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样喜欢享受,从龙族进化到人类,在这些方面我发现我自己有天赋,享受艺术生活是每一种族的天性。
“你是拜耳人的斥候?”
“不,准确的说,我们与拜耳人和德森人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对方笑了起来,他就是那个弗兰肯在鹰之巢酒吧见面的那个斥候。
“你们?整个采风行?”
“不,不,那怎么可能?我和我的一些伙伴罢了,我们以此为业,当然会与许多方面保持良好关系,其中一些长期合作的大客户就可以升级为战略合作伙伴。”对方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很漂亮。
“于是你就可以出卖帝国?”
“你的话语中似乎有影射我的贬义含义?采风者本来就是以出卖情报为生,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符合职业道德。”对方很惊讶于我的反应。
“包括自己的祖国?”
“祖国?”对方嘴角的冷笑和不屑我意识到可能的看法有误,“噢,我真的没想到汉密尔顿竟然会提及这个因素,那汉密尔顿你能告诉我,祖国的含义是什么吗?”
“你不是帝国公民?”我沉吟着道。
“哼,公民,这个词语多么神圣,你是么?据我所知,你不过也就是一个自由民罢了,一个生活在帝国领土上的自由民,你享受过公民权利?荒谬!”对方冷冷的挖苦着我,“告诉你,如果要论血统的话,拜耳人和德森人一样都具有帝国自由民资格,不过在帝国心目中,除了公民,其他人什么也不是!”
我无言以对。
帝国在阶层划分上的苛厉标准,让拥有帝国公民身份的人不足帝国总人口的十分之一,绝大部分都只能以自由民身份存在,即所谓的在政治上拥有选举权,却没有被选举权,而流落在帝国周边地区的人们很多是帝国自由民身份,他们的后裔同样具有帝国自由民身份。
“好了,我们不用争论这个问题了,这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问题。”对方似乎看出了我的沮丧,“汉密尔顿先生,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子你们的下场吧。想必你也发觉了,落日驻军出卖了雇佣军和你们佣兵,真是不幸,每一次总会有很多人上当受骗,在海法要塞如此,在落日城亦然。”
“你想干什么?游说我么?”我冷冷注视着对方,不能不说对方的话语对我有些刺激,被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我这个伪帝国人,我没有弗兰肯那么多愁善感的正义荣誉感,帝国对于我来说连狗屁都不是,它除了带给我屡屡伤害和危机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可以这么说吧,我在为德森人和拜耳人客串一次说客。”对方很坦然,“这不是我的本份工作,不过拜耳人在了解了你的身份之后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才会委托我来和你谈谈。”
“真是难以想象,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们这样感兴趣。”我环抱双臂冷冷的道。
“是么?能够虎口夺食洗劫了海法要塞金库逃出来,而且还能在帝国军方和内政部的双重追缉下横跨千里逃到落日城,这份本事似乎不像一个二流佣兵团的牧者能够做到的。在落日城还能把日朗人拉上,甚至还能让斐多菲压住雷击营和风陵卫的人不对你们动手,这份心思,这份策划,我想这一切联系起来,当然值得人感兴趣。”
我脊背一阵发凉,这个家伙怎么会对我的一切了解得如此清楚,我转身于这个世界之前的真实身份他是否知晓?我讨厌这种感觉,内心下意识的提起刚刚恢复没多少的力量,但随即又放弃了,这个家伙底细我还不清楚,盲目妄动乃不智之举。
“很好,很理智,在这里你不能轻举妄动,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对方笑了起来,眼睛中的异芒也是闪烁不定,“你可以离开,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给德森人和拜耳人他们一个承诺。”
当对方将拜耳人的想法相信告诉我时,我沉吟良久,“为什么会选择我?”
“我的建议。”
“你的建议?”
