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颜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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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颜如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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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本老相册打开:“言恩,过来拜见公婆。”

  相册已有一些年头,看款式在当年应该算是非常的新潮。

  照片中的男子跟苏亦澈很相似,削瘦俊挺的身材英气飒爽,而不同区别是两人的气质给人感觉完全不同。他右手轻轻拥着个端庄女子,看眉目神情,毋需置疑,这绝对是苏亦澈的母亲。

  相片中的男女主角从年轻一路陪伴逐渐略显出中年的轮廓,每一扉页上,都详细地标注了时间地点,可见其主人公用心细致的态度。

  简言恩坐在苏亦澈身边,一页页翻过它们:“你跟伯父长得真像。”

  “简言恩同学,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苏亦澈把她抱在怀中,刮了刮她的鼻子,“不过性情完全不同,我母亲常常为止遗憾不已。”

  “为什么?”简言恩用头撞向他结实的胸膛。

  他双手紧紧拢住她:“小时候,父母都希望将来我能和他们一样致力于考古,无形中也会刻意培养我这方面的兴趣。很可惜,我更专注于理工,让他们失望了。”

  她理解地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生活的方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你觉得快乐,伯父伯母也一样会感觉到快乐。”

  “自主选择生活的方式?”

  “我们家很普通,但是跟天下所有父母爱孩子一样,我喜欢看什么书,玩什么游戏,买什么衣服,上什么兴趣班,只要不是太出格,他们都会无条件地尊重和支持我,努力创造一切条件希望能给我最好的。当然,我也很爱很爱他们。”简言恩一脸的幸福,不过又补充道:“我觉得嘛,其实伯父伯母私底下肯定再为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而感到特别自豪。”

  “这么说来,我相信我和我父母之间应该至少会有一件事达成统一。”

  “什么?”

  他捏捏她的小脸:“挑人的眼光。”

  简言恩伸出一个小拇指:“有那么一点点吧。”

  “只是一点点?”他握着她的手。

  “那换一个食指。”她欲挣开,没想到反而拽得更紧:“好啦,大拇指。”

  “这才差不多。”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绒布礼盒,有点忐忑道,“打开看看。”

  盒子里一男一女两个娃娃栩栩如生躺在里面,小人的形象完全按照他们两人的样子设计而成,但材质跟市面上的普通工艺品有很大区别:“好漂亮!”

  “上次去印度出差刚好碰到一个做古旧手工的老者,让他仿效手机里的照片帮忙做了一对。”

  “真是好手艺!”简言恩小心地拿起凑近闻了闻:“什么味道?淡淡的,不过很好闻。”

  他没有告诉她,它们是沉香木所致,外面滴上树脂再手工上色,其实在两个娃娃各自心脏的位置都镶嵌了一颗红心菩提子。红心菩提子是有灵性的开运吉祥物,能送来好运。

  我希望最好运的事,有你,有我,我们在一起。

  苏亦澈取出小女娃放在书桌正中心,合上盖子递过来:“她留下,你带这个。”

  “我不要。”简言恩不敢接,看他有一些失落,“那个……东西太贵重拉!况且,我又没有送你礼物。”

  他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没能好好适应他们两人如今是男女关系的这个角色:“笨蛋,你的出现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

  她不好意思地摇头:“我还是不能收。”

  他轻啄了一口她的小脸:“收不收?”

  “不收。”

  “真不收,那我可不客气咯!”

  简言恩刚想发言,苏亦澈已经封住了她的唇,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无数次辗转反复间他抽空轻轻对她呢喃:“闭上眼睛。”

他一向做事沉稳健重,人前人后的他似乎还是有所不同,简言恩全然能感觉到他对她毫不保留的宠爱,而他在她面前只是最真实最自然的那个自己。

  她在他的示意下颤抖着阖上眼睑,这几日,他们几乎寸步不离,这样的亲吻在一天中可以上演无数次,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抑或躺在沙发上,他总会找各种理由靠近她索求,每次在他们意乱情迷的关键时刻,他都会艰难地从她身上离开。

他说过他会等,这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尊重,她岂能不明白。

  “还不收吗?”

  “收!”

