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亮的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皮鞋上面是西裤,然后是西服,我壮着胆子一看,操!原来是上次那个要给我借钱的大金牙!
这货也累得够呛,一边喘粗气,一边指着我骂:“姥姥的,你跑个卵,喊你多少声了都不答应,就知道跑,老子是要给你借钱,又不是让你还钱,你跑个屁啊!”
我还没发火呢,你居然先不爽了,我怕鬼,不怕人,一把抓住大金牙的领带:“你大爷的,还有脸说我?会不会好好说话,没事冲我脖子吹啥气?”
大金牙一听,好像的确是自己错在先,气势弱了许多,嘟囔道:“谁他妈知道你这么胆小,跟你开个玩笑,你倒好,撒丫子就跑。”
我没空跟他扯淡,拿起手提嗲,还好酒瓶子没碎,我说道:“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不缺钱,也不想借钱,麻烦让开。”
眼看着就要入夜了,我赶着快点去,哪知道大金牙还不依不饶,挡在我前面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骗子啊?我跟你说,我可真不是骗子,你要借多少钱,说个数,我都借你。”
我快疯了,只听说逼人还钱,没听过逼人借钱的,我试图绕开他,可这家伙就是赖上我了,死活不让,我无奈了:“哥,我叫你哥成不?路上这么多人,你为啥偏偏看上我了?我真不缺钱。”
他倒是理直气壮,搂着我的肩膀说:“咱这是缘分啊,人海茫茫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咱两有缘,至于不缺钱的话,还是别说了,这年头哪有不缺钱的人?真的,当我是兄弟,就问我借钱,没利息,签个凭证就行。”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胡搅蛮缠的,老子啥时候当你是兄弟了?他越是赖着,越是让我讨厌,只不过看着黑漆漆的天色,我着急啊,不想再和他耽误时间,只能昧着良心说道:“行,这事咱可以谈,互相留个电话好吧,今天我实在没时间,有急事。”
他一听乐了,屁颠屁颠的和我交换了电话,说道:“能有啥事比钱还重要的。”
我没好气的说了句:“鬼催命呢。”
他还真就信了,拍着胸脯说:“不怕,只要借了我的钱,我保证你见不到一只鬼,鬼看见你绕着走。”
我打了哈哈,总算把他应付了过去,心里头也不知骂了多少句脑残,还好安全的的到了花圈店,刘师傅等瞌睡了,打呼噜震天响,我把他叫醒跟他一起喝酒,看着这么雄壮的人,酒量却一般,几杯下肚脸就发红了,打了个酒嗝说道:“就凭你小子这顿酒,哥也帮你把这事摆平了,等会我见鬼杀鬼,见神杀神,绝不含糊!”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拍了拍腰间雪亮的剔骨刀。
我表面上笑着,心里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说实话,如果不是相信老警察,我肯定会找个地方躲着,虽然躲肯定是躲不住的,但至少不会这么堂皇的坐在花圈店里等着,刘师傅能有多大能耐,我真没底。
吃着喝着聊着,我们是越来越精神,看了看表,快到十二点了,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向刘师傅。
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心里面也有点打鼓,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说这世上真有鬼?”
合着还没相信啊!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实话告诉他,外头突然传来了狗叫,听着怪响亮的。
不知道为啥,刘师傅脸色突然间有些难看,望着我说:“你这边有人养狗?”
我摇了摇头,说道:“以前从没有听过。”
这狗也不知道谁家的,叫个没完,并且声音越来越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野狗,一边朝我们这边跑着一边叫唤。
因为这狗叫,我们俩都没法正常聊天的,被吵得心烦意乱的,我烦躁的甩了甩脑袋,却发现刘师傅已经出汗了,好端端的,额头上就开始冒汗,怎么感觉他在怕什么?
我觉得奇怪,正想追问,刘师傅却站起来说道:“我出去看看,是哪来的野狗。”
他瞅了我一眼,就走出去了。
刘师傅一走,我马上就不踏实了,总觉得花圈店又变得阴森起来,我打了个哆嗦,打算跟他一起出去,喊了声刘师傅,就赶紧追了出去。
他还没走远,差不多五十步的距离吧,也不知道在干吗,我看见他拔出腰里别着的剔骨刀,在月光底下反着光,远处的我看的真真的。
“刘师傅!”
我有些害怕,大叫了一声。
他却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黑暗中起了一层薄雾,我的视线稍微被遮蔽,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循着他的方向走过去,越走越是不安,就在此时,突然间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打破了夜的寂静!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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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短信
readx; 叫声是刘师傅的,听得出来他很痛苦,喊声一波比一波高。'燃^文^书库'
我定在原地,不敢往前一步,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连刘师傅都对付不了他们吗?我几乎绝望了,可以想象得到,那些被激怒的恶鬼会用怎样歹毒的手段来报复我。
我感觉自己逃不掉了,可过了很久,却依然没有出什么事,我壮着胆子往前走着,刘师傅的喊声先是响亮,继而逐渐衰弱,到现在几乎没有声音了,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我吞咽着唾沫,想起死去的老警察,我觉得不能抛下刘师傅,毕竟他是为了我才陷入这种境地的。
大概走了几十步,我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古怪的咀嚼声,就像是有一只野兽正在进食!
“刘师傅”我脸色煞白,想到刘师傅的惨状,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靠近的时候,突然间手机震动了下,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突然的声音差点没把我吓尿,几乎是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看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短短三个字:“别过去!”
别过去?去哪啊?我四下看了看,瞳孔骤然一缩,该不会说让我别靠近刘师傅吧?
一想到这我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发短信的是谁?