“你应该知道采风者这项特殊职业要求我们必须要具备比其他人更灵敏的嗅觉,更准确的直觉,我有一种预感,你是一个具有很大成长潜力的客户,当然对于拜耳人来说,你也就更具有投机价值,至少比现在杀了你有用得多。”
对方狡谲的笑容让我心中很不舒服,我不希望被人这样盯住,扮猪吃老虎是我最喜欢的,但是我却不想当老虎。
“哈门,究竟什么原因让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这些蛮族?”我内心已经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我刚刚才知道他的姓名,哈门&?;森,很特殊,不像源于帝国古老的姓氏,却有点日朗那种单音节发音的味道。
“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这样简单,只不过很多人把它复杂化了。”
“他们就不怕我悔诺?要知道我只是一名佣兵。”
“悔诺?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冷幽默。”哈门的目光中充满着一种诡异的疯狂,“你为什么要悔诺?你的欲望源泉是什么?权力,金钱,荣誉,还是女人、仇恨或者偏执的嫉妒?我想象不出来你悔诺的原因,这个所谓诺言并没有任何约束力,你可以把它视为尘土,当双方不再需要对方,那一切就不复存在。”
望着那个家伙消逝的身影,我在嘴里默默念叨着他的名字。
第十章朋友
哈门&?;森,真是一个行迹诡异的家伙,来历如谜,在对阵这个家伙的谈话中,我完全处于下风,并非我的口才,而是这个家伙对除了我的真实来历之外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连我和弗兰肯他们怎么从黑翼佣兵团决裂的原因都十分清楚,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这种信息绝对不对称的状况才是导致我每一步都被对方卡住的主要原因,我得改变这种态势。
哈门代表德森人与拜耳人和我约定了离开时间,在此期间我可以自由的在蛮族军营内活动,而不必像一个俘虏那样被约束,我可以借此机会了解更多。
哈门告诉我落日城必定陷落,拜耳人和德森人的底线就是要控制这个通往帝国内陆腹地的咽喉,日朗人充当了帮凶,而这一次的行动应该是多年准备的结果,而帝国臃肿迟缓效率低下的官僚机构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我不知道哈门的态度为什么那么肯定,但是我却相信他的断言。
我该怎么办?
哈门的话语似乎仍然在耳际回响,不为任何不值得的东西而活,而为自己的欲望或者理想而活,这才是人生真谛。
这似乎有些太庸俗化了,但是却很符合我的心理,我不是人类,不需要有那么沉重的历史负担,国家,种族,历史,恩怨,对于我来说都很虚无缥缈,我不想背负那些与我无关的东西,回到我原来的龙族世界是我的远景战略目标,而现在需要在为这个远景目标努力打基础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感受这一次异界之旅的魅力。
轻盈的脚步声伴随这浓烈的血腥气从我的背后传来,我不用想也也知道是阿美蒂丝回来了。
作为乌拉尔荒原上首屈一指的天马骑士,阿美蒂丝在武力上无疑是无与伦比的,而更重要的是那一匹据说是来自极西天龙雪山上的天马成为她的坐骑让她的名声更是无人能及,天马一直是乌拉尔荒原上的神旨象征,谁能够征服天马,也就意味着他将成为名副其实的天马骑士,天马的降临也就证明这个部落或者国度将迎来一个繁荣时代。
我在蛮族军营中的五天无疑是落日城梦魇的五天,拜耳人和德森人联军在落日城下展现了他们强悍的武力,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血腥暴烈的场面,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无数棱堡和棘堡已经在角甲龟牛的疯狂进击下崩散了,我们那一次的破坏行动并没有能阻止他们的持续的进攻。
我仍然盘腿而坐,并没有转过头来。
“汉密尔顿,落日城要完蛋了。”阿美蒂丝来到我面前,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斑斑点点的血迹,战袍已经脱下,但是甲胄上仍然清晰可见,面具背后的目光清冷中略带疲惫。
“是么?那么不是得偿所愿?”
