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程安雅答应了一声,说:“我先把行李放进去。”
因为开学在即,所以陈一焕也提前搬到家里来了,他骗家里说学校提前有开学教育所以提前入校。我本来是不赞同他骗家里的,但是陈一焕没安好心的笑着把我扑倒床上的时候我就无条件缴械投降了,反正不是大事。所以陈一焕在装上程安雅的时候,直接一句问:“阿姨,您是?”
我无语了,赶忙说:“叫姐,叫姐!”
程安雅听见我说,大概明白了陈一焕是谁,有点尴尬,说:“我是靳若初的妈妈。”
10、10
对于程安雅的出现,陈一焕明显是受到了惊吓。我问他原因,他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说:“我都忘了靳若初生出来还需要个妈。”我无奈的告诉他:“不然你以为靳若初的妈妈会是什么样?”他想了想,说:“应该是街边那种承露水之欢的女银,在十九年前的某个夜晚,靳若初的爸爸酒后乱性……”
“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这么俗?”戳着他的鼻子说:“听说苏沁沁是你们导员?”
“恩,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啊,她那女士西装三件套往身上那么一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好吧,我承认在前五秒我把这句话当成了溢美之词。
“明天新生教育完了之后就不用像军训一样集体行动了,你明白的?”小孩军训完了壮实了不少啊,真实诚。想当年我军训完全是变着法的偷懒回来之后还胖了几斤呢。我把手伸进他裤子里干坏事,他点点头,脸红扑扑的,“中午我去找你。”
“今天,你和我都得小点声,程安雅在外面呢。”我使坏,对着他耳朵边吹气边说,手里还在玩黄瓜。
“浅浅。”他叫我。
“恩。”
啧啧啧,交一个小男朋友真好啊,爱爱的时候都能逗着玩。我美滋滋的等着他求饶,结果事实总是让人呕吐的,他说:“我总是忍不住叫她阿姨。”
我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一焕,说:“小焕,你得跟着我叫,知道为什么吗?”
陈一焕歪歪脑袋,摇了摇头。
我伸手勾过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上,声音都淹没在吻里了,“因为你是我的。”
结果第二天中午我没落着和陈一焕一起吃午饭,因为早上秦阳一个电话把我给call到那个我一年去不了几次的公司里去了。因为要开股东大会。我认命的从衣橱里挑了一套西服,去度过我这每年最最最无聊的一天。
其实我去了也就是睡觉画画,什么事都不用我管,选出了新的CEO之后,我只需要说一句:“现在我认命XXX为本公司的CEO。”就可以了。天知道他们怎么把这个CEO选出来的。
但是今天貌似不同,一个被我忽略了好久的人一杯咖啡整个给倒我身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来了公司进了电梯。然后我前面年轻人(说的你好像是个老头子一样)正在翻文件,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夹着一杯咖啡,食指和大拇指之间还有一部手机,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形状维持着。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就一把用右手把全部文件夹着,然后用左手的大拇指很奇异的按了接通键,然后就抬起左手来接电话了。可想而至,拿杯还在他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咖啡,完整整的倒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惊奇的是,这个人直到他打完电话用依旧奇异的方式把电话放进上衣口袋之后,想要可以口咖啡的时候,他才发现咖啡杯里的咖啡已经没有了。
好吧,很不幸的是,他是我们公司的。但是很幸运的是,他是陈一冰。
我到了楼层,秦阳看见的就是陈一冰一只手夹着文件一只手拿着纸巾帮我擦衣服,嘴里还说着真是不好意思,而我正在一遍机械式的说着没事没事然后擦着我身上的衣服,一遍露骨的打量着陈一冰。遗传可以变异啊,我真心觉得我学了这么多年的知识得到了印证。不是说陈一冰长得丑,而是说,和陈一焕太不一样了。陈一焕虽然不矮,但是也没有陈一冰这么高,高我一个头!(陈一焕:人家还没长完!!林浅:你现在就是矮嘛)。陈一焕帅的那么纯碎,陈一冰倒是清秀的吓人。
秦阳在给我翻衣服换的时候我给陈一焕发了条短信问:“我看见你哥哥了,你哥不会是个0吧。”
“直的。”陈一焕第一条就回了俩字,然后过了一会他又来了一条,“看见了吧,我哥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我高呢。”
那也不能说明你像你哥这么大的时候能和他这么高啊……我在心里暗暗的打击他一下,然后就看见陈一冰拎了一套衣服进了我办公室:“董事长……不好意思啊真的,我公司里刚好放了一套西装,不然您先换上?”
