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皱眉道:「仅仅是将我的气味放大了六十倍?」
「是的,先生!」修特慌忙解释道:「这种气味……它们平时只有先生您在亢奋的时候才会大量的产生。这世界上,昆虫靠什么去跟自己的同类交配呢?靠的也是语言,这就是气味的语言。
「人类也有气味的语言,只是当我们其他语言过于发达之后,它们被忽略了……
「只要先生您以后在同房的时候令它们在房内挥发,那么这种气味就会被牢牢地记在另一位的脑海里,正所谓被忽略的才是本能的……那么在不久以后,在他的脑海里,这种气味……嗯,就会意味着Sex。」
安德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修特的肩,挑着眉道:「是吗,作为一个科学家,你就应该做一些这样有意义的事情!」
修特干笑了两声,就选择害一个人还是害很多人,他确实做了一桩有意义的事情。
安德鲁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很明白征服一个品行正直的人应该使用哪些手段。
很多正直的人以为上帝是无处不在的,以为让上帝牢牢占据着主导地位,邪念就无从旁生。
可是安德鲁认为他们错了,能无处不在的,不是上帝,只有欲望。
那么对那些正人君子来说,最具有打击力的莫过于让他们看到自己也是满脑子的欲望,这样他们就会明白,他们与那些被他们划分为人渣的人也没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人渣们通常很真实地追逐了自己的欲望,就这点来说,安德鲁认为人渣们要更诚实一些。
当然,欲念在安德鲁看来,那是欲望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安德鲁现在正在要求叶宇真也能诚实一点。他将叶宇真压在浴室的瓷砖墙壁,用一只手捏住叶宇真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跟他的舌尖交缠。
水洒没有完全关严,上面滴滴答答掉落的水弄湿了叶宇真的头发、衬衫。
安德鲁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性交场所,所以他在浴室里发情,叶宇真也就不以为意。
浴室的一角还燃着熏香,但是那股味道似乎不是常用的,带着一种类似雪茄的气味,透着一股怪异,令人不适。
好不容易等安德鲁的唇离开了他,叶宇真才得以深吸一口气,这样他只能将安德鲁的唾沫也一起咽了下去,这让他觉得恶心,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怪感觉。
安德鲁用拇指尖隔着衬衫摩擦着他的乳头,加深了他那种怪异的感觉。同往常一样,叶宇真在那种感觉前表现的慌张,又脆弱,仿佛一击即溃。
叶宇真深吸着气,背部紧紧靠着墙壁,那原本冰冷的瓷砖也仿佛被他灼热的躯体带热了一般,变得滚烫了起来。
安德鲁扯下他的长裤,用一只手指插进叶宇真的后穴,轻轻摩擦着,然后沙哑地问:「我很高兴你一直为我守身如玉,除了我以外,没人享受过这里……」
叶宇真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后面那种本能的麻酥感,让他冲口而出的话一时又梗在了喉间。
「难道不是吗?」安德鲁故作惊讶地道:「我调查过你,你似乎从学前班到博士班,再到警校都是一本正经的。
「男人不知道你是一个同性恋,女人不知道你不是一个异性恋。在学校里,你不会跟学长学弟睡,出来又不会跟下属上司睡。跟许安林睡,你没什么作为,想给曾雨森睡,结果却被我睡了……」
叶宇真再好的脾气也忍无可忍,他一个标准的勾腿,向安德鲁的要害部位击去。
但是安德鲁已经对他的脾气了若指掌,一个手刀击回了叶宇真由于腿部裤子的束缚而不算凌厉的攻势,然后顺势挽住叶宇真的腿压住他,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其实你这样我很高兴,我喜欢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是这个世上,唯一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人。」
他一变脸,从一个无耻的流氓突然变成一个深情款款的忧郁浪子形象,倒让叶宇真一时啼笑皆非,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骂这个脸皮比城墙都厚的人。
安德鲁似继续陶醉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用饱含激情的语音充满磁性地说:「所以我要报答你,我要让你登上极乐的巅峰,享受极致的快感……」
他跪了下去,在叶宇真微微诧异的表情中将性器含在了嘴里。
他用舌尖舔着它的顶端,叶宇真浑身都在颤抖,抓着安德鲁的头发,嘶声道:「快放开,你这个疯子……」
安德鲁的回答是更有刺激性的吞吐。
叶宇真靠着墙壁,只觉得那种快感似乎打开了他所有的毛孔,它们一起与自己大声呻吟,周身的血液像着了火一般在血管里面无章的奔腾。
熏香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缓缓地燃烧着,它们犹如叶宇真那双失神的眸子一般朦胧。
叶宇真缴械投降一般,呜咽着在安德鲁的嘴里释放了,安德鲁才站起身来,他的嘴角还挂着乳白色的液体,有几滴掉落在他健硕的胸肌,乳白色的液体与晒成蜜色的肌理有着一种异样的情色味道。
叶宇真被安德鲁反过来按在墙壁上侵略的时候,他几乎空白的脑袋里居然是这挥之不去的情色一幕。
叶宇真同往常一样,做爱之后就是直接进入沉沉的睡眠当中。
安德鲁曲着一条腿坐在他的身边抽着雪茄,他有一些胡思乱想,觉得如果这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当他低下头去看那个累得昏睡过去的性伴侣,发现他依然是黑头发的叶宇真,那时他会有什么感觉呢?
