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还是赶紧看看,别真的迷路了,那老脸才丢大发了!”臭麻子在一旁提醒。
老歪嘴不理会他,却也认真的辨认起来。
三人又寻寻觅觅了半个时辰,一路的植物越来越茂密,前路也不再变得清方向。
“臭麻子,你看这树木生长的劲头是不是跟当年我们迷路时的环境一样?”
“不错,是跟当初的情景有那么点像”
“这个我记忆很深刻,因为孟城很贫瘠,能有那么大片茂密的树林还是很罕见的。”
“歪嘴叔,这里野味应该不少,为何没有看到猎户的踪迹?”温珂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丑娃你有所不知,这幽庳谷还有一个俗名那就是绝命谷,这个也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这里虽然野味丰富,却没有人敢来猎取,听说以前来过几拨人,回去以后都不知道什么原因纷纷暴毙了!”
温珂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幽庳谷中定有古怪,可是想来想去也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这里有种特殊的物质在保护着这片净土,比如类似辐射的自然元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有高人隐居,他或者他们制造了这种假象来杜绝外界的侵入。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只要能够治好自己身上的伤,那么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麻子叔,如果这片树林没有人迹,那么时隔那么久,你们当初躲避的那个山洞岂不是很难找?”温珂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放心吧丑娃,一切有你歪嘴叔,找地方的本事就算他自己不夸,我也要为他拍胸脯的”说完臭麻子重重的敲了敲老歪嘴的胸部。
“诶哟,臭麻子,你咋不敲你自己的?”老歪嘴疼得嘴都歪了。
温珂再也忍不住了,扑哧,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老远,这两兄弟真是活宝。
生活就是这样,有苦有乐,虽然温珂经历了非人的遭遇,可是最最困难,最最绝望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些能拉自己一把的人,这不正应了那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一定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看着眼前这两位老乞丐,温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也许从他们毫不犹豫救自己的那一分钟起,温珂的命运就已经和他们分不开了。温珂从来没有如此坚定的下过一个决定,
不管以后自己的前路如何,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么眼前这两位老人,就是自己的至亲,他们的周全和后半生的安乐自己一力承当。
“哈哈……”老歪嘴拍手大笑着“丑娃快来,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老歪嘴,你果然厉害”臭麻子真诚的夸了一句。
温珂飞快的跑了过去,看到老歪嘴手指着一块巨大的被很多杂草树木遮掩的石头,温珂仔细的看了又看,“歪嘴叔,这……”
“就是这里,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在这块大石头上留了记号,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老歪嘴兴奋的居然有点哽咽了。
“丑娃,你有救了!”臭麻子跟了过来。
“走,洞口就在大石头的正西方”说着三人就朝正西走去,果然在十几丈外,一棵参天大树正立在三人面前,大树树根缠绕着蔓延向四面八方,青苔爬满每寸土地。
“哪里有洞?”臭麻子抢在温珂之前开了口。
“嘿嘿,看着!”老歪嘴有点神秘的走近大树,拨开树下杂乱的根,一个黑缝立刻出现在三人面前。
“是,是,就是这个洞!没有想到那么多的根都把洞口盖住了。”
“走吧丑娃!”老歪嘴一把拉住温珂往黑缝里走,温珂却一动不动。
“怎么不走了丑娃?”老歪嘴问道“别怕,以我俩经验来看这里面最多有些蝙蝠,不碍事!”
温珂突然朝俩人跪了下来“歪嘴叔,麻子叔,丑娃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如今两位又不辞劳苦为丑娃的伤势奔波,现在丑娃决定一个人进去,请两位回去吧!”
“丑娃你这傻孩子,我们熟门熟路的劳苦啥?再说你一个人进去我们不放心!”老歪嘴不同意的说。
“是啊,我们三个人好歹有个照应”
“两位叔,你们放心,丑娃还有些功夫,不会有危险的,这次就听我的吧,你们回孟城等我消息!如果你们不答应,那么丑娃就只好长跪不起了!”
两个老乞丐心中明白,温珂是怕他们和其他闯入幽庳谷的人一样出意外,两人虽然心中不忍,却也觉得跟去没有更多的帮助,说不定还会成为累赘。
“罢了,罢了生死有命,丑娃,麻子叔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回去等你好消息!”
“嗯!”
两人不舍的离开了,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温珂才转头打量起眼前这个黑缝,温珂把身上的布撕成条状,然后一层层的缠在手上,缠好后就开始清理挡住前路的树根,慢慢的黑缝变成了一个一米来宽的圆洞,温珂身体瘦小,很轻松的就钻了进去。
因为光线不好,温珂在洞里缓慢的摸索着,这个洞很深,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居然慢慢亮了起来,没有碰到歪嘴叔说的蝙蝠,温珂心中真是庆幸了一番,快步朝光亮处走去。
一出洞,前方豁然开朗,一个世外桃源赫然出现在眼前。淡淡的白雾覆盖了离地一米高的空间,温珂看不清腰身一下的地面,却能清楚的看到腰身以上的景色,树木苍勃,溪水垂流。
温珂被这景色迷住了,自然造物真是神奇,就算人类再如何进步,也始终无法和自然一搏。
收回欣赏景色的心情,温珂寻找起那种红色的果子,走了不久,一些笔直高耸的树参差的立在不远处,树上挂满鲜艳如火的果实,这一定就是麻子叔他们说的红果了。
温珂走到树下,飞身一跃,轻松的摘了一串果实下来。
“好艳的红!”温珂都经不住被这种颜色所迷,可是温珂也深深的知道,自然界中,越是美丽的植物,也越是有毒。
“很漂亮吧?这种果实叫‘绝愁’”
“谁?”温珂被这突然的说话声音吓了一跳,才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飘了过来!说她是飘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如果她是用走的,那么速度不会那么快,如果她是用轻功,那么绝对不可能没有一点起伏的平行而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温珂心生惧意。
白衣女子飘到温珂面前停了下来,“我是这里的主人,我还没有问你是谁,你居然先问起我来了?”