我看了看,说:“这是你的吗?”
他点了点头。
“这个样子,会大吧。”我接过衣服比量了一下,说:“秦阳已经去帮我找衣服了,应该用不着,你拿好吧。”
“好的。”他礼貌的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说:“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股东大会太忙了,所以早上……”
“没关系没关系。”我说,“其实就算我光着身子去参加股东大会他们也没什么意见。”
陈一冰明显迟钝了。而且迟钝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幽默过来,说:“您真会开玩笑。”
我突然想要看看陈一冰是真的迟钝还是太紧张了一时迟钝,所以再接再厉:“我没有开玩笑啊,是我长得太几何了。”
陈一冰又一次迟钝了,又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后,他又明白了,然后笑了一下。
我用我最后仅存的理智让陈一冰出去了,然后我无可抑制的笑了出来。秦阳拿着一套新的西服进来的时候我都已经快要笑到胃抽筋了。
“快别笑了先换上吧。”秦阳把衣服递给我,然后说:“到底什么那么好笑?”
“陈一冰啊!”我控制了一下气息,说,“你难道一直没发现?”
“发现什么?”秦阳撇了撇眉毛,说:“我倒是真佩服你这个大伯子,今天这么忙,他给我找的事啊,还得帮你买衣服。”
“他刚给我送一套他的来着,但是他那个个头,正好你又去买了我就说不用了。”我说,“不过我说,你们真没发现啊?”
“发现什么说啊。”秦阳被我笑的来了兴致,问道。
我刚想开口,却又笑出来,然后我努力的控制,控制,在控制,说:“你发没发现,陈一冰对冷笑话的反应相当迟钝啊!迟钝到了一定境界啊。”
我边说边把新买来的衣服撑起来,然后笑不出来了,抽搐着眼角说:“秦阳啊,我觉得你对尺寸的反应也很迟钝。”我把衣服比在我的身上,问:“你选了半天,也给我选了件大的啊!?”
11、11
我给老太太和薛叔叔买了回夏威夷的机票。她这次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捏着机票叹息道:“现在做飞机去哪太快了,一点都没有跋涉的味道。”
我说:“您年纪大了,其实坐飞机也不好。”
老太太立马挺直腰杆吆喝道:“飞机真是太迅捷了,为我们健康一族带来福音啊!”
我满脑袋黑线,说:“您怎么还特意回来迁个坟呢?”
“你还小,不知道这种感觉。”老太太看着机票,说:“当年靳寒按你爸的意思,在你爸的坟旁边,给我留了一个寿穴。但是……”
“妈……”我小声的喊了她一声,她也不搭理。
“我不是很想……我不想和他葬在一起。我想和你薛叔叔葬在一起。”她一开始说“不是很想”,突然改口。我突然想到了我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当时靳寒和他爸还活着的时候。
“悄悄告诉你,靳寒一直以为我和他爸老夫老妻过的不错呢,其实最早看出来的是你,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所以我才喜欢你。”老太太拍拍我的脑袋,“当时他爸的病还没什么症状,我们也都不知道,我不喜欢搭理他,但靳寒老是带着你来家里叨扰我们。靳寒那个臭小子白大了你十几岁,没个眼力价。还是你看出我不想和他爸待,每次来都陪着我出门逛半天。”
“其实我也是怕您看着我和靳寒在一起不高兴啊。”我说着笑了笑,“妈,你这一去夏威夷,还回来吗?”
“傻小子,夏威夷已经是我家了。”老太太释然的说,“你们有空来看我就行了。”
“等过几年若初大了,我就把他送您那边儿去。”我说。
老太太突然笑了,笑的很□(70岁老太太怎么笑的□!!)。我被她笑的发毛,问:“妈……?”
