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乐一喜;“是爹爹来了?快让他进来!”
梁文进来,赶紧跪地请安:“微臣见过太子妃娘娘!”
梁靖乐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爹爹,快些起来!”然后又让宫女搬了椅子过来。
梁文也就坐在椅子之上。
“爹爹,那蓝府小姐可还好?与大哥关系融洽吗?”梁靖乐记挂着自己的大哥刚刚成亲,也就问道。
梁文点点头:“蓝蝶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是从小也受的良好教育,与你大哥处的也不错!乐儿,你大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相反,我倒担心你,你与太子爷……”
梁靖乐黯然的垂下眼。
“这些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开口管,可是你也知道你的母亲向来深入简出,不喜入这皇宫……今日我来,是想提醒你,太子年轻气盛,才智更是在五王爷之下,如今皇上对五王爷青睐有加,所以这形势不容乐观,你一定要在旁多多的督促才行!”
梁靖乐赶紧说道:“爹爹,您不是不知道我这儿的情况,太子几个月都不露一次面,如今在他身边,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崇师父,爹爹要拜托,也要拜托崇师父才行!”
梁文点点头,也就说道:“总之,你尽点心!”
梁靖乐只得点点头。
梁文走后,梁靖乐再也没有心思绣蝴蝶,也就起身说道:“元子,给我更衣,我要去给母后请安!”
皇宫外,厉煜气急败坏的看着厉煌的马车远远而去。
“太子爷,皇后娘娘要见您!”月明上前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厉煜眸色一暗,低声道:“母后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是谁这么大嘴巴?”
月明赶紧低头,不敢吭声。
厉上了轿辇,冷声吩咐道:“走吧!”
月明赶紧吩咐了轿夫前行。
万寿宫,羞花皇宫不悦的望着厉煜,却什么都没有说,半个时辰之后也就让他离开。
“太子,皇后娘娘她……”厉煜的启蒙恩师崇文上前行礼问道。
“母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要说的话,本太子已经倒背如流!”厉煜心中烦躁道。
崇文低声道:“太子今日在朝上也的确是莽撞了些,如今楚占天再次受皇上器重,又封为楚王,恐怕日后更是嚣张,会成为太子的劲敌!”
厉煜也是懊恼,他见厉煌闷不吭声,便知道自己又做了出头之鸟,当即也就闷声道:“本太子也知道莽撞了些,被那厉煌摆了一道!”
崇文也低声道:“是崇文无能,没有能及时拦住太子!”
厉煜烦躁的挥挥手:“好了好了,以后本太子会尽量听你的!”
崇文赶紧谢恩。
此时,五王爷府,厉煌坐在圆椅之上,眉头缓缓的皱起。
“爷,如今楚小姐受了封赏,爷应该高兴才对!”雷霆笑道,“爷是没有瞧到太子出大殿之时的表情,可真是精彩!”
厉煌抬眸,眸色凌厉,雷霆赶紧止住笑意,不解道:“爷,您到底在苦恼什么?”
“父皇赏了楚一清银子与绸缎,却绝口不提她归宗之事,雷霆,你不觉着奇怪吗?”厉煌低声道。
雷霆一怔,也是,如今楚一清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其实最好的赏赐就是回复她楚家大小姐的身份,如今却只是赏了银子跟绫罗绸缎……
“是不是皇上对楚占天还有所猜忌?可是不对啊,如果真的有所顾忌,那就不必封他为楚王,如今这王位一封,楚占天在朝廷之中,还有哪个大臣能与他抗衡?”雷霆疑惑道。
厉煌正是想到这一点才疑惑不解。
“可是爷,如今楚占天封王,在朝中势力显赫……”雷霆叹口气,“又多了一个棘手人物!”
厉煌淡笑:“这个问题应该是太子伤神才对,他一向与楚占天不合!”
“那爷您……”雷霆一怔。
“这些日子本王也累了,眼看着就是新年,也该歇上一歇!”厉煌幽幽一笑。
雷霆一愣,立即说道:“爷的意思是先要太子与楚占天斗个你死我活?”
厉煌点点头:“一山不能容二虎,大过年的,咱们只管坐山观虎斗!”
