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降低高度落在攻城一方,半空中高声喝道:“是戍卫营的兄弟吗?叫史飞将军速来见我!”
那些士兵已经杀得懵了头,这时才见空中悬着一人,有人立刻惊喜道:“是剑神将军到了!皇上有救了!”一片混乱之中,史飞策马奔到我近前,沙哑着嗓子道:“迪载是你吗?”
我急忙落地,史飞也跳下马来,他没戴头盔,发髻凌乱满脸漆黑,过来一把拉住我道:“迪载,快助我攻城!”神sè间已经有些焦狂。
我按住他的手道:“二叔,攻城不忙,我先问问情况——皇上他现在在哪?”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他们守城的样子,顾藉应该还没有得手!”
我说:“那就好办,我马上进城去找皇上,顾藉目前还有多少兵马?”
史飞一指城头道:“这上面还有将近2千,城里就不知道了,这些王八蛋知道一给我们进去他们必将不得好死,个个出死力守城,二叔我3万多人打到今天也只剩下不到三成了——”他忽然死死抓住我道,“你说的对,你先别管我们,赶紧进城去找皇上!”
我暗自思量,如果顾藉有一万人马史飞有三万,那么顾藉占住城头确实扼住了制胜的关键,史飞的人没有攻城工具,五天五夜从三万打成了一万硬是没啃下这块骨头,顾藉应该也所剩不多,只是京城内再没了像样的军队,朱啸风变生肘腋,只怕也凶多吉少。
我忍不住道:“顾德彪统领的都是禁卫军,他们怎么会反了呢?”
史飞连拍大tui道:“顾家父子掌握宫禁几十年,禁卫军早给他们培养成了si兵,可叹皇上竟没有察觉!你二叔我玩忽职守,更是罪该万死!”
我忙道:“别急,我这就帮你们打开城门。”
史飞道:“还是先找皇上要紧!”
“没关系,分分钟的事,我只管帮你打开城门然后就去找皇上的下落。”说着我飞身来至城头上方,挥掌照那些火头一按,上百号守军顿时被我剑气震落,我没时间也没耐心逐一清理,遂一个飘移来到了城门内侧,凝立在高空抽出青玄剑向门插凌空微微一划,两道丈把方圆的大铁门应声而开,这样一来,拥在门洞里的叛兵就和史飞的戍卫营来了个面对面,史飞一愣,这才上马拔刀指挥着部下冲进城来,双方在城门下展开了正面厮杀,我飞到史飞侧上方道:“二叔,这里交给你了。”
史飞厉声道:“你放心去,叛军一个也活不了。”
我居高临下随手帮他弹落几支暗箭,身形再一晃已经来至皇城上空,随着我往下观望,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以前洪烈帝国皇宫是何其的瑰丽雄伟,如今已陷入一片狼藉,皇宫大院之中,西一簇东一簇的叛军们正在挨屋搜寻翻检,宫女太监们狼奔豕突哭喊逃窜,但凡有空阔的大殿或楼宇之类的地方,叛军懒得细搜便将燃烧的火把抛掷进去,皇宫四面浓烟滚滚,叛军正逐渐由四面向中央逼近。
我看着看着猛然想到:叛军如此精心地搜查,难道是在找朱啸风?这么说他还没有落到顾太师手里?想到这我悄悄降落在一处小院里,看地势应该离养心殿不远,正准备谋划下一步的行动,忽然就听墙那边有人叫道:“快找人来,朱啸风藏在这里!”!。
第六卷 再见,剑神第二十九章 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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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喊声转过这面墙,见十几个叛军正在和三名缚神卫厮杀,那三人浑身是血,其中一个手里的刀都已经断为两截,叛军本来都是御前shi卫,个个身手不弱,但是缚神卫毕竟还要技高一筹,一阵狠杀之后十几个叛军逐一被三人杀死。
我观察了一下形势,墙后是一排小屋,三名缚神卫死守在其中一间外面,满脸警戒之sè,朱啸风应该就在屋里。洪烈帝国皇宫千屋万舍,他躲在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确实不易被发觉,然而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其他叛军,四面都有脚步声传来,西面一伙人抢先赶到,一言不发又和缚神卫战在了一处,我掠过人群,顺手收拾了几名叛军,三名缚神卫见冷丁冲出一个武功高绝的人来,一起朝我奔来,这也是杀红了眼,敌我都不分了。三人从三个方向袭来,若说他们结成组或许还能给我制造些麻烦,可他们只有三个人,我推开迎面冲上来的那个,手一抬把另一个按倒在地,最后那人大吃一惊,忽然喜道:“剑神大人?”在最后关头他终于认出了我。
我一指小屋mén口道:“皇上是在里面吗?”
