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里了。
不过被那个暴力女这么说我也很不爽啊！
几秒的时间里，众议员们鱼贯而出，却没有看到阿罗约女士的身影，用猎人证开路的我和库洛洛都能看到门口两个明显是警卫的年轻军人全身戒备而渗出的汗了还是没有等到人。
等等，汗……大冬天的，为什么这两个人身上居然会有汗？
我对库洛洛点头，看到了他眼中也有同样的疑惑，然后在空气中转化成了明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做出了决定，先制住他们再说。
两道黑影的出现无疑引起了众人的惊呼，反应快的警察们甚至掏出了枪准备向我们射击了，我和库洛洛裹着念的手掌一人一记打晕了两个警卫。这个时候，阿罗约女士和老布朗并排走了出来。
“迦西亚先生？”阿罗约女士看到这个画面的第一反应是抬头问我而不是下令开枪，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信任吧。但是布朗老头就没那么好风度了，整张脸黑得跟煤球似的，而且今天不算冷，他却穿了一件超级厚重的外套，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我本能得感觉到了不对劲。
没等我开口，库洛洛竟然先动了手。他在看到老布朗的瞳孔一缩的瞬间就扑了上去，老头子认出了我，所以有了杀意，可我不能让库洛洛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来不及抓住他的手，只好用身体拦在两人中间，然后腰际一凉。
时候我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被我库洛洛手下救出的老布朗，这个今年已经快六十岁的老头子的袖子里居然滑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朝挡在他身前的我刺下。
锋利的匕首似乎完全没有收到念的阻力，轻而易举地破除了我的防御，从背后刺进我的腹部，在同一瞬间我也立刻做出了反应，一记后肘击中丝毫没有防御的老头子，刚感觉到触感有点不对劲，库洛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身上绑了炸药！”
我顺势用另一只手反勾住老头的脖子，一把拉开那件厚实的大衣——
好家伙，腰际一圈绑满了炸药！
只听到一声惨笑，“我不会让你们毁了这个国家的。”
老布朗当即自咬舌头，我无奈拆了他的下巴，然后丢给围上来的一群警察，可惜没人敢接，老布朗悲惨地摔倒在地上，我有点同情他，可嘴里却说着：“肯定还有其他人身上有炸药！”
话音刚落，没等人反应过来，爆炸的巨响声响彻了云霄，伴随着男男女女惊悚的叫声，阳光很灿烂，阳光下的国会大楼附近却成了地狱，人群四下逃散，可爆炸声却接连不断。老布朗倒在地上，干枯的眼窝变得有些湿润，随即又狠狠的闭上眼睛。
我一把上前抓起他给他接回了下巴，怒道：“你知道些什么就快点说出来，要不然你的国家将会遭到更大的伤害！”
老布朗咳了两声，一口血沫吐过来被我躲开，随手拍了两个巴掌上去，对着他又惊又怒的老脸一声冷笑，推开众人，让他看看眼前的惨状，“看清楚了，现在死的都是塞维亚人！”
“你……”老布朗气得说不出话来，以他的身份，有谁能这样赏他两巴掌。
“你什么，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阻止那些疯子们的破坏。反正这不是我的国家，有第一个塞维亚，我们也可以建立第二个塞维亚。”不绝于耳的爆炸声里，我用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冷血声音逼迫着这个可怜的老头子。
很多年前的时候，他们和我们一样，不，应该说更伟大一点。
他热爱自己的国家，所以揭竿而起，所以不愿意让流星街的势力染指，可是从这个国家建立的时候就被深深打上了流星街的烙印。
塞维亚是个小国，国土面积不大，又没有特殊的资源，就连近海这一片宝藏也因为巴鲁沙诸岛的存在而使开发工程受到重重阻挠，只能走我上辈子世界里新加坡的发展模式，这也是晓菲和路特控制下的议会想要塞维亚走的道路。
巴鲁沙诸岛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剽悍的民风导致常年动乱不断，武装政变是家常便饭，还有几个国家甚至拒绝任何科技进入，说什么保持生态事实上却只是全世界毒品的大本营。
在这附近建立的贸易港，黑道势力不猖獗才怪，若不是流星街势力的压制，光凭政府的力量根本别想安定下来发展经济。