雷霆立即哈哈大笑道:“怪不得爷没有阻止,原来是这般的用意,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之后再……”
厉煌淡淡而笑。
此时,楚府,护国公府的牌匾拿了下来,黑底烫金的楚王府三个大字,雄纠纠气昂昂的挂上。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姚氏带着子女与下人,齐刷刷的弯身给楚占天行礼。
楚占天心中虽然欢喜,可是面上照旧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如今本座封为楚王,你们更要尽心尽力,如果谁胆敢做出一点危害楚王府的事情来,决不轻饶!”
众人自然赶紧应着。
进了府,姚氏喜得合不拢嘴,将楚凤拢在怀中笑道:“我的儿,我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住在了王府之中。”
楚凤淡淡的撤离开身子,讽刺道:“娘,你就算住在这王府之中,也不是楚王妃,人家楚王妃躺在床上享清福呢!”
姚氏满心的欢喜被楚凤这两句话扰了,顿时一巴掌挥了过去,骂道:“小蹄子,你一日不气我会死啊?”
楚凤赶紧闪避,提了翡翠撒花洋绉裙向自己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娘,我是提醒你别忘记正经事儿!”
姚氏冷哼了一声,转眼也就欢喜,去瞧皇上的赏赐。
楚桓将宣旨的太监送出府邸,望着那车上的赏赐,忍不住问道:“公公还要去鲁城宣旨?”
那太监立即应道:“自然,明日就启程!”
楚桓笑道:“如今楚一清可不在鲁城,早已经回到了楚寒!”
那太监在宫中待得久了,自然七窍玲珑,也就啊呀叫了一声说道:“这可怎么是好,这一去楚寒来回就是十日,眼看着就要过年,宫中正是忙的时候……”
楚桓笑道:“正好我要去楚寒一趟,不如将皇上的赏赐给我妹妹带了去,公公您瞧……”
那太监立即说道:“那当真是求之不得,那就多谢楚公子替杂家跑这一趟了!”
楚桓淡淡一笑,上前将一锭金子放入那太监的袖口之内。
那太监会意,也就不客气,见圣旨与马车上的赏赐之物交给楚桓,也就回宫复命。
与楚府的喜气洋洋相比,此时慕容府中,却是惨淡一片。
清晨,楚鸳起床,望着床上大片的血渍,恨恨的咬了咬牙根,正待要下床吩咐鱼儿收拾了,岂料那受伤的腿一着地,便觉着疼痛难当,当即尖叫一声,人就摔在了地上。
鱼儿在外面正在准备热水,听闻房间里的动静,也就赶紧进来,一见楚鸳只着肚兜倒在地上,也就赶紧上前扯了被子给楚鸳盖住身子,然后将她搀扶起来关心的问道:“小姐,你这是……”
一看到床单上的血渍,鱼儿便脸色羞红,低声道:“小姐,可是姑爷昨晚弄疼你了?”
楚鸳脸色灰白,自从那晚洞房花烛之后,慕容冷是半刻不让她休息,丝毫不顾及她初尝人事的身子,夜夜宿在她这里,就是来葵水也不放过,可是如今,这些都是小事,大事是她的腿……
楚鸳在鱼儿的搀扶下站立,愈发的觉着腿痛难当,也就赶紧吩咐鱼儿道:“鱼儿,你回府去告诉老爷与夫人,就说我的腿疼的厉害,请朱御医来瞧一瞧!”
鱼儿赶紧应了,先出去喊了两个丫鬟进来,给楚鸳净身收拾了,也就不敢半分耽误去了楚府。
在府邸之外,望着那楚王府三个大字,鱼儿有些愣怔。
“鱼儿,你回来了?”看门的守卫自小是跟鱼儿长大的,也就热情的打着招呼,“怎么样?气派不?如今咱们老爷可是楚王了!”
鱼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进了府,她不敢去找楚占天,就先去找了姚氏。
“你说什么?鸢儿的腿又疼了?不是已经彻底好了吗?”姚氏一怔,赶紧站起身来,她那日还特地封了个红包给那朱御医,多谢他妙手回春,如今怎么又复发了?
“不知道呢,今日小姐醒来就说腿疼,要奴辈来求老爷与夫人,让朱御医再去瞧上一瞧!”鱼儿赶紧说道。
姚氏点点头,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找老爷!”
