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重它了,你说个价,这笔银子我出得起。”舒要捧着玉鼎,没错,就是额娘说过的,瓜尔佳氏抿嘴一笑,摆满一一桌子的大唐古玩,玉鼎是最值钱的,赝品,谁说钱婆子不敢拿赝品糊弄李芷卿?
第二十七章 小丑
舒瑶态度坚决,李芷卿撩开手,“我选好了一处给你银子。”
“不急,不急,李姑娘慢慢的挑选。”钱婆子眼眯成一道看不见的缝隙,头上珠翠颤动;“除了玉鼎略有瑕疵以外,其余的古玩,我敢担保是真品。”
李芷卿认真的挑选,舒静偷瞄表姐,她从未见过太皇太后,总是听表姐提起宫中的尊贵,每一次宫里的嬷嬷来接表姐,整个府里都热闹,围着表姐转,前呼后拥的好不气派,舒静打心眼里想像表姐李芷卿讨得宫里娘娘们的欢喜,其实不是只有舒静有此想法,在公爵府一处长大的姑娘,哪个不想像李芷卿?
舒瑶退回到瓜尔佳氏身边,仿佛猴子献桃一般将玉鼎献给额娘瓜尔佳氏,“您看,您看,是您说过的。”
瓜尔佳氏颔首,瞟了一眼手拿玉瓶的李芷卿,道:”回去再说,这樽玉鼎多少银子?”
”是表姐送的。”舒瑶的意思是多少银子,她也不用出。
钱婆子接道:“玉鼎是有划痕,偏就姑娘看上了眼儿,送给姑娘赏玩。“
“你这老货,今儿太阳打西边升的?往日银钱铜板不离手的。”
“老太太,不是看在是您的嫡亲孙女面子上,且不说李姑娘大方得很,不会让我吃亏,李姑娘通身的起气派只有公爵府才养得出,眼光好,长得俊儿,真真是才貌双全,达官显贵家的姑娘不知道见了多少,就从未见比姑娘还出挑。”
钱婆子一顿奉承,逗得老太太开怀,姑太太得意,三房太太佟佳氏笑意勉强,四房太太刘佳氏垂头饮茶,舒瑶很敬佩钱婆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如果知道异能不会多的泛滥的话,舒瑶都有怀疑钱婆子也懂异能了。瓜尔佳氏的注意放在了玉鼎上,眼中闪过感怀,没想到的是能再见到这尊玉鼎。
钱婆子主要奉承公爵府的实际掌权人老太太,没有比夸奖李芷卿更好的奉承法子了,当然钱婆子不会落下三太太佟佳氏,精明的商人往往能估计到所有的人,营销理论第一条拉近客户的距离,第二条潜在客户不能忽视,第三条···舒瑶脑子里出现营销方面的知识,大学里是有选修课程的,为了锻炼嘴皮子,舒瑶去选了营销学,至于上过几次课,是不是上课时睡觉,就不得而知了。
钱婆子懂得营销之道,古人啊,不容想小视,舒瑶决定抱紧额娘瓜尔佳氏,安心当米虫好了。
“这对玉瓶我留下。”李芷卿最终各确认玉瓶是难得真品,即便谈钱财方面的事情,李芷卿身上都透着清高的气质,似不染凡尘的白莲,不沾绕俗物,仿佛在她面前提银子权势,都是对李芷卿的亵渎。
李芷卿坐回老太太身边,微展笑颜,“记得上次进宫是上月初八,太皇太后说过下月初八定会让人来接我进宫,可不巧了,明儿就是初八,这对白玉瓶正好送给太皇太后赏玩。”
“你想得周到,太皇太后言出必行,定会让人来接你。”老太太面上有光彩,外孙女真真是争气,对着掌管首饰的莺儿吩咐:”去把我早就备下的珍珠头面取来。”
莺儿答应去取珍珠头面,“外祖母,孙女不缺首饰戴。”李芷卿推辞,老太太说道:“珍珠头面般配我的外孙女正合适。”
只要李芷请能讨得太皇太后欢喜,老太太再送出去十副珍珠头面都舍得,背靠大树好乘凉,大清治下有比太皇太后更坚固的大树吗?当今康熙爷是被太皇太后一手扶上帝位的,康熙爷对太皇太后很孝顺,老太太将莺儿娶过来的珍珠头发簪插到李芷卿头上,啧啧的感叹:“你们说是不是适合芷卿?”
