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讨厌- 第27部分

　　　　

　老康番外

　　　　那丫头走了，写一封让朕热泪盈眶的信，一时之间，朕真的有些感动，她告诉朕，她很爱朕，很崇拜朕。朕相信她，朕从她第一次看朕的眼神中看得出来。朕已经也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骄傲、自信而且所满了生活希望。可是后来这样的眼睛因为朕，没有了生气，最后闭上眼，再也没有看过朕。

　　　　婉婷，福王的妹妹，原来被老祖母指给朕一起长大的表弟佑康，这还是朕做的媒，后来祖母走了，她呆在太后身边，深受上下的喜爱。那双眼睛总是带着希望和光芒，在朕伤心失望的时候，给了朕许多的安慰。朕当她是最好的妹妹，当时朕以为是这样。

　　　　那个在外带兵的佑康长大了，神采风扬，他们正式见的第一晚，朕就知道，婉婷要离开朕了。朕想成全他们，可是就在这时，朕的爱妃，朕的最后一位皇后，走了。朕不知道上天为什么接连带走朕身边最值得爱护的女人，朕伤心、失望。朕突然理解了先皇当时的绝望，心爱的女人没有就像有谁挖走了朕所有的力气，朕喝得大醉，只感受到爱妃似乎又在用她最温柔的声音安抚我，朕失狂，朕不想失去这具娇躯。

　　　　后来，朕醒后，才知道是婉婷，朕愣住了。是谁都好，怎么会是她，朕怎么面对佑康，怎么面对婉婷，怎么面对朕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福王。太后很冷静的替朕处理，封婉婷为嫔，婉嫔。

　　　　之后的几个月里，朕都不敢接见他们，朕不知道怎面对这些人，后来佑康请战边关，朕准了。送行时，朕让婉婷在远处看了他一眼。从佑康走后，婉婷没有在笑过，那双眼睛没有了任何的光辉。朕宠幸她，可是看不出她的任何反应，后来朕再也没有见她。就在佑康走后不久，朕听说他拼命的作战，比任何人都厉害，朕知道那是一心求死的打法，但朕没有想到他真的就死在战场上。婉婷知道这个消息时，晕了过去，可是太医带回消息说她有了朕的骨肉，朕有些惊慌，不知道该怎样，只有大大的赏赐弥补朕的不足，可是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她对朕依然冷淡。

　　　　朕非常气愤，朕做了所有的弥补，难道不足以让她原谅朕犯下的错误吗？朕没有再关注她，任她在后宫里挣扎。太后责备朕，朕没有理，朕要她明白，她现在的夫是朕。当孩子出生是，朕将她交给荣妃扶养，可是孩子因为生产不足月，患病不久就去了。婉婷疯了一样质问朕，骂朕，眼中的恨意把朕射穿。之后她开始与朕为敌，朕叫好，她偏叫不好。朕说左，她偏右，朕要惩罚她，可是看着她眼中的泪，朕又不忍心。福王看着她的妹妹，对我十分怨恨，这是他唯一的妹妹，却被朕带成这样。后来，不能忍受的福王自请外驻，进了金陵。

　　　　福王走后不久，由于朕的忽略和厌烦，后宫中出现了整婉婷的事情，有些朕知道，有些朕不知道，原本身体就跨了的婉婷在夹击之下，郁郁而终。在朕得知婉婷药石无效时，朕震惊了，朕不知道会这样。朕开始没日没夜的守在她身边，朕责怪所有太医都没有作用。朕到那时才知道，朕的心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驻进了她，朕告诉她，要好起来，朕要与她白头到老，万子千孙。可是没有用，婉婷还是走了。福王进京，看到他的妹妹，指着朕说：“是你害的她没有幸福，现在你又没有照顾好她，是你害死了他。”朕第一次见到福王这样，他发疯似的抱着他妹妹的身体，朕想告诉他，朕真的后悔了，错了，可是一切却来及了。

　　　　可是朕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同样带有希望和光芒的眼睛，当真得知她是福王的女儿，朕相信上天给了机会让朕弥补。朕尽可能的给她宽容和自由。朕知道这样的女子逼不得，可是她还是想逃，福王不打算把她交给朕，或是朕的儿子。朕告诉他朕会弥补当年的过错，可是他还是不同意，我们争吵了很久，朕没有打算放弃，朕老了，可是朕可以找一个坚固可托之人照顾她。

