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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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间]天澜-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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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鸣!偶尔你也记记人。”
  我觉得很委屈,明明就是他出场次数太少我才记不住,其他醉马画会的人我不就认得挺清!嗯……也许那两个比他出场还少的杜芊芊后援团成员不能算在内。说起来,那两个人叫什么来着?
  我刚想问汪子默,转过身的视线扫过茶馆门口的人,顿住。
  那个一脸“倚门盼”的标准姿势躲在门柱后的,眼神依依不舍望着阮青青叶鸣消失方向的不正是钟舒奇么?
  “原来这些天叶鸣不在烟雨楼,是因为佳人有约!”
  我一惊:“烟雨楼?他怎么会在烟雨楼?不是说醉马画会的人现在都是不进烟雨楼,只去水云间的么?”
  “上次在画展上闹翻之后,其实他们就不怎么齐心了。”汪子默说,“子璇、舒奇、谷玉农不说,就是沈致文和陆秀山也不会整天待在水云间,水云间的环境并不好,根本不是画画的好地方!除了聚会,他们现在是在家里或外出采风的多。一段时间不见,也就生疏了。叶鸣是一向明哲保身的主,那天之后对梅若鸿也有些不满,便不和他们一起胡闹,画展一结束就又来烟雨楼了。”
  我皱皱眉。这个叶鸣,听起来像是个投机主义很重的人。
  不过,管他呢!
  “你还是想想怎么把你妹妹劝回去再说吧!”
  十二月底,正是冬日冰寒的时候,汪子默就兴高采烈的带来了好消息,汪子璇已经和他回到了烟雨楼。
  当时我正在庭院里读书,天晴无云,还是晒着太阳最舒服。我把头从书本里□,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冬日明亮的阳光,才懒懒的问他:“前些日子不是还听你说她还在别扭不肯搬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拿起小桌子上的茶壶斟满瓷杯,轻轻抿了一口,才弯着嘴角慢悠悠的说:“原本她是因为住的是谷玉农的房子,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才不好随意搬进搬出的,不过这会可由不得她了!”
  我挑起眉。
  “谷玉农要结婚了!”汪子默越说越兴奋,“子璇和他离婚以后,谷家就没有当家女主人。谷家老老小小又参谋着给他在上海娶了一位妻子,说是年后就完婚!这事我们也是才知道的,子璇闹得不行,说什么也要搬出来,说是有了新嫁娘,还缠着她这个前妻有什么意思!舒奇那里不适合养胎,她就回来了。”
  “那谷玉农怎么说,他愿意?”
  他嗤笑一声,悠闲地喝茶,“他还能怎么样?虽说他是不想娶上海的那位娇妻,但这事也由不得他一个人做主,再说子璇过去可在谷家闹的不轻,谷家长辈怎么还会让谷玉农自主选妻?子璇这边他就更说不上话了,明明要娶妻,还把子璇放自己屋里养着,子璇早就气坏了!不管是在哪边,他都不占理!”
  这个谷玉农,还真是让人无语!做人做到这份上,两边都不放手,怕是“得陇望蜀”想真的金屋藏娇?
  “……你刚刚说舒奇?钟舒奇么?”
  “可不是!这下子璇搬出来之后我也放心了。她至少现在是不去找梅若鸿,大概是把‘母爱’都转移到孩子身上了。”说道“母爱”的时候还笑眯眯的瞅了我一眼,“谷玉农也是出局,舒奇倒是还对她不离不弃的!也幸好是这样,我一直担心她真和两个男人牵扯不清的,会出乱子!”
  “那他和青青姐……”
  他的表情怪异起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他说已经解决了。本来我还疑心,结果看见她和叶鸣在一起!叶鸣说过几天把她也带来烟雨楼,大家好好聊聊,缓和一下关系。舒奇也答应了。”
  所以,最后是3P党终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之前闹得那么厉害,最后还不是这样的结局收尾?
  “说起来,这段时间你好像没去练习书法?整天都待在家里。”
  我撇撇嘴,点点放下的书:“最近我都在忙这个!国内外的教程不一样,我要好好弥补一下。”
  汪子默翻翻我反架在桌子上的书,扬起眉。
  “这些书,你是打算去念大学?”
  “原本在美国就是上完中学才回来的,当然是应该继续念大学。”我理所当然的说,“先在国内适应一个学期,等下个学期就去旁听。爸爸都找人说好了。”
  等送走汪子默,我回头就转身去书房,拆开原本已经封好的寄给上海俞清音的信,拿起笔添上几句。
  自从展览会上她的第一封信送来,并且我寄了回信之后,她就真的寄来不少信件,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熟悉了。几次信中的联系探讨之后,她总算是告诉我她在杭州要嫁的是什么人——没错,就是那个谷玉农!
  俞清音的信中那是凄凄悲悲戚戚,直哭诉说自己搞不好以后就要经常和杜芊芊那个女人常见面了!不住的担心自己的名声也被带坏!
  毕竟谷玉农的前妻是谁她是一定清楚的,而汪子璇和梅若鸿的关系只要派个人来打听就清楚了,毕竟原本就只有她一个人给梅若鸿送吃送喝的,来来往往。西湖边不少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不错。直到杜芊芊来了,她的这项工作才正式被去除。

