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往往是天不遂人愿的,譬如此刻。白落云仅仅是看了一页,便毫不犹豫的把《耀雷诀》又重新放回了锦盒。没办法,尽管只有一页,但其中记述的内容对眼下的白落云来说依旧太过震撼。
活了十五年,白落云的心从未向此刻这般不平静过。准确的说,这第一页上面记载的并非功法本身,而是凌老口中的那位白家家主白斩留下的一封信。
孩子,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你们本是当年被家族弃留在天罡帝国一个分支,家族已经是亏欠了你们。事到如今,整个白家遭遇浩劫,又把《耀雷诀》与整个家族的血海深仇这般千斤重担压在你们肩上,作为白家最后一代家主我白斩代表整个家族向你们道歉。
既然凌大哥将这本《耀雷诀》交到了你的手上,就证明凌大哥认为你有继承它的资格,凌大哥的眼光我是完全相信的。孩子,想必凌大哥已经把我的话转达给你了,你务必要时刻铭记于心。
《耀雷诀》这功法效果堪称逆天,若是修炼成功定然是一代绝世高手。但这世上一切因果都是公平的,拥有逆天效果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危险。除了当初获得《耀雷诀》的那位先祖外,数千年来整个白家有无数人修炼过此功法但却仅有两人成功,而这两人也全都没能逃过后续的修炼难关而尽皆陨落。这功法委实太多霸道,倘若失败则注定会丢掉性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翻阅这门功法,更不可轻易修炼。白家只剩下你们这一支血脉,断然不能再有差池。最后,虽然明知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为了整个白家上下几千条人命的血海深仇我还是要厚颜请求。若是有朝一日,你这一脉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望你念在血脉相连的份上,能为白家报仇。
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装有《耀雷诀》的锦盒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白落云努力的思索着其他的事物,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这封信上转移到其他方面。
他并没有翻看功法的内容,因为他不敢他怕自己抵抗不住那逆天功法的诱惑。白斩的那段留言确确实实的吓住了他,一旦失败就要人命的功法他还真的没有勇气去尝试。他还要照顾父亲还要替父亲洗刷沉冤,所以他绝对不能死至少在做完这些事之前不行。
盘膝坐回床上,白落云平复着心中的波澜,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修炼10年来,他第一次被繁杂的思绪搅得无法安心打坐练气。
不知过了多久,白落云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像往日里一样静静的坐在床上吞吐纳气,整个白府一片静谧。
只是此时的白落云还不知道在天罡城的另一端,楚家大宅里已经有人为他和白清河今后的生活安排好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大“惊喜”,若是知道了的话,不知白落云还能否保持此刻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呢?
第二天一早,白落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前一样,那些事好像从来就未发生过似的。
有条不紊的准备早餐、锤炼战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晌午。陪父亲吃过午饭,看着他睡下后白落云才放心地出门。
不知为什么,自从出了白府刚走出没多远白落云就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似的。白落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但又寻不到这目光的来源,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打紧精神,时刻戒备。
奇怪的是这一路来白落云一直能感受到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但又偏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这并没有让白落云感到安心反而使得白落云更加警惕了几分,他可不相信这暗中跟踪他的人只是好心一路送他来药铺抓药这么简单。
“白公子,又是来给你父亲抓药的吧,你稍等老朽这就去准备。”
“麻烦陈伯了。”
“不麻烦不麻烦,白公子你可是咱们这天罡城有名的孝子,你这份孝心老朽也是佩服的很呢,白将军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当真是好福气啊。”
白清河长年服药,抓药的事一直以来都是白落云在做,因此这些年来和这药铺的老板陈伯也很是熟悉。
等了片刻,陈伯就掀开帘子从后屋回到了柜台,把包好的要递给白落云。“白公子,药都抓好了。和以往一样还是十天的剂量。”
“多谢陈伯了,落云就先回去了。”
“白公子慢走。”
出了药铺那种令人不安的感觉再度袭来,这么一直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弄的白落云也是多了几分烦躁。明明想要尽快赶回白府却又不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朝家走。
可是眼看着就要到家了,甚至远远的已经能看见白府那一片衰败的轮廓了竟然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纵然白落云依旧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可还是忍不住有了几分动摇。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多紧张产生了错觉吧,念及此处白落云一直保持着的戒备状态也是下意识的松懈了不少。
就在白落云整个人刚刚松懈下来的这一瞬,一道身影猛然从树荫里直奔白落云袭来,手中的匕首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幽冷的寒光格外刺眼。
白落云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竟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那扑向白落云的灰袍人表情又是更加嗜血了几分。
在他看来少爷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为了对付这小小的白落云不仅派出了自己竟然还安排了后续的手段。对此,他其实也是有些不满的,对于自己的实力他可是一直以来都非常自信。
而且这白落云直到此刻也没能做出任何动作,只要再过片刻自己的匕首就能割破他的喉咙,他甚至已经能够看见白落云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想象中那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眼神让他分外陶醉。
这任务还真是太轻松了,真不知道就这么个废物究竟是怎么被誉为天罡城的修炼天才的,不过毁掉这些所谓的天才也挺有成就感。就在灰袍人这般想着的同时,始终没有动作的白落云终于有了行动。
这一刻的白落云身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连紧张的情绪都没有,眼中澎湃而出的只有汹涌的战意。他确实天性善良但也并不迂腐,他能感受到那灰袍人身上浓郁的杀气,面对一个摆明了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他没有一丝的顾虑。
