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慷怒道:“来啊,有种的就来战啊,只要我归元门有一人存活,也必将血战到底,杀上问天阁,讨个公道回来!”道离大声道:“奚慷师弟说的对,好孬也让你们看看,我归元一门可有怕死的!”一席话两个人说的热血沸腾,门下弟子听了个个血脉贲张,跟着叫嚷起来:“我归元门没怕死之辈!”
“盟主不公,咱们杀上问天阁去讨公道!”
“多说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跟他们拼了,欺人太甚!”……
陈许冷冷地看着归元门众人,yīn沉狠声道:“既然你们不识时务,陈某就成全你们!”手一招,那千余人发一声喊,便杀了过来。事已至此,归元门下众弟子哪还用等清远下令,各自怒吼一声,迎了上去。奚慷大喝一声,也抡起大砍刀,第一个冲了出去向司空镜砍去。
司空镜见陈许说杀便打,一丝回旋余地也不留,面sè不由一变,急忙喝叫住手,却哪里有人听他的。司空镜急忙对陈许道:“陈护法快叫你的手下住手,这样不是把事情弄大了,没有后路了么!”这时奚慷已经冲到了近前,大刀当头砍下,司空镜知他力大,不敢硬拼,急忙后退,连连叫道:“快快住手,听我有话说!”奚慷骂道:“说你娘个姥姥!”抡起大刀又向司空镜砍下。
就这一瞬的功夫,清远、道离等人也杀了过来。孙成高喝一声:“杀!”血盟诸人纷纷拿出兵刃,与其混战在一起。
一时间只见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无形的劲气四下激荡,杀人如麻的法宝漫天乱飞。归元派外门弟子相比于内门,多是凭借自身的武力修为拼斗,内功高深者自保也还勉强,低一些的可就惨了,碰上敌人没一个照面,便身首异处,血溅当场。要知道,这次血盟跟陈许都是有备而来,所带的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武艺神通样样jīng通,便在平时这些外门弟子也绝不是对手,更何况今天原本是为了天行应对天劫而来祈福祷祝的,谁又能带着兵器来?这下更是吃了个大亏。
内门弟子也还好点,一般都有些法宝随身携带,兵器也都是善于藏匿行迹,不到危急时刻,旁人也看不出来什么。归元门人数占优,可是算来算去,也还是内门的千八百弟子对仗敌人的形势,外门弟子基本帮不上什么忙。一时间双方倒也杀了个旗鼓相当,看不出谁更占据上风。
那奚慷威猛无比,大刀专向司空镜脑袋砍落,司空镜逼不得已也拿出了兵器抵挡,却不肯还手,仍旧不停地叫道:“住手,快快住手,我有话说……!”奚慷道:“有话跟阎王说去!”大刀之上贯注元力,威势更盛。突然一条人影飘到近前,手掌一翻,正印在奚慷的肋下,奚慷圆滚滚的身子登时飞出老远,啪嗒摔在地上,口中吐血不止。司空镜讶然去看那人,却是陈许。
陈许yīn沉着脸,说道:“都这时候了,司空掌门还想手下留情么?”司空镜怒道:“我只要那个令旗,你这么做,难道是想灭了归元派么?”陈许冷笑道:“是他们找死,我有什么办法!”司空镜道:“你把事情搞这么大,rì后盟主问起此事来怎么回话?你想害死老夫!”陈许哼了一声,道:“放心吧,rì后盟主出关问起此事,自有人替你担待,你怕什么。眼下须赶尽杀绝,不留后患才是上策。”司空镜心里一颤,不论他如何垂涎那副盟主的位置,跟天行如何做对,也从来了没想过要灭归元一派,毕竟归元门在江湖上天下间还是很有些威望的。
陈许见司空镜犹豫不决,yīn测测地说道:“怎么,事已至此,司空掌门还下不定决心么?”司空镜盯着陈许yīn狠的眼睛,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难道这是……。”陈许摆手打断他,嘿嘿冷笑道:“司空掌门知道就好,也不必说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有人做主,兄弟我又有多大的本事,敢动归元派?”司空镜脑筋飞转,看四周手下早跟归元门众人战在了一起,即便现在想罢手也是不能了,咬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不灭了归元派,事后那人绝轻饶不了自己,背不住等盟主出关之时,多半还要将今天之事全栽到自己头上。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鹤鸣,嘹亮高亢,阵阵声波传将开来,功力弱些的归元派弟子当场就被震得心神不守,口鼻喷血。陈许哈哈笑道:“是极意山庄田文中田前辈来了。”司空镜啊了一声,说道:“他怎么也来了?”