温珂总算看清了,白衣女子明眸皓齿,肌肤如雪,绝对的清秀佳人,可是她却面若冰霜,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就像那张脸从来没有活动过一样。
“对不起,在下温珂,我误闯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温珂赔礼道。
“你不是误闯,你是特意来的吧?”白衣女子一语道破。
“姑娘……”
“不必解释,我一点都没有兴趣知道”白衣女子目光落在了温珂的脸上。
温珂一思量,紧接着开始动手把身上的布条一根一根的解开来,露出了溃烂的伤口。
“我来求救”
看到温珂的伤,白衣女子眼神变得专注,半天不语。
“姑娘,我可有救?”
“我救人需要一个理由”白衣女子转身背对温珂,乌黑的秀发垂到了薄雾之中,那卓越的身姿宛如一位出尘的仙子。
“什么样的理由?”
白衣女子斟酌了一时,缓缓道“你手里的红果名叫‘绝愁’,所谓‘绝愁’顾名思义就是它可以让一切的忧愁随风而去,因为它剧毒无比,人畜一沾一个时辰就会毙命。如果你愿意吃它,我就可以为你治你身上的伤,让你有副完好的尸身,如果你不愿意吃它,那么你就等着溃烂而死吧”
温珂一点都不惊讶听到这番话,因为她从歪嘴叔和麻子叔的遭遇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虽然温珂还没有想明白为何这个女子要这么说,可是她已经可以确定一点,这个女子可以治好自己的伤。
“我吃!”温珂很快给出了答案。
“你不想活了?”白衣女子有一丝丝的惊诧,惊诧于温珂在这种两难的选择间居然能够果断的拿定主意,而且面对这么明显的为难温珂却没有半点抱怨,反而进行了选择。
“人从出生开始就面临着死亡,不是我们要选择死亡,而是不可避免死亡,所以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用我喜欢的方式死去”
“你,很特别”白衣女子转身的刹那,温珂看到她眼中的赞赏。
“将死之人,吃吧”
温珂没有任何犹豫,几口就吃完了手中的红果,然后席地而坐,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将死之人到了这里必活!”白衣女子轻声的说,不知道是说给温珂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温珂再次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明了,原来自己选对了,这个白衣女子只救将死之人,也许这就是幽庳谷的生存法则。
温珂睁开双眼,“谢谢你愿意救我”
白衣女子吃惊的看着她“你居然还有神智?不可能,怎么可能?”
温珂笑了“我身上有很多的不可能”
“你真的很特别”白衣女子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波澜。
幽庳谷中,一晃数月,期间白衣女子用了无数种的花花草草给温珂进行全身的治疗,温珂对白衣女子的吩咐是言出必行,白衣女子对温珂的态度也一日比一日好,慢慢的两人居然变得很有默契。在白衣女子的悉心照料下,温珂的伤口结了疤,周身也不再有腥臭味。
“温珂,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谢谢你救我”温珂感激的说。
“不必谢我,你该谢你自己,是你选择了这条路,所以活着是对你选择正确的犒赏”
“还是要谢谢你,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决定救我了,只是你想考验我求生的意愿有多么强烈”
“所以我说你特别,有很多人他们想不通这一点,他们选择相信他们自己”
“信任,是一种能力”温珂有感而发“我,想家了”
“你随时可以离开!”白衣女子言语中有些许不善。
温珂好似没有听出她语气的变化“你知道么?有时候人活着很无奈”
“所以你当初选择了死?”
“不,虽然活着很无奈,但活着却很可贵”温珂正视白衣女子的双眼,“所以我选择了死里逃生”
白衣女子若有所悟,轻声低语道“如果当初他也这么想那该有多好”
她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吧,不是足够的悲伤,又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女子呢?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么?”温珂打断了白衣女子的思绪。
“顾南烟,日子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顾南烟说道。
“不怕,以后我天天叫,月月叫,叫道你烦为止!”
两人相视一笑。
“南烟,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给我那种出尘若仙的感觉的人”
顾南烟不解的看着温珂。
“因为第一次见你,你就这样咻……的飘到我的面前”温珂比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
“我身轻如羽,这个‘飘’字用得很恰当”顾南烟轻笑。
“什么?!”一记重磅炸弹炸开了温珂所有的常识。
“怎么?不信?”
温珂摇了摇头。
“眼见为实”顾南烟伸出一个指头给温珂。
“这是……?”
“你也用一个指头轻轻抬起我的”顾南烟吩咐道。
温珂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惊奇的一幕发生了,温珂手指轻轻一抬,顾南烟整个人似一片落地又被微风吹起的羽毛,居然离开了地面!
温珂,呆若木鸡。
“这,这,这是什么武功?”
“浮翼”
“浮翼?”
“不错,这是我师父传下的两种武功之一,‘八弦浮翼’中的浮翼”
“那八弦又是什么?”
顾南烟把视线放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对不起,南烟是我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么?”温珂觉得有些内疚。
“没有,只是想起了我的师父,有些想念他了”
对于亲人的这种想念温珂深有体会,自己现在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父亲母亲么?不知道身在那个世界的他们此时过得可好,失去自己的伤痛是否已经得到平复?
温珂也勾起了自己内心无限的惆怅,轻声哼唱起来:“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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