那人忙道:“正是,剑神大人快去护驾。”
我顾不上别的,一抬tui就冲进了屋里,还没来得及四下打量就听有人高宣佛号:“阿弥陀佛,出去!”僧袍一晃,这人五指拢向我的xiong口,此刻我剑气充盈,佛光普照全开,但此人先发制人,我竟然没半分感应,急忙凭剑神技格挡,对方胳膊暴长,缘着我的拳头攀上,三根手指鬼魅般按在了我肋下,随即止住不动,笑道:“阿弥陀佛,救星终于到了!”正是水墨。
我嘿嘿一笑道:“和大师动手我永远没有胜算。”
水墨收回招式双手合十道:“若不是你早察觉是我,剑气一吐,老衲也近不了你的身前。”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朱啸风兴奋道:“果然是救星到了!”我扭头一看,就见朱啸风把黄袍掖在腰间,手里握着一把金刀,自古以来皇帝这身打扮的恐怕是空前绝后,倒也尽显威猛。我笑道:“看来皇上功夫也不弱。”
朱啸风哈哈大笑道:“功夫一般,不过想要朕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本来长得就像个杀猪的莽夫,此时豪迈勃发,竟让人觉得这才是王者之气。我随即单膝跪地,正sè道:“臣救驾来迟。”
朱啸风道:“不迟不迟可谓正好。”他双手把我扶起,对水墨道,“既然我贤弟来了,咱们就出去会会那些宵小之辈!”
水墨道:“甚好。”
我们三人大步出mén,外面厮杀又起,叛军源源不断地赶到,却都站立在一边,旁观场上八名黑衣人和缚神卫的较量,这八个人武功显然要比寻常叛军高出甚多,两三个人围住一个缚神卫,顿时尽占上风,这时其中一名缚神卫不留神tui上中了对手一刀,身子一歪,眼看要被斩首,我伸出手掌把他凌空拽到身边,随即飞身上场,先手起掌落把伤他那人劈倒在地,再出脚踢开另外两个黑衣人,让过身后偷袭的两把长剑,用胳膊肘将偷袭之人肋骨顶断……我绕场一周,逢敌都是一招就完,等我这一圈绕下来,八名黑衣人也全躺在了地上,只剩那两名缚神卫愣在当地,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都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抬头对台阶上的水墨说:“大师,我还成吗?”为了让水墨见证我的佛光普照,我特意没用霸道的剑气制胜,全是靠招数巧妙和料敌先机。首发
水墨呵呵一笑道:“进展神速,可喜可贺。”他忽对地上那八名黑衣人说,“老衲要是没猜错的话,几位应该是黑吉斯人吧?”
其中一人也不否认,斜着眼睛道:“你怎知道?”
水墨道:“拿你来说,你所用的乃是黑吉斯西水河畔王家刀法,西水王家是黑吉斯有名的武林世家,你是王昭的mén人还是子侄?”
那人神sè一变道:“和尚眼光厉害,至于我是谁那也不必问了。”
水墨点点头,又逐一把其他几个黑衣人的武功来历一一报出,也全是黑吉斯数得上的mén派和世家。
朱啸风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和顾藉扯上关系的?”
那名西水王家弟子冷笑道:“顾藉?哼哼,可笑啊可笑,他做了你们洪烈四十多年官,你却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朱啸风愕然道:“他是什么身份?”
王家弟子道:“这个问题还是等你们见了面你亲自问他吧。”
朱啸风把金刀抵在他头顶上道:“快说!”
王家弟子斜倚在地上冷冷道:“你要以为我们怕死那可把人瞧得忒低了。”
朱啸风道:“说得也是,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王家弟子想了想道:“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其实告诉你也不打紧——你所说的顾藉,乃是我们先皇的亲弟弟,黑吉斯当今皇上的叔叔!”
