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值得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最后李显又是一声叹息。
伍云召霎时身形一震,这句话义兄雄阔海也在不久前才刚问过他的。
城下上万的宗门修者相继入城,城楼正中刚刚上位总兵之职的秦川一时chūn风得意,他忽而侧目望向伍云召所在处,只是一个轻蔑嗤笑的眼神。
这眼神被伍云召收入眼中,顿时双拳紧握,心中攀升起一股气势轰然冲破了一种禁锢。
“你明白了。”李显感受到伍云召气息的变化,微微一笑。
伍云召面庞缓和下来,再度望向李显,只道:“你此来就是来游说我的?”
“我来只是为了帮你,喝了你这么多天的酒,不能白喝。”李显淡然道。
“如何帮我?”伍云召声sè一沉。
李显目中一凝,遥望北方,开口道:“让你一马当先,破北齐!”
伍云召听得此言,心中一时热血喷涌,李显身为紫纤公主的右军师,手下要掌握五十万离阳铁甲大军也是轻松,甚至他若有心更可能掌握百万离阳铁军。
作为天下第一大朝国,拥天下两州之地,即将席卷青州再添一州的离阳帝国的官衔远远不是只占青州一隅的大周王朝可比的。
李显头上的离阳从二品右军师之衔,已经超过了大周的正一品文武大员不止一筹,甚至是可以与北齐皇朝的正一品大员持平。
只要有李显一句话,自己或许真的可以破入北齐,为义兄报仇!
想到如此,伍云召身躯一震,就要躬身一拜,轻声道一句“末将愿归离阳”!
而李显却是一把将他扶住,只沉声道:“我说过来此只为帮你,君子之交不为其他!”
伍云召听得这一句“君子之交”,顿时想到了不久之前在那深山之中,李显对他的救命之恩,情绪翻涌胶着间,他只咬牙道:“大恩不言谢!”
想起初遇李显之时,那时的李显还是神境初期的修为,却已经能够斩杀虚境后期的强者,当时伍云召便认定此人不凡,将来必将名动天下。
可却想不到,李显的名动天下来得这般快,而且这一次李显是以离阳紫纤公主的军师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紫纤公主的识人善用早已为天下知,仅凭借李显能得那位公主赏赐拜为军师,便知道李显实不简单。
伍云召为李显的实力镇服,更为李显的气度钦服。
南阳城下上万的宗门修者还在陆续汇入城关,而伍云召则随在李显身后迈步走下了城楼,在这一刻一身银甲手握龙枪的俊将目中一片透彻。
豁然间透彻放开了一切,这座南阳城已经与他无关,大周国也已经与他无关。
只是,在收服伍云召之后,李显并未急着带他离开南阳。
南阳地处大周与燕国交界之处,这里是北齐皇朝右面一郡五府之地的中心所在,在这里方能看得全面。
在这里方能坐镇中心俯瞰全局,看一场乱局险像。
这rì夜里,有一道星力光柱轰然落下,降临南阳。
北斗七星大亮,开阳武曲更是璀璨夺目。
紫微帝星统御北斗七星,李显以天师的特有手段牵引之下,伍云召聚虚合道。
以开阳武曲为本命星辰,伍云召在破入合道期的瞬间便感受到了紫微帝星的存在。
对着面前周身散发帝者威势的男子,他轰然下拜,只道,伍云召自此为臣!
李显面sè威严肃穆,郑重接受了身前男子这一拜!
………【第36章 南阳城破】………
青州北方六郡,如今除了北齐皇朝统治之下的三郡之外,其余的三郡疆土上,无数宗门都在三个月之间覆灭了。
只李显所在的右路一郡五府之地,便有大皇子与四皇子所领的两百万离阳jīng锐,两百万兵马以十万众为一路,共分成了二十路兵马在大燕国与大周国的疆土上肆无忌惮的纵马驰骋。
每一路大军都是绕过王朝的各大城关,只是进攻各处的宗门。
王朝的城关之中,只有重中之重的险关是藏兵三十万,而一般的大城都只有二十万兵马驻扎,一些小城能有十万兵马便算是极致了。
由于离阳jīng兵的威势,十万兵马在王朝疆土内驰骋,途经各大城关,守城的兵马一般都是不敢妄动。
依仗城关险隘,或许王朝的二十万兵可以抵抗十万离阳铁军,但若是出城野战那就不好说了。
是以,当离阳兵马在青州驰骋,各大王朝守城军队无人敢战的消息传遍天下之时,一时天下哗然。
此时李显的乱敌之计还未真正现世,而由于离阳铁蹄肆意践踏各大王朝疆土引起的各种乱象已经纷纷而现。
青州各大王朝之主的声威在这一刻是掉到了谷底!