只见一只大鹤翩翩飞来,上面驮着一人,手拿长剑,大声道:“归元派不尊盟主号令,公然反叛,罪不容诛。”话音未落,地面四周顿时杀声四起,天空中又凭空冒出无数人来,踏着飞行宝物,冲入了战场。陈许抬手一指说道:“看到了么,司空掌门,极意山庄把老底都带出来了,你还有何顾虑?”司空镜沉默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为了老夫之事,如此兴师动众,感激还来不及,又有什么顾虑了。”也不再多说,掌中兵器一摆,杀入归元派阵中。
那田文中这次是倾巢而出,几乎有三四千人,原本归元派对阵陈许带来的盟主亲兵已经很是勉强,突然间对方多了一大群生力军,登时抵挡不住,节节败退。清远怒道:“姓田的,我归元派与你极意山庄素来河井不犯,今rì你来趟这浑水,是何道理!”田文中道:“抗命反叛,人人得而诛之!”清远大怒,掌中掩rì横挥而出,顿时血光四溅,已有数名敌人横尸当场。清远宝剑一扬,直指田文中,身随剑起,刺了过去。
………【第二十章 混战】………
清远身形刚刚升起一半,突然斜刺里一道绿光逼近。清远一惊,掌中掩rì脱手飞出,跟那绿光撞在一处。那绿光却是一枚玉如意,光华闪闪,竟也是个宝物,在空中跟掩rì斗在一处。清远一见那玉如意便已经猜到来者为何人了,心里不由一凉,喝道:“何问香,我归元派跟你朱雀岛还算有些交情,你也来助纣为虐,跟我为难吗?”咯咯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的同时,只见一打扮妖艳的美妇在空中现出身形,睁着一双如同梦幻般星眸,对着清远笑道:“非是小妹要与你为难,而是盟主之命难违,只要道长交出令旗,小妹敢保你归元派无恙,仍旧风光如昔。”
清远哈哈大笑:“保我,你凭什么保我无恙?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即便把令旗交出来你们还能放过我归元派么?”眼见强敌越来越多,清远不禁暗悔没听道明的话,启动护山大阵,倒是太过托大了。他原以为仅只血盟一派跟他发难,没想到那司空镜居然请了这么多帮手来,极意山庄倒也罢了,毕竟没什么交情,可那朱雀岛也帮司空镜助拳,清远却有点想不通了。天行跟朱雀岛现任岛主何问香的师父南山老人有八拜之谊,算来,双方关系却也不远。
田文中道:“何岛主,跟他啰嗦什么,你我二人联手,还怕不是他的对手?”腾身从大鹤身上飞下。何问香咯咯笑道:“清远师兄既然不听劝告,小妹可要无礼了。”手一摆,四面八方,旌旗摇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杀了出来。
清远暗叹一声,悲凄莫名。想那天行在时,归元派何等的风光,登高一呼,天下应之。可师父不过刚刚离去,便被人逼上门来,几乎就有灭门之祸,清远深感愧疚。眼见田文中仗剑刺来,心内豪气顿生。只需有武宁等天资卓绝之后辈存活,重复归元派往昔辉煌指rì可待,今rì纵然不敌,有死而已,却也不坠了门派名声。手掌一翻,那小铜鼎又飞了出来,瞬间变大,向田文中罩去。
田文中一惊,身形一顿而退,终不及那铜鼎快速,已经被扣了进去。何问香一声惊呼,忽见那铜鼎突然炸开,一股劲气荡开,却是那田文中情急之下,在铜鼎内施展剑法,硬生生从里边将铜鼎斩开,冲了出来。
若不是那铜鼎先前吸收了天雷之音波,已是出现了裂痕,而内里的天雷余波又尚未消融殆尽,否则田文中纵然了得,单凭掌中宝剑也绝对毁不掉这铜鼎。
宝物被毁,清远来不及心痛,一扬手,又是一个圆形铁圈飞出,呼啸着直奔田文中打去。那铁圈可打可困,速度忽快忽慢,极是滑溜,田文中连砍数剑居然连那铁圈的边也没碰上,心下大怒。
清远刚yù上前配合铁圈夹击,忽觉后背劲风乍起,知是何问香出掌攻来,忙回掌抵了下。何问香咯咯一笑,拿出一条手帕,上面登时红光闪烁,飞出一只朱雀来,张嘴鸣叫,一口居然将那铁圈吞了下去。田文中大喜,仗剑便向清远刺来。清远心念动间,那铁圈突然穿破朱雀的肚囊,又飞了出来。那朱雀一声悲鸣,化作云烟消散。何问香咯咯笑道:“既以朱雀为名,这宠物自然多了,清远师兄多杀几只却也无妨。”抬掌又向清远劈去。
清远以一敌二,仗着修为高深,法宝奇幻,仍旧是攻多守少,渐占上风。
