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得祝贺!”
“你就好好给我们准备个大红包吧!”任剑一副财迷样。
“对了,忆眉好久没有见到夏朵了,说怪想她的。夏朵现在怕是行动都不方便了吧!”
“行动不方便?”季不臣一头雾水。
“再过几个月你倒要当爹了,我总是落在后面一大截……”
“当爹?”季不臣腾地站起来,眸子里惊现着万千疑问。
任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十分不满,“夏朵不是怀孕好几个月了吗!你不是快要当爹了吗!看你那傻样!”
季不臣一下惊跳起来,“她怀孕了!你们哪时候知道她怀孕了?”
任剑觉得不对劲了,连问:“怎么了?”
不等任剑缓过劲,季不臣一把抓起任剑胸口的衣服,恶狠狠的逼视着他:“快说!你们是哪时候知道她怀孕的?”
看着季不臣凶神恶煞的样子,任剑紧张起来,他认真地想了想:“四个月前,对!是四个月前,因为那天我们刚领了结婚证!约你们出来吃饭,你说忙,她一个人出来的。”
任剑继续努力回忆,“那天她吐了几次,忆眉说她是怀孕了!昨天忆眉还给我说,按照推算夏朵应该现在有5个月的身孕了!……”
季不臣腾地放开任剑,像散了架样的倒在椅子上。
夏朵和他离婚的时候怀着他的孩子!她竟怀着他的孩子与他离了婚!他竟然不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
任剑还在那里理不清事情的头绪,“你不知道?不应该啊!难道是我们猜错了?也不对啊!忆眉说看她的脸色和反应就是怀孕了,反正女人对这些事情都比我们男人敏感。”
夏朵怀了孩子!如果真是这样,那5个月前正是他们如胶似漆的时候,天天都腻在一起,那就一定是他的孩子!…
季不臣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双手手指叉开抱住自己的脑袋,手指使劲按住头上腾腾跳动的血管……
突然,他又站起身,抓起衣服和包快步向门口走出去,全然不管那个还不知道什么状况的任剑。
“哎!哎!去哪里!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啊!”任剑还在那里对着他的背影叫嚣。
等任剑跟着出来,只见季不臣的车已像离弦的剑一样开了出去!
季不臣觉得自己的胸腔堵得都快要爆炸了!
车子吱的一声停在了路边。
他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
季不臣回到了他们的家,回到了从她离开后他就不愿回去的家。
他像个疯子一样,无头绪的翻着找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能找到些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衣帽间,翻出她穿过的衣服,这些过去给她买的衣服,她没带走。拿到鼻间,他贪婪地闻着,犹如闻到她的气息她的体香…
他的视线又落到几个包上,给她买的包她也没有带走!他拿起一个香奈儿的,记得这个包她常用。
他漫无目的的在包里摸索,结果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他又拉开夹层拉链,里面有张折叠的好好的纸!
打开一看,是张B超单!
姓名:夏朵…诊断结果:早孕42天…日期:…
看着B超单上的内容,他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天黑了,冬天的夜来得真早!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季不臣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那张B超单。他就那样一动不动,无边的夜色快要将他吞噬。
“叮咚!叮咚!”响起了门铃声。
门铃响了许久,他才站起身打开灯,再打开门。
是任剑和忆眉!
忆眉一进门就到处找夏朵,没找到就过来问像个行尸走肉般的季不臣:“朵呢?怎么不在?”
