名镇那真是有了名气,今天只是开学第一天,恐怕以后还会有学生前来。
“许夫子,姑姑,夫子的事情我会尽快的想办法,说实话,今天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那刘镇府不请自来,虽然是好意,但是却是是打乱了我的计划!”楚一清低声说道。
“楚姑娘,我倒是有个建议!”许廷突地说道。
楚一清赶紧望向许廷:“许夫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
“其实在无名镇,有许多是出仕无果的老秀才,他们不是没有文采,而是报国无门,前段日子去镇子里出诊,我就碰到了一人,那人可以说是奇人,不但写的一手好字,更是出口成章,只是可惜他屡试屡败,如今五十多岁还是一名秀才,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许廷忍不住说道。
“许夫子,您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不早点说?我这几日正在为学堂夫子的事情操心呢!”楚一清赶紧说道,“不如就请他们来教书啊?”
许廷思量了一下,也就说道:“也好,不如这样,明日我就进镇子一趟,前去找找那些老先生,看看他们的意愿,如果他们真的愿意来这里,恐怕要劳烦楚姑娘给他们在这儿安个家!”
楚一清点点头:“现在学堂盖的那么多,这些都不成问题,许夫子尽管去说便是,还一定要告诉他们,月钱是五百文,管吃管住!”
许廷想了想,也就点点头。
夫子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皇甫心也就先行告辞了,许廷却没有离开。
“许大夫,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楚一清忍不住问道。
许廷点点头,也就说道:“楚姑娘这般聪明,恐怕已经猜到了我所说那些人的来历了吧?”
楚一清一怔,原先她只是怀疑,如今见许廷这般说,也就问道:“难道他们也跟许大夫一样……”
“他们是我的旧部,算起来也算半个弟子,只是可惜,当年的事情连累了他们,他们无颜回家,也就四处隐居,去年,五王爷将我的事情平反了之后,才逐渐的告诉他们我的下落,他们也就找了来,曾经几次说过喜欢上家村的山山水水,想要在这里终老,只是我一直犹豫,没有答应!”许廷叹口气道。
楚一清一愣,问道:“许大夫为何不答应?”
许廷笑道:“他们只是以为我在这儿归隐山林,却不知道我还是在为五王爷效命,楚姑娘,我相信今时今日,你也应该明白,你想要远离朝廷,却始终躲避不开吧?我的那些弟子,早已经厌倦了朝廷争斗,只想要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
楚一清也就明白了许廷的意思,笑道:“许夫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你跟那些人的来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而且会派人保护你们,其实五王爷将你派到这里来,也算不得是为他效命,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随时离开的!”
许大夫抬起头来,望向楚一清:“楚姑娘说这话可算数?”
楚一清点点头:“其实一直以来你都误会五王爷的意思了,他只是想要你帮帮我而已,如今你的身份,就是上家村的一名大夫与夫子,等过些日子,书院真正的运转起来,许大夫可以潜心研究你的医术,悬壶济世就好,什么都不用管!”
许廷一听,突地上前,向着楚一清行了大礼:“多谢楚姑娘了,有了楚姑娘这番话,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五王爷那儿,还烦请楚姑娘……”
“这件事情你放心,五王爷那儿有我!”楚一清立即说道。
许廷也就点点头,似乎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三日之后,许廷果真带了三位老先生来见楚一清,一位姓黄,精瘦干练,以前曾是药库大使,对各种草药精通,一位姓吴,以前曾任文学典籍,精通律法跟史书,另外一位则姓梁,说起来与刘成还有渊源,是梁大人的远方亲戚,也是被奸人所害,如今这三位大人已经厌倦了朝廷的尔虞我诈,就想找个地方安度晚年,上家村这里山明水秀,也算是一个好地方。
学堂里一下子又来了三位秀才夫子——其实这些人哪里只是秀才这般简单,但是为了隐藏身份,也只是称为秀才,远近来报名的学子更是络绎不绝,只是三日,除了楚一清要重点培养,预留出来的那三十个名额,一百五个个名额就已经满了,就因为这样,村子里竟然出了事故。
一开始的时候,这学子报名,是按照先后来的,可是到了一百名的时候,眼看着学堂就要坐不下了,楚一清就决定按照远近来收,其实这也是为了方便他们,这整个无名镇,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学堂,太远了,一百多里地,就是有马车都要走半天,更何况有些家里实在是穷,要靠步行,那是要走一天的,为了到这里来上学,确实是不值当。可是人们却不那么想,无名镇这一两年,因为种蔬菜出了名,紧跟着就有很多活计能做,比如来收菜的都是一个掌柜带着个伙计,要收菜、装菜、过称、装车,这些活计不都有人来做?于是那些不上赵家上工的,就干散工,虽然活计不长趟,但是干一天能顶别人干三天的,所以这附近十几个村子,除了那种特别懒得,像赵老大一家这般,老子、儿子都好吃懒做的,其余的人家家里怎么也有几个闲钱,所以都想着好好的培养儿子,出人头地,自然全都巴巴的想要送来,只是来的晚了,学堂收够了人,不收了,自然就有人动些歪歪脑筋,走走后门什么的。
这次事情的争端是由村长的儿媳妇刘氏的表妹赵玉穗引起来的,先前宅院里建作坊那会,哭着喊着要来作坊,让金玉给回绝了,如今终于嫁了人,那男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今年正好五岁,想要来学堂读书,哪知道来报名的事情已经晚了,那赵玉穗就央求着刘氏去找她的公爹——村长富贵,非要进这个学堂,村长被央求不过,也就将最远的穆村的一个姓于的孩子割了下来,有了这一件事情就有两件事情,富贵媳妇又背着富贵收了几家的钱,将几个交了高价的孩子安排在许廷的班里,惹得几家都不高兴,不过好歹都能上,也就只能吃个哑巴亏,谁知道那于家不干了,反正是不能上了,也就破罐子破摔,直接闹到了宅院里来。
天气逐渐的冷了,储存的菜一日日的向外拉,盖鱼棚的油布也拉了来,楚一清正专心研究着鱼棚,就听见宅院外一阵吵闹。
“吵什么吵,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梨子跟着金玉这些年,嘴皮子也利落了很多,更是有那种厉害的气势,一听说是为了上学的事情来吵闹的,当即也就一拉脸说道:“你们要上学去学堂,来这里吵闹什么?”
于榔头,那脾气跟榔头一样臭,一样倔,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大声嚷嚷道:“说什么是大善人,顶着善人的名头不干人事,先前说好了让俺娃来上学,俺都将那边学堂辞了,如今却来不了,这眼看着还有两月就要考秀才了,咋办?”
梨子一听也就说道:“你这老头也糊涂,考秀才的推荐两个月前就上去了,你家娃若是得了推荐,你想转学人家夫子都不让呢,二话不说的就放你家娃走,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