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执著了。
看惯圈子里的浮浮沉沉,她是有些倦怠。如果不是身上还背负着“清水千秋”的不甘,她想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收拾了一下混乱的心情,千秋睡了半小时,接着又起床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之中。新歌写的差不多,修改的部分尚无定论,千秋的工作重心已经转移到录制上面。
新专辑,十首歌,一首与西谷的合唱《拾光御行》已经录制完成,一首与银时的合唱还没修改完成,一首三人合唱同样没有得到最终版本。千秋的录制主要是针对她自己的七首歌,其中两首是银时填词,有两首是西谷作曲,有三首是她独立完成。工作量还是挺大的,不过已经十多年没写歌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就像重新回到轨道上的高速列车,发动之后就停不下来。
下午的录制完成后,千秋取下耳机。她揉着有些僵硬的脖子,视线扫过日历时有点怔忪。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五月中旬,她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她纵容玛丽苏得意忘形,让针对她的全负面风评变成如今的局面。
这个进展的速度,有点快了啊——千秋摸着下巴,看来有必要放缓自己的步调,不然不出一年十个月就让玛丽苏从国民女神堕落下来而无法给她致命一击,那后患无穷。
简单地吃过晚饭,做好造型,千秋就出发去了录制现场。
无独有偶,这也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上节目所来的电视台。同样还是“爆料吧”这个节目,节目的主持人还是弗兰,不同的是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这款十点档的深夜节目已经变成夜晚八点半的黄金档了。
而千秋也从当初滚出娱乐圈的主语,变成一个有颇多争议的人物。
故地重游,由不得千秋不感叹,当时她还是个需要站在外面等的随时可能出局的小歌手,却因为一个音乐节目,三集电视剧就能上黄金档了。果然红不红和实力没太大关系啊——
在化妆间里上好妆,千秋今天穿了件圆低领白t恤,外面是牛仔小外套。深色裤子样式简单大方,看起来反而还没有当时那种优雅而遥远的感觉,更加平易近人。
向现场的观众点头示意后,千秋又和弗兰打了招呼这才坐到他面前,摄像机早已就位,节目已经在录制直播了。
“清水小姐还是和当时一样有礼貌啊。”弗兰的语调一如既往没有起伏,也同样很可爱。
“弗兰君看起来却比当时更加成熟了。”千秋微微弯起唇角,爽利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看不出是在恭维弗兰还是真的就这么觉得。
“多谢夸奖。”弗兰拉长音调,引导谈话进入正题:“时隔三个月,清水小姐大概还是第一个对这个节目如此照顾的人。”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爱我爱地丧心病狂吗?”千秋眉眼弯弯,说到一半自己都忍不住笑场,带着清澈笑意的声音让人很难生厌,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笑意,眼神中的认真可见一斑:“所以其实还是得感谢你们。”
半真半假的感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多数只是场面话。但千秋压低的声音就让它听起来可信度爆棚,更别说暖色灯光流转在琥珀色瞳孔之中,温润地像是宝石一般,剔透玲珑,盛满真诚。
“每次清水小姐坐在这里的时候,me就会觉得其实这是一款心灵鸡汤的节目。”弗兰面无表情地叹口气,语气里透出点无奈与纵容,“不过这是夸奖的说。”
“那多谢你夸奖。”千秋一本正经地点头。
“啊。”弗兰应了一声,很快就开启主题:“最近清水小姐在《信》里的演出备受热议呢,me有个问题从你出场就想问了,你的性取向真的不是同吗?大方说出来也没关系噢,现在的社会这么开放,就算是也会被接受的。”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和性别是没关系的,同样我也不歧视同性恋异性恋生殖恋繁衍恋这些,喜欢什么是一个人的自由。只是,事情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千秋清了清嗓子,语气立刻就变了。她一脸怀念地看着远方:“主要是,我现在仍然没遇见我喜欢的那个人,我也就没办法告诉你那个人是什么性别,所以我回答不来这个问题。”
“噢~”弗兰一副我理解了的表情,很快就抛下一个两难的问题:“清水小姐最近筹备中的专辑备受期待。和你一起共事的三个人,我是说坂田前辈,西谷先生和海音寺小姐,如果让你选择一个人作为终生伴侣,你会选择谁?”
