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难道还不清楚吗?装傻可不是什么万能的好办法。”
戴蒙克刚要开口解释,就被一个文件夹袋甩过来,下意识的闪了下,还是正中脸部,力度重得很,脸上瞬时红了一块。落下时,伸手一接,抬头看了眼他爸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很,示意他打开文件袋,心情差得很。
他一边感慨他爸这变脸的速度这么快,刚刚还笑着,下一秒东西就摔过来了,摔前给颗糖吗?
打开文件袋——没想到竟然是一整叠照片,还是他和陈宾白的照片。
戴蒙克粗略的看了下手中厚厚的一叠照片,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看在眼前是他父亲的份上,他只是气得颤抖,强忍住脾气的指着照片,质问道:“你叫人跟踪我们?还叫人偷拍?”一叠照片瞬间用力的丢在地上。
中年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儿子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不孝子。”
“这就是你这次找我要说的事!”戴蒙克心中一把火,忍不住话中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你又能怎么样?这是我的事,你放养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说要来管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妈在医院躺这么久,你又去看过?我的事你又能怎样?”
“我可以冻了你的所有卡,没有钱你自然会去求你姐,或者来求我。”男人在自己妻子上的问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你们不也没去看吗。”
“那是你的狗天天守着不让我们进病房!”
“不然呢?你们想做什么?上演一场亲情剧?这想法真是可爱得令我发笑。”
中年男人走进他身边。
虽然已经到了中年,戴蒙克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头上任何一根白头发,黝黑的头发倒是令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分。等他靠近他时,距离近到让他想后退,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刚染头发后会有的气味,还有股想遮掩住这件事而喷的男士香水。难怪找不到白发。
男人露出一抹假笑,温暖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却是不符合手掌中的温暖,反而冷如冰窖,带着威胁,冷冷道:“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不自己和那小子断绝关系,我保证不出几天他们全家都会死。”
听了这话简直在未熄灭的怒火中加了一把干柴,烧得更旺。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愤怒,咬牙切齿却气得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好像有东西卡在喉咙里。
被这种表情愉悦到后的男人,狡黠一笑,告诉戴蒙克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至少是王于婷不知道的事。
“知道你姐初中时的初恋男友吗?他死了。说起来那个男生懦弱得很拿你姐说几件事就怕得以为我会伤害自己女儿,给点钱算是上路费。如果你不想你的小男友也落得这种下场,就给我乖乖听话。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想我出手,就自己断干净。”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还真是一句自私又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睡了一觉起来,陈宾白去了趟家附近的超市,买了几盒泡面就当今晚的晚饭了。他爸妈去了亲戚家,看他在睡觉就没忍心叫醒,坐这么久的车还是多休息会好——没过多久,他突然很庆幸自己爸妈都不在家,免得伤到他们。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我们应该不认识。”
门被踹开,进来了些不善之人,不像是附近普通的混混的人,竟然各个都是一身西装革履,现在的混混都这么有修养?还带着一副墨镜。
他又重复的问了一句,看样子是没有人要回他咯?
领头的西装男,坐到他对面,拿起茶几上刚倒上热茶的茶杯,试尝了一口,不太合意,将茶杯把玩在手中。“今儿就是给你带个话,和我们少爷断绝关系,不然我们随时来找你麻烦。”
陈宾白讥讽的笑了笑,“你们少爷?我恐怕是不认识。”
“装不知道没关系。”西装男手下递过一份文件袋,推到他面前。
陈宾白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和戴蒙克的反应不同,冷静得多。“原来这几个月跟在我们身后的狗仔是你们?”
“可以这么说。”
陈宾白眯起眼,痞笑道:“如果我不照做呢?”
“你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都不知道作者有话说要写什么,那就这样了
☆、第二十一章
《青鸦》第二十一章
“你会死。”
西装男简洁的留下三个字,起身便带着小弟走人。走时顺带拿走了他把玩在手中的普通茶杯,那茶杯确实是普通,不过是白净的杯子上有个青绿色的水墨繁体字——陈。
留下一个陈宾白喝了几口热茶,唇抿着茶杯口,唇角微勾,他坚定了一件事——他不会松手的,只要海龟也还握着手,他就不会擅自放手。家人他也会好好保护着,不让他们受到伤害,这种事他自己可以扛。
国庆节假期结束,回到家,他的第一去向便是搭公交去戴蒙克家看看,应该会没事吧。表面上表示出不紧张,可手心还是出卖他的渗着汗。毕竟,戴蒙克已经三四天没联系到了,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可拨打了手机,永远都是重复着同样的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本来就应该提前回来的,可陈爸身体突然犯了老病,不得不多在家休养几天,他和陈妈自然是留下来照顾陈爸。吃了几天药,挂了几天吊瓶,等有了明显的好转,才回来了。
下了公交,几乎是用跑的跑上坡,这段路是上坡路,远远望去看见门口放在台阶上的是他当初整理好行李的运动包,如今他好似这个运动包被丢了出来。
顾不及这些,突然想到他腰间钥匙扣上还有着戴蒙克家住宅的门钥匙,插了钥匙一转,却发现居然打不开。
这是什么意思?要他离开吗?
一个抬头愕然发现窗帘后闪过一个人影,屋内还有灯光,这表明着屋内还有人!
陈宾白急忙按门铃,怕他装作没听见,不禁边按边喊了几句名字。门是开了,可出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子,这时他眼中的光亮黯淡了许多,可总比没线索好吧。
“请问这里的原主人呢?”