混战一起,洞阳冲着孟南叫一声:“跟紧我!”心里却想我的宝贝徒儿,别说为师我没照顾你,跟得上跟不上可就看你自己的了。当先便跑了出去,看其方向,却是哪里人少往哪里跑,分明就是想临阵脱逃。
孟南还以为师父是顾念自己,甩开小腿,紧紧跟随。可那洞阳脚步是何等之快,再加上人多杂乱,什么师哥、师叔师叔祖的四处乱跑,有的是冲上去杀敌拼命,有的却是和洞阳一个心思,只顾着保命要紧。好在陈许、田文中等人虽然只带来了数千人,却布满四面八方,形成一个合围之势,无论往哪里跑,都给人一种冲锋杀敌的错觉。孟南人小力弱,被同门误冲撞了两下,便摔倒在地,待爬起来已经没了师父洞阳的影子。
这种战斗,别说孟南这种不会功夫的小孩,便是洞阳这等江湖老手也不敢大意分心,天知道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砍过一刀刺过一剑来,一个疏忽可能连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孟南大叫师父,耳边只听兵器撞击呼喝惨叫声,几乎将自己的声音都淹没了,只急得孟南几乎哭了起来。虽然孟南脾气倔强,很有股子蛮劲,但毕竟是小孩子,这杀人的场面还是头一次见到。前些天师有道对他下了杀手,还把他吓得大哭,今天直到现在眼泪还没掉下来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孟南心慌不已,四处乱走,却又被人撞到在地,没等爬起来,不知道是哪位师叔师叔祖,一脚踏在他的背上,从他身上踩了过去。孟南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爬起来哭喊着师父。这时忽听一个冷冷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脓包,偷书贼,只会哭么,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孟南听那声音有些耳熟,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孩童手拿宝剑,浑身是血,却是武宁,后边尤还跟着洞清等人以及一群孩童。
孟南急忙擦了擦眼泪,大声道:“谁哭了,沙子迷眼了而已!”别人也就算了,却怎么也不能在武宁面前丢人。武宁冷哼一声:“心里害怕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孬种!”洞清道:“武师叔祖不要再和他啰嗦了,道明师叔祖已经在南边冲开了个口子,咱们快把他们带出去吧!”武宁点点头,手一招,大声道:“跟我冲!”仗剑当先,跑了几步,又回头对孟南道:“不想死的话就跟紧我!”也不等孟南回答,转身便带着众人冲进了人群里。
………【第二十一章 天老二 我老大】………
如今的武宁入门不过三年光景,在清远悉心调教下,功力修为突飞猛进,一rì千里,已算得上三代弟子以下有数的高手了。若想突围也不过是一跺脚的事儿,可是往常跟着他一起混的那些个师侄、太师侄们就没他那个本事了。这些人尚未艺成,现在除了给敌人当靶子基本上是啥用没有。
孟南倔劲上撞,心道:“我干嘛要跟着你逃命,男子汉大丈夫怕啥,大不了一死而已。”转身却向武宁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道明为了保护门下功力弱的弟子,舍命杀出一条血路来,掩护着那些天之骄子以及一些后辈弟子逃到一处安全所在。无论今天这一战最终的结果如何,归元派已经是元气大伤,再难重现昔年威风了。
武宁略一清点,门内重点培养的拥有上佳资质的弟子基本都在,唯独缺了那个被孟南痛打名叫邱文的孩子,再环视一圈,发现孟南也没跟上来。武宁道:“道明师兄,你护着诸位同门先行一步,我去助师父一臂之力,杀退敌人!”
道明急忙拦下他道:“不可,你们都是我派rì后的栋梁,不容有一点闪失,岂能图一时之快,而误了重整山门之大事?”武宁急道:“敌势强大,咱们怎能扔下师父不管,做那临阵脱逃贪生怕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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