钱婆子在李芷卿贴身大丫头抱琴处领了银票,能搭上太皇太后也有吹嘘的根本,对她的生意很有好处,眼珠一转钱婆子站不稳的脚下打跌,跪坐在地上,直直发愣似部认识李芷卿一般,揉了揉眼睛,“月宫的嫦娥临凡,比年画上的仙子还好看,姑娘真真不是从天上来的?“
这番唱念做打,老太太笑得肚子疼,周围的太太姑娘们都用帕子捂嘴,舒瑶见小丑一般的钱婆子,无所不用其及,讨生活的人不容易,舒瑶庆幸有瓜尔佳氏和志远为父母。
老太太笑够了,指着钱婆子道:”厨房今日做什么点心?”
“回老太太,是藕粉桂花糖糕。“
老太太道:“还不搀扶钱婆子起来,再让她说下去,我可撑不住。“
小丫头搀扶起钱婆子,李芷卿静静的看着一切,舒瑶能看见她眼底的额清冷鄙夷,就听见老太太道:”我不爱藕粉桂花糖糕的甜,赏给你了。”
“谢老太太。”钱婆子连连福身,“谁不知公爵府的点心堪比御膳房,民妇这张嘴今儿是有福了。”
老太太又笑了笑,半躺靠着,脸上带出倦态,钱婆子故意吃像粗鲁,又惹的屋子笑声阵阵,就连打帘子的小丫头都抿嘴偷笑,大清朝商人的地位很低,小丫头在公爵府为奴,比小门小户的清白人家姑娘穿戴吃用都好些,如果得了主子看重,升为大丫头或者二等丫头,堪比外面的寻常小姐。
钱婆子所说是自由身,也算有店面有家底,但公爵府的人很难看上她,所以对于小丫头的调笑,钱袍子不觉难堪,有时她还会用些银簪子等物讨好公爵府主子身边说得上话的嬷嬷和大丫头,指望她们在主子面前,多提提她的店铺,生意才能兴旺。
钱婆子将剩下的几块藕粉桂花糖糕用干净的绢帕包好,小心翼翼的揣入怀里,“也让我家那口子尝尝。”
众人再笑,在钱婆子将要推出去之前,瓜尔佳氏突然发话,“以后堪比御膳房这话不许说,如果让我听见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传言的话···”
瓜尔佳氏不用将话全都讲出,说一半留一半很合适,警告的眸光让钱婆子一僵,这话确实说得不妥当,钱婆子狠狠的抽了自己的嘴巴,“请二太太放心,民妇不敢再胡说。”
第二十八掌 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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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子走后,屋子里寂静无声,瓜尔佳氏道:“琉璃厂不应只有她一家。”瓜尔佳氏的意思很明显,别再让钱婆子登公爵府的门,看钱婆子今日的表现,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近支亲贵的王爷贝勒府会容忍她?本就是拉大旗作虎皮,老太太竟然信了,难怪公爵府除了银钱上丰盈充足之外,逐渐远离京城顶尖贵族阶层。
志成志皓的官职为无罪轻重的闲职,夫人们的应酬也多是亲戚或者仰慕巴结公爵府的中低层爵位人家,如果不是除了个在太皇太后跟前有些脸面的李芷卿,公爵府还不见得能不能撑下去。
明清后世家贵族逐渐消亡,在清朝即便是王爷同样是皇帝的奴才,真正世家大族传承下来的不多,贵族的气质文人气节少了,名门贵族靠得不是银钱的支撑,靠得不是祖传的爵位,更不是用女儿攀附权贵,而是家族底蕴。想大唐时,弘农杨氏敢同皇族叫板,几大世家联合起来,就算是皇帝也得顾忌几分。
志远无心公爵府爵位,瓜尔佳氏对公爵府看不上眼,一心指望着分家另过,瓜尔佳氏自信能让自己一家接着志远升官的的东风,成为新近贵族,同时具有名门贵族的底蕴气魄,瓜尔佳氏看老爷子的状态,一时半会还不会故去,李芷卿到底给老爷子吃的什么人参,怎会越活越精神。
瓜尔佳氏不是盼着老爷子去世,是盼着分家,父母建在万没分家的道理,瓜尔佳氏没耐心拯救公爵府,但不管不顾任由状似精明其实糊涂的老太太把持公爵府,满府的铜臭,攀附权贵,远离真正的权臣顶尖贵族,瓜尔佳氏两子一女的婚事,只怕挑选起来是难上加难。
“咱们府上虽不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但也是堂堂正正皇上亲封的公爵府,随便是个商人都能登门,这怎么能成?额娘,府里该整顿一番了。”
瓜尔佳氏看出老太太犹豫,李芷卿接口道:“二舅母,几名商人而已,不碍事,钱婆子往日是精明干练的,要不然也不会支撑住店面,今日许是多喝了两杯,为讨祖母欢喜口无遮拦的,往后我教训她一顿也就是了。”
清朝对八旗女子要求虽然没明朝那般变态,但李芷卿轻易出不得公爵府,指望着这些商人传递消息,帮着贩卖药材,老太太如果听从瓜尔佳氏的建议整顿公爵府,无疑是断李芷卿的一条臂膀,银子少了,她手头就紧,收买不了太皇太**里的宫女嬷嬷,没她们在太皇太后跟前提醒,孝庄还能记得她?她又如何嫁给四阿哥胤禛?
