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大哥这么做是不得已。”
烙烙慢慢抬起头,“我知道,你伤我,我只会难过。可是你伤了弘昱,以后我也不再是军团的人了,我要走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得到惩罚了。”
燎几步过去要抱住她,“大哥不想伤你,也不想伤他,大哥真的很后悔。”被她躲闪开,燎僵在那里,看她半响终于还是开口,“烙烙,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杜始终在一旁不语,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他和燎都是伤害了那个小毛头的人,烙烙终究还是不原谅他们。
二哥烁二嫂月和三哥炫吴博士全围过来,一个个难过不舍的抱住她。
闵皓突道,“时间到了,离子风暴激发了。”
烙烙将众人毫不犹豫的一推,迅速跑向舱门。
众人苦笑,她怎么都不懂得掩饰一点呢,这可是他们最后一次告别了啊。
烙烙跑到舱门口,停下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转过身,“大哥,杜,你们也要保重。”要保重的两人眼中同时闪出泪光。
森叫道,“宝贝,记得想办法让我们知道,你安全的回去和那个小毛头嘿咻了。”
烙烙伸伸舌头,灿烂一笑,“我会让我的子孙在我的墓志铭写上,我每晚都和奶宝在嘿咻的。”
众人齐声怒吼,“烙烙,你这个傻瓜快闭嘴。”
舱门砰的一声关上,飞行器迫不急待的弹射出去,闯入星际尘埃中,激出巨大的光环。
监视器上那个亮点瞬间消失了,大厅里一片窒息的沉默……
风暴中心点,飞行器不断的剧烈摇晃,一波接一波的撞击袭过来,终于冲破了防护舱,飞行器开始慢慢的如糖浆似的融化,护腕的护罩已经到了极限,手腕灼热的疼痛,身体开始像被挤压,又象被撕裂一样,护腕也开始逐渐的融化掉了,烙烙痛苦的扭动挣扎起来,意识逐渐一点一点的失去,弘昱,我是不是不能遵守对你的诺言了……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弘昱在等我!
套在颈上的扣心环突然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响,强烈的光芒反噬而出,将烙烙捆锁成一团,黑暗中破出一丝光亮将闪亮的光团连住一拉,变成巨大的光柱直直的向下抽打下去……
公元1760年
地中海
夜晚上空乌云密布,海面狂风巨浪,波涛汹涌翻滚,密集的雨点重重的砸下来,黑暗中不时有长长的闪电从空中劈在大海上。
何塞。冈波斯冒雨站在夹板上,手紧紧的抓住船杆,大声指挥着。一个巨浪扑过来,他吐出一口涩涩的海水,“什么鬼天气,刚开始还是朗朗星空,转眼就变天了。”
洛里。达布兰卡在旁边大吼,“海上就是这样,不然你去陆地上呆着好了。”
何塞抹一把雨水,“如果不是国王陛下坚持要赶着回西班牙,鬼才上船。”
国王陛下突然冒出来,“如果不是得到奥诺家的消息,有人想乘我不在发动叛乱,鬼才赶着回西班牙。”
何塞怪叫,“陛下,请你尊重圣体,不要上来凑热闹。”吓死人了。
国王叹口气,“自从当上国王以后,除了奥诺家,谁都不象以前那样对我放轻松了。”
何塞抽了下嘴角,就是和奥诺家的人来往太密切,你这个国王才越来越不正经了。
一道巨大的闪电犹如光柱一般从天空直直击入大海,照亮了附近的大片海域。一个水手惊叫,“海面上有人!”