在大燕王朝曾今有一名老将聚集了五十万兵马打算要灭掉离阳的一路十万大军,可惜那场yīn谋作战对上了紫纤公主的左军师徐子敬。
徐子敬不与五十万兵马硬拼,且战且走便将那五十万兵马引入了一处大谷之中,是时正是离阳其它几路兵马交汇之时。
本想以五十万兵马围杀徐子敬一路十万兵的燕国老将,最后反被离阳的几路大军围杀在了那一处山谷之中。
这一战,徐子敬歼敌五十万,名震青州。
而此时的李显只是坐在南阳的一方小院之内,有合道初期的老者黄木良,还有合道后期的强者紫纤公主的亲卫楚陆护驾左右,再加上刚刚突破至合道初期的虎将伍云召,可以说如今这南阳城李显要走,无人能拦。
既然是自身的安全有了保障,李显在收服伍云召之后,便索xìng逗留在了南阳城内,这里是右路一郡五府的中心所在,这里俯瞰全局。
在经过三个月的时间之后,此时离阳大军已经将各大宗门铲除,但是此刻离阳的大军却依然没有攻取各大城关,转而依然是以分兵为每路十万兵甲继续在这片疆土上驰骋。
这一次,离阳的大军把枪头调转向了燕国与大周两国各大城池之间的官道,袭击在官道上来往于各大城池之间的运粮车队和传令哨骑,要把各大城池之间的联系完全切断,让各大城池处于孤立无援情报不通的境地。
而这一计并不是李显所出,乃是后来左军师徐子敬的提议。
切断各大城关之间的联系,一则是分散各大王朝对前面离阳大军剿平四方宗门的注意,二则是将各大城池孤立之后,每座城池都是只能顾忌自己不能顾忌其它,适时大乱一起每座城关便只能各自为战,得不到统一的调度,乱势必会更加扩大。
两军交战,情报粮草虽是重中之重,但奈何离阳铁军的野战能力根本不是王朝军队能挡的,铁蹄驰骋来往与各大城池之间让人防不胜防。
这番忽然的袭击之下,也不知各大王朝有多少的粮草在一夜之间被离阳大军付之一炬,也不知有多少的哨骑斥候在被离阳的军队袭杀之后流露出了各大王朝的隐秘军情。
在这番忽然的袭击之下,各大王朝损失颇重,最后不需要离阳的各路大军去破坏,各大王朝便自己停止了各座城池间的往来通信之事。
而到此时,李显的乱敌之计已经进行了半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最后的大乱砰发之时!
这一rì晨曦,本来平静的南阳城内,忽然的动荡。
“出事了!”
“城中广场,云天宗和天蛇宗的人打起来了!”
…………
在有心人的刻意散播之下,南阳城内的修者尽皆沸腾,往城中广场汇聚。
站在院落内的李显闻得那响动顿时为之一笑,经得响动,伍云召与黄木良还有楚陆三人也来到李显身后。
“走,好戏上演了!”
…………
李显在开口之后,便带着三人一同向城中广场飞去。
南阳城中心处,浩大一片的广场本来应该是人来人往的嘲杂处,可是此时,广场上却分外沉寂,汉白玉铺开的石板地面中心还有处处血迹。
有上万之众在广场上泾渭分明地立于两方,两方人马各有五千人相互对峙,而对峙的两方人马正是不久之前被离阳大军毁山灭宗之后,逃入南阳城中的云天宗与天蛇宗。
两方人马在之前已有交锋,互有损伤,城中广场处因为这两方人马的交锋顿时所有人都一轰而散,现在是无人敢踏足其中害怕殃及池鱼。
南阳城内的修者不断向广场处汇聚过来,都只立在那能够立足十万兵甲的宽阔的广场之外,李显带了伍云召等人一同飞到广场外围,随即也是只在一处殿宇顶端落下身形,淹没在一片人海之中。
“快让开!让开!”