对于白落云这瞬间的变化没有人比那灰袍人感受的更清楚,之前缩在那里等死的小白兔已经在短短的一瞬间变成了凶猛的老虎。前后强烈的对比令这位见惯了血腥的杀手也不由得有了刹那的恍惚。
一抖手白落云已经将刚刚抓好的药当做武器般甩了出去,他知道这样是决计伤不到人的,不过他也没指望凭着一包药退敌,这样做只是为了能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眼见白落云甩向自己的那包药已经近在眼前,灰袍人却没有半分偷袭失败的颓丧隐隐还有些喜意,虽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无法轻松击杀白落云了,但这傻小子竟然就这么把药扔了过来倒是正遂了他的愿。
灰袍人略施巧劲,袖袍一甩便将飞向自己面门的药包抽到了旁边的草丛间。而这时他也已然到了白落云身前,伴随着一阵狰狞的笑声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奔白落云的咽喉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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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短暂的交锋
第七章短暂的交锋
有了片刻的调整,准备充分的白落云可不是这么好杀的,上半身瞬间后仰堪堪避开了灰袍人手中的匕首,双手支地膝盖猛然发力顶向那灰袍人的小腹。
白落云相信那灰袍人绝对躲不开自己这一顶也绝对不会硬接这一下。从那灰袍人袭击自己的速度来看,这人的修为确实要比自己高一些但却绝不多。
罡气等级上的微弱差距意味着他若是硬吃自己这一记膝撞的话,定然不会好过,而他的匕首最多也只能勉强割破自己胸口的衣服却断然伤不到自己,相信那灰袍人是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的。
果然不出白落云所料,一抹不忿从那灰袍人眼中闪过,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继续抢攻而是瞬间收势,那带着幽冷的匕首也是由割变刺,直奔他上顶的膝盖而去。
这一切既然都在白落云的预想之中,他又怎么可能让这灰袍人刺中自己的膝盖呢。在灰袍人回刺的同时白落云就止住了膝盖的上顶之势,更是借着上冲的势头改撞为蹬,踢向灰袍人的右腿。
若是白清河在此的话,定能看得出白落云这两招用的分明都是罡体拳,这套可以说是最下层的战技在白落云的施展下竟然有了那么几分化腐朽为神奇的味道,可见白落云已经完全领悟了这套战技的精髓所在。
在白落云接二连三的巧妙攻势下,灰袍人的气势已经被彻底打压了下去。而最后这后发先至的一脚终于将灰袍人逼得不得不后退了两步,前冲之势被生生止住,就算硬吃这一脚也占不到便宜身形不稳之下恐怕还会露出不小的破绽,因此才有了这不得不退的说法。
可别小看这退后的两步,正是因为将灰袍人逼退了这两步,白落云才算是真正的解除了这一次的危机。与灰袍人交手的过程虽然只有那么电光火石的片刻工夫,但足以让白落云对其功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两步之外的灰袍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致命危险,这份判断不仅来源于白落云对自身实力的信心更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乃是身处帝都天罡城,纵然白府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不过白落云知道之前的打斗声很快就会吸引城防军赶来,而到了那个时候这灰袍人绝对再没有半点机会对他不利。
只是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刚才交锋中的白落云却是全然没有发现,开始时被自己掷出去的那包药已经在悄然间被掉了包。而这一时的疏忽却是险些让他犯下终其一生恐怕也无法挽回的错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然,现在的白落云还不知道这些,此刻的他正气定神闲的打量着两步之外与他对峙的灰袍人。而反观那灰袍人虽然脸上蒙了面罩让人看不出表情但从眼神中还是能看得出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最初的时候这灰袍人对自家少爷的安排确实是多少有些微词的,毕竟在他看来无论白落云有出色也只是个15的少年,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有他一个人出马就足够了,少爷完全没有必要再布置那样的后手。
可这会儿又是有些佩服起自家少爷来,要是没有少爷的安排恐怕今天的行动就要彻底以失败告终了,不但没有给白落云造成任何麻烦反而还会让对方今后更加警惕。
虽说成功的将灰袍人逼退让白落云在心理上占据了主动,但他也很清楚论实力的话,那灰袍人的罡气修为的确还要在他之上。短时间内确实是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稍有差池或是城防军迟迟不到的话,恐怕局势就会脱离他的掌控,所以此时拖延时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灰袍人的想法倒是与白落云有了那么点不谋而合的味道,他也明白今天自己已然是没有除掉白落云的可能,还好,少爷本就没指望他可以这么轻易的杀了白落云,少爷的原话就是还要“留着白落云慢慢的玩呢”。
何况今天的主要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若是少爷的计划能够顺利的那可要比直接杀了白落云还要更令他痛苦百倍。
白落云确实是打的拖延时间的主意,可是眼下这灰袍人就在两步之外傻乎乎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又让他有些狐疑,要是被他知道灰袍人心里正打着的如意算盘恐怕一定会上去拼命吧。
“我能感觉到你的杀气,你之前应该确实是想杀掉我才对。我自认为没有什么生死大敌更是第一次见到你,那么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么?”
“将死之人问这么多事情又能有什么用呢,做个糊涂鬼不是更好,至少不会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你说不是么,白公子?”
听了这话之前还一副从容样子的白落云身上骤然出一阵极其凌厉的杀气,别看他平日里总是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但那只是因为没人触犯到他的底线。
自从白清河遇难之后,这10年来父亲遭受的一切承受的一切都被白落云一点不落的看在眼里。他很清楚那是一份怎样的苦痛因此白落云对于身边人的安危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倔强。
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者死,而白落云的逆鳞正是白清河与上官遥儿这些身边最亲近的人。只要他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决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亲人。
毫无疑问刚才灰袍人那番本欲打击白落云的话,反倒是激起了白落云的杀意。对着突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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