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叹口气,略作犹豫,摘下钻戒,把檀香指环套上去。毕竟是他的一份心意,试戴一回,算是了了他的一份心愿吧。
指环轻巧地卡在无名指根部,尺寸竟也是分毫不差。
安平百感交集,看著指环出神。
房门突然被推开。罗圣乾探进头来。
“嫂子在吗?啊,原来在屋里啊,敲门总没人应我以为嫂子逃跑了。”
安平像被捉赃的小偷,手忙脚乱把指环收起来,身体贴在书桌上一动不敢动。
罗圣乾察出异样,谨慎走到安平身边。见他满脸冷汗,吃了一惊。旋即又收整好脸色,拍了拍安平的手臂,安抚道:“别怕安平,没什麽的。就是些常规检查,以前大多都做过的。”
安平浑浑噩噩地点头,跟在罗圣乾身後往检查室走。
检查进行了大半,安平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整个人神思恍惚如坠云山。这失魂的游离状态反倒帮了他的忙,他心思混沌,神经纤维的敏感度也降低了,平常的采血、听诊、触诊,根本没来得及注意就过去了。
直到最後的腔内B超检查,安平才大梦初醒。
罗圣乾铺好检查床,调试好仪器,向他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後,便背过脸去。
安平捏著腰带,冷汗直流。
时锺哢嚓走过半个小时。罗圣乾背身而立,姿势都没换一下。
由於时间太紧,三年前的流产手术处理的并不太干净。之後事端频发,也没有机会好好休养。这些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经常毫无缘由地下身流血不止。若想要个健康聪明的宝宝,这一劫肯定无法避过去。
安平挣扎再三,牙都要咬碎了,终於狠下心,抖著手连拉带扯地把衣服除掉。
他仰躺在检查台上,全身都在难以控制地颤动。
罗圣乾用事先备好的手术单,把他的上半身全部遮好,只在下身留一小道可以放入探头的缝隙。
他耐心十足地指导安平摆体位,尽量不碰触他的身体。实在表达不到位才极轻地握了下他的足踝,稍微拉开一点,“这样安平,另一只脚也这样摆。”
安平咬著唇,身体像被电击一样,抽搐著往上弹。
罗圣乾不敢强求,就著那个别扭的体位,凭借自己二十几年全科医师的经验,飞速做好探查。
结束後床单都被冷汗打透了。安平脚软地下不了地,裹紧睡衣靠在检查台上缓气。
罗圣乾给他冲了杯热可可,看著他慢慢喝下去。
“安平,你比以前更紧张了。”
安平捧著马克杯的手抖了一下,而後仍是一言不发,小口抿著杯中的饮料。
“一直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安平,你,你有没有想过……”
罗圣乾顿住。安平从杯子上抬起头看著他。
“有没有想过,通过做手术,改变一下,自己的身体?”
安平张大眼,眸底火花四溅,“想过,我想过!我,我做梦都在想……”他牙齿还打著颤,吐字不清,但仍然竭力地想要抓住这次机会,“从小到大,我们家最大的心愿,也,也不过如此了。罗先生,不不,圣乾,你能帮我吗?你们医院可以做的,对不对?”
“当然可以!我还总怕你会对手术有抵触,没想到你也这样想的”罗圣乾兴奋地搓著手,一步跨到安平身边,目光灼灼望著他,“其实,荣钊也是这个想法。你现在虽然也能受孕生子,但身体负担太大,搞不好就会危机叠起。做过手术就不一样了,你本来就有一套完整的女性器官,手术调整过後便正常的女性毫无分别,孕育的过程自然会变得轻松许多。再者,荣钊那样的家庭,还是比较容易接受传统些的婚姻模式……”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描绘手术後的未来,安平却已惊得傻掉。手里的杯子发出尖锐的声音滚到地下。
罗圣乾戛然而止。
安平死死攥著领口,从越压越厚的窒息感中挣出一口气,惊恐地道:“你们,你们想把我变成女人?”
罗圣乾点头,“对啊,”他愣愣地看著安平,“难道你不想?”
安平苦涩地皱眉,别过脸去。
罗圣乾脸色突变,“难道,难道你是想,做男人?”
二十(微H)
二十
罗圣乾脸色突变,“难道,难道你是想,做男人?”
安平猛地回过头,“我本来就是男人!”
