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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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妃之福来运转-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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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宝珠眼前闪过那眼神,摇摇头,突兀地道:“她没疯“。

    枚青诧异,看着她道:“主子怎么知道,御医都断定疯了”。

    季宝珠道:“知道躲人就没疯,而且那眼神很正常”。

    过了小桥,路过水榭时,季宝珠听里间宋昭容和纪修媛在说话,宋昭容说:“大皇子课业不好,听说皇上为这事责怪端贵妃娘娘”。

    纪修媛的声儿道:“大皇子自打下生就不投皇上缘法,连带着贵妃也不受宠,若不是看她父亲还忠心,这次也不会上位”。

    尹贵妃倒了,据说,端妃父亲安国公出了力,才因此上位,晋了贵妃。

    季宝珠觉得听下去不妥,脚下加重,二人惊觉,回头,季宝珠低身行礼,纪修媛道:“罢了,怎么季贵人也在这”。

    季宝珠恭敬答道:“闲来无事,看一池塘的莲荷”。

    宋昭容睨眼,佯作看池子里荷花,不正眼瞧她,纪修媛也不大愿意理她的样子。

    按常理,季宝珠一定会觉尴尬,可她这段日子早习惯了别人的白眼,谁让自个顶着季妃的身子,活该倒霉,没碰上个刁难她的主已经不错了。

    季宝珠知趣地告退。

    走不远,就听身后宋昭容声儿道:“以为复了宠,这会子被人夺了去”。

    纪修媛道:“今时可不比从前,老黄历了,一个过气的贵人,我们还是少理她”。

    季宝珠感叹人情冷漠,世事无常,历朝历代都一样,这二人从前极力巴结讨好季妃,如今却这副嘴脸,不知若这具身子季妃原主活着,会作何感受?能上能下,说着容易,心态怕调整起来难,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一想到鸡,季宝珠暗啐了口,笑了。

    昨儿傍晚下了春来头场雨,微雨洗涮得到处干净清新,绿肥红瘦。

    季宝珠捡那青石路走,怕脏了绣鞋,忽见,不远处花丛中一绝美的素裳女子,乌油油的发髻,松松的挽着,芊芊细腰,裙下微露春纤,罗衣飘飘,风流入骨。

    这女子没见过。

    就见不远处疾走来个宫女,对那美人道:“娘娘,皇上在漪澜小筑等您”。

    那美人跟着那宫女去了,季宝珠知道她是谁了。

    皇上不来熙和宫,熙和宫少了拘束。

    燥热的夏季,季宝珠穿着薄薄的纱料子衣裙,四周放着青白釉缠枝莲深盆,里面装着水晶似的冰块,殿里清凉夹杂着花果清香,季宝珠舒舒服服的,一步都不想出去。

    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只要她不多想,春心不动,也蛮好的。

    她一人要八个宫人侍候着,每日十几二十几样菜色,锹镐不动,穿戴光鲜亮丽,配饰金银珠玉,皆是无价之宝,过去从故宫窗子里看,现在切切实实戴在自己头上,那份满足,死而不憾了。

    前世打拼,不就是为着这样的日子吗?如今手到擒来,全然不费力气,这真是老天抛了媚眼,对自己青睐有加。

    罗常在在园子踩的鲜花,编花环,从一暑热,罗常在就在她宫中,罗常在屋子朝西,夏季闷热,她位分低,也没定时冰块供应,只在季宝珠这里泡,季宝珠也不介意,正殿连带穿堂,七八间,自个住宽敞。

    角楼鼓打二更,舒贵妃的锦华宫还亮着灯盏,舒贵妃一早得了消息,说晚间皇上要来。

    从黄昏等到日落,至夜深,皇上的影儿都不见,气得她一把扯下头上用宫纱新法堆制的绢花,甩在地上,三寸莲儿狠狠地踩上去,气咻咻地道:“狐狸精”。

    贵妃身旁当红的齐嬷嬷劝道:“娘娘消消气,这么多年了,后宫美人进了多少,皇上还不是照样宠娘娘,这次也不外新鲜一时,待皇上过两日厌了,自会回到娘娘身边,奴婢劝娘娘煞煞性子,耐心点”。

    “等,等老了”,舒贵妃望着铜镜中娇美的容颜,细白纤长的指尖拂上脸颊,道:“那东西弄好了吗?”