国王趴在船舷上,隐隐看见一抹纤细的影子在海面上随波逐流,似已经没有了知觉。
“洛里,带士兵下去救人。”
何塞在甲板上看着小船奋力划过去,将那个人捞起,又划回来。士兵们开始登上甲板。
大雨瞬间停住了,如果不是甲板上每个人都湿淋淋的,就好象前一秒钟根本就没下过雨一样。
几只火枪突然顶上何塞的头,其余的枪指着水手和才登船的洛里及其他的士兵。
国王镇定的道,“卫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队长晃晃枪,“国王陛下,奥诺家再厉害,也料不到你的亲卫队长会在船上动手吧。”
国王平静的看着他,“原来你也是耶稣会的人。那前几次刺杀都和你有关对吧。”
卫队长点头,“不错,陛下执意想驱逐我们的会士,我们只好要先下手为强,这一次奥诺家族的人给得了你消息,却再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甲板上的士兵下海救人都没带武器,甲板上又都是水手,余下的士兵在舱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其他的军舰更加料不到国王的船上会有叛乱。
大雨也突然停了,上帝果然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一个冷得刺骨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谁说奥诺家救不了他的命。”
卫队长猛然回身,惊恐的发现四周的二十几个判乱者,都倒在地上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血块,洛里和其他的士兵呆站着,表情看起来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乌云突然散开,亮晃晃的月光照着一个摇弋的身影,纤细得象是幽魂。穿着漆黑诡异的连体衣服,周身鲜血海水混着往下滴,右手上握着沾满血迹的长长的西班牙军刀,在甲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印,湿湿的黑发缠绕着,雪白的脸上,冰冷的眸子如寒星一般,正死死的盯着他。
卫队长火枪一松,惊恐的尖叫,“海妖……”
海妖慢慢跪倒下来,何塞冲过来接住,拨开长发,国王和何塞一起惊叫,“烙!”上帝啊,居然是烙。
烙烙无力的笑笑,“帕尔玛公爵,你当国王了吗,现在是哪一年了。”
国王哽了一下,“1760年,你碰到海盗了吗?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刚刚还要出手救我。”
烙烙开始苦笑喘气,“救你我或许还有点希望活下去,不救你我就真的死定了,他们杀了你,也会把我马上抛下海,我是海妖不是吗?”
国王摸摸自己的大鼻子,“你说话这么直接,我有点伤心。”
何塞抱着烙烙觉得她越来越软,“烙,你觉得怎么样?”第一次抱住自己深藏在心里的女孩,为什么他没有激动,只有莫名的恐惧和慌乱,好像,好像立刻她就要不见了一样。
星眸渐渐黯下去,“很不好,可能要死了。”月光下脸色恐怖的白得透明,声音气息也极低。
国王惊叫,“别乱说。”
何塞惊慌失措的嘶喊,“来人,叫医士马上上来,快点。”络里诧异的看着他,何塞!
“国王陛下,我救你,你欠我人情,要马上还我。”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了。
国王蹲下,握着她的手,吻到唇边,“烙,别说话,坚持下来,你不想见你丈夫了吗?他一直都盼着你从大清国回来。”心中难过莫名,这么一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孩,就要这么消失了吗?
想到他,雪白的容颜瞬间绽出夺人心魂的笑容。
星眸亮闪了一下,又无力的继续黯下来,“就是要说这个…在我醒过来之前…请陛下都不要……通知奥诺家。”吸口气,“如果我…再也…醒不过来,就永远也别对……任何人说见过我……”终于失去光芒的阖上。
瓦伦西亚
一年一度的火祭狂欢节又开始了。
大厅里众人整装待发,小乖们兴奋的饶来绕去。
翠袖道,“弘普,留四弟一个人在家吗?他病才好没几天。”下雪天过后,弘昱又病了很久,她有点不放心。
金日搂过他,“塔布他们都不去,会照顾他。”
翠袖道,“你再问一下下嘛,去散下心对四弟也有好处嘛。”
金日无奈的,“好吧。”上楼,弘昱能散出心?迁就老婆问问吧。
片刻,听见金日紧张的吼声,“弘昱!翠袖拿药上来!不是,阿玛!阿玛!你们快上来!”
众人全部冲上楼。
弘昱倒在地板绒毯上,身躯不断的翻滚扭搅,双唇死死的咬住,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金日不断的拍弘昱的脸蛋,“弘昱!弘昱!”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双目紧闭的脸蛋意外的白得透明,呼吸也微弱起来,全身瘫软得不像话,好像烂泥一样,扶都扶不起来了。
弘融见了,心中焦急,“这不像是胃痛啊。”
金日不迭声的急喊,“铁保,快去城里请医士,快点,快点,四弟情形不对了。”
铁保转身就跑。
弘昶道,“我跟着去。”跟在铁保后面奔出去。
满儿蹲下,声音也有点变了,“不孝子,你给我乖点,我……”话还没说完,大眼突然睁了一下,唇瓣抖了抖,“烙烙。”然后全身一松,无声无息了。
金日脸色骤变,探住颈脉,又立刻将头贴上弘昱胸口,心跳有一下没一下的,几乎听不见了,“阿玛,四弟心跳得好弱,你快给他运功。”
满儿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打颤,“老爷子!老爷子!”