“呃……可是,可是,”罗圣乾被彻底搞糊涂了,他目光闪躲,最後疑惑地落在安平的小腹上,“可是你明明……”
羞耻感暂态从脚底钻进每个毛孔,安平脸色涨红的能滴出血来。
是,他是可以接受利用自己畸形的身体为爱人孕育後代,可这并不表明他情愿做一个女人。他也的确从来不敢指望别人能真正把他当男人看待,但同样地,他们也没有权利剥夺他这一生最深切的渴望。
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止是他,更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们全家的至死不改的愿望。怎麽能够,就这样轻易被打碎。
安平跳下检查台,像一只被刺瞎双眼的野兽,惊慌又愤怒地冲出去。
罗圣乾追在後面喊他,“安平你别去,没用的!荣钊决定的事从来没有转圜的馀地,你去了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安平闻若未闻,裹挟著满身将要爆裂的屈辱闯进书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安平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勇气去撞开那扇门。
他曾遭受过无数的欺侮,被欺骗,被抛弃,被毒打迫害成性奴,供人玩弄发泄。
那麽多苦难他都熬过来了,他以为再没有什麽是他不能承受的。可今日他才明白,跟爱人的轻视相比,那些蛮横侵害只是击垮了他的身体和一部分意志。而齐荣钊,他只噙著一抹浅浅的冷笑,不动声色间就能把他的人生全部否定掉,把他所有的信念碾碎成齑粉。
“不想做女人?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跟女人有什麽分别?”
“安平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思路。孩子你都肯生,为什麽又如此排斥做女人?”
“受不了?我说过,时间长了,什麽都可以习惯。不要给我找这种任性的藉口!”
“好了,到此为止。再吵下去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你只要把我下面的话记清楚就好: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这个家庭包括一个正常的母亲;我的家族,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女性做长孙媳。”
齐荣钊失去了耐心,他冷下脸转身往外走。
安平缩在墙角,仓皇无措的看著男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胸口一股激涌的热流喷薄而出,他攒起在男人的绞杀下残存的一点的胆量,撕心裂肺地喊出来,“那我们分开吧!求求你大哥!”
齐荣钊迅疾回头。
“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周身戾气暴涨,几步跨到安平身旁,张手捏住安平的脖颈,“有胆子就再给我说一遍!”
男人下了狠心,手指越收越紧,毫不心软。片刻工夫安平的脸便涨成紫红色。
安平大张著嘴巴,双手本能扒住男人的手指,扑腾著垂死挣扎。
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变得模糊摇晃。
是真的要死了吧。
安平朦胧地想。
死了也好。至少这样去地下见父亲,父亲还能认得他。若真把自己整成女人……
安平嘴角扭曲地扯出一个不成形的笑,垂手放弃了挣扎。
眼角一颗泪珠,随著他虚软下垂的头颈滴在男人虎口上。
齐荣钊眼神晃了晃,猛地收回手。
安平顺著墙壁滑坐在地上,捂著脖颈剧烈咳嗽。
男人急忙抱起他,将他拥在怀里,“对不起安平,对不起。我气蒙了。原谅大哥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麽温柔,似乎他怀中紧拥的是他的生命。
安平一下哭出声,“我是男人啊,大哥,我是男人……”
男人抚摸著他的头发,轻声哄他,“我知道,我知道安平最棒了。安平是个好男人,安平同样也能做一个好女人。”
安平泪眼婆娑,在他怀中无力地摇头。
齐荣钊捧起他的脸,郑重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我明白,这也许有些残酷。但是安平,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为了我,尝试著去做一个真正的妻子和母亲,好吗?大哥求你了。大哥保证,这是最後一次违背你的意志。以後,大哥什麽都听你的。”
“不,不,”安平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他慌乱地抓住男人的衣襟,急切道:“大哥,我从没想过要你听我的话。我是大哥救回来的,我才应该事事听大哥的安排。可是这一次……”他急促地喘息著,声音紧张到发颤,“这一次……我做不到大哥,真的做不到。我从出生就被当男孩养,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努力地去做一个男人。如果,如果大哥不喜欢,我会彻底断掉把身体完全变成男人的念头,用这副身体过一辈子。所以求求你大哥,求求你不要让我变成女人。我不是女人我不想做女人,我受不了!”
