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时看见他身体失去平衡,在他一声大叫喊出口之前,就送开了自家宝贝的手,单手撑上还在运动的扶手,一跃,便到了对面。只是,移动到一个反方向运动的物体的物体上,着力点也在运动中,悠时脚还没踩都楼梯,身体就不可控的向前倾倒,膝盖重重的磕上了自动扶梯的台阶。
“痛~”悠时心中一声喊,却还是硬站了起来,抱住飞扑想自己的小孩。
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颇有重量,尽管一只手已经握上了扶手,但是因为膝盖受伤,手好像也有些扭伤,悠时还是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往后倒去,幸好里地面已经没剩几级,先侧身重靠在扶手上,卸掉部分的冲击力,再扯开一条腿,后跨一步,再卸掉部分的冲劲,然后,躲无可躲的,“砰”一声,倒在地上。
小孩是被吓傻了,爬气来,愣着。
“妈妈!”小孩儿大叫着,自己的楼梯却是上行,离悠时越来越远,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悠时的宝贝一哭,那两个打闹的小孩似乎才想起后怕,也哇哇的嚎哭起来。
顿时一片混乱。
悠时躺在地上,感觉到人群围过来,抬头,想起来,却一片眩晕,让她又不得不靠回大理石地板上。
闭上眼睛。
“好冷。”悠时默默的叹。
这时,挎包里的手机响起来,悠时动了动手,好痛。
感觉到有人翻开她的挎包,接起了电话。
她躺着,都能听见君雅的声音。
“好吵~”悠时想。
忽然想起自己的宝贝,想抬头,却怎么都太不起来。
这时,耳边传来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大哭的声音,然后一个小身子一下扑到她身上。
“还能哭,就代表没事。”悠时安慰的想,想抬头摸摸自家的宝贝,却动弹不得。
心中又叹了口气。
悠时放弃想要睁开眼睛的尝试。
天花板的白炽灯直射下来。
“好刺眼。”默默的想。
“悠时!”一声熟悉的大叫。
“好吵~”
哎……
+++++
“张秘书,今天总裁是不是心情不大好?”从总裁室走出来,销售经理压低了声音,问正在录入文件的张秘书。
张秘书扶了扶眼镜,心想,何止是今天心情不大好。
却还是维持着和蔼的声调,说,“今天总裁有点麻烦事,心情不大好。”
这也确实没错,够麻烦的了。
看着他这两天焦虑浮躁,黑眼圈加重,就知道他这两天过的是坐立难安。
今天一大早就进了办公室,叫她把所有会议排开,所有约会更改时间,从早上一直坐到下午,到现在,看了下手表,下午五点,快到正常的下班时间了,脸色是越来越沉。
“幸好这个月销售业绩不错,否则还不被他冷眼看到我冒冷汗~”销售经理犹有余悸的说,还夸张的抚了抚胸口。
“是啊,您准备准备就下班吧,估计总裁是不会有什么事情找你了。”张秘书说,心中同时想,“估计自己又在生着闷气吧。”
张秘书整理了今天文件,该归档的归档,该上呈的上呈。
“总裁,这个是您要的材料。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下班了。”张秘书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对着凡亦的背影说。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凡亦显得有些惊讶。
“恩,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张秘书答。
“那你走吧。”凡亦看了一眼手表,才说。
“您也早些回家,明天见。”
“明天见。”
张秘书离开,凡亦看了看桌上的手机,才又想起,她并没有自己的号码,恨恨的想,“又为什么要来!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又为什么要来!”
拿起大衣,离去。
………【第二十八节 唯意难言】………
悠时抬头看了看整栋大楼,有几盏灯还亮着。
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
“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加班。”虽然心中闪过这个问题,但却不指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大门上的铁栅栏被落下,落锁。
门卫坐在里面,不知看着什么报纸。
悠时在大门四周看了一圈,找到了门铃,用还没受伤的手按下去。
“您这么晚来有什么事?”门卫走进门口,隔着铁栅栏问她。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一时不知道他的头衔是什么,但是这家公司肯定是他的,直呼其名恐怕不太好,顿了一下,才说,“你们陈总,”无论是总裁也好,总经理也好,这样说总是对的,要是他是董事长,就没办法了,但是想必对方也可以理解她找的是哪位,“已经走了吗?”
门卫听见她的话,颇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才道,“早就走了。”
“哦。”悠时得到了答案,也没多说什么,“谢谢啊。”
转身,走了。
算是白来了。
她还破费了一番周折偷偷溜出医院,这是白费了力气。走两步,悠时觉得头晕的很,还是赶快回家的好,省的晕在路上,又要被急救到医院。一天两次进急救,她也算是人生又有新突破。
稳了稳身体,向前走去。
心中默默的想,不知道他还愿不愿再见她。
又想到昨夜的一幕,“哎,要是昨天晚上下去找他就好了。”
叹~
摇摇欲坠的走到路边,准备拦车回家,又一阵眩晕。
手扶住额头,一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等着这一阵过去。
“你怎么了!”是那熟悉的声音,低沉,带着掩饰不了的怒气。
悠时心中一松,说出口的却是“借我抓一下。”
话音未落,手赶忙抓住他的胳膊,她真的要倒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下一秒扶住她的腰,她感觉到她身体一侧,就被带到他的怀里。
他拥着她,感觉到她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力气。
“你怎么了!”问的更大声。
“别吵,别吵,我头晕的很。”悠时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喃喃的说。
虽然依旧是一脸的不满,凡亦还是乖乖的闭了嘴,扶着她,往停在一旁的车走去。
+++
凡亦到了王子蓝的酒吧。
见他进门,王子蓝先是看了看手表,然后用手臂戳戳旁边的小妹,问,“今天不是周末吧。”
小妹带着“你想休息想疯了吧”的眼神回答,“才星期三。”
“真是出鬼了。”王子蓝自言自语。
凡亦坐下,点了杯酒。
王子蓝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动作,“下午六点半?你就要喝?你没事吧。”
“废话那么多!”