季不臣眼神空洞地望着别处:“我们早离婚了!4个月前就离婚了!”事到如今,也不想瞒他们了。
忆眉愣住了,任剑也愣住了。
愣了半天,忆眉眼光扫到季不臣手里的B超单,一把抢过,看完就气得发抖。她像只母老虎一样嗷嗷叫着,扑过去撕扯季不臣:“你这个混蛋!你居然和朵离婚了,我就知道不对劲,我就知道不对劲!朵怀孕了你还要和她离婚!你还是不是人……朵真是瞎了眼了,……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季不臣一动不动,任她撕扯。
任剑使了好大劲将她扯开,她又要扑上去,任剑只好将她紧紧抱住。
忆眉的爪子和拳头在空中飞舞,脚在空中乱踢,“季不臣!你怎么忍心抛弃朵朵!她那么爱你!……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让她怎么办!你让她去哪里!她现在在哪里!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忆眉骂够了,喊够了,再也没有力气了,终于安静下来。
从任剑告诉她给季不臣送请帖的情况后,她就觉得不对劲,硬是要来他家看看。现在心中更是有无数的疑问需要得到解释!她要季不臣给她一个说法。
季不臣目光茫然地将几个月前夏朵逼他离婚的事告诉了他们。他的公司有了巨大危机,快要破产,夏朵不想跟他共同面对,她不甘于过清贫的生活,她要另寻金主,她提出了离婚,逼他离婚,所以他们离婚了!
季不臣表情麻木,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在述说着别人的事,与他毫无相干。
忆眉拼命摇着头不相信。她说她和朵朵从大学到现在做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她了解朵朵,朵朵不是这样的人!她再三坚定的强调朵朵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朵朵是那么的爱他,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就更不可能会在他遇到危机时离开他,一定是有其他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他们都沉默了。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夏朵作出这样的选择!
第二天,季不臣坐上了飞C城的航班。
他记得夏朵家的住址。
他来到门前,门紧锁着,他敲门,无人应答。
他就站在门口,站了许久。
走廊里有人看见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他走上前问:“请问,认识夏朵吗?”那人摇摇头。他又问:“请问,平时看见有人住在这里吗?”那人点点头,他赶紧再问:“什么人住在这里?”那人的目光警惕起来,他赶紧解释,“我是这家的亲戚!”那人又上下打量他,可能是觉得他不像坏人吧,开口说:“有个女的住在这里,很年轻!”
季不臣欣喜若狂,又问道:“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那人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不过这几天都没有看见她。”就匆匆走了。
季不臣又逮到一个老人问,这回他有些经验了,他问王姨家住哪儿。在他的比比划划下,老人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个王姨了,指了指王姨家的住处,原来王姨和夏朵住的是一栋楼。老人又告诉他王姨在广场上跳舞,怕要过些时间才回来。
季不臣在楼下走,满怀的心事让他停不下来,他来来回回的走。
天黑了,季不臣终于等到王姨回来了。
王姨与几个伙伴说说笑笑的走过来,季不臣忙迎上前。王姨看见他,忙与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拉着他到一旁说话。
王姨劈头盖脸的问他怎么才来,问他怎么放心让朵朵一个人回来孤零零的住这么久,还怀着孩子!每天一个人挺着肚子上了白班还去书店上晚班…。王姨噼里啪啦的说着。
季不臣愣在那里。
季不臣的心紧得快要窒息!
季不臣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孩子还在!他的朵朵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王姨问他,他们是吵架了还是离婚了?
季不臣支支吾吾的说是有点误会,吵架了。王姨连连说,只要不是离婚就好,小夫妻吵吵架,过去了就算了。不过他也太不应该了,朵朵回来这么久,又怀着孩子,他早就应该来将她接回家的。
季不臣不敢说他们已经离婚了,他告诉王姨,他就是来接朵朵的,朵朵家里没有人,他还没有见到朵朵。王姨说前几天她都还遇见朵朵,朵朵这时应该在书店,朵朵曾经告诉过她在哪家书店上班。
王姨热心地带着季不臣七拐八拐的在街上找到那家书店。
朵朵不在!
书店老板告诉他们,夏朵一周前就辞职了,当时他还挽留,夏朵说不是因为薪水低,是因为她要离开C城了。
朵朵离开了!她去哪儿了?
王姨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联系上朵朵!王姨也不知道朵朵会去哪里!
