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天马行空的来一句。
“?”
“我饿了。”重复。
“那就回家去吃!”没好气的说。
“太远。”凡亦如实回答,尽管此时并不是那么饿。
“……”
“你说原谅我了。”
“?”悠时给出一个“那又怎样”的表情。
“所以,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
看着他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悠时还真不好意思就这样甩上门,把他给捻回家去。
“想吃啥!”悠时有些自暴自弃的说。
“葱花酱油面!”
“……进来吧。”
门,终于被敲开。
进门,关门,拉住正往厨房去的悠时,搂进怀里,亲吻她,真诚的,“对不起。”
得到了他的吻,悠时的气,或者说,自暴自弃的气,就消了大半。
“以后不许忘了。”贴着他的唇,说。
“好。”
+++++++++
圣诞过了,便是新年,新年过了,便是风风火火的考试月。
大四其实也没有很多科目不要备考,只是几门专业课,不过不行。
悠时倒不担心,她的成绩一向都可以,平时也正常的出席和上课,不会出现一道配图选择这科老师是谁的选择题而不知道正确答案。
考试月过去了,便是寒假,寒假开始不久,便是新年。
今年的农历年来的很晚,天气似乎都开始微微带暖了,风也不像带着冰刀子那样的吹,有了一些春天的气息。感觉到又一个冬天要过去了,悠时心中有些喜悦。
前几天*已经和她告别,因为某些他没有解释的原因,回了美国。他没说,她也就没问。
其实,她也应该要去美国,只是,不想,不想动,不想团圆,只愿意呆在这里,呆在这个小屋子里。
这个是多么别扭的性格啊。
早些时候,父亲还专程打电话来问她回不回去,她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回了,麻烦的很。父亲于是没再说什么。旁边的母亲似乎有些生气,想要和她说话,或者想要教育她一番,结果被父亲挡住了,父女俩客气的说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奶奶死了之后,她便回到美国住了两年,高中的时候又回来。高中回来是她自己的意思,她的父母都不太赞同,不过她坚持,说在美国不适应,觉得不是舒服。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虽然每年父亲都要打电话来问一下,但是她的答案都没有变过。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和父母在一起,总是觉得有些别扭,明明不是那么互相了解的双方,却因为这样亲密的关系而硬要住在一起,表现出家庭的温暖和亲切,这一切都让悠时觉得陌生,难受,甚至有些悲伤。
新年,从来都不是她喜欢的节日啊。
听着外面的鞭炮声,贴着自己的小拼图,好像一年中其他的任何一天,又绝对和其他的任何一天都不一样。
他去了美国,电话便再也拨不通。她有些奇怪,他这样的人用的居然不是全球联网的手机号。不过,基于在她眼里,他也是个奇怪的人,他表现的不如她所想,也很正常吧。又或者,她本身是足够奇怪的人,他表现的不如她所想,才显得正常。
年初一,她决定出去转一转。当然,主要是家里的冰箱空了,迟早要去超市转一圈。放下手中的照片和剪刀,穿好了衣服,出门去。
地上铺着一层鞭炮炸过之后的碎屑,隐隐的还有一些火药的味道。从巷口出去,街上人潮涌动,喜气洋洋。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悠时也觉得有些轻快。恩,那就在买东西之前先看一场电影吧。悠时平时很少逛街,除了上次柳延告诉她的那一家,就再也不知道别的电影院的地址。懒得回家再查找一番,直接上了公车,摇摇晃晃的往市中心走去。
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和所有别人家一样,小孩子也是新年才难得有新衣裳。她的新衣裳还是奶奶给做的,一般要提前一个月准备,不缺买衣服的钱,只是奶奶觉得,既然可以自己做,也没有必要特别出去买。所以,每一年,悠时的新衣服样式都很雷同,就是换了个花色而已,看见别的小朋友穿的花花绿绿,每年都有新样式,心里多少有那么些羡慕。只是,悠时非常懂事,从来都不表现出来自己想要,每年穿新衣服的时候,还是特别的高兴,抱着她奶奶亲半天。奶奶也笑的皱纹深了不少。后来,她长大了一些,上了小学高年级,奶奶也生了病,新年的时候,祖孙两个人就去商场买新衣服,每一年悠时都要给她奶奶看一套新衣裳,奶奶就总是摇摇手,说,“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哪里还要新衣服哦。”悠时坚持,奶奶扭不过,就只好去转转。可是,似乎给老年人制衣服的厂商很少,那么一小区的衣服也找不到一件好看的。每年悠时都要愤愤的说上两句。奶奶却显得很高兴,扶着她的手说,“那就走吧。”悠时现在都记得她奶奶说“那就走吧”那时候的神情,好似松了口气。每次听到这一句,悠时都要想,明年一定要找一件好看的。
渐渐的,市场繁荣起来,你只要有钱,想要什么样式,商场里都有,再后来,商场里没有可以上网,网上没有还可以定做。
只是,奶奶却已经去世。
悠时知道,那是她人生中最难以承受的一次离别。沉重到,悠时再也没有去回忆奶奶去世的那一夜。每次记忆伸到那个时间,悠时都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喊话“停,现在,马上!”然后很可以的转去想别的事情。思维转开,不再想了,还会自己松一口气。
只是,每年过年,都喜欢逛一逛老年人的区。
不买什么,只是逛一逛。
在商场的四楼转了一圈,悠时便乘这电梯到了顶层影院。
人很多,排了很长的对。多是年轻人,一堆一堆的,或者一对一对的。随便站在了一对后面,悠时等的很耐心。
新年的新上映的电影很多,悠时还是觉得新年喜庆一点好,就找了个喜剧片。是下午的稍晚的场次,早一点的票都已经卖完了。依稀记得君雅好像说过下一层有一家挺不错的咖啡店,特别推荐里面的芝士蛋糕,悠时想着,去那里打发一下时间也不错。这个电影院处在商业中心,旁边都是服饰配饰商店,相比之下悠时还是觉得咖啡店要舒服点。
商贸中心结构有些复杂,悠时稍微转了一下才看到那家咖啡店。午餐时间已经过了,城市小资白领小清新们聚在这里聊天,进门,乍看之下,似乎还没有空位,连吧台上,也零散的坐了几个人。
悠时的目光又仔细的四下扫了一下,却看到一双挑衅的眼睛。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不是上次粘着凡亦的那个她记不清名字的女孩?
