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这么哭个不停,最后连这些日子的辛劳,在孤傲家所受的惊吓都藉由眼泪发泄了出来,伏在阿德斯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本来满心愤怒的阿德斯由不知所措到心软。
人家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尤其非做作时自然使用,且对方是阿德斯这种男人的时候。而阿德斯从没有为什么人、什么事心软过。可是孤儿的道歉,孤儿的眼泪让他破了例。
不知何时,他横抱起了她,而她就在他颈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抽签答不止,两条纤白的腿,自膝盖以下挂在他臂弯上晃呀晃的。
“别哭了,伯爵小姐。马鞍上有毯子,你不用租衣服,也不用付一个金币。”他生硬的说。语意却柔和。
“你不早说!”孤儿抱着阿德斯的脖子,有点希望河岸的路走不到头。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赖,花五十万金币雇佣兵的大金主,连十个金币都不肯付。”阿德斯把孤儿放在地上,看她团成一个球。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兔子,刚才地愤怒已经无影无踪。
他打了一声呼哨,早躲得远远的霜雪立即跑了回来。看到这两人的情形,再度露出了大马牙,好在强忍着没有刨蹄狂笑。
阿德斯取下马鞍上的毯子,扔给孤儿。那是他行军用的毯子,和他的疾风剑、他的霜雪马和他的黑鹰一样,是他地伙伴,从来不曾给别人用过。
孤儿站起身来,把毯子紧紧裹在身上,打扮得像穿了印度莎丽,只留一只手膀在外。之后她瞄了一眼阿德斯,立即凶星未尽,色心又起。
这死奴隶身材真好,看来体育运动非常必要,就算打打杀杀不算运动,每天的操练总算得上。
他不仅高大匀称、四肢修长,身
健得恰到好处,不粗壮得过分,却也肌肉线条清晰、感。而且,他不像古欧洲人种那样,浑身覆盖着汗毛,就好像破之城的桑德拉首领后来看上地那头“棕熊”,而是皮肤光滑,虽然身上有很多刀痕和伤疤。
“我好了。”她说,欣赏着阿德斯正面身体的完美胸肌和腹肌,外加她的杰做,那五指血淋淋的抓痕。
“对不起。”她再度道歉,是为了那伤痕。
阿德斯没理会,把她抱起来放在霜雪背上,然后自己上马,提缰离开河边。他没有纵马快行,只放任霜雪慢慢的走,等循着烟火找到路易地营地,已经快中午了。
阳光和阿德斯的怀抱让孤儿很暖,甚至微微出了点汗,刚才的争吵好像无意间发作地症,出现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突然,唯有他的温度一直在她脑海里徘徊。
他脱下的衬衣带着他的体温和气味,他的行军毯满是他的气息,他的怀抱和他的呼吸——
穿过小小的营地时,孤儿感到了众人的目光,也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议论着什么。
毕竟,伯爵小姐离开的时候,虽然穿着肮脏不堪还沾染了血污的男装,好歹还有衣服。可是她和她的佣兵离开了半天后回来,就没有衣服了,只全身包裹在行军毯里,长发散着,被那个光着上半身的佣兵抱在怀里,任谁都能想像出发生了什么。
可惜他们想像得全没有发生,真是冤枉死了,白白担了个虚名。以后盈禄伯爵小姐的名声算完了,不过她也不太在乎,反正她没想过在这边嫁人。
“你去哪儿了?”到了一个帐篷门口的时候,路易突然掀起门帘,走了出来。
此时阿德斯正把孤儿抱下马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孤儿感觉他的态度又变回生硬冷漠了,但抱她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去河里洗澡。”孤儿直接回答,因为也没做什么事,说得格外光明正大。再看阿德斯没有意思要抱他回帐篷,只好像僵尸一样,双脚跳着进入。
这个帐篷小而干净,辅得厚厚的草上,还加了一层毯子。路易很体贴,而阿德斯很奇怪,他怎么在这么多帐篷中,一眼就认出这是路易帮她准备的呢?
