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番话,史家老少爷们都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只是愕然之下谁也没有立刻阻止,这时面面相觑,史存道脸沉得就像六月里的阴天,史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道:“你们干什么呢?”
下人们一回头,见老爷们都在,慌忙跪倒,小豆子也连滚带爬地下了假山,扑倒在地,史家三兄弟交换个眼色,史驰小声问史存道:“父亲,怎么办?”
史存道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小豆子前问:“刚才谁还在这里?”
豆子不明所以,磕头道:“前院的张婶,后院的李妈,厨房的胖子和马厩的疤嘴老三,还有许多都记不得了。”
史存道负起手,抬头看着天,一时间竟有些沉默了,史驰喝道:“还不快去把他们都找来?”史存道肩头微耸,回头缓缓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20个全副武装的近卫,那些士兵似乎有所感应,把手都按在了刀柄上……
我站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爷爷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太残暴了”
史存道听后只得摆了摆手,无力道:“罢了,罢了。”说着径自走了。
史驰瞪了一眼小豆子,怒道:“以后不许胡说八道”他又指着那些杂役婆子道,“刚才那些话,谁也不许到外面瞎传去听见没有?”
一群人唯唯诺诺地胡乱答应,史驰也叹了一口气,跟在史存道后面走了。
豆子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懵然地跪在那,我见史家众人走远,笑眯眯道:“小豆子,口才不错呀。”
豆子见就剩了我一个,赶紧回身道:“五少爷来了,你们有不信的亲自问五少爷。”
我失笑道:“你还敢说?”
豆子委屈道:“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大老爷为什么生气啊?”
我说:“你知足吧,要在别的小说里你们早死了。”
我不知道史存道刚才是不是起了杀意,他把我看做是史家的未来,那么为了这个最有前途的孙子杀几个无辜的人,是不是值得?老头可是经历过世界大战的铁血狂人,几条人命在他眼里应该不算什么,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老头可能就是肩膀痒痒?
只是经过史驰这么一说,反而起了欲盖弥彰的作用,这些下人们看我的神色全都变了,我把小豆子扶起来,替他拍了拍腿上的土,语重心长道:“大老爷让你别乱说你就别乱说,这事传出去不好。”
豆子又恢复了那副痴呆相:“哦,知道了。”
我好奇道:“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又蔫了?”
旁边有人笑道:“五少爷不知道,小豆子就这毛病,别看他平时傻了吧唧的,可是最爱听评书,有时候也自己讲,就这时候人就机灵了。”
我好笑道:“还是一宅男写手范儿啊。”
……
就这样,史家老小苦心孤诣想要阻止的传言被小豆子两句评书就在宅门里大放异彩了,其实从史存道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自己也放弃了——对那些侍卫,史存道还能用军令去约束,可是如果面对一群下人尤其里面还有四五个老妈子,这位帝国的第一元帅也无能为力,只是我没想到传播速度远远快于我们的想象。吃饭的时候,连传菜的侍女都忍不住多看我几眼,史家人只能相视苦笑。
吃过了饭临散场的时候,史存道拉着我又是一番叮嘱,传言一起,我这个二手天才就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而显得前途未卜,史存道唯恐我受了影响而耽误修炼,我见一家老小个个面色凝重,拍拍手道:“来,笑一笑,板着脸才是修炼的大忌哦。”
自史存道以下,几个老头急忙极力调整表情,挤出一张张一笑跟哭似的脸……
在他们的“笑脸”欢送下,我信步回到自己的小院,绿萼见我回来,忙里忙外地给我张罗着换衣洗脸,虽然没和我搭话,但显得倍加殷勤,脸上的神色也十分古怪,有些亢奋,又憋着不说,只是来去如风地忙碌着。
我看她再憋就要憋出暗伤来了,笑吟吟道:“你是不是已经听说了?”
绿萼一听这话顿时跳到我面前,兴奋道:“你快跟我说说呀。”
我故意逗她:“说什么?”