她也在这儿?
悠时微微的耸了一下肩,心想,看来这里还真没来对,喝个咖啡都能碰见个认识的且对她抱有敌意的人,这城市也太小了吧。
既然时不与我,那咱就撤吧,也总不至于想互相表示友好的打个招呼吧。悠时转身就准备走,余光却看见她的对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女的,长发,她自然不认识是谁,不过那个男的,悠时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
再一眼,就足够了。
方才明白了刚才那个挑衅甚至带着胜利姿态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第十八节 远离】………
悠时心中有些闷,想来是这咖啡厅空气不流通,又暖气开太足,不再看向那一桌,匆匆两步,走了出去。
失看电影的心情,也没什么好逗留的,直接走向自动扶梯。
下去。
又看见柳延正好上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柳延见了她,开始是惊讶,接着就转变为一丝慌张,脸上是悠时定义的“不知道是不是要打招呼的尴尬”。
悠时倒是觉得有了一点笑意,柳延这个人,平时雷打不动的,这么一个小小的不期而遇,便让他失了几分镇定,谎言,真是让人倍感无措的东西啊。
悠时对着他笑了笑。
柳延在看见她微笑的时候,一脸复杂。
两人在电梯上错身而过。
“有什么呢?”悠时心中默默的想。自问,自己并不是小气的人啊。若是不想见,也大可不见,甚至连理由,她都不需要。是在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说去了美国,手机关机。
“人们大抵都是喜欢做一些舍近求远的事情吧。”悠时走出商场的时候,默默的想。
她没有见到坐在他一旁的人,事情到这,也还可以有千万种解释。
只是每一种,都显得多余。
商场出门的右手边就是一家上好的冰激凌店。悠时走进去,买了一大支双球的,出门,边走边吃。
“恩,真冷~”
吃着,打了个哆嗦。
不想回家,于是在街上晃荡,没有目标,心中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感觉。
“所以,这个是感情的失望?”
心中默默的想。
无数的人迎面而来,却没有一张熟悉的脸庞。
这样的情景也许在生命中无数次。
可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一刻让人感觉如此清晰。
或者说。
如此刻意。
她自己也好想知道。
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
越走越快,没有方向,走累了。
走累了。
停下。
人潮汹涌。
却换来了心中的平静。
++++
“少爷?”柳延终于忍不住,对坐在后面的一动不动的凡亦说话。
“恩。”凡亦坐着,看着窗外。
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是悠时家的灯光。
“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柳延提醒,恐怕没什么时间再过来。
“恩。”凡亦没有动,还是坐在那里。
柳延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把秦南和施雨送回酒店之后,他才对凡亦提起,今天在商场里看见悠时的事情。凡亦听了,有些意外,问他,确定她看见他了。柳延是在电梯上遇见的,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当时的情景,让人想相信她全然不知之情,也十分困难。只好对*实话实说。
然后他们就开车到了这里。
以为少爷要下车去找她,结果他只是在后排坐着,看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有过了一会,柳延再次开口,“少爷,已经很晚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凡亦在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侧了头,手搭上车门把手,“啪”的一声。
脚步还没跨出去,对面楼上的的灯灭了。
凡亦僵住。
“回去吧。”叹息的说。
“恩。”
车开动,消失在夜幕中。
+++++
新年过了,元宵也过了。
一天一天。
一睁眼是早上,还没觉得时间流逝,就到了晚上。
舍不得睡,也舍不得起。
装模作样的上了一个月的课之后就是一个半月的实习期。
装模作样的实习过后,就是四年中最重要的作业,毕业论文。
悠时好像又开始忙了起来,图书馆,自修室,资料室,网上图书馆,学校论文库,国家论文中心,大脑就在这些地方的信息中打转。
日子好像以前一样。
没有什么不同。
凡亦没有再和她联系。
她亦没有联系他。
说来真是好笑,她只有他一个手机号码,还是已经不再用的一个。没有家庭住址,没有电子邮箱,更不要说什么“非死不可”和推特了,不过有也没用,最后只会显示一行字,此网页无法显示。
渐渐习惯了每天的不适,没胃口和浮肿,也渐渐习惯了每天的易累,只是夜里失眠还是没有缓解,精神就在劳累和失眠之间拉扯,*下来,还消瘦了几分。
天气渐渐的暖起来,阳春三月,花开纷飞。
一早起来,拉开窗帘,柔和的日光射进来,铺在她脸上。
悠时闭了眼,这一刻,静静的晒着太阳。
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
原来就不经常觉得孤独,现在,就更不会了。
“喂,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去训练啊?”君雅已经换上了春装,虽然天气还有点微寒,但是丝毫阻挡不了大小姐对于追求美的热诚。
“是没有。”悠时一手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一肩挎着背包。
“?”君雅侧头,奇怪的看着她,露出探究的表情。
“啊~”悠时状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我现在不大适合训练。”
“为啥?”君雅还是奇怪,“你脚上的伤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你也不去做理疗了,不是么?”记得她好像寒假回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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