  



第12章 Chapter12  春节
  节假日一过,大家都投入在水深火热的备考之中,冯教授的课题暂时告一段落。

  接近年尾,苏亦澈虽越来越忙,但还是雷打不动一到周五准时会来接她过周末,简言恩自习地点则由图书馆搬到了他的书房,但对于学业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敢有半点马虎。苏蕴顔苏大小姐说得好,一手抓学业,一手抓爱情,抓抓更健康!

  “妈……嗯……明下午的航班……我自己打车回去啦……家里冷不冷……芋头鸡、醋血鸭、蒜香排骨、还有韭菜花蛤……好!”简言恩放下手机,蹲下来笑呵呵地看着正在为她收拾行李的他:“我妈说,家里都在穿单衣,苏亦澈先生,棉衣什么的都不用带了吧?”

  满满一大箱子的礼物已经塞得挪不下缝隙,苏亦澈想了想,抽了一件冬装出来,在橱柜处再拿了两盒上好毛尖替换其内:“冬衣帮你留了一件,我是不担心你会受冻,想必岳母大人会为我操这份心。老丈人不抽烟不喝酒,常泡茶倒有保健功效。”

  “东西够多了吧!这么名贵的礼物,呃,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暴露目标哦!”考试已经全部结束,前两天整个学校就彻底放假了。今年的寒假比较长,差不多在老家会呆上整整一个月。

  在苏亦澈的坚持下,今日他们逛了整整一天街买礼物。这次分别的时间久过以往,他的话不免多起来,叮嘱这个又不放心那个,她所有的事情一定要亲力亲为。

  他拉上箱子拉链:“我还真是这么希望。”

  “其实我爸妈人挺开明的,他们两人是小学兼高中和大学同学,后来分到同一家单位,终于如愿以偿结了婚。”简言恩如实道,当然,这些故事都是她老爸兴致过高一不小心喝醉酒说出来的。

  苏亦澈笑着理了理她的头发:“你这是再给我壮熊心豹子胆吗?”

  “我还不敢跟他们提及你和我谈恋爱的事。”她有些愧疚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不着急,给你时间。”他亲了亲她有些发愁的脸颊,“你这个样子真……可爱。”

  简言恩捏住他的手臂,佯装使劲揉搓:“谢谢夸奖!我妈好凶的,小心把你剁碎做人肉包子。”

  “这我还真想见识见识!求打包,会洗碗。”

  “打杂小二,我饿了,先来碗牛肉面!”她摸了摸有点干瘪的肚子,晚上两人在外面吃完后又逛了那么一大圈,体力的过度消耗让她不觉间又饿了。

  “好叻,客官!”他扛过她放肩头就往厨房大步迈去。

  “放我下来……”

  一下飞机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刚才还裹着厚厚的冬衣,简言恩拿完行李已经热得汗流浃背,只能脱下外套放在箱子上。

  她一走出机场大厅就很顺利地打到了的士:“司机,麻烦到幸福里一号市图书馆家属楼。”

  简言恩望着车窗外的秀丽景色,离开只是短短一年,光阴投射在这座小城并没有改变多少。她按住手机,现在他应该还在上班吧,还是经不起等待第一时间打了过去,对方一直没有接通,她有点失望地合上。

  司机见她沉着脸并不多话,也不好意思主动搭腔。

  “好香啊!”桌子上七七八八摆放着全是她喜欢的菜肴,简言恩钻进厨房,看到母亲刚好把最后一道花生猪蹄汤盛出。

  母亲用勺子向她连忙摆手:“我的小祖宗,快出去,小心烫!”

  一家三口围着饭桌坐下来,简言恩打开橙汁给两位倒满,最后才往自己杯子加上:“爸妈,祝您二位身体健康。”

  “我们家的言恩越发乖巧懂事了。”言爸喜上眉梢,笑得眼角处都挤出了密密麻麻的细纹。

  言妈夹了块芋头鸡放入女儿碗里,看了又看她:“老头子,我女儿可一直都是这么乖巧懂事的!言恩啊,我一直牵挂你在外面吃得没营养又怕挨饿。这一次回来,虽还是跟以前差不多瘦,面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简言恩听言心虚地喝了一大口饮料,心想着自从跟苏亦澈在一起后,要么他时不时来学校给她另外加餐,要么就是周末都是他亲自下厨。简言恩啊!你不发胖还真是奇迹:“大三学业没以前那么重了。”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成绩过得去就好!妈妈活了大半辈子,人生虽没看透也看穿了!女孩子家嘛,最重要的是找个好归属。快说说看,学校有没有男生追你啊?”言妈眼中闪烁着期待。

  爸爸赶紧出来帮忙说话:“又来了!老太婆,言恩还小,再说,现在还在读书呐!”

