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的伸出手,怯怯地抹上那透着一丝苍白的脸庞,淡淡暖意在指腹蔓延,起码,她现在是活着的,可那双紧闭的眸子却令他愧疚难安。
晦气地用力在她的脸颊上一捏,愤愤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是装病,看我怎么收拾你!”被他掐的泛红的脸颊总算是透出红润气息,虽说这是人为的。
突然,那昏睡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在空中抓着什么,整个人弹坐起来,脑袋正好跟俞晨撞上,猛力的冲撞害得他身子往后倒去,跌坐在地上。
刚清醒的她还以为还在海中溺水,伸着手拼命抓着,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在床上,一连串的动作在加上盖在身上的被褥,她热出了一层薄汗,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一边拎着衣襟在扇着风:“遥控放哪了?”。
在看到少女精神奕奕的模样一点都不想垂死的人,又想到自己因为她而被爹爹打骂,一肚子的气瞬间爆发,站起来指着那抹背影厉声斥骂:“你这个傻子!竟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俞晨大步流星地地往她冲去,高举着手掌欲掌刮那张清秀脸庞。
而她寻遍了房间也找不到空调的遥控器,实在是热得不行了,大热天的她身上还穿着一套长衣长裤,毅然脱掉那件白色长衣,露出里面素白的肚兜,瞬间觉得凉飕飕,闷热也得到了缓解。
正想冲前去的俞晨在见到那白花花的背部,想刹住脚步,怎知一个不稳把自己给绊倒了,随即跌入了一堵肉墙里面。
原本想着要不要去酒店泳池凉爽一番的她,忽然怀中撞入一个凉凉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抱紧,吸取能降热的凉气。
“你、你干什么!快、快、快——”除了姐姐南蓉的怀抱他可以说是连女子的手都没牵过,现今却被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抱着,头还枕在她胸前的柔软,羞涩害怕的推开,可环在他腰际的手臂就像一根打了死结的绳索,任他怎样推搡也推不开。
“闭嘴!”下颚低在他的头顶上面,俞晨身上雪蚕衣料冰冰凉凉让她不想松开。
女子强势的命令口吻令他不敢违抗,而且他觉得这个傻子说话的口吻带着一丝震慑的气势,有一点儿让他着迷。
“嗯唔??????”腰肢被紧勒,不是疼痛,而是两人的距离太过紧贴,某些敏(河蟹)感的地方一阵酥麻。
“别发出像发情的猫叫声”在他腰侧一捏,她不想听到这些令人遐想的声音。
“啊唔——”虽然有点微疼,可也有一种酥软的感觉,让他有点期待更多,藕臂也不期然的攀上她光滑的背脊:“哪有,是你弄疼我了!”他娇嗔地为自己找借口。
她手一推,将两人立即拉开一个人的距离,那把猫叫声她受不了。
他止不住后退的脚步险些跌倒:“你干嘛!”。
一脱离冰凉,暑热立马袭来,以手作扇,缓缓摇摆着:“我肚子饿了,给我拿点吃的来”。
“什么!”她竟敢命令他!?俞晨自小受惯别人的侍候,这下竟要给这傻子端吃的,这丢架的事他可不干!