  青青,准备过年

  
  
  我倒也几次在家门口真的见到叶鸣带着阮青青去烟雨楼。
  阮青青本就是个落落大方的人,身上有一种现代独立女子的感觉。在上海独自闯荡了几年,她什么状况没见过?又是很有些见识,不与人一般计较。和钟舒奇、汪子璇见面的时候神色自然,就好像他们真的就只是自己男友的朋友,以及男友朋友的女友一样。
  反倒是钟舒奇一直有些紧张,汪子璇也有些不好意思,挺着个肚子直招呼陆妈好好招待她,倒有种心虚的感觉。
  阮青青之前在办书画展的时候就经常来我家,她自己是独立又有能耐的人,倒也挺和妈妈的性子,于是和妈妈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有时候和叶鸣去过烟雨楼,顺道就登门相思园拜访妈妈。
  她的年岁和我相差的大了些,又有很长的社会打拼的经验;不像我,两辈子下来也不过是又重复一遍求学的经历,没有在社会上的拼搏,即使这辈子在美国的压力比较大,也有家人在上面担着。
  她和我除了在书法上是没什么其他的共同语言,反倒是和同样独立有主见、和爸爸共同打拼过的妈妈比较合拍。往往在花厅里,都是她们两个人喝茶聊天,我可怜兮兮的在一边旁听作陪。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她淡淡微笑着。
  “既然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还不如找一个喜欢自己的,至少他对我是还算不错的。”
  阮青青在感情上一向放得开,原本还考虑过终生不嫁这种事,现在也不觉得感情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大方方的把始末告诉了我们。
  阮青青和钟舒奇都是武汉人,又从小就是邻居,又是附近惟二两个有知识文化的,自然就比别人更加亲厚,两家人也就经常拿他们两个开玩笑,说门当户对什么的。阮青青那时虽然受过不少的教育,但都是孔孟之学,依旧认定了女大当嫁的习俗,心里也就把钟舒奇当做自己的未来丈夫人选,却不知道这个小竹马却对她没意思。
  后来钟舒奇离开武汉,除了寄给父母的信件,没有任何消息时,她才隐隐约约意识到是只有她自己才把父母的玩笑当真,而钟舒奇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
  她心中不忿,虽然知道其实钟舒奇没有什么错,毕竟自己的想法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也想得到一个解释,就借着外出求学借口寻找钟舒奇。他寄回家的新的地址经常改变,最后一次她见到的信上邮戳是在上海,所以她才到上海去。
  没想到却在杭州遇见他。
  “想开就好!”妈妈安慰她,眼神柔和极了,“感情这种事,女孩子家往往受到的伤害更多。但要掌握一点,拿得起,放得下。”
  阮青青垂下头喝了口茶,淡淡道:“如果是原来,我还不一定放得下,不过这么多年,我早就放下了。再想找到他,不过是想确定他的想法,讨个说法罢了。”
  “这么想就好,多少女人栽在这上面。”妈妈说着,一手指向爬在桌子上无聊着的我,“我家这个,我是从小就教育她感情上要把持得住,幸好她还算对得起我!”
  我无语的撇撇嘴,心里已经没法吐糟她了。
  即使是在开放的西方国家,有人会在小学开始就不停叮嘱自己女儿“不要搭理其他臭小子,不要随便和男孩子出去玩,你还小BBLABLABLA”的么?
  更不要说当时我们家的尴尬处境,我在学校有人愿意和我有好相处就不错了,还谈恋爱呢!要不是这次回国,我倒情愿在美国一辈子单身做老处|女来着,也省得嫁的不如意,反而徒增烦恼。
  “妈!这些事你就别说了!”我直接打断她的话,转身问阮青青,“你就认定他了,我向汪子默打听过,看起来有些……”我迟疑了一下,虽然在我看来他并不是太好,不过如果她喜欢,那也没必要说他的坏话。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最大的特长并不是书法这种忒文艺的东西,而是鸡蛋里挑骨头挑人家的错,顺带骂人狠了点。