“你也该离开了,是不是?”阿美蒂丝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在我面前跪坐下来,她的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寂寥。
“按照我和你们的约定,我是该离开了,否则我的作用将会被大大削弱。”我不无讽刺的口吻道。
“对不起,汉密尔顿,那不是我的意思。”阿美蒂丝垂下头来,回避我的目光。
我轻叹了一口气,的确不关阿美蒂丝的事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几日里我对阿美蒂丝也有了一些了解,这个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强者其实心地并不坏,她在自己阵营中的朋友并不多,也许是太过于强大的力量让很多人都带着仰视的目光,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人窥伺,这使得她不得不在面具背后也用更厚实的心灵壁障来保护自己。
也许是我特殊的身份让她可以不必担心我有什么企图,而我肆无忌惮的言谈也让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所以她几乎每一次经历了残酷战争洗礼之后都要来我这里。
我怀疑她是在我这里寻求心理平衡,毕竟惨烈的场面让这样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女孩子每天面对实在太残忍了一些。在我眼中,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天马骑士,而是一个心地尚未完全被污染的女孩子。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端起案桌前的果酒替她倒了一杯,“喝一杯吧,它可以让你放松。”
犹豫了一下,阿美蒂丝有些忸怩的将身上厚重的甲胄卸了下来,露出内里紫红色的袍服,我嘴角露出的笑意让她一下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汉密尔顿,你在乱想什么?!”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我调皮的反问,“有些人自己思想肮脏,却总是把别人也想得和她自己一样。”
“你!”阿美蒂丝大羞,面具遮住了她的面孔,但是她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思,她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击,“你才内心肮脏!”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争辩?”我歪着头笑道,“阿美蒂丝,为什么一定要带着面具呢?难道面具背后的阿美蒂丝真的不能见人?脸上的面具也许不重要,心灵上也为自己套上一重面具那才令人悲哀。”
阿美蒂丝目光一凝,我意识到似乎触及到了不该接触的话题,连忙岔开话题,“阿美蒂丝,我看你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需要我为你排解烦忧么?我虽然其他不怎么样,但是我的智慧可是无人能及的。”
低垂下头,阿美蒂丝叹了一口气,“你帮不了我。”
“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扬起眉毛,“我们算是朋友吧,是朋友,那就把烦忧都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了你,至少你心里也好受一些。”
认识这样一个朋友当然对我有莫大好处,拜耳王国德高望重的科洛格将军的独生女儿,乌拉尔银狐索琳丝的得意门生,大名鼎鼎的天骏骑士,无论哪一个身份都值得我刻意巴结了,不过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愿意和她交往更主要是因为她心地善良单纯,对不对?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自己的潜性心理动机。
“朋友?”阿美蒂丝喃喃问了一句,“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么?”
“你说呢?你愿意和我成为朋友么?”我很坦然的迎着阿美蒂丝的目光。
阿美蒂丝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羞意,她避开我的目光,小声道:“汉米,我愿意。”
“嗯,大声一点,我没听见。”我搔了搔耳朵,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
“呸!没听见就算了。”阿美蒂丝实在受不了我的调戏了,幽幽的道:“人家心情不好,你还有心思来逗人家。”
“正因为你心情不好,才需要更放松自己,我们不能自我封闭,在不好的环境中更应该学会自我调节。”我卖弄着口才。
阿美蒂丝摇摇头,不再言语。
“告诉我,阿美蒂丝,你有什么心事,你的朋友汉密尔顿无所不能。”我挺起胸膛大模大样的道。
“你无所不能,那怎么又会落到我的手中?”阿美蒂丝调皮的反问。
“那是因为遇上了阿美蒂丝,如果是其他人,那他们将遭遇惨重的失败。”我大言不惭的道,不过实事求是的说,这一次重创我的身体虽然尚未完全恢复,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经历了一场生死边缘的游走,也许我又会不少收获。
阿美蒂丝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汉密尔顿,看不出你还真有幽默天才,我们拜耳为什么就找不出你这样的人呢?”
“像我这样的天才岂是常有的?告诉我,究竟有什么麻烦,我来替你策划解决。”我再度请缨。
阿美蒂丝抬起头来望着我,淡蓝色的眸子早已没有了那日在战场上的冷厉霸气,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虑。
第十一章城破
当阿美蒂丝将事情原委详细告知我之后,我终于也感觉到了问题有些棘手了。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