会不会觉得有一点无聊?有一点单调?安德鲁假想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平静,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
他的头离得叶宇真太近,喷出的烟雾让叶宇真咳嗽了一声,安德鲁抬起了头将雪茄掐灭在旁边的水晶烟灰缸,自得地笑道:「二十年后我还是这么勇猛,这果然是一桩叫人心安的事情。」
他的兴致突然好了起来。高歌了几句:「Night time sharpens; heightens each sensation。 Darkness wakes and stirs imagination。(深夜里,每一种感觉都在渐渐复苏,黑暗唤醒并刺激着幻觉。 来自《歌剧魅影》)」
安德鲁的嗓音很好,唱出了幽灵艾瑞克变幻又深沉的感觉。
「宝贝,你知道吗,这是我最爱的歌剧。有一个音乐大师爱上了一个小姑娘,他躲在剧院阴暗的角落里,指引着那个女孩成为舞台上的主角。可那女孩成名之后却只喜欢小白脸,她视黑暗中的音乐大师为魔鬼……完全忘了正是有魔鬼才有她的今天。」
他无尽忧愁似的叹息了一声,转头发现叶宇真仍在沉睡中,完全无法与他共鸣,安德鲁凝视了他一会,又叹息了一声。
不多一个月以后,安德鲁觉得有必要试验一下修特的气味语言是否果然奏效。他让人给叶宇真点上气味香,然后点上雪茄坐在监视器前观看效果。
叶宇真不太喜欢开灯睡觉,不过房间内特殊的夜光设备仍旧能把叶宇真的一举一动看得很清楚。
几乎过了大半夜,叶宇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骚动、强烈的需求,这让安德鲁不由大为光火。
就在他几乎对修特的研究成果失去耐性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叶宇真这一晚上都在蜷缩着睡觉,几乎没有变换过另外的姿势,他将整张脸都埋在被窝里,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德鲁微笑了起来,他喃喃地道:「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他打开了叶宇真的房门,像个拯救者似的出现在他的床头。他拉开叶宇真捂着的被子,强迫几乎带着发烧似高温的叶宇真面对他。
「宝贝,是不是很想?」安德鲁玩味地笑问。
「我恨你!」叶宇真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安德鲁的手滑进被子爱抚着已经发硬的叶宇真两腿间,微笑着慢条斯理道:「可是……我不恨你!」
他每一下漫不经心地抚摸,都能引起叶宇真难以抑制的吸气声和情不自禁的颤抖。
安德鲁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说你想要我,想要我干你,这辈子只想跟我上床!」
叶宇真哆嗦着嘴唇道:「放屁!」
安德鲁咂咂嘴,遗憾地道:「你太粗俗了,亏你还是伦敦最上流社会的贵族!」他嘴里调笑着,一手像煽风点火般掠过叶宇真的躯体,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叶宇真的性器,让他在每一个高端重重地坠落,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泄放。
「你……你杀了我好了。」叶宇真的眼底里全是雾气,脸色在灯光下是一种异样的绯红。
在安德鲁冷静近乎残忍的调教里,在无法摆脱的气息里,叶宇真几乎是一寸寸地挪向崩溃。
从来没有人说过安德鲁是一个惜香怜玉之人,所以在这种时候,安德鲁显然不会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
他一边将熏香挪得更近,一边看着叶宇真失神挣扎似的目光,道:「宇真,说出你的欲望,我就让你解脱。」
叶宇真颤抖着,挣扎着,但在安德鲁又一下的刮搔中终于崩溃地道:「是的,是的,我想跟你做爱……我想你干我,你满意了吧!」
安德鲁放开了他,叶宇真捂着脸蜷缩着痛哭。
