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矮人的说法,杨政设计出的玩意可以和天机族的发明媲美。
本来老矮人想将这些小玩意组合起来,结果被杨政冷冷一瞪,没敢说出口。
“我再给你看样东西!这玩意你能做吗?”杨政往腰带里一掏,将装在牛皮鞘里的M9扔给老矮人。
老矮人刚想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嘴巴就张成了“O”型,他拔出M9,双目闪光,浑身发抖,嘴角抽动。
“天那,史东,噢!我看错了吗?”老矮人的手在青蒙蒙的M9刀面上摩挲着。
“多么美丽的金属呀!多么精巧的制作工艺呀!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魔法武器吗?”
“看来你是没办法了!”杨政左手一带,将M9从老矮人的手里捞回来。
老矮人跳起来:“再给我看看,再给我看看。”
杨政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金币扔给他。然后拿起已经装进一个木盒里的铁制零件,一声不吭的向外走去。
“嗨,年轻人,你再等等,整个索巴丁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铁匠了!”老矮人大喊大叫,杨政的身影却迅速的消失在门外……
※※※
冬季最寒冷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北风呼啸着,如同刀子似的割着人们的面颊。
克莱茵的滚滚河流被寒冰冻结,这条大陆闻名的水运商道进入了一年一度的蛰伏期。
素日繁忙无比的码头,如今空荡荡的,在凛冽的寒风中,除了无家可归的人们,街道上已经极少见到行人。
除了像库里克这样的大商行依然还在运营,繁华的商贸区多数大门紧闭。
沧月国和卫戎国在入冬前打了一场大仗。
西线首次告急,左青子的指挥让丘远山犯下大错。
若不是寒冬来临,大陆军力第一的沧月国极可能首次被别国的军队正面冲破防线。
聆鸟一只接着一只从沧月西线飞来。
“看来我们的老朋友很着急呀!”曼奇裹了裹身上的逑皮大衣,白皙的面颊上永远都是优雅从容的微笑,他随手将聆鸟上取下的纸条扔进一边的火盆里,淡淡道:“他们几个呢,最近在做什么?”
“还是老样子,每天在院内训练,然后就睡觉,不过……”加塔顿了顿:“他们的队长要了许多食材,而且经常向商铺的厨师请教食物的制作方法,有一次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烹制一种很新鲜的食物,还让我品尝了一下,非常好吃!”
加塔似乎回味到了那种美味,脸上出现意犹未尽的感觉。
曼奇愣了愣,随即坐直身体,大笑起来:“你说那个……冷血无情的队长在做什么?烹制食物,噢,天那,太荒谬了,赞美墨什塔尔,他在烹制食物,还很好吃?这是本年度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加塔摊摊双手:“老板,我说的是实话!”
曼奇忍住笑:“还真是一群怪僻的男人呀!若是老丘知道他派的刺客在这里学烹饪,啧啧……”
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
曼奇止住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容不迫的走进门来。
黑漆漆的眸子表露着他的身份。
杨政!
他略施一礼,淡淡道:“曼奇先生,我们要上路了,多谢这三个月来的款待。”
曼奇没料到杨政一伙人会走得这么突然,他看看外面阴沉的天,声音也略带阴暗起来:“这样的天气,上路合适吗?”