    齐嬷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出去,过会,手里多了个瓷碗,放在妆台旁高脚透雕梨木桌上,舒贵妃瞧着碗里黑黑的液体,死死盯着。

 14送礼

    皇上不踏足熙和宫,东西却赏赐不断,早起,就有宫中的太监总管带着几个小太监捧着东西,都是皇上赏季贵人的。

    季宝珠待人走了,翻看,各个匣子里装的都是夜明珠、猫眼,翡翠,成色皆上品,宫中也不多见,几匹素淡的软烟纱,薄透细软,都是外藩进贡之物。

    季宝珠看着稀罕,命枚青妥善收起,熙和宫的人感念圣上恩典,只季宝珠明白这些都是流于形式上的,没实际意义。

    季宝珠绝少出宫门,绕是这样,还时不时的被人算计,静下心来,想是不是也要笼络个把盟友,有事互通个信。

    现宫里有品级的妃嫔,只厢贵人和罗常在与自己相厚,终究人单势孤,还都属于靠后的,有事也上不去前,左思右想,有一个人倒可以贴上去,那就是惠贵人。

    季宝珠与惠贵人在一起做过几次针线,季宝珠当年得宠那会,惠贵人还是低等嫔妃,没什么过节,而且季宝珠有一次在曹贵人故意刁难她时,施过援手,倒不是季宝珠仗义,而是看曹贵人不顺眼,是以惠贵人较之旁人亲厚。

    现在的惠贵人今非昔比,不知几时,攀上了皇后娘娘这座靠山,得皇后娘娘鼎力相助,又生了公主,因此,在皇上那分得几分宠爱。

    季宝珠想送个物件给她,值钱又新颖,还不是人人都有的,犯了难,一眼撇见水桃头上戴的珠花,唤水桃道:“把你头上的珠花拿下来我看看”。

    水桃纳闷,主子什么值钱玩意没有,稀罕自己这廉价不值钱的饰物,忙自头上取下,双手递了上去道:“这是一个好姊妹送的,也不值什么钱,戴着玩”。

    季宝珠看她这珠花不是什么好珠子,但样式新颖别致。

    一想皇上赏了一斣碎珠子,都是上好的,做出来一定比这要强。

    对水桃道:“我拿个珠花换你这个”。

    水桃一听,主子要,别说什么换不换的,就是要她的命也不敢不给,忙道:“主子拿去吧,这东西不值钱,寒酸,难得主子看上”。

    季宝珠就唤了枚青去妆匣内取出支碎米珠拼的珠花,水桃拿在手里高兴得什么似的,这可比自个那个值钱多了,叩谢主子赏。

    季宝珠翻过来调过去看,枚青不解道:“主子要这么个珠花做什么?比这好的不知有多少”。

    季宝珠道:“我想亲手做一个,送惠贵人”。

    枚青会意,这惠贵人如今是在帝后跟前得脸,巴结上总没坏处,想主子经过冷宫这一回,也开窍了。

    既然躺着也中枪,不如拿出点精神头,积极面对,也许会好些。

    这珠花蕊不知是怎么做的,季宝珠就命枚青拿来剪刀,把它整个拆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平平的一朵珠花,内里却非常繁复,不知谁这么细巧,琢磨出这个来,于是把在外间洒扫的水桃叫进来,问:“这珠花是哪个宫人做的?”

    水桃道:“是与奴婢同入宫,原是分在贤妃宫里做粗使,因她手脚笨,被管事的公公送去浣衣院为奴”。

    季宝珠道声:“可惜,这么好的手艺,在那种苦地方”。

    道:“你那日闲了悄悄唤她来,我有事烦她,不会白了她的”。

    这话说完,水桃晚上上灯时,就把叫芳春的宫女唤来,也就中人之姿,在宫女堆里很平常,动作也有点木讷,季宝珠拿了那拆了的珠花问:“这原来是你做的?”

    芳春不善言语,点点头,‘嗯’了声,季宝珠道:“你都能做什么样子?”

    芳春道:“好多,有上百种,有花卉、昆虫”。

    季宝珠道:“多长时间能做完?”

