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地感受着刑杖所到之处的痛意,她颤抖地想要用内力给自己一个了断。可是,当她催动体内的内力时,脊骨上的疼痛又猛烈了几分,她惨叫一声,更多的血顺着唇流出。
此刻,她才知道楚澜君的用意。她即使是死,也要用他的方法去死。她痛声哭泣着,眸中的倒影都渐渐失去了颜色。
楚澜君默默地数着每一杖的落下,他知道,再有五杖,她便会死在杖棍之下。
“停!”楚澜君简单地一个字,阻止了起落的刑杖。
白若娴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在朦胧中似乎看到了楚澜君向她走来,对他微笑。她低喃了一声“主人……”
楚澜君解开了束缚她的绳索,用内力逼出了深入她骨髓中的针,白若娴从刑凳上掉在了地上,她满身鲜血的趴在地上,已经毫无了往日的生气。
“剩下的十杖,先记在本王这里。他日,若其再做错任何事情,一律双倍还回去,决不再轻饶!”楚澜君看着地上的白若娴,压制住心中的一丝痛惜,命医女将她抬了回去,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的手心,已经被刑凳上的倒刺扎破了皮,手心中也是鲜血一片。白若娴昏沉地看着眼前的人影,但周围的事务,却是在她眼中早已模糊不清。
楚澜君从不是朝令夕改的人,而那本不不起眼的白若娴,却打破了他的常规。
第56章 开始计划【收藏+2】
宸和轩内,叶离涵涂着蔻丹,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她问道“澜君,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孩子?”
说话间,叶离涵的脸颊已经悄悄的红起。她从美人榻上走下来,将楚澜君手中的书放到一边“你这是怎么了,像是失魂了似的。”
楚澜君微微一笑,笑容却是有些不太自然。他看着叶离涵的眼睛,脑海中呈现的全是白若娴眼中的绝望。
“澜君。”叶离涵依靠在楚澜君怀中,关怀地说道:“自从你惩罚过那个叫若娴的女孩后,我都没见你笑过了。”
他将叶离涵拉入怀中,握住她的手道“涵儿,我们要开始有所行动了。”
他有意将话题扯到别处,白若娴总是在若有若无地扯着他的心,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涵儿,前些日子,宫中放来的消息,太后那边已经开始躁动了。”楚澜君握着她的纤夷,低声说道:“王府,要娶王妃了。”
叶离涵只是一怔,然后笑着说道:“我尊重你的意见。”
目前,祁国皇室子孙的婚姻处于相互联盟的状态,众人都对皇位虎视眈眈。于是,各家王侯利用一切手段,娶得大家族的女儿,以增添自己的实力。太后一心想将祁国换姓,自知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日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前些日子,各家王爷的王妃都一个个病逝,具体原因不明,楚澜君知道此事定和太后撇不开关系。坐在王妃位置上的,不是家族显赫便是享尽万千宠爱,无论是那种,太后的目的就是扰乱王侯叛乱之心,曾此时机稳固自己的地位。
楚澜君正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敢让叶离涵坐上王妃之位,他又岂是别人容易抓住把柄之人。不过,这王妃若是不选出,太后迟早会注意到叶离涵,到时候怕也拦逃一劫。
虽可迎娶别家的女儿,但楚澜君还得浪费时间去调教。脑海之中,突然闪过白若娴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温柔顺从,让楚澜君立刻认定了她。
白若娴毕竟出自名门,虽然家室败落,但娶她也没什么不可。楚澜君和叶离涵商量了一番,便将此事决定了。两人自幼是青梅竹马,楚澜君对她的心可算得上是天地可鉴,叶离涵丝毫不担心白若娴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白若娴昏睡在床上,两日都没有醒来。楚澜君轻抚着她紧皱的眉头,背后的伤痛让她在睡梦中也在挣扎着。
楚澜君让她依偎在他怀中,轻轻褪去了她单薄的一层衣衫,可轻微地动作却还是扯疼了她。白若娴低喃一声,泪水从眼角滑落。