齐荣钊刚刚转暖的目光,在安平的乞求中又渐渐变得阴冷。他盯著安平被泪水湿透的脸庞,缓缓站起身,抬腿往外走。
“大哥!”安平直接擦著地板上扑过去,拖住他的裤脚,“大哥,大哥别走!求求你!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那比死还痛苦啊,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大哥,大哥,求你了!”
男人从高处向下望著他,眼神冰冷毫无波澜,“那就选一样吧,”他淡淡地开口,没有起伏的声线跟目光一样冷冽,“是去死,还是变成女人,选一样。”
安平愣愣地仰望著他,像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麽。
男人讥笑地牵动嘴角,“不是说做女人比死还痛苦。怎麽,真的让你解脱痛苦去死,又舍不得了?”
安平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他以为方才齐荣钊只是气急了,才没把好分寸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可原来,原来他是真的容不下这样的自己。只要不肯变成女人,自己便真的连活著的必要也没有了。
他不怕死。
在气死了父亲,把豆豆弄丢,又害自己的宝宝活活惨死之後,死亡对他而言本就是种解脱。一层层的罪恶积压在身上,活著对他而言,除了折磨除了受罪再没有其他。
可他现在若真的死了,母亲怎麽办?齐荣钊又会怎麽对她?
安平像被烙铁烫到,猛地松开齐荣钊的裤脚,抖抖地伏在地板上往後退。
男人伸手,猛力将他扯起来。
“安平,这麽多年过去,你人也不小了。我原想,有些事你应该也能看得透了。真没想到你还是这麽天真。也好,那今天,我就让你透透彻彻地明白一回。”
男人钳住他双臂,手掌滑进他的睡衣下摆。
“你以为我的家族,能允许我娶一个不男不女的双性人进门?还是你觉得,让孩子喊一个外表是男性的人为母亲很正常?”
不顾安平的挣扎,没有温度的手指,钻入他身体最隐秘的中心。
“不是女人?不想做女人?无法忍受?生不如死?安平,你还能更口是心非一些吗?”
指头灵活地爬到花心深处,恶劣地戳弄幼嫩的中心。
安平惊喘著抱住男人,花穴急切地绞缠住入侵的异物。
男人舔了舔他的耳珠,满意的轻笑,“看,这样就受不了了,还说自己不是女人?”
手臂用力托起安平的腰,将他摊放在写字台上。
深棕色的桌面衬著安平凝雪一样的皮肤,灼眼的豔媚。
男人眼瞳微眯,抓住安平虚弱挣动的手臂,挑开半敞的睡衣,专心调弄他的花心。
“唔……”
安平啜泣著呻吟。只是简单的戏弄,过於敏感的身体便摆脱了意志的控制,在男人的手中扭动辗转,腰部不知羞地泛起阵阵酥麻的快感。
“安平,你见过这麽放浪淫媚的男人吗?嗯?告诉我,你见过吗?”
安平闭著眼睛,绷紧身体,极力抵抗体内逐渐涨潮的欲望。他大汗淋漓,牙齿咬破了嘴唇,可潜藏在皮肤下的火苗,还是可耻地被撩动了起来。
“啊……”
安平短促地喊了一声。
齐荣钊目光一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湿透的花穴在快速的戳刺下黏腻地开合,汁液黏著的声响清晰低充满色欲。甬道中汁水泛滥。男人的手指顶住花蕊中心,用力一按。安平惊叫著,蜜液急涌出花穴,沿著腿根流到桌面上,汇成一小块粘滑晶亮的浮水印。
“这样就兴奋的高潮了……”
男人的手指,自他被玩弄到熟透的穴道中抽离,整只手掌都沾满了他淫乱的黏液。
“安平,你再告诉我,”男人俯下身,暧昧的气流吹动著他耳边的发丝,“你告诉我,哪个男人,会用阴道夹著别的男人的手指高潮?”
“啊!不不,不要说,不要说了!”
安平大喊著缩起身体,屈起双臂压住耳朵。
“来,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齐荣钊扭著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将手指放在他的唇边,在他的唇瓣上仔细地涂抹。让那淫靡潮湿的气息,充满他的呼吸。
“好好尝一尝,然後再告诉我,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安平羞耻地全身滚烫。他脑中如被台风扫过,狂乱狼藉,只想快点逃走,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不出来。可在男人用力将他按在写字台上。他就像砧板上的被开膛破肚的鱼,无法移动分毫。
男人的手指执拗地摩擦著他的嘴唇,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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