　　　　朕没有想到这样的女子，身上有无数的故事，朕听她讲西洋的风景，听她唱歌，看着她骄傲的决定自己对付策旺。朕没想到的是，朕的老四，朝臣心中的冷面王失控了，在未嫁的女子房中留宿，不顾非议。可是朕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朕要看看，究竟他是否是那个坚固可托之人，朕不急。

　　　　但是福王这个家伙，让她走了，他以为装病能骗朕，朕身边的人是瞎的。不可朕没有揭穿他，朕要看这个女子打算怎样选择。怎样继续下去。可是传回的消息让朕欣喜若狂，朕有了三个可爱的孙子。再往后，更让朕吃惊的是她的周围有一帮才学之士和她在一起，逍遥岛，大概是那个丫头想要的天堂吧。

　　　　但是朕没有打算放弃，朕相信那不是她最后的选择，朕等着手下的人策划，让她重新回到朕的身边来。

　　　　

　面对离去

　　　　我和杰克他们在岛上过得自由而快乐的生活。三个宝宝是我生命的延续，我让杰克做他们的老师。每当看着他们上课的时候我就想起当年冯先生对着我的时候，我没有几个小鬼乖，让他伤了不少的心。

　　　　瑞少的感情，我不是感觉不到，但是这样的我无法回应他。但是他并没有给我任何压力，反而让我轻松自在的感觉不到他的情意。可是越这样，我越是愧疚。任大哥成亲了，他爱上欣姐，当然爱情的路并不顺利，欣姐多年前的阴影，让她不在相信男人，我只能说前路漫漫啊。

　　　　我正在房中给老爹写信，告诉他三个小鬼的事情，让他好开心开心。我知道他很惦记我们。“蓉儿”，是瑞少的声音，我开门，见他一脸的焦急，问道：“你怎么了。”他给我信，我打开一看，欣姐告诉我冯先生病了，很严重，大夫说他可能拖不过月底了。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瑞少，冯先生虽然身体不是很好，可是一向没有什么大病啊，我不相信，怎么会这样。可是欣姐字字真诚，她不会骗我的。我一时急了起来，杰克进来，看见我这样，就说：“要不，回去看看。”我马上同意，然后与瑞少商量行程。由于可能会去很久，而且冯先生已经几年没有见过我了，后来知道我私走又未嫁生子时，听欣姐说，他气晕了。很久才原谅我，其实也是半年前才告诉他的，因为他是个死脑筋，我不敢告诉他我在那里，怕出事。我决定带着三个小鬼，让瑞少负责我们回去，杰克仍待在岛上。他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没办法。

　　　　准备好一切，我们急急的出发了，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终于到了杭州。我坐在车里面，轻轻挑起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杭州，好像离我是个遥远的回忆一样，清晰而又带着甜蜜。终于到了门前，瑞少扶着我下车，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和三个宝宝，然后敲门。敲门的手竟然有些抖动，是近乡情怯吗？我不知道，门打开了，见我们的样子，一脸奇怪。我告诉他：“告诉先生，他最差的学生回来看他了。”他点头回去通报，我看了眼周围，有些物是人非。这时一个声音：“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一看，是先生，马上奔过去抱住他，眼泪不停的下掉，他马上吼道：“都是孩子的娘了，还这么莽撞，怎么教育他们。”我一笑，先生还真是没变耶。我抬头仔细看了看，先生好瘦了，现代要人扶着才走到外面来，我马上扶住他进房，坐好后，我让三个小鬼过来请安。

　　　　小鬼们很机灵，一板一眼的向先生行礼。先生马上含笑抚须：“嗯，比你们的母亲有出息多了。”什么嘛，我哀怨的看着先生。他不理我，一会开始咳敕起来，咳得很厉害，我马上让人请大夫。不久大夫来了，开了药让先生服，然后我们出去说话。我看着大夫：“我家先生的病怎样。”大夫摇头：“夫人，老夫已经尽力了，你家先生只是拖日子罢了。”“是什么病”“是心肌有问题，而且时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我谢过大夫，愣愣的站在院子里。是我疏忽了，这几年只记得给先生寄银子、寄信，没有一天待在先生身边，我是个混蛋，自己过着逍遥的日子，却把多年的先生一个人放在杭州，我真是个混蛋。我压抑的流泪望着天空，瑞少抱着我，轻轻的说：“多陪陪先生吧，别让这几天也成为遗憾”，我点头。