楚澜君看着她的后背,背上均是一片青紫,有许多地方甚至裂开了口子,刺进她脊骨的三根长针,在她的背上留下了三个血洞,大量的鲜血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背脊,想用内力将她背上的淤血散开。手刚刚触及到她的背上,白若娴的身子就猛地一缩,痛呼了一声“主人,饶了我……”
声音中的哭腔,让楚澜君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拭去她的泪水,手还是覆上了她的背脊,他用内力帮她疗伤,直到感觉到她背后的血块渐渐消散后,才将手从她身上拿开。
白若娴被强烈的疼痛从睡梦中拉出来,她的眼睛睁开时,里面载满了泪水与惊恐“我错了……饶了我……”
第57章 有些畏惧
白若娴的清醒,在翌日傍晚。楚澜君去嘱咐了叶离涵几句,便留在这里一直照顾她。
“醒了。”楚澜君看着她睁开的眼睛,轻声问候道。
退了烧后,她的身体就一直冰冷,不知道是因为冷意还是恐惧,她的身子总是在颤抖。
他将她眼前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她无神的眼睛中渐渐出现了楚澜君的身影。她畏惧地向后一颤,低声叫道“主,主人……”
楚澜君见她对他的畏惧,心中有些烦闷。他想要将她抱入怀中,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可是,白若娴现在看见他就想逃,忍不住往床角里缩。
背后的伤,惹得她冷汗涔涔,她蜷缩在墙角里,第一次和楚澜君保持了距离。
楚澜君看着跟他陌生的白若娴,将她捞入怀中:“就这么怕本王?”
白若娴的脸色煞白,她依偎在他怀中,丝毫不敢动弹。自从楚澜君对她用过刑之后,她便发现,谦王府死牢的那些刑罚根本就不算什么。楚澜君,手段很多,每一样都可以让她轻易的顺从。
她悲戚地闭上眼睛,背后的刺痛也让她不敢哼出声,她紧咬着下唇,唇上又开始渗出血来。
楚澜君捏住她的下颚,防止她的自虐,声音低沉地说道“痛你就说出来。”
白若娴睁开眼睛,紧紧地攥着自己衣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我……我没事。你,去忙吧……”
她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撑不过今天了,背后深入脊髓的痛意,让她一次次回想起施刑时的场景。他的冷漠无情,让她心悸。或许,只要楚澜君前脚一走,她便会了断了自己。
他给她的痛苦,不仅在身上,更是在心上。她窝成一团,很感谢楚澜君最后留给了她一些尊严,没有命人褪去她的衣服行刑。不然,她不知自己还有何颜面面对他。
那些惩罚,是她自找的,她认了。她怪不得谁,只能怪自己,貌似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以至于,见他的冷漠无情,她会难过。
“娴儿。”看见她的痛意,他轻手抚摸过她的脸颊。现在的她,总是让他觉得不安心“过些日子,本王带你去看看祁国的风景。”
“嗯……”她埋在他的怀中,低喃道。
出游那日,白若娴身穿一件梅花刺绣绒披风,楚澜君将她抱在怀中策马奔驰。楚澜君一手环抱白若娴,一手控制着马缰绳,他目光定在前方的路上,时而低眸查看怀中女子的面色,神情有少许的担忧,风将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
她依靠在他的怀中,朱唇轻启,眸中有些倦意。她握着自己的衣衫,任凭风将她的发丝吹起,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心中一悸。此景再美,却也由不得她眷恋。
楚澜君出行一向不喜带侍卫,叶离涵也是乖巧的待在府中,今日,是楚澜君与白若娴第一次单独相处。他将马匹放在了郊野处,握着她的手腕,带她走进纷纷攘攘的人群之中。
京都四通八达、商业繁荣。她还记得,第一次走进市井中,还是刚刚从谦王府里跑出来,她求他收留,他却是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那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放下身份牵着她走进这人群之中。
第58章 不合规矩
白若娴跟在他身后,任凭他拉着她,她看见的依旧是他的背影。她苦涩一笑,或许,她永远永远都无法赶上他的脚步。
“去看看吧。”楚澜君停在一家首饰铺门前,转身,看见白若娴有些苍白的脸色,以为她身体又有不适。他环住她的腰身,避开她还未痊愈的地方,几乎是半抱着她带她走进店内。