“总兵大人来了!”
…………
忽而有一方修者人cháo翻涌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南阳总兵秦川气势威严破空而来,在这位中年男子身后,还带着一众的城中大将,以及五万的墨甲大军。
“围起来!”
…………
秦川飞到广场中心处时,不由分说地便是开口发令。
五万南阳jīng兵顿时将整座广场围成铁桶一道,把广场中心对峙的上万宗门修者尽皆围住。
“秦将军,你得为我云天宗做主啊!”
…………
“秦将军,他云天宗是离阳的jiān细,你得为我天蛇宗死去的弟子报仇啊!”
…………
下方两宗掌门见得总兵秦川已到,顿时纷纷开口。
“哼!”秦川只一声冷哼,面含怒气从空中落身而下,置身于对峙双方中间。
同时南阳的众多大将也尽皆落身而下,都是面露不善之sè,望向两宗之人。
这两宗只是两座残弱的下位宗门而已,两宗宗主都只是合道初期的修为,宗内虚境弟子如今不足百人,在南阳领兵三十万的秦川还未把两宗之人放在眼中。
当秦川落身而下之时,天蛇宗宗主顿时往前一步行至他的面前,焦急开口道:“秦将军,当初离阳在攻打各座宗门之前都是先派人上山游说的,不管宗门降或不降,离阳大军都会攻山,再故意放宗内修者逃出混入各大城关之中,此为祸根啊!”
“而他云天宗便是早在先前已经向离阳投诚,是要来霍乱南阳城的!”
………………
“秦将军,他这是在血口喷人啊!我云天宗此来只为助将军守城,是他天蛇宗挑起此次事端,他们明显才是被离阳收买,在此时要将我们这些人铲除好让离阳大军入关!”天蛇宗的掌门刚一说完,云天宗的掌门顿时急忙开口辩解。
“都给我住口!”
…………
秦川眉间紧锁,轰然一声大喝,震住了全场,所有人都为之沉寂下来。
“现在我来问,你们只需要回答!”继而目中一厉,秦川再度开口。
“好!”
“秦将军请问!”
…………
两宗的掌门都是开口应和,都是一片大义凛然之sè。
秦川微微思量之后,先转眼望向天蛇宗的掌门问道。
“你天蛇宗是如何知晓离阳此计的?”
…………
“当初来游说我的那名天泉阁的弟子被我施以万蛇钻心之痛,才逼出来的这个消息。”
…………
“那你入城之时为何不说?”
…………
“当时只顾逃命,也没来得及向将军禀报,直到最近发现云天宗的不妥之处,才冒死向将军进言!”
…………
“嗯!”秦川听完之后,只微微点头,而后再转目望向焦急无奈的云天宗掌门。
“你云天宗又有何话要说?”
…………
“我云天宗此次入城只为助将军守城,以报灭宗之仇。若我包藏祸心,为何迟迟不动。倒是天蛇宗此举,分明是已经让南阳生乱。”
…………
“那你可知道那左军师李显的乱敌之计?”
…………
“当rì上山游说之人被我当殿斩杀,所以不知此事!”
…………
“嗯!”秦川听完之后也是微微点头,陷入深思之中。
周围的人一时都不敢出声打扰。
远处人cháo之中,李显不禁一笑,听了刚才的言论便是他也不敢断定谁是谁非,这便是乱。
“伍云召,你说这两宗究竟谁是谁非?”李显微微一想,忽而回头,对伍云召开口道。
伍云召思索片刻,目中一片yīn晴不定,只道:“不知!”
李显再一笑,意味深长道:“其实谁是谁非都无大碍!”
“哦!”伍云召听得此语,不禁目中一凛。
“如今事已经出了,就算秦川心中不明也必择其一而杀之,这是以快刀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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