弗兰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关注这个节目的人瞬间都炸了。
其中,以唐栗在r上实时同步更新的内容最引人注目:靠这什么鬼问题!怎么看千秋都比较喜欢我好吗?把我作为候选人加进问题里啊——
第33章 特殊的作死技巧(二)
第三十二章,特殊的作死技巧(二)
“同意什么?”银时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拍摄《拾光御行》的mv啊。”千秋没和他扯,相当直接地问道。
“为什么不同意?”银时反问道,他举起手比作兔子耳朵在脑后淡定地卖了个萌,“我可是这首歌的bigfan呢。”
千秋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银时居然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许多想问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她顿了会儿,最后从喉咙间憋出一句:“那首歌有那么好?”
“算是五年来亚洲硬摇的巅峰之作。”说道业内的话题,忽然正经起来的银时竟然有几分帅气。
“难道五年里这种风格的歌你都听过?”千秋轻哼一声,对银时的这个结论表示不服。
“所以我说算是,至少在我所触及的范围,这首歌算是巅峰。”银时回答说。
因为他的认真,千秋有点好奇地挑眉:“为什么是五年内?硬摇乐坛的前第六年发生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在这个领域啊。”银时弯起唇角,一脸哄幼稚园小朋友的耐心表情。
“切……”千秋轻哼一声,“我早晚会超越你的。”
“加油啊,小姑娘。”银时故作沧桑地回答道。
千秋觉得特别无力,这感觉就像还在回新手村重造的大神披着小玩家的外衣试图弄死一个满级的大神,对方完全不把你当回事还笑眯眯地摸着你的头告诉你好好努力,他在未来等着你。靠,要不是装备差距早把你弄死了好吗?千秋此刻就像开着自己的满级号过来比成就比技巧——可惜她的满级号停留在另一个次元,而且还是重伤状态。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出脑子,千秋淡定瞥他一眼:“等着吧,不会用很久的。”说完她就回了房间。计划归计划,假期还没结束,千秋也没急着实施。她拾掇大半个小时后才慢吞吞地从房间里挪到客厅,坂田银时换了个姿势,还在继续看电视。
千秋挠挠自己蓬松的头发,刚在沙发上坐下绿间就从外面进来。抬眼直勾勾地看着绿间,千秋一声不吭。
“怎么了?”绿间问。
“你来干嘛?”千秋反问。
“来告诉你做这件事的人已经被查出来是谁了——”绿间说,“玛丽苏狂热的粉丝,想借此报复你。你打算怎么办?”
千秋不假思索地眨巴着眼睛望着绿间:“报警啊,你们都没报警吗?”
“……”别说绿间,在场的银时都是一愣。按理来说,这种性质恶劣的私人事件,千秋想怎么借题发挥都行。她就算想暗地里使点卑/鄙的小手段,那也是完全可以理解并且办到的。但千秋似乎完全没这方面的打算,一句轻飘飘的报警就解决了。
绿间看着她:“理由。”
“不是借题发挥的时机,也没到绝地反击的地步,够了吗?”千秋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张嘴却是发人深省的两句话。
“那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机?”银时忍不住问。
千秋撇撇嘴:“不告诉你,万一你是玛丽苏的间谍呢?”