“衣服呢?”路易又问。
“掉到河里冲走了。”孤儿费力的坐下,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路易很好笑,因为他这态度像是在审出墙的老婆。
“你去洗澡,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路易是有些不高兴,因为看到孤儿和那个蒙面佣兵如此亲密。
孤儿笑了起来,“跟你去?你会偷看的。”
“他也会。”
“他没有。”孤儿撒谎,心里一阵不为人知的乱跳。
“是男人就会偷看的。”
“喂,不要以你追风家的习气揣摸其他人。”
路易忽然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明白,这不是家族问题,这是男人的问题。”
第二卷 魔法横行的大陆之
第十八章 … 人质
孤儿不想和路易讨论男人女人的问题,而是要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但之前她先让路易回避了一下,把毯子下的湿衣服脱下,换上了干燥的、阿德斯的衣服。
他行军在外,除了盔甲,马鞍边的背囊中还有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孤儿把裤角挽起许多,上衣也长过膝盖,还不伦不类的套了个硬皮甲……呃……甲裙,鞋子没有合脚的,只好用布包着。
不过至少她有干衣服穿,阿德斯只能穿着湿衣服在太阳下晒,直到晒干为止。
“你留着吉利尔干什么呢?他的人没有来,现在要拿他怎么办?”路易说,喝了一口水囊中的酒,孤儿也尝了一口,只觉得辛辣刺鼻,难喝的不能再难喝了。
“你不要急,孤傲家一定会有人来救吉利尔的。”孤儿不慌不忙,“因为他有个妹妹,非常善良可爱的妹妹,名叫查查。就算吉利尔打算把查查嫁给驿马家的列斯达,她也会救她哥哥的。”
“列斯达?那个痨病鬼?”路易嘴角一弯,嘲笑道,“他还真疼爱己的妹妹,没人性到了极点。”
“他是急于扳倒你。”
“可惜,他奸计不成,反而害了自己。他以为是巧计谋夺,最后却失支了一切,人马、尊重、对追风家的平手之势。这叫什么,一招走错,满盘皆输?抓走你,是吉利尔犯下的最大错误。”
“他连和驿马家联姻失去了,我这可是帮了你,免得你日后吃力。”孤儿坏坏的笑。
“什么意思?”路易侧过头来看孤儿,只觉得她亮晶晶的眼睛格外动人。差点立即抱着她亲一亲。。不过她那个佣兵就守在帐外,只要她一叫就会闯进来,实在煞风景。
“等查查来了。你去谈判,毕竟我的立场不是那么合适。”孤儿道。“但是你不要和查查谈,你就和吉利尔谈,说你可以放他回去,但是要他把查查送到鹰岩堡,做你地人质。”
“什么?”路易吓了一跳。“我不要那个人质,你是给我说媒吗?我只要你,你和我定了亲的,我这里还有你的信物。”他随手摸出一把金柄小弯刀,正是紫金家地泰娅送的。
这刀孤儿一直很喜欢,那天在不破之城被路易强行掳去,现在居然还有脸出来炫耀。
“你把查查扣在手里,吉利尔好歹要有点顾忌,不会总是找你麻烦。就算他不介意妹妹地性命。也要考虑一下名声,为了领地不要亲情,说起来可不好听。吉利尔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包管不会再随便找茬了。再者。他没了妹妹。拿什么嫁给列斯达?他自己去吗?列斯达难道好男色?就算好男色,他那个样子也没希望。这样一来。孤傲、驿马两族无联姻,你们追风家不是轻松很多吗?”
路易看着孤儿,明白她说得有道理,觉得盈禄伯爵小姐真是又聪明、又可爱、又漂亮、又有钱,他之前对她一见钟情,抢着订下亲事真是明智。他也不想想人家孤儿根本没有同意,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他长得英俊,打起仗来勇猛,地位高贵,年轻也青,从来都是追风家族中少女的梦中情人、甚至野性的他还是其他各大家族贵族小姐的性幻想对象,根本没有意识自己也会遭到拒绝。他只是觉得那个佣兵是个威胁,如果没有他,盈禄伯爵小姐一定会顺利爱上他。
于是他还是摇摇头,“虽然我地家族也渴望和平,但这不应该用我的尊严和幸福来换取。我不爱吉利尔的妹妹,我爱的是你,我不要她!”