“说你跟二少爷打架的事。”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往院门口看了一眼。
“怎么了?”
绿萼小声道:“大老爷不让议论。”
我好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绿萼嗔道:“快说嘛。”
“好吧,你想知道哪一段?”
绿萼迫不及待道:“你真的把闪电从天上拽下来了?”
我又好笑又好气道:“你信吗?”果然,传言不出意外地变成了谣言,小豆子无意的一句牛皮已经成了亮点,不但有闪电,而且还是拽下来的……也不知谁的动词用得这么妙到巅峰,这史府里的写手,论质量论数量,都不比起点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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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第十六章 心情不好
第四卷无敌的史迪仔第十六章心情不好
绿萼听我这么说,失望道:“他们果然是骗我的。”
我悠然道:“那也不尽然,至少我把二少爷揍了是真的。”
绿萼顿时兴奋道:“真的呀?”不过她马上疑惑道,“二少爷的功夫不是很厉害吗?我听说他已经是什么剑士蓝段。”
我说:“你知道这相当于什么吗?”
绿萼道:“什么?”
“什么都不是,少爷我天纵奇才,剑士剑师这一级的,少爷根本不放在眼里。”
“切,尽会吹牛。”绿萼掩口巧笑,随即道:“他们说你出走那几天肯定是遇上什么高人了,这也是真的吗?”
我纳闷道:“他们还说我什么了?”
绿萼道:“他们有的说你被雷劈了,有的说你吃了什么灵兽的内丹,还有的说你遇上了世外高人。”
我点头道:“嗯嗯,各种流派都有了,他们这么胡说八道就不怕大老爷责罚吗?”
绿萼道:“他们这么说,无非也就是想给少爷提口气。”
“提什么气?”
绿萼道:“其实平日里二少爷欺负人大家也早就看不惯了,以前还不怎样,自打你前几天回来以后大家都说五少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大家都和颜悦色的,这整个宅子里,也就五少爷还把他们当人,你让二少爷吃了瘪,大家心里都很高兴呢。”
我摸着脑袋道:“我人气已经这么高了?”
绿萼看着我忽然担心道:“少爷,你到底怎么了,绿萼心里着实怕得很。”
我纳闷道:“你怕什么?”
绿萼道:“自从上次从锦湖回来以后,你的脾气都变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学了一身武功,我总觉得不踏实。”
我反问她:“你觉得呢?”
绿萼道:“我觉得武功什么的,少爷天资聪颖,你不过是开窍晚了一点罢了,只不过……”
我笑道:“只不过什么,哦,你是怕我得宠以后不让你伺候了?”
绿萼脸一红,随口道:“你敢”
我笑嘻嘻道:“你放心吧,少爷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等以后你想嫁人了,我一定做主帮你物色个好人家,非王侯将相不可,我是五少爷,你就是史家的二小姐”
绿萼的脸愈发地红了,急道:“说这样的疯话,让老爷们听见还不得说我不知好歹?”
“我龙……呃,史迪载的发小,给他们史家当个小姐算什么?”
绿萼笑道:“越说越拎不清,你可不是史家的人吗?”她说完这句话,表情严肃道,“我害怕是因为怕你从此以后再也过不上以前那样的太平日子。”
“这是为什么?”
绿萼道:“以前你虽然受气,毕竟生在大富之家,就算地位不济,官宦人家的小姐还是能娶一位,仗着老太爷的庇护,过一辈子无风无浪的日子还是可以的,可你现在有了这番奇遇,免不了要随着老太爷征战四方,阵前无眼,我怕你……”
听到这我心里已是一阵感动,这小妮子虽然一副小女人心思,可全是为我好啊,我把她拉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酸溜溜道:“这个你放心,爷爷不打算让我50岁以前出去见人,他叫我静心修炼。”
绿萼喜道:“真的呀?”