“我猜啊,若初大概不舍得离开你吧。”
……是吗?
“就是怕你妈不同意。”
“停停停,您这还把笑话当正事了?还有陈一焕呢。”我不太敢去正视这个问题,我一直是把靳若初当孩子对待的。
老太太笑的成竹在胸,说:“那你就当真看不见若初每次看见你那个小男朋友的时候,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我不接话,老太太也不逼我,就说:“也罢,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她伸手握了握我的手,手上有些薄薄的茧,很舒服。
“孩子,辛苦你了。”
靳若初有课,就把老太太送到门口,最后送老太太上飞机的就是我和我妈。她们两个终于安静了一次,但是她们不斗嘴也没什么别的话可说,一路上安安静静的。
老太太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想说,妈,其实我不辛苦。当年和靳寒的四年,我很幸福。后来我和靳若初生活在一起,我也很幸福。现在,我也很幸福。没有不幸的幸福。我妈告诉我说,你婆婆这一走恐怕回不来了。一想到回不来了,我就有点难过。所幸她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
回家的路上我妈看见水果摊,让我停车。她下车去细细的挑了几个橙子和山竹,橙子是我爱吃的,而山竹,是陈一焕爱吃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妈了,老太太好歹还有靳若初这么个孙子,我连孙子都没让我妈抱上,我妈却这么包容我和我的爱情。
“你们开学了老是吃食堂,带点水果打牙祭。”她把水果放到了车后座上,自顾自的绑着安全带,“左右不过也是命,如果你当时没和靳寒好,才26哪能开的了这么好的车。”
我想了想,问:“靳寒他妈走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啊。”
“那条老母狗,谁舍不得她啊!”我妈瞪了我一眼,说,“开你的车。”
我识趣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她自顾自的念叨:“夏威夷有个什么好,显摆自己会夏威夷语吗?”
我突然觉得我脑袋上的筋已经抽不动了,我说:“妈,夏威夷说的英语。”
“我不知道是英语吗?”我妈拍案而起(在车上你怎么起!!),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唉,没了她,我真是但求一败啊。”
虽然是我自己的妈,但是听了她这句话我又想到了独孤求败,突然有一种恶寒袭上心头。
人生就是一坨………………棉花吧。
另外,靳若初最近给我上了一课。他作为反面教材生灵活现的告诉了我,为什么丁克一族那么不想有孩子。因为,孩子的天职就是干涉父母的二人世界!
我和陈一焕发短信那是说情话,而我翻了翻我的短信箱,每天靳若初给我发的短信和陈一焕的竟然不相上下。而且靳若初总是能在特别的时间特别的地点找到特别的事来烦我。竟然连上厕所没带卫生纸都让我给送去,我问他为什么不找同学,他竟然觉得丢脸!!
“爸!”他挎住我的胳膊做一种类似撒娇的动作——天啊我真实不想承认他在撒娇,上个大学到底发生了什么!!——“嘿嘿爸,您和江独学长的cp很出名嘛。”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打算干吗……”
“哎呀我们班的班风展示啊,帮帮忙啊……”靳若初的脸皮厚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没想到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厚。
“拜托,陈一焕会杀了我。”我瞪了他一眼,他的目光黯了黯,不说话了。
哎呀我就受不了他这幅萎靡的样子,就说:“安拉我找别人帮你拍个节目,还有这种事以后自己去联系社团知道吗?”
靳若初点点头,突然蹭到我脖子上闻啊闻,“哎呀神马味道?”
“59%的氮,21%的氢 ,9%的二氧化碳,7%的甲烷,4%的氧气。类似的味道吧。”我想了想,说。
“那是神马?”靳若初伸手在鼻子前扇啊扇。
“应该是王建平的。这个成分是人排除的废气的成分,俗称就是屁。我来的时候王建平在我背后放了个屁。”我捂了捂鼻子,“你别扇了,本来在我背后我闻不到的。”
“爸!!!”靳若初暴走鸟,捂着鼻子说:“您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