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竞道:“差不多吧,你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王金生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照旧过日子呗。”
我和苏竞嘿然无语,王金生见我们神色古怪,把茶壶放在桌子上道:“不对,你俩找我还是有事!”
我小心翼翼说:“王哥,我们从你身上拿回来的东西又被别人抢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
我说:“你毕竟是它们的第一任主人。我们这次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们再把它们抢回来!”
王金生道:“我要怎么做?”
我说:“跟我们去一个地方,找到它们现在的主人,把丫打垮!”
“呃……是不是会有起冲突的可能?”
苏竞道:“不是冲突,是战争!”
王金生在原地一蹦:“我能给你们写份书面证明吗?”
苏竞一字一顿道:“王先生,你关系到十几亿大陆人民的安危,你若不跟我们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王金生道:“大陆人民?英国和葡萄牙要挑事?”
我说:“我们说的大陆不是中国大陆。是异世大陆,平时看小说吗?”
王金生道:“莫言的算吗?”
“不算!”我说,“总之是另外一个世界,拿了咱们剑气的人现在作恶多端烧杀抢掠,你就是救世主……”我越说连自己也越觉得不靠谱,这事该怎么和他说呢?
谁料王金生说:“我明白了,你们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苏竞道:“差不多。”
王金生道:“我跟你们去的地方是不是有危险?”
苏竞道:“九死一生!”
我一个没来及堵上她的嘴。忙道:“也没那么玄,差不多是一半一半……”
王金生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我:“……你同意了?”
王金生道:“同意了。”
“为什么呀?”
王金生道:“这姑娘不是说了吗。十几亿人命呢。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剑气有什么用,但能感觉到它一定很厉害,蜘蛛侠和郭靖说得好……”
我打断他道:“王哥,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蜘蛛侠和郭靖忽悠别人的时候从来不提自己身怀绝技,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威风凛凛站在城头指挥大军抗敌的!”
王金生摆手道:“不是这么个事儿,以前我是啥样你也见过。小偷偷我钱包我可以不敢反抗,但我绝不会偷别人钱包。这是做人的底限,如果你们叫我去害人我肯定不去。但救人和行善有时候还不一样,行善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救人你不救就相当于作恶,这也是我的底限。”
我目瞪口呆了半天,拉着王金生手道:“王哥你说得太好了!”
苏竞道:“所谓君子不欺暗室,王大哥真正做到了。”
王金生挠头道:“你们别这么捧我,我也是估计你们没我不行,虚荣心上来了。你们什么时候走,大概多长时间?”
我说:“我们走的时候再联系你。”说到这我最后一次郑重道,“王哥你要想好,你跟我们走很有可能回不来。”
王金生道:“那要不我再想想?”
我后悔得一跺脚。
王金生笑道:“跟你开玩笑呢,走的时候叫我。”
……
在路上我问苏竞:“下一个,找谁?”
苏竞道:“归根结底,剑气最重要,不知道坏道人是不是还活着。”
要找坏道人就得先找王天一,要找王天一就得先找刘老六,我拿出电话拨通刘老六的号码,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对面正放着那种动感很强的健身音乐,间或有人在喊着节拍,把我听得满头雾水。
刘老六用很低的声音道:“小龙?”
“六爷你干什么呢?”
“我在健身房呢,你什么事儿?”
我纳闷道:“你在健身房干什么?偷看姑娘换衣服?”
“别胡说!我现在是茅山派第69代掌门,正带着弟子们练功呢!”
我这才想起这个茬儿来,刘老六因为抓坏道人有功,已经是茅山派官方承认的69代掌门。
“你一个掌门躲在健身房里教弟子练功?”
刘老六道:“我去注册,人家不让,说我宣传封建迷信,后来我灵机一动就开了一个健身房,教些入门的呼吸出纳方法,现在我已经有60多个弟子了。”
我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有效果吗?”
刘老六鄙夷道:“别看现在瑜伽散打那么火,跟六爷一比他们才是故弄玄虚,你是没见,我已经有好几个女弟子减肥成功,六爷现在日理万机忙得很啊。”
我说:“你大徒弟叫李万姬吗?”
苏竞皱眉道:“能说正事了吗?”
我忙道:“六爷,你有坏道人李坏的消息吗?”
刘老六道:“他不是被我大师兄带走了吗?估计是凶多吉少,你问他干什么?”
“我们出事儿了,被李坏偷走过的剑气如今被一个叫容原抢跑了。我们要收拾容原,需要李坏的身体做引子……”我把联邦大陆上的事情简短一说,刘老六也是惊讶无比,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道:“我只能帮你联系我大师兄,不过李坏受了重伤又被断了经脉,十有**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那就有劳六爷了。如果李坏还活着,务必请王大师带着他来见我们。”
……
挂了刘老六的电话。目标人物还有孙宇、刘日立和赵丹。这会天色已晚,刘日立和孙宇恐怕已经下班了,我先给赵丹打电话,他此时刚从外国集训回来,正在国家队休整,我先恭喜他拿到了世锦赛的冠军,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赵丹道:“小龙哥你有事吗?”
我支吾道:“你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
赵丹爽朗道:“哈哈。你要是准备特意为我庆功那就算了,我回去以后第一时间就会找你的。”
我犹豫道:“是别的事……”
赵丹敏感道:“是因为……你们说的剑神技?”
“对。”
“我身上是不是还有残留的剑神技?”赵丹说到这有些急了。我知道他担心什么,赵丹视羽毛球为他一生最高的信仰和事业。唯恐这个冠军拿得胜之不武,有玷他的准则。
我忙说:“不是那么回事,龙哥从你身上拿走剑神技之后又被别人抢了,现在我们想请你这个第一任主人和我们一起去找他的晦气。”
赵丹道:“你不是剑神技的真正主人?”