这时我就见苏竞又施施然地走进来了,不禁嘱咐她:“你轻点。”
绿萼莫名其妙道:“你说什……”苏竞在她脑后轻轻一切,安之若素地坐在我对面,问:“为什么50岁之前不让你出去见人?”
我说:“别提了。我把今天的事情大概又道,“老头的意思是在我成为剑圣以前,什么事儿也别干,就待在家里。”
苏竞道:“这我们可等不了啊”
我说:“废话,等我50岁咱俩的儿子都27了”
“什么咱俩的……”等苏竞反应过来后,又擎出打岔的绝技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摊手道:“我怎么知道?”
苏竞若有所思道:“看来得下一味猛药了。”
“什么猛药?”
苏竞道:“史存道不是想要一个剑圣吗?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亮明你的剑神身份。”
我说:“然后呢?”
苏竞道:“然后你就找机会提出和女儿国结盟的事,史存道应该会重视吧?”
我摇头道:“你这味药实在不怎么样,首先,我这个剑士的身份都是好不容易遮掩半天才让他们相信的,其二,就算我表明我是剑神,猛然提出和女儿国结盟不是也太过突兀了吗?”
苏竞为难道:“说得也是……”
我和苏竞犯了一会难,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善于谋断的人,末了苏竞道:“只要黑吉斯那边一有动静,我们总有机会的,据我看洪烈帝国现在士气不振,是最需要鼓舞人心的时候,你这个剑神一出,很快就会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结盟的建议由你提出来,他们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我失笑道:“你这不是车轱辘话吗,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让他们接受我就是剑神的事实?”
苏竞也笑了:“那就只能看你的了。”
“合着这就是你的办法啊?那你再算算黑吉斯什么时候才会发兵?”
苏竞道:“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
“你这一竿子就支出去大半年啊,那要是一年也不来呢?”
“两年之内,黑吉斯必定入侵”
“好家伙,你是刘老六新收的徒弟吧,不但会车轱辘话,还会两头堵了。”
“要是两年也不来呢,我就在史家待两年?”
苏竞道:“要是两年不来,联邦大陆的人民就能多享两年太平。”
“那我受得了受不了啊?”
苏竞笑道:“我看你在史家也没什么不好,今天你揍史迪威的时候不是威风的很吗?”
我说:“你都看见了?”
苏竞点头道:“当时我就在演练场的墙上。”
我叹气道:“看来史家的防护工作该加强了――对了,你把你的修炼秘籍再给我写一份。”
“你干什么用?”
我说:“你不是要下猛药吗?我总得先来个药引子吧。”
“你打算把它给史家人看?”
“怎么,你舍不得?”
苏竞想了想道:“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既然史家注定要共抗黑吉斯,就当是送给他们的见面礼好了。”苏竞拿起桌上的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张纸递给我道,“这是从剑童到剑士的修炼心法,给人的时候,你要言明其中利弊,照此法,修行虽速,但根基不稳。”
我揣起来道:“行了你去吧。”等她走到门口我又招手道,“诶,我要有事怎么找你啊?”
苏竞道:“有事我会来找你的。”
“我还忘了问了,这几天你都在哪落脚?”
苏竞道:“我怕我一个单身女子住店惹人怀疑,这些天都是随便找户大户人家的空房过夜的。”
“这么惨啊?”我嘿嘿笑道:“要不然你跟我凑合凑合得了,我那张床也能睡得下两个人,就是挤点。”
苏竞一笑道:“你还是自己多保重吧,不用担心我。”
苏竞走后,绿萼悠悠转醒,摸着头道:“我怎么又突然睡着了?”
我叹息道:“恐怕你以后得经常‘突然’睡着了。”
史存道军务繁忙,当天就回了军营。但是第三天就有一个他身边的亲卫来到我院门前,隔着门恭敬道:“少将军,大元帅让我问问您这两天的修炼进展如何?”
我说:“没什么进展,还是剑童。”
“哦。”那侍卫应了一声,给我行了个礼走了。
他一走我就后悔了,要照这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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