    芳春道:“难的要几天,简单的一天就成”。

    季宝珠知道她不能出来时候多了,道:“你先回去吧,那天我找管事的嬷嬷准你假出来,为我做朵珠花”。

    芳春走了,季宝珠想什么法子让她过来几天。

    水桃看主子犯难,灵机一动,出主意道:“让她那日得空把复杂的地方先做好,下剩的我们自个做”。

    季宝珠想这倒是个法子,就又悄悄找了她来两次,把不好做的地方全做好,季宝珠和枚青、雨燕,水桃四人,足足忙了两个晚上,才做成。

    季宝珠举高处观瞧,这朵珠花用小夜明珠、五色宝石,金叶,翡翠打磨成片,镶嵌而成,戴在头上,尤其是晚上,熠熠发光,交相辉映。

    季宝珠想这可以拿得出手了。

    就装在一个锦匣子里,用黄缎料子衬上,更加光彩照人。

    季宝珠命枚青送过去,她不便为这事亲自跑一趟,毕竟她二人同级,有巴结讨好之嫌。

    枚青送去自然点。

    就说得了这个看着好,想起惠贵人没这东西就送去了。

    枚青不大工夫回来,面带喜色道:“惠贵人收下了,说难得主子惦记着,还赏了我个荷包和金戒指”。

    季宝珠心道:“从这点小事来看,惠贵人会行事为人,出手大方,不小家子气,难怪皇后得意器重”

    枚青又道:“惠贵人还让我回来捎话给主子,五月初四是皇后娘娘千秋“,下话却没说。

    季宝珠道:“难得她心细”,想这也是个知道好歹的。

    枚青问:“皇后千秋主子送什么?”

    季宝珠寻思半天,想了几样都不好,道:“礼厚了,与位份不符,薄了,也不成样子,容我在想想”。

    晚间,季宝珠与枚青翻腾箱笼,压箱底找出个绢包,打开,是个碧绿玉镯子,老坑冰种的,这好像是原主季妃的母亲在她出嫁时给的,季宝珠原来不知这东西很值钱,这阵子见识多了,一比较发现,这镯子的成色很好,价格不菲。

    找了个精致的缠枝莲纹乌木匣子,铺上层金黄软缎,把这镯子用绣帕反复擦了,放上去,顿时,韵味就出来了,厚重古朴。

    五月初二

    季宝珠命枚青捧着,去坤宁宫。

    坤宁宫执事太监这二日是不敢拦的,没有拒财的理。

    立马通传了,不肖片刻,里面太监尖细声高喊:“皇后娘娘有旨,季贵人觐见”。

    季宝珠轻快的步子进了第一道宫门,迎面却走出来徐修容和云婕妤,大概这二人听见有人来,知道自个碍眼,忙跪安了。

    这二人据季宝珠知道平素是和舒贵妃相厚的,季宝珠让过二人,俯身行礼,道:“二位娘娘金安”。

    云婕妤位分低些,态度谦和,道;“季贵人也是送寿礼的”。

    季宝珠也没必要隐瞒,答道:“是”。

    徐修容瞧了眼枚青手上的匣子,从她身边过去,才走出两步,转回身道:“季妹妹承了宠,该恭喜才是”。

    季宝珠觉得这徐修容让人捉摸不透,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一句,可接下来季宝珠很快就明白过来。

    “听说季妹妹昨儿又得了不少好东西,那日让姐姐也开开眼”。

    德妃自殿下而上,飘飘然过来,身后还跟着宫人捧着东西。

    季宝珠一闭眼,厄运又来了。

    这德妃可是眼里不揉半点沙子的主,争强好胜,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德妃是皇上在王府时纳的偏妃,跟了皇上十余年,萧昂念着旧情,对她还算宽容,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早就被踢出局了。

    季宝珠遇上强势的主,不能硬碰硬,自己脚跟未稳,遂敛身行礼声儿弱下去,低低地道:“娘娘金安”。

    德妃行至跟前站定,好奇看她,嘴角一丝嘲讽,道:“怎么季贵人本宫瞧着像换了个人似的”。

    徐修容和云婕妤行礼站过一旁,存着看笑话的心,不敢轻易搭腔,都知这位不大好惹。

    季宝珠正不知如何回答。

    “德妃妹妹也在这,让我好找”,一轻软声儿传来,入到每个人耳鼓,恰似清风拂过,说不出妥帖。

    贤妃扶着宫女自宫门外进来,季宝珠三人忙又行礼。

    贤妃狭长细眼扫过季宝珠的脸,季宝珠只觉目光分外柔和,只听低柔声道:“季妹妹冷宫吃了不少苦头,想必顿悟,性情大改,这也自然”。

    德妃想是听到季宝珠在冷宫里呆过,罪不好受,心里平衡,挺了挺胸,优越感顿生,也就不计较这季妃从前种种令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说吧,贤妃亲热挽了德妃的手,一同进去。

    季宝珠跟进去显然不妥,就站在殿门口等,那二人热闹没看成,也失望走了。

    二妃功夫不大就出来了,德妃见季宝珠还站在原地,晃然,方才季宝珠未敢同入,还算知趣,对她脸色好一些了。

    贤妃朝她笑笑,季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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