如果是聪明人，就应该和流星街合作，再不动声色地脱离控制。我不知道阿罗约女士打的是不是这个主意，不过现阶段要跟流星街翻脸，塞维亚受到的打击绝对比流星街大。
站在个人的立场上，我同情他，同情他为了这个国家所做出的一切，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看得明白同流星街合作的害处的。
所以这一次他应该是主动和那群制造爆炸事件的家伙们合作的，以他的顽固，如果只是被威胁，他绝对会带着他腰上的炸药和那群流星街人同归于尽，只不过，炸药对于念能力者的威胁太小……
然而站在流星街的立场，我也只能这样逼迫一个老人讲出炸弹分布的地点。
也许我的冷酷或者说广场的惨状终于打动了这个顽固的老头，他哆嗦着嘴唇，脸涨地铁青，然后注视了我腰际留下来的红色液体，凄惨一笑：“原来你们的血液也是红色的啊。”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只能牢牢用理智控制自己才能不在他那张老脸上弄个满脸开花。
“呵……生气了，他们是冲你来的吧？”老人丝毫不顾小命在我手上的事实，似乎已经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甚至还笑了出来。
“除了我，他们还打算毁灭这个国家。”我冷声道，“以你对我们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在那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地方活下去。”
“人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活下去的。”布朗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目光，“因为想要活下去，我们才站了起来，可是活着又会有更多的欲望……”
“别废话了，那些家伙在哪里？”看着老头似乎完全不把周围的爆炸声惨叫声收入耳中，我忍不住打断了他。
老布朗抬头注视了我的脸一眼，然后慢慢抬起了右手，指着国会大楼正前方，露出了一个迷离的微笑“当年我们看上去差不多大……年轻人的冲劲……那个花园，如果我没杀死你，她会在那里等你。”
我正打算把老布朗丢给库洛洛，却突然察觉到老布朗的手什么时候伸进了裤袋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这种预感甚至超过了理智分析的时间，老布朗被我毫不犹豫地扔了到了半空中。
那股预感曾经无数次救过我的命，这一次也不例外，老布朗刚被丢出去，就在半空中爆炸开来，混合着血肉的火焰四散开来，一个人就这样在我眼前化为了满天的血花。烧焦的肉块散落在地，还在微微的颤动，周围的警察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哇地开始呕吐。
第三十五章
人有的时候还真不能做坏事，看吧，我才威胁了别人一次，这小老头就下了那么多套子给我钻。是谁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胡扯！
老布朗忘恩负义地给了我一刀，好家伙，果然不愧是只能用来杀人的贝利刀，上面不知道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轻易破开念的防御，整个刀身都没入了体内，看得我一阵心肝乱颤。所幸的是我及时避开了要害，所以只是看上去凶险而已，还要不了我的小命。
MD，没想到这家伙最后关头居然还自爆了一把，要不是以前在生死之际磨练出来的强大直觉，再加上卡莱的提醒……就算是这样，被淋了一身的我还是全身僵直地怔在了原地。
红的刺眼的液体砸在脸上，滚烫滚烫的，还有部分黑乎乎的物体，那是被爆炸时的高温烧焦的。
手一抹，一把红。
周围的世界就像突然间把电视的声音关上了，带着戛然而止还留下回响一般的轰鸣，库洛洛，是你在说话么？
我扭过头，看到满身是红红白白的少年张口，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帮你把刀□。”】
空气中不知什么什么弥漫起了一种特殊的香味，甜甜的，还带着微微的清新，就像以前夏日经常泡的蜂蜜柚子茶。
我喜欢那个味道。
诶？你在做什么？……好痛。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是我的血么，可是为什么也是甜甜的？
【“夏空？”】库洛洛把刀丢到了一边，从口型上似乎是在叫我的名字。
小鬼，你皱什么眉啊！老子又没死！
【“听不见了么？”】
你说什么？
……等等，我在做什么？我记得我似乎应该去找什么人……哦，是那边大厦后面的中心公园。