震动又响了,我拿起一看:“我不害你。”
不害我?我试探着对着空气小声的问了句:”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害我?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短信就来了。
“我不是恶鬼,恶鬼会害人”
不是恶鬼?言下之意也是鬼咯?我还真没遇到跟鬼发短信的情况,荒谬之余有觉得很恐怖,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害我,为什么要拦我的路?”
“因为前面有恶狗噬主,你过去会没命的。”
恶狗噬主?
这不等我问,短信主动发过来了:“屠夫可以杀猪牛马羊等等,但一般不会选择杀狗,即使是杀,也不能在白天,因为狗有灵性,白天杀了它会记住路,晚上就会找来,这个人就在白天杀了自己养了八年的看门狗,犯了大忌,现在恶狗找上门来了,要发泄怨气。”
说实话,听到这话我觉得挺荒诞的,但仔细想想,人死了以后会变成鬼,狗死了以后呢?而且,从刘师傅之前的表情来看,说不定他真的是在白天杀了狗,不然也不会露出那副表情。
我奇怪的看着手机:“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需要香火,只有你能给我。”
香火?貌似我只给最开始的白衣女鬼和之后的那群恶鬼点过香,这个发短信的说自己不是恶鬼,难不成是白衣女鬼?我想想这个鬼,的确不太一样,挺讲道理的,没有害我还给我钱,虽然给的是冥币,但至少说明没有恶意,我稍微放松了点,问道:“为什么找我。”
“因为只有你可以看见我,也只有接近你我才不会魂飞魄散。”
这算是什么理由?我有点懵:“你把话说清楚?”
“你中了诅咒,虽然运势冲天,但已经沾染到了天大的因果,在不久之后,你就将死于非命,快死的人,阳气是很低的,所以我才能接近你,你也能看见我,还有,你的花圈店没有门槛挡阴,我能够进去。”
快要死的人?我无病无灾的,凭什么说我快要死了?只是她应该没有理由骗我,我心里蒙上一层阴影:“那些黑衣恶鬼找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白衣女似乎有些害怕,低声说道:“他们生前有怨,死后留恋人间宣泄怨恨,一般也害不了人,只是你特殊,并不在这个行列,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反正对于鬼来说,你几乎是透明的,属于那种很好害的类型,再加上你又是花圈店的老板,可以提供香火,所有的恶鬼都会来找你的。”
我打了个哆嗦,带着丝惧意:“那厉鬼不会找上门来吧?”
我还真怕哪天一开门看见个红衣厉鬼,那该是怎样恐怖的画面?
这短信延迟了很久,似乎厉鬼这个话题让她也很不安,一分钟后才过来:“别,别提这个,厉鬼是不会找上来的,因为很少,基本上不会有厉鬼。”
我稍微安定了些,转念一想,又只能苦笑,好像厉鬼恶鬼对我来说都没啥区别,谁找上来都对付不了,我叹了口气:“刘师傅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死。”
我抱着丝希望:“你不能帮我救他吗?事成之后给你香火,要多少给多少。”
她摇头,说道:“不可以,我只是最普通的游魂,就连跟你说话都只能用短信的方式,因为我一出现就会被狗发现的,而且,你的香火有毒,犯了忌讳。”
我愣了下:“啥忌讳?”
她说道:“人忌讳三长两短,鬼忌讳两短一长,恶鬼让你点香,而你点了两短一长,则是对他们的羞辱,所以他们要害人,当日我不敢靠近,只能远观,那个老警察代你点香,等于代你受死。”
操!我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才想起来,前两天我店里遭贼,有人进来把我花圈店里的香都掐掉了一截,正好弄得都是两短一长,我当时还在疑惑这是咋事,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岂不是说,暗中想要害我的不只是鬼,还有人吗?
得罪鬼,我无话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冲撞了他们,但是得罪人,我实在是不明白,谁他妈有这么大仇恨,直接就要害我性命?
白衣女鬼似乎在害怕什么,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先走了,你别死了,以后我还会找你的。”
我还憋了一肚子的疑惑想要询问,没想到她突然就跑了,我对着手机喊了好几声,都没个动静,心知她应该不会答了,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跟鬼发短信,要是把这短信给别人看,一定没人相信的。
然而我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在我的注视下,短信开始缓缓变化,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人按动了删除键,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失,到最后整个电话号码都没了,我翻了翻短信记录,真的没有丝毫痕迹。
疯了,真是疯了!
我嘟囔了一句,朝着刘师傅的方向走过去,寻了好久也没找到人,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我才找到他,他身边还徘徊着几只不怀好意的野狗,我用石头赶走了它们,赶紧靠过去,却发现刘师傅已经血肉模糊了,腿上遍布牙印,明显被撕咬的痕迹,我喊了他几声,人还活着,看样子只是咬伤而已,赶紧拨打了120
随着救护车赶到医院,他的家属也赶到了,我挺惭愧的,毕竟是因为帮我才变成了这样,正准备跟他们道歉,没想到的是,他的妻子知道他是被狗咬伤了之后,却是恨恨的说道:“活该,让他不要犯忌讳,贪财杀狗,现在狗找上门来了,全是活该,不听老祖宗的话,活该!”
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你老公还在病床上你呢,你这个做老婆的居然还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活该,好像恨不得他的伤再重一点。
这是个彪悍的女人啊。
我小心翼翼问道:“大姐,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妇女很直率,坐下来说道:“昨儿个中午,有个人过来,想要吃狗肉,一眼就相中我们家养了八年的大黑,他给的钱很多,我们都同意宰,可老祖宗的规矩是不能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