“这……”王子蓝知道凡亦这人,冷是冷了点,但教养极好,即使心中不快,也从不会牵连别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这个样子,就更不能给酒了。省的最后有要送医院。
两人相持了半天,凡亦一甩袖子,走了,爱给不给,有钱还没喝酒的地方?!
就这么又出了他的酒吧。
坐上车,愣,完全不想再开车去别的地方。
觉得不自在,不舒服。
在车上磨蹭了半天,还是决定回公司。
酒哪里都有,在哪里喝也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楼下,就看见她站在路边,皱着眉,脸色苍白,走路摇晃,眼看就要倒下去。
他赶紧靠边急停,一步跃了下来。
“幸好回来了。”两人坐在车上,凡亦心想。
他黑着脸。
悠时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侧脸。
“比刚才好一点了,但还是很臭。”悠时苦中作乐的想。
刚才李医生初步诊断中度脑震荡的时候,他眼睛里都气到要喷出火来。
李医生责怪的看他,责问他,“她都这样了,你居然不送她去医院。”
在知道她就是自己从医院跑出来的之后,恩,这么说吧,她真希望此刻自己不认识他。
躲不过。
也没办法。
自己找的。
车停在了她家楼下,本来他坚持送她回医院,但是她坚持不愿意回医院,说医院的床不舒服,出都出来了,不想再回去。
他要是可以,那一刻就真的会吃了她。
她有些瑟缩的回忆。他脸那么俊,没想到还能够露出那么狰狞的表情。事实总是夸张过想像。
“这几年,他怎么变得这么暴躁。”默默在心里叹。
车停了。
他却没有下车。
“为什么?”他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哑着声音问。
悠时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一桩,是为什么这么晚来找他,还是为什么自己跑出医院,还是为什么会受伤。
自己想了一下,住院自然是因为受伤,跑出医院自然是因为要来见他,来见他自然是因为有些话还没对他说。那么这一切的原因,都集中在为什么会受伤了。
于是她回答,“恩,是因为,今天出去,本来要吃饭,但是一个小孩从楼梯上跌下来,我接他的时候不小心,就摔倒了,撞到了后脑勺。”
应该就是这样吧,简要的事情经过。
凡亦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显然对她的答案不满意,又问,“为什么要来?”
悠时有些奇怪他的问题,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因为你叫我三天之后……”
“三天前,为什么要来?”他头抵在方向盘上,维持着同一个音量,听不出情绪起伏,但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沮丧。
“啊~”终于弄清楚了他的问题。
悠时在心中想了一遍那天晚上没能说出口的话,才缓缓的开口,“我这个人,有时候比较笨,又恨懒,想的少,你问我,是不是爱你,我自己真的不知道答案,”悠时停顿了一下,她看见他的肩头,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才继续说,“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说要想一想,是我不想你因为小孩的问题,而想和我在一起,既然我开始生下他没有询问你的意见,那现在,也不想让你承担任何的责任。”又停顿了一下,“虽然你的问题,我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但是我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来过。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我来,只是想告诉这一句。”
悠时轻轻的说,觉得眼眶酸涩,眨了眨眼睛,看着窗外的路灯。
他没回答。
车厢里一片安静。
他们经常沉默以对,只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安静的如此大声。
悠时心中压抑,能力有限,再无法解释更多,最后默默的叹了口气,说,“我说完了,我上去了。”
说着,手搭上车门扶手,“啪嗒”车锁打开。
脚还未踏出车门,身子便被扯进他温热的怀抱。
“别走。”
他的气息呼在她的颈项,唇贴着她的皮肤,喃喃,“别走。”
手不自主圈上他的脖子。
凡亦感到脖子上一凉。
“嘘——别哭——”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她却稍稍离开了他的肩膀,带着哭音说,“别拍,好晕。”
他立刻握住了她的肩,细细的看着她的脸色,皱着眉头,说,“你应该呆在医院里的。”
悠时,默。
“我送你回去。”
“不去。”
“那这个是脑震荡!”
“医生已经说了,你不用重复一遍。”
“走!”
“不走。”
“你!”凡亦觉得自己肝火又“轰”的一下烧起来。
“医院好难闻,床都是别人睡过的,我不喜欢。”悠时想了一下,说。
这一番话,果真把他打动了。
安静下来。
“到医院也是躺着,还不如在家躺。”
他又沉默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我送你上去。”
“好。”
扶着她,步步走回他们的家。
++++
悠时自己大概梳洗了一下,爬上床,心中默默的嘀咕,“今天他是不是就不走了?”
看了一眼坐在客厅翻看着不知道什么书的凡亦。
凡亦也正好抬头看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悠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目光。
为什么她偷看他,总是会被现。
好窘。
悠时把头低低的低下去,心想。
凡亦倒是笑了起来,走进卧室,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先洗澡。”
“浴袍在橱里。”
凡亦已经转了身,又转回来,看着她,有些欲语还休。
“前两天才洗过,和我自己的浴袍一起。”悠时不等他开口,以为他又是臭毛病作,就解释到。
凡亦又亮出他“十分招人”的微笑,弯*,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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