李芷卿想得比任何人都明白,选秀后指婚以她的出身是够不上的,只有走通太皇太后的门路,才能以太皇太后的名义赐婚给胤禛。舒瑶低垂眼睫,好恐怖的白表姐,舒瑶是真真正正的感到李芷卿对四阿哥胤禛的巨大渴望,舒瑶想不明白的是,胤禛是谁?难道是绝世美男?
被表姐惦记上其实也蛮可怜的,阿弥陀佛,胤禛,请节哀顺变。舒瑶想起昨日见李芷卿时,偶然探得李芷不做皇后就做太后的狂热野心,如果异能没出错的话,表姐不是应该奔着太子去呀,舒瑶听哥哥说过,当朝是有太子的,太子不就是未来的皇帝?舒瑶突然相见胤禛了,到底胤禛有多大的魅力能让表姐李芷卿放弃成为太后的梦想。
女人啊,陷入请情网后,是没理智可言的,舒瑶暗自决定,她要理智,所以爱情神马的,就当成天上的浮云好了。、
“外甥女,你唤我一声二舅母,我便多说你两句。”
舒瑶回神,听额娘语气平缓,舒瑶知道额娘是生气了,额娘越生气,下手整人就越狠,舒瑶坚定的站在瓜尔佳氏身后,瓜尔佳氏笑意淡然,“本来这些话我我不应该多说,今儿话赶话到了这一地步,我说上两句。”
瓜尔佳氏锋芒毕露,屋子里的气愤凝重,有胆小的小丫头差一点站不稳,方才瞧二太太很和蔼,突然厉害起来了,老太太也大骇,这气势太足,就算自己也为之心惊。
“你是养在公爵府的小姐,老太太把你当成心尖子一样,表姐妹中间也数你最为出挑,她们都看着你学着你,外甥女训斥商人?你当你是谁?外甥女,你就没琢磨明白,没公爵府撑腰谁理你?银子可再得,名声毁了,再多的银子也唤不回,八旗贵女讲究的是骄傲爽利,不是整日同商人为伍,自降身份。”
李芷卿从未被人当面斥责,刷的一下委屈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过,二姑奶奶心疼女儿,顶着瓜尔佳氏的压力:“二嫂,说得过分了,芷卿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公爵府?”
“二姑奶奶,你可别这么说,我家老爷可没脸让外甥女养着,臊也臊死了,凭本事才华升官,靠俸禄养家,才是男儿所为。”瓜尔佳氏站起身,状似寻常的弹了弹衣袖,高傲明了的瞥了一眼哭倒在老太太怀里的李芷卿,“你真疼爱女儿的话,就不应该让她此时进宫,外甥女的身份资历不够,在太皇太后面前曲意逢迎,巴结奉承,今日你们看钱婆子如丑角戏子,岂不知外甥女···”
瓜尔佳氏绝不会说李芷卿是戏子,戏子下九流,贬低李芷卿,就是自降身份,李芷卿是舒瑶的表姐,打折骨头连着筋。
佟佳氏脱口而出,“二嫂怎能说外甥女是戏子呢,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你给我住嘴。”老太太怒视佟佳氏,喝道:”闭嘴。”
媳妇们全都起身,恭敬的站着,佟佳氏敢说这话就是打算借着瓜尔佳氏的话茬,她一直看李芷卿不顺眼,“额娘,儿媳是为外甥女辩驳,是二嫂···”
面前飞过一物,佟佳氏来不及躲闪,茶杯直接砸在佟佳氏身上,好在茶水不热,可佟佳氏的衣服湿了,身上沾着茶叶,狼狈得很,老太太怒道:“我让你住嘴。”
瓜尔佳氏牵着女儿的手,悠然看戏,见老太太目光不善,瓜尔佳氏一点都不觉紧张,她敢开口就是有依仗的,
第二十九章 赝品
“舒瑶,给你表姐留下银票。”
舒瑶听从瓜尔佳氏吩咐,从葫芦形的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气势很足的拍在桌上,顺便捧起玉鼎,银票上写着二百两,单单舒瑶的荷包里有白两银票,二房富庶于此?
“二舅母,您怪我给你丢脸可以,玉鼎是我送给六妹妹赏玩的,你这么做是看不起外甥女。”李芷卿咬着嘴唇,委屈得很很,从来没人像瓜尔佳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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