“在你眼里,银桑我到底有多堕落啊?!”银时似乎有些炸毛,他径直坐起身体,气呼呼地看着千秋。
“你在我这里,吃了三次白食。”千秋不动声色地说,“第一次不请自来,第二次说好请客却落跑,第三次直接厚颜无耻地让我请了——”
绿间无奈地看着这两人小学生一样的语气,直接转身去阳台打电话了。虽然千秋是这么决定的,不过到底怎么办还是得请示一下陆璟安,不过绿间基本可以预见结局。
如他所料,陆璟安哈哈大笑,并且同意了千秋的决定。
千秋假期结束那会儿,刚好赶上她在《信》拍摄的第一集剧集播出。不少冲着挑刺去的人几乎全都铩羽而归,不仅是因为千秋表现的几乎完美无缺,也是因为她帅出新高度。
有人黑她性别特征不明,也有人黑她演技一般,更有人无脑黑她,但无论这群网络水军怎么用外行的评价来诋毁她,都挡不住收视率的飙升和《信》剧组忠实粉丝对千秋的认可。
原本在《信》这种言情剧中插入女同向的剧情是件很冒险的事情,但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只要长得好看,怎么做都有人追捧。更别说千秋不仅好看,而且三观正,做事认真,行为低调——其实这个优点来的有点爱屋及乌,千秋在r上不活跃不是因为她低调,而是因为她转战微博了。总而言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她什么都顺眼。至于她和玛丽苏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国民女神一生黑的粉丝们表示这种空穴来风一面之词的可信度实在太低,比起高调张扬楚楚可怜的娇花,他们还是更待见千秋这种帅气利落的类型。
不过两天,网络上的口水仗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谁也没想到千秋这次居然不是完全处于被动,还能挽回三分场子,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这也对亏了玛丽苏那些像黑一样的真爱粉,所谓一粉顶十黑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替千秋据理力争的人中,绝大部分其实都不是千秋的死忠。他们大多数来自弗兰、西谷和信的粉丝们,尤其是西谷和信的粉丝,《拾光御行》的牵强失败,对《信》的无脑黑,都让这些人对玛丽苏与玛丽苏的粉丝们充满了恶意。
话题中心很快从千秋转移到这些人身上,键盘侠们的战斗从来都不会停止。千秋对这些也不怎么关注,顶多听听露琪亚说一下现下的境况并吐槽两句。
是夜,《拾光御行》计划启动,千秋作为主唱出席了这个小型聚会。这个聚会有多小呢,人员不超过十个。受邀请而来的只有千秋,坂田银时,西谷夕,海音寺佑礼,以及作为千秋经纪人出场的绿间与主办人陆璟安。一个内部小聚会,六个人其实不算特别少。但陆璟安提供的场子,是块比两足球场还大的海滩,对比之下,六个人就真的微不足道了。
千秋裹紧身上的外套,坐在篝火前的她双眼就没离开过绿间手里的烤肉串。也不是非常想吃,千秋只是想看它们被烤好。作为在某些方面有轻微强迫症的人,千秋就是觉得烤肉串都被烤好的那种感觉很爽。
陆璟安在这儿玩的相当开心,他high了一圈回来特别嫌弃地看着千秋:“你怎么和个粽子似的一动不动啊?”
“大晚上的,没有人,没有阳光,没有活动,你倒是嗨个什么鬼?”千秋也特别嫌弃他,两人彼此看不上地相互鄙视两秒,千秋指了指绿间手边的烤肉:“那边的烤好了,吃不吃?”
“吃不吃,干嘛不吃?”陆璟安说着就过去了,他将被夜风吹起的胡乱飞舞的长刘海捋到耳后,迎着飒飒冷风就开始吃。
千秋头发比较短,风往哪边吹对她来说基本没影响。西谷的头发一直是拿发胶固定的,估计就算他自己被吹跑了发型也不会乱。但银时和佑礼就比较惨了,银时那头蓬松的天然卷在凌乱的风中就像章鱼的爪子在胡乱地舞动,海音寺佑礼的长卷毛说是群魔乱舞也不为过。两人一脸眼神已死心已死的表情并排坐在一起,活像受罚的小学生。
千秋也不是没注意到两人,不过陆璟安这个主人正嗨,自己一个客人也不好反客为主。而且千秋和佑礼也不熟,也就没主动过去搭理他们。
等陆璟安心满意足地在海滩浪了将近两小时,银时和佑礼真的已经在风中凌乱了。六人回到主屋的时候,别说发型,脖子都快被吹断了。
陆璟安发质柔软,甩甩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