“天气热,我要吃凉面”她漠视少年的愕然,径直吩咐。
俞晨立马扯起怒火,叉腰指骂:“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爹爹都不会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显然,他忘了云溪才不久大骂了他一顿。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是那个任由人欺负的傻子,呆滞的眸子现今已变得清明,甚至可以说带着一股莫名的霸气,仿佛任何人都要听她发号施令。
眸光如刃,直射那个大声叫骂的少年:“凉面!别让我说第二遍!”明明是盛夏,他却感到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浑身打了一个颤抖。
“你、你、你别以为凶就可以??????”底气明显不足,他还是第一次。
就在此时,外出捧药回来的念凝刚打开门,就看见那个日夜牵挂的人站了起来,而且看上去还精神奕奕,震惊与喜悦交加。
“小、小姐!”嗓音高得几乎冲上云霄,放下药碗转身一把抱住那个衣不蔽体的少女,但她的欢喜还没来得及普及,就被那人无情地推开,还摆着一张臭脸:“你谁啊!”大热天的,搂搂抱抱。
“小、小姐?”念凝诧异地看着少女,上下巡视,确定这是她的大小姐:“小姐,您不认得念凝了?”。
“念凝?”她蹙眉细想。
“认得吗!?”希冀的眼神闪闪发光,下一秒便被冷冷的嗓音熄灭:“不认得”回答得斩钉截铁。
念凝脸色一青,颤抖着双唇,蓦地一边大喊一边奔了出去:“大夫!大夫!快请大夫!!!”。
不少片刻,她的宽敞的房间立马堆满了人,显得非常狭小。
被突如其来的围堵,她还以为是以前结下的仇家,现在寻仇来了,被逼至床榻,一位长相美逸的成熟男子正攥着她的手,急切地询问着她的状况:“安晴,有没有哪疼?哪不舒服?”。
她把手抽回,满脸的戒备与冷漠:“别碰我!”安晴是谁?她吗?抬眸环视墙角顶,之前也识过有类似这样的事,被三妹那疯丫头弄去玩什么cos,所以她怀疑这是三妹她弄出来的一场闹剧。
男子诧异的凝着他,原本的欢喜换做恐慌,揪着南亦海的袖子问个究竟:“妻主,咱们安晴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连他都忘记了!
瞅着那个明显跟以前不同的女儿,南亦海又惊又喜,惊的是她得了失心疯,喜的是她变正常,对于夫君的问题,她摇头叹气。
人墙之外的俞晨被晾在一边,那双怨恨的目光透过人群直射那个骗他的傻子!
“俞晨!”一声熟悉的叫唤声把他吓了一跳,硬着脖子不敢回头,就算他想装聋扮傻也不行了,人影已走到他面前,而且还可以感受到那令他倍感压力的气压。
“你怎么会在这!”他就知道这小子不可能安分待在屋子里,所以才喊凡桃把他看紧,谁知道这鬼灵精不知又耍了什么诡计把凡桃给支开了。
“我、我是来看那傻子死了没的!”提到这个,他就想到自己被骗,还被爹爹下了禁足令,骤然抬眸激昂地说:“那傻子根本没死,现在活蹦乱跳的,不知多精神!我们都被她骗了!”。
明明自己做错事还要找借口推搪,云溪气恼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蛮横任性的儿子:“住嘴!你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吗!还把错误赖给别人!谁教你的!”。
他欲急为自己辩解,他翘起尾巴就知道他想干嘛,云溪厉声打断,不想听他的‘大道理’:“你现在给我回房!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俞晨的脸瞬间塌了下来,原本是不准出院子,起码能在花园散散步,现在竟然被囚禁在房内:“爹!您怎能这样子!”幽怨的眼神越发加深。
云溪无视他的诉求,睨了他一眼:“我是你爹,怎么不能这样!”望了望人墙那边又扫了眼儿子:“快回去!”末了,还不忘警告一句:“我要是回去发现你不在”眼眸微眯,食指用力地戳了他的脑袋:“你就死定了!”说完,便迈着莲步往人群挤去。
捂着发疼的额头,在看着众星拱月的少女,他不甘地咬着下唇,但又不敢真的用力,因为他怕疼,只是做做样子,跺脚负气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月饼节快乐~!
4
4、禁足 。。。
刚跑出院子就跟一个人撞个正着,屁股一顿,疼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原本就满腔怒火,现在又弄得如此狼狈,他不管来人是谁,只懂张嘴大骂:“你的眼睛给狗叼啦!怎么走路的!”