允禄将弘昱身子拉起,一只手拍在他后背上,弘昱还是软绵绵的向后歪倒。
允禄皱了下眉头,盘坐下来,双掌齐齐贴着弘昱的后背,弘昱一丝反映也没有,如果不是允禄在后面抵着,早摊软回去了。
允禄眉头越皱越紧,头顶上开始冒出白缭缭的雾气。
金日等人心惊肉跳,阿玛出全力了。
弘昱的脸只是灰败着。
金日和弘融互看一眼,同时双手齐出,弘昱还是毫无知觉,脸色迅速的灰败下来。
过了片刻,连塔布两父子和乌尔泰三父子也拍在弘昱的身上。
允禄的头上雾气越来越浓,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最后居然喘起气来,终于收回手,“没救了。”
众人乱七八糟倒成一堆。
弘昱失去支撑,重重瘫倒回绒毯上。
满儿呆了一下,抱住允禄扯他的衣服,“你说什么,怎么会没救了。”
允禄坐在地上靠住她,半闭着眼,脸色疲惫不堪,“我尽全力了。”
满儿变色,允禄是不会说谎的,那一定真的是尽全力了。
众人全部傻住,呆呆看着弘昱就这样仰头躺着,一脸青灰,唇无颜色,没有任何的活人特征了。
金日心中大骇,文天豪的话轰入脑中不断回响“扣心环是上古异物,两环各有差别,小环能集合两环的意念,大环能感应到小环。如果暝烙死了,那么带着大环的四阿哥就能感觉得到。”
烙烙出事了要死了,弘昱也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一把将他拉起拼命摇晃,“弘昱,听我说,别死,只要你不死,烙烙就不会死,她身上的扣心环能聚集两个环的力量,你死了,烙烙就真的死了,听见没有。”
弘昱的头跟着金日的摇晃甩来晃去。
金日继续不住的摇他,“记得给你们扣心环的那个人吗,他是玄天宗的人,是那个一直帮我们庄亲王府的文天豪。
记得玄天宗的曾师祖吗,他喜欢上了一个奇异的女子,那个人就是烙烙,烙烙回去过了,回到了顺治年间,玄天宗的天地符也是烙烙给的,她能回顺治年,也能回到你身边。”
弘昱还是软搭搭的。
金日只拼命的摇,“弘昱,烙烙必须是拼上命才能回来的。听见没有,记不记得烙烙走的时候和你说的话,只要你不死,就可以等到她回来。烙烙说的,烙烙说的。”
软绵的身躯动了一下,只见弘昱的胸口又开始微微的起伏,清秀的小鼻也开始张合,小扇子煽煽,脑袋慢慢抬起来,大眼闪出希翼的光芒,然后又慢慢闭上,扑在他身上挂住不动了。
金日贴住弘昱胸口,听见心跳声渐渐有力的跳动响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大气。
满儿见金日将弘昱抱起放回床上,紧盯着金日,“小日儿,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金日开始心中打鼓,“额娘,没,没啥意思。”
一声怒吼,“老实给我说清楚………”居然敢瞒她。的
金日开始挣扎着逃跑。现在正是好时机,大家内力都是一样的虚,就看谁动作快了。
“老爷子!!!”
呜…阿玛还是要快一些。
西班牙马德里隐店内
阿善神色激动,“师傅,你看符纸掉了,符纸掉了!”
文天豪眼中闪过欣喜,悬挂的风水铃无风自响,发出悦耳清灵的声音,那张符纸缓缓的围在铃身周围,混着铃音飘然旋转,仿佛在优雅愉悦的起舞。
将玄天宗那幅画像取下,步到窗边,推开封闭已久的内室窗棂,符纸向那张画像飞去飘贴住,那张沉旧的画像沁出一滴水珠,似一颗晶莹欣喜的泪。
尔后,画轴缓缓发出细光,融成盈盈的一把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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