  言妈搁下筷子振振有词说:“还小?!大三一晃就大四,过完年按虚岁来算就是二十,妈妈完全鼓励和支持你大学谈恋爱!现在不是说什么剩女当道?!我们跳舞队里老吴家的女儿二十四,为找对象这事,都已轰动所有街坊领居全城行动。”

  “言恩,你妈的话别放在心上啊!你按照自己喜欢的慢慢选,最主要是对方的人品和责任心,这个必须在长时间相处的过程中才能体现出来。”言爸心疼女儿道。

  简言恩啃着醋血鸭点着头非常认可父亲的看法,爸妈虽爱护她,倒也不是至于盲目地一味宠溺。

  前段时候父亲在电话里提到母亲退了休整天在家无事可做,差点无聊得憋出病来,悄悄帮她报了个老年大学舞蹈班才解决问题。看来母亲大人经过这些时日的熏陶,已经非常成功地渲染上广场大妈共同的特质,激发了她潜意识中隐藏的癖好。

  她盛了几勺汤放入母亲碗里亲昵道:“妈,您别担心。您养出的宝贝女儿可优秀着呢!”

  言妈兴高采烈地连喝了两口:“老简同志,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瞧!女儿还是跟我亲吧!可真是没白疼!”

  简言恩默契地对上父亲的眼神,女人步入更年期,理解万岁。


  母亲索性放下碗筷,怜爱地看着简言恩:“今晚妈妈就不出去跳舞了,咱们好好坐着聊聊天谈谈少女心事。”

  “老少女,到时你可别又叫这疼那疼的。”言爸逗乐说道。

  言妈轻蔑地扫了严爸一眼:“女儿就是最好的良药。”

  太久没有团聚在一起,一家三口难免胃口大增,全扫光了整桌饭菜。

  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和睦,看着伴着嘴小打小闹的二老,就像家的地址一样:幸福里一号,徜徉在幸福里。

  简言恩帮忙把碗筷放入水槽,言爸清理好桌子拿起拖把打扫客厅卫生。

  她刚想带上手套,却被言妈拔下催促道:“先去把澡给洗了,汗粘粘的,一大股咸干鱼的臭味。”

  “有吗?”简言恩扯过袖子自己闻了闻,经这么一说顿感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起来,擦干净手回房间拿了换洗衣服。

  “言恩,你的手机已经响好久了。”爸爸敲着浴室门。

  简言恩正在里面洗头发,跟以前呆在家里一样,习惯性地朝言爸喊道:“你帮我接吧。”

  家乡的水天然浑成,吸入嘴里还能感觉到清清冽冽的甘甜,她用水拂过整片整片的皮肤,毛孔如受过洗礼般一层不染。

  洗着洗着,简言恩脑中闪过一道霹雳,这,下,死,定,了!!!

  眼看已经来不及挽回,该来的总得勇敢面对。

  她温吞吞穿好衣服,顺便把头发吹了一遍又一遍,站在浴室里左磨蹭右磨蹭,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

  简言恩一向不善于撒谎,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打开门,爸爸妈妈端端正正就坐在沙发上,简言恩故作熟视无睹计划着钻回自己卧室。

  眼看女儿快推门回房,言妈婉转如百灵鸟的声音美好响起:“女儿啊,过来坐坐。”

  言爸非常同情地交代:“你妈替你接的电话。”

  “小伙子跟我挺聊得来,叫什么苏亦澈来着?苏杭的苏,不亦乐乎的亦,清潭镜澈的澈,对吧?!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一定很精神。”言妈的语气透着亢奋。

  没有更糟只有最糟,简言恩微笑着回头坐在他们中间,挽过言妈撒娇道:“朋友朋友。”

  “什么朋友啊?”言妈慢慢地在简言恩手上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就是……普通朋友啊!”她一说谎那眼睛就转得飞快。

  “人家可是不打自招。”

  简言恩眼巴巴地看向言爸求饶,言爸无奈地摆着手,两人在言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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