恩，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我要找到那个人，找到以后呢……我想想，哦，对了，杀了他，用世界上最残酷的手法杀了他……
杀？不，不可以！
和辛格老师约定好了的，不可以再杀人了。
【可是他已经死了，就是因为没有先下手为强。】
不，我不能变成杀人狂。
【他们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不，我可以把他们抓起来关到贱井塔里去。
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冰冷的雪水流到脖子里，我忍不住一哆嗦，下意识偏开了头。瞬间，一道看不见的念刃擦着脸过去，一道火辣辣的口子留在了脸上。
【看吧，他们还要杀你。那个老不死的都已经挂了，还配合他们阴了你一道。】
抬起头，＇凝＇的视线里多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是你——
伴随着“啪——”的一个轻微爆破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如同山洪暴发一般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等我反应过来，视线里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压不住了。
……
……
库洛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夏空。
不，应该说库洛洛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夏空，他只是从燃烧之城里的那些人口中得知到一星半点而已，但即使是那样，也足够让库洛洛推测出那个在流星街里像傻瓜一样的奶爸绝对不是真正的夏空。
燃烧之城里的那些个人也一样。
库洛洛知道这是因为现在的流星街比之过去的流星街，要安定了许多，容易活下去了许多而已。
库洛洛曾经从一个活了很久的老人口中听说过部分有关旧议会的事情，流星街里很少有老人，因为他们基本上活不了那么久，但能活下来的都有自己独特的本事，库洛洛敬佩这些人。
老人说，在很久以前，连库洛洛这个人都不存在的时候，流星街里宛若地狱。库洛洛对此嗤之以鼻，那个与上帝隔绝，没有光明，没有喜乐，永远痛苦的地方怎么能够拿来和流星街相提并论。
老人看出了库洛洛眼底的不屑却也不说话，只是喝着库洛洛弄到的小酒，满脸的皱纹晃成了一团树皮。那个时候的库洛洛还太小，耐心也没有现在好，所以忍不住继续抬起头用目光表达自己的不满。
“哎呀小子，要不是老子上了年纪，你这双眼睛早让老子挖出来了！”老人笑呵呵地说着让人恐吓的话，见库洛洛没有惧意，这才放下了酒瓶子，慢慢解开了破旧的黑衣服。
在库洛洛记忆里，老头解开了衣服，露出了皮包骨的身体，皱巴巴的皮肤上赫然保留了两道巨大的伤疤。在他不解的目光里，老头开始叙说这两道伤疤的来历——器官买卖。
“老子不过是在垃圾堆里翻到的垃圾多了点，就让人给带走了，一群小鬼就跟一盘一盘菜似的，有些被挑出去了，剩下的就被开肠破肚……”
老人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话匣子合不上了，库洛洛听得一知半解，直到看到燃烧之城教堂里的藏书室后才明白，曾经的流星街，连实力为尊都做不到。统治议会的贵族们和外面世界的黑道联合起来，把这个本来就被众神遗弃的地方变成了真正的地狱。
可是，这样统治了流星街几百年的庞大势力居然让夏空和那几个燃烧之城里古里古怪的男男女女给推翻了。
就算是傻子，在得知这个事实后也不会认为那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夏空真的很好欺负吧？
库洛洛不是傻瓜，虽然总是笨蛋笨蛋地在心底称呼这个师父兼养父，但怎么样也不会真的把这个人当成笨蛋，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燃烧之城里的那几个家伙虽然古里古怪，爱吃泡面的先知大人，整天小甜饼不离嘴的暴力女，爱听墙脚的八卦男，每天只知道睡觉的懒人，最正常的居然是路痴的叶叔，这些不过是个人作风上的奇怪，对于他们的强大，没有人会怀疑。
但是夏空不一样。
夏空不杀人，应该说他在压制自己杀人的想法。
库洛洛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并利用这一点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