杨政嘴角浮现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眼神充满自信。
他转身向外走去,背着曼奇和加塔挥了挥手。
…………
流云与卫戎边境的荒地。
天空中飘飞着雪花,雪地上,一排杂乱的脚印远远的蔓延着,又消失在卫戎国的边境。
…………
入冬前和沧月国的那场大战,使卫戎东线的兵力大大折损。
虽然他们是胜利的一方,但是沧月国狼军岂是易于,即使仓促被围之下,狼军的反扑也让卫戎东线军吃够了苦头,更何况,突如其来的营救的蔷薇骑士团,人人都是斗气战士,战力恐怖,卫戎军此次伤亡人数有大半都是蔷薇骑士造成的。
冬季的到来,让双方都有了喘息之机。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出兵无疑是最愚蠢的举动。
大部分士兵躲在离边境五十里处的大本营,等待帝国派来犒赏的辎重。
在大营附近的一座小镇格布拉上,来了一群流云国的美食者。
他们独特的烘培技术,用一种叫做“辣椒”的食材调配的食物很快的在格布拉小镇上流行起来。
第一集
第十章 青子身死
雪终于小了一些,纷纷扬扬的雪片飘飞得如同散落的鹅毛。
使整个卫戎东线大本营占据的玉龙山显得美伦美幻,漫山遍野,银装素裹。
本来就呈一条卧龙形状的蜿蜒山冈敷上了这么一层厚厚的雪粉,高贵得如同一条沉眠的白龙,充满了一种无法语喻的静谧之美。
说起来,六年前东线大营并非是建在玉龙山上,后来大营被丘远山率大军践踏了一次,原来的东线大营也被完全摧毁了。左青子横空出世,将丘远山赶回老家,在左青子的主张下,东线大营才搬到了离边界更远的玉龙山上。
玉龙主峰是东线附近的最高峰,这里又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只要在峰顶长年设置哨塔,就可以轻易的掌握远在五十里开外的边界动静。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玉龙山早已经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其中的陷坑暗道更是无数。
左青子就曾经说过,即使哪一天自己不在,丘远山想再次拿下东线大营,长驱直入,也并非易事。
站在哨塔上,极目远眺,妖娆江山尽收眼底。左青子的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忧郁,雪粉落在他的发梢,眉梢,左青子觉得自己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了,不禁紧了紧身上狐裘大衣。
想及自己的过往,若没有组织的培养,自己也不能接触到那么多神奇的知识,可是组织却有着如此可怕的野心,哎……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他慢慢走下哨塔,沿途的卫兵全都笔直的站立行礼,每一个人望着左青子的目光都发自心底的崇敬。
在东线士兵的心里,左青子已经是一个神话,一个足以媲美三十年前大陆战神“飞将军”的存在。
左青子并没有着急回军帐,反而在营地里四处走动起来。
走到大营西的辎重存放处,大片的积雪已经被清除了,一些后勤的士兵正在那里搬运着新到的辎重。而那些马匹后面的拉着却是没有车轮的拖斗,下面用两块长条的大木板替代了车轮。
一条长长的轨迹一直在雪地里延伸出去。
这就是数天前左青子亲自设计制作的新型雪地运输工具“雪里飞”!
远远的看到左青子走来,所有士兵马上停下手中的活,肃然敬礼:“军师!”
左青子现在气色似乎好了许多,朝士兵们点点头,指指马车:“这些造的“雪里飞”用得可好?”
一名小队长小跑到两人面前,行了一礼后道:“报告大人,我们用了您设计的“雪里飞”后,将行程时间缩减了一半,而且每辆马车的载重量增加了一倍。
左青子欣然点头。
这时候几个士兵突然吵闹着从辎重营里走出来。
追追打打之间,他们几个并没有注意到军中巨头在此,差点冲撞到两人。
“大胆!”
几声暴喝,守护在左青子身后的近身护卫将几人迅速拿下。
当几个士兵发现自己的处境时,吓得脸都白了。
白晃晃的长刀贴在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跪伏在地上。
护卫正要将他们拖下去军法处置,左青子却道:“你们几个抬起头来。”
士兵抬头,其中一个手里还抓着一把黑红黑红的东西,沾了点雪,而他嘴巴还鼓囊着,好象塞着什么东西。
“你嘴里什么东西?”
那士兵呜……呜的用力咽了几下,才将嘴巴里的东西吞下去,接着他将手里黑红的东西举起来,恭声道:“大人,是这个,我们从格布拉买来的羊肉串。”
“羊肉串?”左青子有了些兴趣,他一直都挺好食的。
一名护卫抓过士兵手里的那把肉串,送到左青子面前。
“这个就是格布拉的羊肉串?”
“是的,军师大人。”
左青子哦了一声,翻看手中其貌不扬的羊肉串,正想送进嘴里,护卫焦急的喊了声:“大人!”