鱼儿这才舒了一口气。
书房,楚占天冷冷的皱皱眉,似乎不愿意这个时候有人打扰。
“老爷,鸢儿的腿又疼了,让鱼儿来告诉咱们,要不再让朱御医去瞧上一瞧?”姚氏进门,小心翼翼的说道。
楚占天低下眼,冷声道:“朱御医是御医,可不是普通的大夫,怎么好几次三番的麻烦他?如今鸢儿已经是慕容府的人,让慕容冷想办法去!”
姚氏一愣,央求道:“老爷,您怎么说出这么绝情的话?鸢儿虽然是庶出,可是也是您的女儿啊,您……”
“好了,我这还有奏折要写,你就不要烦我了,出去吧!”楚占天冷声道,埋头再也不看姚氏。
姚氏委屈的咬了唇,出门来,眸色中有了一抹怨恨,但是很快,她便拼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到了后院找到了莫江。
“你去帮我找个好大夫,跟着我去趟慕容府!”姚氏低声道。
莫江淫邪的一笑:“那晚上咱们老地方见啊!”
姚氏不答,冷冷的转身。身后,莫江得意的摸了摸鼻子。
慕容府,大夫瞧了楚鸳的伤势,狠狠的皱起眉头。
“大夫,我女儿的伤势如何?”姚氏见大夫皱眉,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问道。
“恐怕是不好,先固定起来,吃两服药看看吧!”大夫叹息的摇摇头,背着药箱出了房间。
姚氏一怔,赶紧跟上,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大夫低声道:“夫人,楚小姐的腿恐怕是治不好了,这腿恐怕不是瘸这么简单!”
“你说什么?”姚氏急得大叫,“这怎么可能?鸢儿的腿不是好了吗?”
大夫摇摇头:“这腿本来是能治好的,可惜的是如今过了一个多月,骨头已经错位,如果想要重新站立,那就要打碎了重新接起来,这打碎的时候,下手无轻重,再说上次的创伤面已经很大……夫人,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这腿是被治错了!”
“治错了?怎么可能!”姚氏不敢置信道,“这腿可是宫里的朱御医给治的!”
那大夫一听是御医治的,当即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说道:“夫人,老身医术浅薄,你还是再请那位御医来瞧瞧吧!”说完,便背起药箱,急匆匆而去。
姚氏愣在当场,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娘,大夫到底怎么说的?我的腿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楚鸳气急败坏的拍着床头道,“朱御医怎么不来?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庸医?”
姚氏赶紧上前安慰道:“鸢儿,朱御医忙着给宫里的娘娘们瞧病呢,说是过几日才有时间,这几日你就先别动了,好生的在床上养着,过几日朱御医有时间了,娘再请他来给你瞧病!”
楚鸳冷声哼道:“爹如今不是王爷了吗?怎么,连个御医都使唤不动?”
姚氏自然不敢说楚占天不管这事情,也就背过身去,偷偷的抹了眼泪。
后去的路上,姚氏无精打采的坐在马车里,莫江在一旁跟随。
“夫人,其实这事儿老爷一早就知道,朱御医那方子还是老爷亲自看过的,老爷要的只是荣华富贵!”莫江装作看着街上的风景,却靠近马车,低声说道。
姚氏在马车里听了,字字心惊,不可能,不可能……道真的不可能吗?楚占天,为了功名利禄,那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姚氏重重的瘫坐在马车上,心如死灰。
都城风起云涌,此时上家村却是一片喜庆,因为接近年关,大家劳累了一年,年底算一算账,全都喜得合不拢嘴。
王家,王喜一边说着铜板,一边喜道:“二饼,听说楚姑娘明日就回来了,这到了年底,是不是还照旧发奖金?听说去年就发了不少,可惜那时候你没去上工,咱家没赶上!”
于二饼一边扑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说道:“可不么,这些日子那些人就在嘀咕这些事情了,今年风调匀顺的,不管是庄稼还是蔬菜,长势都好,虽说有很多楚姑娘没卖,都存在了地窖跟井里,可是大家伙儿干活卖力那是明摆着呢,你知道不,这些日子有人在猜楚姑娘能发多少奖金呢,有人猜最少这个数呢!”于二饼兴奋地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百个银钱?俺的天,那不是一个月的工钱?”王喜喜得不行,上前一把抓住于二饼道,将他压在了炕上,“二饼,咱们要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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