“不要轻易说爱字,那是个很严重的字眼,路易,那不是一时的激情和新鲜感可以取代的。”孤儿很正经的道,“再说,谁让你娶查查了?就算你肯,我还不放心呢。你家族中的人做事总是乱来,喜欢什么就去抢,娇柔地查查可受不了你们这群野蛮人。”
路易看孤儿形容他们追风家时一脸懊恼,不禁哈哈大笑,“是啊,能做追风家领主夫人的,只有你这样聪明坚强有主见的女人哪。”
“废话,你还不是为了盈禄家地钱,说的好听。”孤儿恼火加剧,“如果我再找出个继承人,一分钱嫁妆也没有,你还会死赖活挨地要娶我吗?”
“我会。”路易想也不想,很认真地点头。
一瞬间,孤儿心头一热,毕竟,任何女人对着一个又有钱又靓仔男人的真心表白,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才不要嫁给你,你专门会跑题。”她地拒绝听起来像撒娇,路易的骨头都酥了。
他明白,吉利尔是不能杀的,就算他一斧劈开吉利尔的脑袋后还能安全回到鹰岩堡,没受到孤傲家封臣的袭击,回去后还是要面临乱战。
因为大陆的局势目前是危险的平衡,谁打破那个平衡,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之前攻打不破之城,是因为确实出现了机会,也是为给自己的家族争取广阔的腹地。不过没有拿下不破之城也没关系,毕竟他遇到了孤
他耸耸肩,“”“听你的好了,放吉利尔,以那个什么查查小姐做人质,如果他无缘无故来挑衅,就是质查查的生命于不顾。贵族和骑士的荣誉一样不容沾污,当他弃质不顾,或者违反承诺时,就算我带兵踏平了龙牙山,别的家族也不能说三道四。不过,你要把查查小姐怎么办?”
“秘密送到盈禄家的灰堡去。”
“你这是帮我,还是帮她?我怎么感觉你是故意拆吉利尔的台似的。”路易斜睨着孤儿。
孤儿一笑,没有回答他。
帮助查查是她的愿望,但没想到这么快会实现,吉利的狂妄和急功近利让他被俘,也让孤儿有了主意。那女孩如此善良,冒着被吉利尔惩罚的可能,还是帮她离开,那她也要帮查查摆脱那段可怕的婚姻。如果放着查查不管,吉利尔可能先残酷的惩罚她,然后立即逼她出嫁。
花朵般的女孩,准愿意一个四十岁的痨病鬼?在孤儿看来,没有比帮助查查摆脱这桩利益的政治联姻更好的报答了。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好,查查去了盈禄家灰堡的事,吉利尔早晚会知道。你虽然有海做天堑,不过你别忘了,孤傲家有龙。”路易接着道。
第二卷 魔法横行的大陆之
第十九章 选择路线
些问题孤儿早就想过,于是有条不紊的道,“你假意鹰岩堡最孤高隔绝的塔楼里,派几个最亲近的人轮班守着,这样待上几年也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我帮查查找个好男人嫁了,这事不就解决了?这工作轻松,我想是人就愿意干。”
“你不了解追风家族的人,他们喜欢动。”路易摇摇头。
“总有好静的吧?再说也不是一直待在塔楼里,是轮班。再好动的人也得睡觉,躲在里面睡觉可不可以?秘密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能保守很长时间。”
“这主意不错,不过万一走漏风声,渡鸦会把消息带给吉利尔,他立即会攻打灰堡的。”
“你不会来增援我们吗?就说是你把人质寄放在我这儿的。再说,你不要小看盈禄家的实力。”
再过一年,她就有少许火器了,而且护卫队也会训练的好些,吉利尔虽然有龙,想必也不是成百上千头,那么灰堡他肯定攻不进来。
“至于渡鸦指。
路易很愿意这么做,立即靠近了些,闻到她身上特有的芬芳,不是香粉和熏衣香,而是自然清新的气味,还带着河水的气息,不禁心醉。
可孤儿却一心在战略战术问题上,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身边遍布奸细,实际上我身边也是,我和你一样也懒得抓他们,但每当我不想让这些消息被送出的时候,就看紧城门,不让人随意出入,然后找几个饥饿的零人和贫穷的猎户守在城墙四处。”
“干什么?”路易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一个想法,可又觉得这太古怪了,一时没敢说出口。
孤儿又笑了一声,“笨哪,渡鸦也是鸟的一种。是鸟就可以吃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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