　　　　我交待天赐他们，这几天把背的书都常背给先生，没事陪陪先生，让他尽量快乐。天赐懂事的点头。我马上安排素云购买些用品，安顿下来。每天，我都陪着先生，回忆我们以前的日子，讲一些趣事给先生听。先生有时好些，陪着我说，有时不好的时候，只能躺着。我尽量让他舒服，努力的鼓励他吃药，骗他说不久要好了，他总会说：“丫头，我的病我知道。”我就背后流泪。有的时候，你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有些东西无论你有多少钱，能买多少东西，都换不回来你亲人的健康。我难过的看着先生一天天的垮下去，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天，先生好了些，我扶着先生做起来，他突然拉着我的手，看着我。我说：“先生，你想要什么。”他摇头，说：“先生这一生只教了一个弟子。”我说：“怎么会呢，先生这几年教了不少杭州的学子，有些名满江南。”他摇头说：“那些是学生，不是弟子。先生这一生只有一个弟子，就是你。”我流着泪说：“是最差的。”他说：“不，是最好的。“我抱着先生大哭，他拍拍我的背：”丫头，先生知道你要强，可是一个女子无论多要强都需要一个男人的抚慰。先生知道你心里的苦，虽然你不说，可是先生心里明镜似的。先生，不希望你一女子带着孩子这样活下去。你要找个能够照顾你，和孩子的人好好的生活，知道吗？”

　　　　我点头，看着先生，他说：“让我看看孩子们。”素云在旁边马上出去，一会天赐他们进来，先生一个看一遍，然后拉着三个孩子的小手说：“记住，你们的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你们将来一定要孝顺她，照顾她，知道吗？”三个小鬼马上点头说：“知道，先生放心。”

　　　　我觉得不对，先生的今天的情形不对，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他看着我，说：“好好照顾自己。”我点头，他闭上了眼睛，手突然垂了下来。我马上拉他“先生，你醒醒，你醒醒啊。大夫，大夫”我大叫，大夫进来看着先生，说：“夫人，先生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摇着大夫，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治好他，你是大夫，你不见死不救。”我疯狂的摇晃着大夫，我不相信，不相信。瑞少走进来，拉住我，紧紧的抱住我，任我打他，踢他，也不放手。我难过的心都要碎了，我的先生，就这样的离开了我。

　　　　今天是先生出殡的日子，瑞少替我打点好了一切。我病了，只能在马车里面跟随着先生。我想站起来，但是我没有力气，这个世界最让人无法把握的事情就是人的生命，他随时有可能会溜走。我第一次害怕生命的离去，是我叔叔的离开，那时我九岁，后来长大了经历过父亲的住院、祖母的病痛，我就很怕去医院，有时候自己都不敢往家里打电话，因为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于是我拼命的工作，拼命的赚钱，因为我想如果我的亲人生病，是需要很多的医疗费的，如果没有钱就无法挽救亲人的生命，所以必须得拼命工作。但是现在我有钱，却挽救不了离去的生命，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看着先生被埋藏，被泥土覆盖，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先生，一路走好。

　　　　

　再见

　　　　今天是先生的头七，我下厨做了几样先生爱吃的，放在先生的墓前，我以为先生对我是失望的，但是他在最后告诉我，不是那样。我感激先生，如果没有先生一路与我同行，我可能会更孤独，当时的先生给了我很多依靠。

　　　　我白衣素衫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就是想走走，天赐几个见我心情不好，难得的安静，BABY拉着我的手安慰我说：“妈咪，以后我觉不离开你，不让你伤心。”我看着她可爱的小脸蛋，这个傻瓜，即使是母亲也不得不面对女儿将来会有离开的一天的。

　　　　我回到家，推开门。院子时站满了人，是官兵。我一愣，把三个小鬼护在身后。瑞少被人抓住。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看着。“属下钟文、赵海，给蓉格格请安，格格吉祥。给小主子请安，小主子吉祥。”两个壮汉跪在我的面前，我冷笑，有多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了，居然要人给我下跪，我走到院子石桌旁坐下，说“放人。”瑞少马上被放，然后走到我身边。我有些奇怪这么容易。三个小鬼马上扑到瑞少身边问：“瑞爸爸，你没事吧。”瑞少笑着安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