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突然觉得心底最深处被人轻轻揪了一下,以至于他几乎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有一点愣愣地念了一句《歌剧魅影》的台词:「Let me be your freedom; let daylight dry your tears; I'm here; with you; beside you; to guard you and to guide you。(让我来给你自由,让日光带走你的泪水,我在这儿陪着你,伴着你,保卫你,引导你。)」
安德鲁念完台词,几乎连自己都要感动了,因为叶宇真果然不再哭泣了,而是清晰地在磨牙。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迅速脱光了衣服,将叶宇真搂在怀里,在他耳边很温柔地道:「你知道路西法原本是上帝之下最有权势的一个天使,浑身上下都是雪白的,当他决定不服从上帝,而是改服从欲望时,他的肚皮虽然还是白的,不过翅膀就变黑了。
「宝贝,上帝的敌人从来不是撒旦,一直都是欲望。」
他一边轻柔地做着预备工作,一边缓缓地道:「你不是上帝,宇真,所以败给欲望没什么可以羞耻的。就算你从此服从了欲望,也没什么可以害怕的……」
安德鲁一笑,笑得很开心,道:「反正你的肚皮也还是白的,你没有翅膀,没什么可以担心会变黑的。」
他发表完自己的见解,一挺身就进了叶宇真的躯体。
那种有韵律的律动让叶宇真恍惚失神,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往下坠落,已经到了最底层,还有最底层,什么样的理智与智慧都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快感面前蒸发了。尽管他明知自己要堕落到地狱,竟然没有办法挣脱向上。
安德鲁那番上帝与欲望的话语如同一种诱惑,像是解开了一直拴着叶宇真脚踝的锁链,让他整个人解脱了一般向下坠落。
是啊,没有人需要与上帝那样,去争夺控制欲望的权柄。
叶宇真突然勾住了安德鲁的脖子,与他双唇接吻。
这让安德鲁有瞬间的错愣,他们俩之间的做爱,一直就是一方主动,另一方只是无奈地承受。
叶宇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主动过,而且带着一种狂野,他的指甲掐着安德鲁的乳头,引起他难以自制的低呼声。让安德鲁更加刺激的还没有结束,叶宇真一个翻身将安德鲁压在下面。
安德鲁几乎带着迷醉的眼去看只穿着白色睡衣上装的叶宇真。
也许是由于种族的关系,叶宇真的肌肉远远与安德鲁那种夸张膨胀突出的样式有区别,而相反是收敛的、结实的、匀称的。
这种修长的体型在安德鲁硕大的体积面前显得有一些纤细,令他会不由自主地忽略掉叶宇真原本属于力量的那部分。
他身上的那枚银制护身符滑落到了一边,在空中富有韵律的晃动着,安德鲁悄声问:「你为什么要在女神像里嵌一颗子弹呢?」
叶宇真没有回答,只是疯狂地与他做爱。
他裸露的上身,亚洲人特有的蜜糖色肌肤,配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带着晶莹的汗珠,这让安德鲁觉得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性感。
他看着叶宇真紧致有力的腰肢不停地摇动,就已经兴奋地大喊。他原本以为自己将会给叶宇真带来销魂蚀骨的夜晚,结果却是叶宇真给了他难以忘怀的一夜。
「他妈的……」安德鲁事后端着红酒喃喃地道。
他身边的仆人没有一个人敢流露出奇怪的眼神,尽管安德鲁一大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餐桌旁自言自语。
叶宇真会在他的怀里哭泣,吻他,这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安德鲁原以为这一辈子都没可能看到,可这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安德鲁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