看见满目琳琅的首饰,白若娴有些不知所措“主人,我……”
她在王府中很少使用这些东西,即使是买回去,她也不会用的。
他并未等她的话说完,看见首柜上的一副梅花饰品,就顺手从中取出一支合菱玉缠梅花簪。
“喜欢吗?”他放在她面前,见她点了点头后,将她发髻上的簪子取下,将梅花簪斜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主人,这不合规矩。”白若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男子为女子亲手带上发簪,那意义可是不由人明说的。而如今,她又怎敢对他抱有那一份念想。
“很美。”他抬起她的下颚,眸中带有一丝笑意:“娴儿出嫁的时候,一定会很美。”
他简短的几句话,却是让她慌了神。她逃避开他的目光,取下头上的发簪,将其放回原位“主人,我们回去吧。”
楚澜君今日给了她太多意外,她害怕这样下去,会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他看着那支被放回原位的簪子,交待了掌柜的几句,出了店铺的门,看着她的背影,他唤了一声“娴儿。”
“请主人放心。”白若娴顿住脚步,转身对上他的目光道“娴儿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懂得她的身份、懂得他的教导,她早就不是当年堂堂的宰相府千金,也没有可以任性的资格了。
楚澜君没有过多言语,他一向的平静,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他依旧是环抱着她的腰身,毫不在意的与她行走在市井街头。他们两人,如同一对刚新婚的夫妻一般,看上去相濡以沫。不少女子,见他与她们擦肩而过,小心地用丝绢遮住了嘴,娇羞一笑。
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倒是白若娴显得有些不大自在。
一名带着紫色面纱的女子匆匆走过,一不小心碰到了白若娴,白若娴的背脊刚好撞到了楚澜君的臂弯上,疼得她面色一阵惨白。
女子顿了一下步伐,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情绪,又慌忙离开。
楚澜君紧张地抚上白若娴的脊骨,力道轻柔帮她揉按了一会,见她面色缓和了些,他才放下心来。她的脊骨处于很脆弱的状态,若是再有什么意外,她怕是一辈子要躺在床上了。
隐约间,白若娴只觉得那名女子有些熟悉。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倒是看见了女子遗落在地上的丝绢。
楚澜君见她想要弯腰,便先行捡起了它,放在她手中。
“还好吗?”楚澜君问道。
白若娴摇了摇头,不过那条丝绢却是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第59章 遇到危险
白若娴摇了摇头,不过那条丝绢却是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握着楚澜君的手腕,有些恳求地说道“主人,我想休息一会。你先去忙,我在茶铺等你,行吗?”
楚澜君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丝绢,像是看出来什么蹊跷,但也没有多言,一人独自离开。
“客观,您的茶。”店小二将茶往桌子上一放,讨喜地笑说道。白若娴从怀中取出几两碎银子,放到桌上,道“不用找零了。”
“呦,可谢谢姑娘了。”店小二将碎银往怀中一收,继续道“这茶可是从西澈国采来的,具有安神的作用。看姑娘神色不大好,就给姑娘上了一杯,姑娘可不要嫌弃。”
白若娴本是一心心事,再加上她对茶没有什么研究,再好的茶她也不感兴趣。她只是应了一声,见店小二离开,便从开始对着手中的丝绢愣神。
丝绢上的花纹,她非常熟悉,当年,暗姬用过这样的丝绢给她包扎伤口。她无奈地笑了笑,手在丝绢的印记上轻轻拭过,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这是她当年在上面留下的血迹。
“暗姬……”白若娴轻声说出这个名字。
她想到那名女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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