季不臣就坐在朵朵家的门口,白天晚上的坐在门口。说不一定朵朵会回来,他不敢离开,生怕离开一小会儿,朵朵就回来了,然后又走了,生怕错过了。
路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坐在那里,旁若无人。
有时像个疯子样的用双手捶打脑袋,有时头靠在墙壁上,两眼紧闭,更多的时候是在抽烟。
楼里的人私下都在议论着那个在走廊里坐了几天的男人。王姨又来劝说他,劝他离开。这样冷的天,他是不要命了么!既然朵朵不在家,既然书店老板都说朵朵离开了C城,他等在这里有什么用!王姨边劝他边还骂朵朵,小两口吵吵架,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就好了,怎能这样躲起来呢!
王姨保证只要一有朵朵的消息就马上打电话给他。
他无奈之下只得回了A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从那天晚上程无双气急败坏之下的口不择言,到目前他所知道的事实,再回到程无双的工于心计,季不臣明白了,一定与程无双有关,至少程无双是知道内情的!
反过来,他也痛恨自己!怎么就会相信朵朵是那样的人呢!怎么会就相信了!如果自己坚持不离婚,朵朵也不会离开自己,也就不会怀着孩子一个人四处流浪。
该死的男人的自尊心!该死的男人的尊严!就因为自尊心,就因为尊严,竟没有去好好考量一下朵朵怎么会知道自己公司状况的?她从不过问公司的事,除了上班外基本都是宅在家里,自己竟没有好好想过她从什么渠道知晓的!还认为自己已经卑言屈膝的求过她了,还认为她真是个势力的女人,真要抛弃他另寻金主,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季不臣怨恨程无双,但他更恨自己,他无法原谅自己!
季不臣做戏都懒得做了,面对程无双他冷若冰霜。无论程无双找怎样的借口找他,无论在他面前如何的表现,他当她是透明人,无视她的存在。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和忍耐了!
程无双所有的耐心、所有的大家风范、所有的气度礼节都被消磨殆尽!
她烦躁,愤怒,委屈,不甘。
一天晚上,程无双喝醉了酒,借着酒劲摁响了季不臣公寓的门铃。
季不臣刚打开房门,程无双就挤了进来。
程无双被酒意充斥的大脑浑浑噩噩。她试图去吻季不臣,她所有大家闺秀的涵养和矜持她都不要了!
季不臣冷冷地将她甩在沙发上。
她歪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醉眼迷离的站起来,又扑到季不臣身上,手缠上他的脖子,胡乱地亲着他的下巴。季不臣又将她用力甩开,满脸嫌恶。
她终是千金小姐呵!怎么下贱成这样!
程无双崩溃了!
她站起来冲季不臣嘶喊,发泄她所有的烦躁、愤怒、委屈和不甘:“季不臣,我程无双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才这样不顾一切地爱上你!你特么的有什么呀,你竟这样对我…”
季不臣冷冷地打断她:“你是疯了!你不但修改合同算计我,你还逼迫夏朵离开我!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吗!你敢承认吗!”
程无双一听他提到夏朵,全身的血液就往脑门上冲,本就被酒精刺激的情绪更加激动,她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有什么不敢承认!我程无双敢作敢当,对,是我修改的合同,但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不错,也是我逼夏朵离开你的!夏朵,就特么的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居然敢跟我程无双争!我要弄她就跟踩只蚂蚁!你口口声声念叨的夏朵还不是乖乖答应我离开你,还不是可怜巴巴地来求我,求我帮你!………”
程无双还在发泄!………
季不臣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猜测是一回事,推理也是一回事,但真被程无双亲口证实,胸腔里的愤怒像要将他的整个身体引爆!
季不臣眸子喷火,面孔扭曲,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咔嚓作响。
面对一个喝醉的人,还是个女人,最终他还是下不去手。
程无双发泄完了,歪倒在沙发上,竟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当程无双醒来时,发现季不臣正坐在对面冷冷地看着自己。她茫然的只记得昨晚来找他,后来的事就迷迷糊糊地记不清了。
季不臣冷冷地将手机滑开,轻轻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