“怎么,谁惹到我的小祖宗了,这么大脾气”前方传来一声轻笑,他抬头望去,那个笑意盈盈的南蓉背手笑看着他的丑态。
“是二姐啊”就像个漏气的气球,无精打采地垂着眼帘。
“俞晨,你没事吧”一把细柔的嗓音伸出手臂,关切着少年的一切。
俞晨打从心里不喜欢曹沛文,厌恶地瞥了眼面前的手,侧首自己站了起来,期间她想扶起他,却被他扯回手肘,还恶狠狠地说道:“不用你扶!”虽然被摆臭脸,但她还是关心着意中人:“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紧张地在他身上游视,深怕伊人有一根毫毛的损伤。
她这话听在他耳中怎么听怎么别扭,眉心一拧,瞪了她一眼:“我刚刚跌在地上,难道你要看我的屁股!?”曹沛文闻言,脸颊飘起两抹红晕,怕他怀疑她心存歹念,忙声解说:“我、我没有这意思,俞晨你误会了”。
“你走开点啦”俞晨站到了南蓉身旁,躲开她的靠近,他越瞅她就越觉得烦,就像一只苍蝇似的,整天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南俞晨的疏离令她倍感受伤:“阿蓉??????”曹沛文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
看他俩一个追一个逃,南蓉就觉得好笑:“好啦,人家沛文也是关心你,别一副见着猫似的躲来躲去”。
俞晨就知道二姐是帮着这女人的,他抬手一指,指着曹沛文严声说道:“我讨厌她!”伊人的话就像一支疾驰而来的箭,正中她的心窝。
俞晨丢下“哼”声便转身跑掉,留下那个伤心不已的女子。
南蓉颇为同情这位手足,天下间那么多男子,怎就选中他家的娇蛮弟弟呢,拍了拍曹沛文的肩膀,安慰了几句:“他就是直肠子,别介意”。
“不会”露出一抹苦笑,但内心却在燃起了另一希望,还有一年,南俞晨就及笄,届时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南蓉手臂往她肩上一搁,豪气说道:“走!我请你喝一杯”。
“这么早?”抬头望望天色。
“诶~!喝酒还分时间啊!走吧!”说罢,便推着曹沛文往市集走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大门,正巧看到一名美少年鬼鬼祟祟地往南府张望,南蓉审视一番,发现少年衣着不俗,而且又是美人,便挂着微笑上前搭讪:“公子,是到南府找人吗?”。
专注盯着南府小门的桑榆压根没留意有人向他靠近,到来人询问他时才缓过神来:“呃、那个??????”眼眸在女子身上溜了一转,少年大胆的打量令她微愕,然后更是坦然跟她直视,一丝兴味的笑意缓缓挂在她的嘴角。
桑榆不知应否问这女子,思量再三,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南安晴是住这的吗?”。
南安晴!?南蓉眉梢一挑:“是住这儿,不知公子??????”那傻子怎么会认识这少年!?
他猛然灿笑,找对了!“那南安晴是怎样的人啊!?”。
这问题听得她眉头一皱:“一个傻子还能怎样!?”这小子到底来干嘛的。
“那她有没有什么隐疾!?”桑榆不懈地问着,总不能待哥哥嫁过去,她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疼的吧,成了药罐子的话那岂不是累着哥哥。
“隐疾!?”这倒问到她了,想到现在南安晴还躺在病榻上,她喃喃说道:“隐疾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不过前阵子摔破头了,不知道能不能醒来”那傻子怎样也不关她的事,最难应付的是那个倔强的爹爹,到时候那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要俞晨负荆请罪,这脸她可丢不起。
“什么!”桑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遍:“你刚刚说南安晴怎么了!?”。
瞅他脸色发青,南蓉不明白这少年干嘛那么关心那丫头:“前阵子摔破了头”。
先是震惊,继而是愤怒,这很明显就是给冲喜的婚事!桑榆恨恨地咬牙,竟然敢拿哥哥的一生来作赌注!
“诶!?”南蓉望着那个转身飞跑的少年,一脸莫名其妙,这少年到底来干嘛的。
房内,经过一轮的僵持战,她总算是软下态度,肯让大夫把脉。
“大夫,怎样!?”见搭在安晴手腕上的指腹撤走,书兰急忙询问。
“大小姐除了身子有点虚弱之外,并无大碍,老者也觉得奇怪,不久前脉象轻虚如丝,似断还续,一转眼她就像一个没事人似的,这让从医多年的她甚是诧异。
“满意了吧!”她就说没事,这男人还硬要她看大夫!
听到大夫所说,书兰和云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可另一个问题又出来了:“大夫,为何她不认得咱们了!?”而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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