我老实道:“不是。”
赵丹口气认真道:“小龙哥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不是它们的主人又何必强求呢?”
“你说的道理是没错,不过这个家伙在到处为非作歹,不制止他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不得安宁。”
赵丹试探问:“你说的全天下,是指那边那个异世大陆?”当初我和苏竞并没有刻意隐瞒赵丹,所以他知道得也比王金生和刘日立多一些。
我说:“是的,他是真正的转世剑神,但是毫无人品,要挑起新的世界大战。”
赵丹沉默良久,忽道:“小龙哥,我想我不能跟你回去。”
我惊讶道:“为什么?”
赵丹道:“一来我们都不是剑神技的真正主人,去抢人家的东西本来就不对,二来你难道还没发现吗——剑神技就是一种感觉,既然转世剑神的记忆已经恢复,那感觉是抢不走的,就像你一觉醒来不会忘了骑车游泳这种技能一样。所以我去了也帮不上你。”
我和苏竞面面相觑,均觉他说得有理。
赵丹一字一句道:“小龙哥,剑神技是可以练出来的,我就是一个例子。你忘了我跟你借的那三天了吗?只要付出辛苦就会有回报,其实剑神技一直没离开过你,只不过它现在是一颗种在你心里的种子。”
我苦笑道:“你怎么像得道高僧似的?”
赵丹道:“如果你真想让我回去帮你,我现在就动身。”
我看看苏竞,苏竞却摇摇头道:“不必了,他说得是对的。”
“你小龙嫂说你是对的,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挂了电话我说:“这样看来刘日立那里也不用去了。”
苏竞道:“确实,你当了那么长时间剑神,身体该被改造过的部分早就改造过了,找刘日立也是白搭。这些我该早想到的。”
“那孙宇呢?”
“孙宇是一定要找的,按水墨大师的说法,孙宇身上以前带着容原的野心。能把容原的野心夺走,说不定他会变成另一个人,那我们省了好多周折。”
我感慨道:“想不到原来看来最无足轻重的属性变得最重要。咱们明天就去找孙宇。”
这时我们的车被前面的一个交警拦住,他示意我们绕路,这个点儿已经过了下班高峰,路也不是主干道,过往车辆稀稀拉拉,我降下窗户道:“出什么情况了?”
那交警面无表情道:“前面有突发事件。禁止通行了。”他话音未落,十几辆警车军车风驰电掣一般驶来,瞬间把马路堵死,不计其数的特警武警战士全副武装,把前方路边一栋已经歇业的服装店围了起来。我这才知道真出事了,战士们从我们车旁呼啸而过,有人抓着报话机大声报告情况:“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我们包围在xx街第xx号服装店里。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我见了这阵仗。不禁对苏竞道:“对方不知什么来头。居然把警察们紧张成这样,看样子好像也没人质啊。”
这时有一名战士忽然指着对面二楼的窗户大声道:“犯罪嫌疑人露头了!”
我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窗户上一闪而过,苏竞冷丁道:“是地鼠!”
“啊?你看清了?”
苏竞道:“没错是他。”
我挺直身子道:“他的速度不是被容原收回去了吗?”
苏竞道:“所以才被人发现了,以前谁能围得住他?”
我点头道:“不错,这小子黔驴技穷,终于露出马脚了。”
苏竞道:“我们对付容原需要这个人。我去抓他回来!”
“这么多警察,你做得到吗?”
苏竞道:“试试吧。你找个偏僻的地方接应我。”说着推门而出,很快消失在街边的胡同里。
我急忙倒车。就见苏竞一袭白影先是蹿上了服装店相邻的商铺,接着高高跃起直落而下,她用剑气突破楼顶冲了进去,随即再一闪又从屋顶的窟窿里跳出,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我把车开进一个偏僻的角落,片刻工夫苏竞从天而降,把地鼠扔进了后座,说了声:“开车!”
我们的车跟支援而来的警车擦肩而过,我甚至还能看到警察们惊愕的表情,有人气急败坏道:“又给他跑了!”
地鼠已经被苏竞打昏,我指指后座道:“这人怎么处理?”
苏竞道:“要把他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想了想,拨通了二子的电话。
……
二子看到被打昏的地鼠后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问:“龙哥什么时候要?”
我说:“我要的时候找你,这个人一定要看好了。”
……
在回客栈的路上我跟苏竞说:“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看来容原运气不大好。”
苏竞勉强一笑道:“那倒未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们的《三国演义》里有个故事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东风如果不来呢?”
我诧异道:“你是不是怕我们成功不了?”
苏竞道:“成不成功已经无所谓了,咱们尽人事而未知天命,反正没有退路是真的。”
我嘿嘿一笑道:“你发现没,其实你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虽然每次哭着喊着要打退堂鼓,可是该拼命还是会拼命,因为我知道这世界固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也绝没那么坏,搏一搏总还有机会的。”
苏竞嫣然道:“所以我真庆幸一开始就找到了你。”她把手放进我手心里,柔情似水道,“说到底,我还是连累了你。”
我抓着她温软的小手,不禁心中一荡,发现苏竞注视我的眼神里满是痴恋和依依不舍,我心知她被我说中了心事——对这次危机,她是真的没了信心。
回到客栈,我和苏竞都是又疲又累,我急匆匆脱了个精光,站在浴室门口对苏竞说:“你不来么?”
苏竞照旧是被转身不看我,无语地伸出一只手在空气里摆了摆,我们两个曾经多日同居一室,甚至是共睡一床,这套流程倒也轻车熟路。
我嘿嘿笑道:“咱俩都两口子第二天了。你害羞什么?”
“你快去吧!”
我知道她脸皮薄,于是自己钻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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