“早搬走了。”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我一个租房的,问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嫌得没事干啊。现在这栋住宅租给我了,外面的东西是原主人叫我留到一个人来取,嘁,还叫我不要丢掉。”陌生女子没有开院子里小铁门让这个少年进,做着精致指甲的手指卷了卷长至胸前的金发,事不关己的催促他离开。“既然是你的东西,你也来了,就赶紧拿着走吧。”
陈宾白带着歉意道了下歉,提起运动包时,掉了一张原本贴在运动包下面写着几行字的便利贴,不过一个转身之迹忽略了。遗落在地上的便利贴随着一阵风不知道刮到哪里去了。
手机关机,打了电话自然没人接,发了短信,更不会回他。
隔天老早就去了学校,本以为就算没遇到,至少会在学习遇到吧,总不会不来上课吧?这种想法想想还是有可能发生,果然左等右等在上早自习时老班一脸“我受到了伤害”的表情走进了教室。
“告诉大家一件遗憾的事情,我们的海龟同学戴蒙克转学了……”
班上的同学却都在说着自己早就知道了戴蒙克要走的事情,因为国庆假期里就都通知他们了,包括老师。
他听到戴蒙克转学和听见大家早就知道的时候,就再也听不进其他声音,有些愤怒和苦涩,拨打了快破百的电话,最后得到了一句又一句重复的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it and……
为什么离开的事情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按理说不应该第一个告诉他的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张贴在运动包下面的便利贴上是戴蒙克的字迹——{我爸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趁他不在我写了这个(偷笑)。国庆回来的周日晚上我们在学校后山见面,细谈(笑脸)
——海龟}
就是昨天晚上,他没发现那张掉落的便利贴,不知道便利贴上的事情,也就没有去赴约。
那张便利贴被偷偷在暗处跟着陈宾白的手下捡到。
那天晚上,戴蒙克还以为陈宾白会来,买了几瓶他们经常喝的啤酒和几包酒鬼花生当下酒菜,等得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晚后山的蚊子多,露出来的皮肤都被叮咬了些红点。
夜空中难得有的星空,那个和他一起欣赏的却爽约了,闷了口啤酒,滋味甚是好,冰冷的啤酒喝着也是舒畅。塑料袋中的啤酒罐他喝得只剩下手中这半罐,想了想,他又笑着一口闷完半罐啤酒。久久的打了个气嗝。
脸颊泛着红润,不是醉酒才会脸红耳赤,他是一沾超过一罐的啤酒就会红脸,就算没醉也照样会整张脸红掉。
酒喝多了,人就爱乱想,一乱想起来,心里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就想发泄。所以,这酒助兴还行,要是想用来浇灭伤痛,那只会越浇越痛。浇醒了伤痛,过往所有的痛楚都会想起来,想记得的不想记得的,都会来缠着你。酒,真是奇妙的东西。
难不成陈宾白真的像他爸说的那样,都是骗他的?只是和他玩玩打发时间?那为什么要选他练手?
他下了山,本想去找陈宾白,可想想,他又不知道他家在哪里,身上又没有手机,也没多少现金在身上。盲目的走了一段路,突然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拦住了。从车里走下来一个男人,居然是他爸。
他爸抽着雪茄,看他就像在看小丑,对他说出的话,总让他觉得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他在骗你,他只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他对你上心?可笑。”
下意识的反驳,可确实,他确实是没来。第二反应则是他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你骗我,他可能有事…”
“啧,那小子怎么没来?这样,爸送你出国,你见不着就不会难受了。”
“又是这样……”戴蒙克嘟囔了句。每次他爸的方法总是换汤不换药,用这一套眼不见为净。“那你这样直接送我到其他市里不就好了,干嘛一定要出国?”
“给你换了新手机和号码,放你桌上了,你以前的朋友最好不要再给我联系了——如果你不想他们出事的话。”
非要送他出国不会是怕他自己偷偷跑回来吧?
“别多想。”
被人送出祖国的怀抱前,经常和他爸形影不离的西装男送了他一个茶杯,没有包装,直接拿给他。上面写了一个水墨繁体字,他是看不懂繁体字的,不过这个字他懂,是陈。
他的陈。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他的陈好像有两个不同的意思,一个是说这是陈宾白他名字中有的陈,一个是陈宾白是他戴蒙克的陈,为什么觉得三个字我居然也能想太多ˊ_>ˋ是太闲了吗ˊ_>ˋ这就是这一章开端,感觉终于走上文案上的正轨了!哈哈!小高兴一下!
☆、第二十二章
《青鸦》第二十二章
“陈宾!”
“陈宾!”
“撞到人了!”
“我打医院电话,你赶紧过去护他一下,免得被没看见的车辆碾过去!那个撞人的司机给我拦了!”
“别想跑!”
两道他熟悉的声音响起,模糊间他好像看见夏楠和张明东冲过来的身影,夏楠急着打着医院电话,而张明东急得满头是汗……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身体传来的疼痛都在告诉他……
四周人群杂吵的声音,眼前的视线越来越看不清,直到一片黑暗包围了他……
回到车祸发生前三天,倒数第三天。
“嗯…嗯?我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送我去机场了吗?现在又想怎样?”
戴蒙克只觉得自己在候机室里,因为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就闭眼打了会盹,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就在这辆黑色轿车后座躺着。
“你们不是回去了?难不成…我爸让你们盯着我一举一动?!”
一想到又是这种结果,戴蒙克一咬牙想起了跳车,身子猛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完全动不了。双手、双脚都被粗绳捆得紧紧的,刚刚那一用力,现在只觉得在酸、痛、麻三个感觉中轮回。
司机和副驾驶座位的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理他的节奏,仅他父亲贴身的西装男从内后照镜斜视注意了他几眼,也没有在理他了。
被扛着又回到了这个中年男人的办公室,那个司机粗暴的把他丢在地上,差点就要落个脸朝地摔过去。再费力抬起头时,那些人早就乖乖退出去了。不过,他想那个西装男应该是会靠着门上,抽着烟。他确实是好奇过他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