  我很担心,万一自己说了叶鸣的什么,说的狠了,硬是把人家一对拆散了怎么办。
  阮青青很不在意的样子,唇边浮现出一抹诡秘的笑容:“就算他有什么藏着的不好,那也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他还不错。再说我也没答应要嫁给他,现在我们只是尝试着在交往而已。”
  渐渐的到了一月中旬,离1月29日除夕夜已经很近了,妈妈和菲利普已经开始忙着办年货。在美国的几年就是过年也经常备不齐年货,妈妈早就发了话,今年一定要过一个真正的年。
  哥哥还没有回来,我拿出当初哥哥趴在上面找目的地的巨大地图,菲利普在旁边指出来说哥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什么什么地方。
  爸爸坐在客厅里总结,妈妈算账。
  “失算了!应该给天翔多带点御寒的衣服的。”妈妈抬起头,担忧的说,“今年冬天这么凉,也不知道他冷着了没。”
  菲利普也是一脸自责:“我还是没考虑周当。”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我可看到哥哥出门的时候,菲利普向爸爸提议,塞给他不少先前现钱。现在的治安和条件可比未来几年战争时期好得多,大城市里旅馆饭店都在开业,御寒的衣物也是到处都有得卖,只要出的起价,什么买不到?
  25日,妈妈提议全家趁着周六休息的机会大扫除。虽然是这么说,其实大部分的事还是交给仆佣们,我们只要做很少的一部分意思一下就好了。
  我被菲利普安排到的工作是扫门口的那一块地。这是很轻松的工作,而像其他的比如要用到水来擦洗的工作,在这个冬天格外考验人的忍受里的工作,都是交给任劳任怨的仆佣来做。
  我全副武装的穿着厚厚的冬衣,戴着手套,围着围巾,缩成一团拿着扫走有气无力的挥着。还没扫几下,就听见有人敲门。
  “谁?”
  又是一阵敲门声。
  装神弄鬼!我团的更紧,小步小步的挪过去,小小的伸出手把门拨开。然后看着门外的人皱起眉猜测。
  他不住的喝着气,身|体被外衣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头上黑色的毛,什么也露不出来。我叹气。
  “你打算到北极去过冬么,哥哥?”
  “少废话!”他直接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冷死我了,快让我进去!”
  什么态度!
  我不满的挑眉让身,在他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刹那,冲着他的耳朵对着屋子里大叫:
  “妈!爸!哥哥回来了!”

  医院,有话说

  
  
  “妈!爸!哥哥回来了!”
  哥哥吓了一跳,捂着耳朵一步踏歪:“你那么大声音乱叫什么……”声音没落,和哥哥同时受到惊吓的女佣手一抖,手中端着的水盆飞出去——
  “哐当!”
  我不忍卒睹的撇开眼,不忍心看他一身湿淋淋不住颤抖的可怜样子。哥哥也不喊冷了,一手抹掉脸上的水渍,拎着身上的湿衣服不让他们贴到身上,苦笑着恨恨说:“我就知道雷声过后一定有暴风雨!”
  “你最近崇拜苏格拉底?”
  “我更崇拜阿基米德。”他冷笑着说,“么得*事!”
  我跟着他一边往内厅里走,一边惊讶的问他:“你走到南京去了么?怎么还会说南京话?说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不会以为我会真按照你和菲利普制定出来的那个线路走吧?”他瞟了我一眼,直接跳过前两问,“虽然我不认识路,但长嘴可不光是用来吃的!趁现在战事还没波及到这一块,当然要抓紧时间做事。”
  我嘟着嘴别扭。人家是好心好意为你着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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