“无防!”左青子咬了一口,眉头顿时皱起。
为首的那名士兵连忙硬着头皮道:“大人,羊肉串外面涂了辣酱,初食可能会不适应,但再多吃几口,就不会觉得难以忍受了,反而会越吃越香,而且浑身都会发热,比烈酒更能驱除寒意。”
左青子将信将疑,可他更确信手下士兵绝不敢欺骗于他,于是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顿觉一股浓烈香气直冲眉心,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已不再觉得难以忍受,虽然舌苔上感觉似火灼,却仿佛有别样的快感滋生,顿时又再咬了一口……不知不觉间,一根羊肉串已经下肚,左青子额头冒起微汗,嘴巴更是微微张开,咝咝的吸气。
一根吃完,左青子已觉天气不再寒得难以忍受,忍不住再尝了一根,一来二去,大把羊肉串竟被他全部消灭了。左青子嘴唇虽辣得通红,却大笑道:“这羊肉做得有些门道,若再来碗烧酒,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为首士兵献媚道:“将军,这些羊肉串是冷了些,若是刚烤出来的,更加美味,格布拉小镇上的牛杂汤配羊肉串才是真正的地道。”
左青子依然一副恬淡的表情,不过眼睛里多了分神采,熟悉他的护卫们知道军师必是心动了。
几人收回长刀,请示了军师后,向那士兵道:“你去格布拉将那群美食者请来。”
※※※
杨政切着手中的辣椒,目光却落在街道的远处。
已经两个星期了,现在自己卖的食物早已声名鹊起,情报上说左青子酷爱美食,东线大营每天往来这里的士兵不少,没可能不将这个消息带到大营里去呀。何况……自己已用一袋金币收买了那名士兵。
思索间,一骑黑马从街口远远飞奔而来。
杨政眼中爆起一点精光:来了!
果然那马到了食摊前,一个士兵飞身下马。
杨政放下手中的刀,士兵未走近就哈哈大笑起来:“安达(杨政的化名),这次看你怎么谢我,快准备准备,随我入营吧。”
四周蒙寻几个一听,全都停下手中的活,目光深处掠过精芒。
“收摊拉,收摊拉!”几个人大吼了几声,将所有客人全部赶出了摊子。
“安达,这次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呀,差点让军师护卫把脑袋砍了。”士兵正是军营里冲撞了军师的为首那名。
杨政用一袋金币收买他,将特制的几串羊肉交给他,如此这般,果然不负所望,士兵带来了好消息。
“多谢朴哥了。”杨政从怀中又摸出一小袋金币塞进士兵手里:“将来要是获得军师赏识,必忘不了朴哥的好处。”
朴哥笑眯眯的将那袋金币塞进怀中。此刻的他恐怕怎也想不到,两袋金币换来的是什么。
杨政初见到左青子时,他正在作画。
在玉龙山飘飞的白雪中,一袭白衣的左青子右手拿着一枝狼毫笔,左手一坛上等的“青火”酒,酒入喉,笔疾走,那一刻,杨政仿佛看到了一个落单的白鹤,在纷飞的雨雪中,高傲而忧伤的扇动着翅膀……
远离这尘嚣,远离这世俗。
时间不知过了几许,风夹杂着雪花,扑簌簌将左青子的白衣卷飞起来。
“哈哈哈哈哈……”忽一阵狂笑。
左青子一仰首,将那“青火”酒全部入喉,猛的甩出,酒坛落入崖下深涧。
“畅快!畅快!!”高昂的声音卷入风中,左青子执笔龙蛇,落下最后一划,风猛然强烈起来,被木板夹住的那张纸颤了颤,忽的卷入空中。
羊皮纸在空中腾挪飞舞了片刻,被风带着向山下飘去,快要飞出营门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那张纸。
画纸摊开,杨政的目光落在纸上。
他愣住了……卷纸上是一个沉静而素洁的女人,淡淡的,犹如这冬日飘飞的白雪,然而在那女人的眼赭深处,却似潜藏着无尽的春愁,那种愁也是淡淡的,就好象原野里一阵微风吹来,波荡出的一点点凋零芬芳。
杨政从来没有见过一副画可以表达出如此无穷的意境。
这时候,杨政胸口的芭比突然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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