“什么?”这句话一经说出,不但朱啸风和我,就连水墨这样得道的高僧也不禁大吃一惊,这时叛军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只是见我在场没人敢贸然动手,其中不少人听说了这个惊天秘密也是脸sè大变。
王家弟子得意道:“没有想到吧,在洪烈位高权重的顾太师竟是黑吉斯的皇叔,这场仗你们焉能不败?”
朱啸风道:“顾藉乃是科班出身,祖上是我洪烈帝国河州一个乡绅,背景干净,你是想诳我吗?”
王家弟子道:“身世是可以伪造的,皇叔自幼聪颖,他16那年就被秘密送到洪烈帝国,凭他的才智考取个功名自然是手到擒来,况且只要有钱,做官还不容易?先皇深谋远虑,早早地埋了这步棋在你们洪烈,多年来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皇叔他渐渐得宠,后来nv儿又嫁给你当了妃子,一跃成为太师,你道他结jiāo黑吉斯大臣搜寻情报为什么有诸多便利?”
朱啸风恍然道:“难怪!只因他是黑吉斯的皇叔。”
“那倒不是,这个秘密只有先皇和几位重臣知道,为了博取你的信任,这些年来我们黑吉斯甚至把不少真实情报通过皇叔jiāo给你们,为此也付出了上千名义士的xing命,图的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厚积薄发,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了你的命!”
朱啸风道:“那为什么他在20年前第一次大战时毫无作为?”顿了顿又道,“对了,那时他还只是一个低微的中书舍人,所以才蛰伏不动。”
“饶是如此我们也从皇叔那里得到不少机密情报,20年前那场仗你们洪烈帝国本来已经濒临灭国之灾,谁料……”他愤愤地瞪着我道,“你现在又出来和我们黑吉斯作对,逆天而行,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无所谓道:“看咱俩谁先不会有好下场。”
朱啸风忽然哈哈大笑道:“敌国皇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足足潜伏了40年!还有比我更蠢的皇帝吗?”
王家弟子道:“你也算有自知之明,赶紧投……”后面的话没说完,朱啸风手起刀落将他人头砍下,接着一气不歇地把其他7名黑衣人一一砍死,拄刀不住地喘息,可见已经怒到了极点。
叛军面面相觑,谁都明白动手也只能是自取灭亡,可是要说投降,谋逆犯上是灭九族的重罪,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啸风用刀一指地上的八具尸体道:“他们要杀我理所应当,你们为什么叛我!?”
叛军原本都是皇宫shi卫,禁卫军最讲忠诚,所有皇帝在选禁卫军的时候都是jing挑细选以一心护主为原则,所以这应该是最放心的一支部队,朱啸风却被自己的亲兵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再加上顾太师的事,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指着叛军队伍里的一个士兵道:“你,你为什么叛我?”
那人针锋相对道:“我也是黑吉斯人,自然要杀你!”
朱啸风一愣,但随即省悟顾太师父子掌管禁卫军数十年,免不了安chā黑吉斯的亲信。
“马三,你怎么会是黑吉斯人呢?”队伍前排另一个士兵惊讶道。
朱啸风又一指他道:“那你呢,既然你不是黑吉斯人,你为什么叛我?”
那士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皇……皇上。”
“说,为什么叛我?”
“这……犯上作luàn卑职本来是不敢的,但顾统领待我等不薄,几名长官都听从他指挥,卑职也只好……”
朱啸风道:“他是不是许给你们高官厚禄了?”
那士兵低头道:“许了……但是我们绝不是单为了这些,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卑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shi卫,地位卑下,但顾统领他不但能叫得上卑职的名字,逢年过节都会亲自到家拜访,经年累月下来,卑职无以为报,只有拿这条命还债!”
朱啸风点头道:“我明白了,顾德彪收买的不光是你们的人,还有你们的人心!”我则感慨道:“人心隔肚皮啊!”谁能料到平时唯唯诺诺稀松平常的顾德彪居然有这样的心计?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同时有人高声询问:“八雄抓到朱啸风了吗?”这一人一马快速穿过人丛,后面尚跟着不少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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