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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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新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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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随随便便就能取的。
  因为男尊女卑的社会现实,女子取字没有男子那么繁琐麻烦,一般人家的女孩也就只有名没有字了。大家闺秀,乃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锁在深闺的女子,基本上用字的机会比较少,不过家里讲究的,也会在女孩出嫁的时候由家中父母“赐”字,以彰显家族乃是诗书礼仪大家,尊规守礼,不过这个字就相对草率的多了。
  取字,多数都是长辈给小辈而取,偶尔有同辈亲密至极之人有赠字之说。不过尽管林黛玉和贾宝玉是亲表姑兄妹,但是两个人只是初次见面,贾宝玉就冒冒失失地给林黛玉取字,行为实在是有些唐突。
  林黛玉拒绝的非常巧妙,众人都知道,林如海膝下只有林黛玉一女,爱如珍宝,把她假充养子,故此林如海早早向林黛玉提及日后取字一事也在情理之中。林父还是贾宝玉的长辈,贾宝玉无论如何是不能和林如海相比较的。在座的诸位谁也挑不出来不是,反而觉得林黛玉懂事受礼。
  贾宝玉听了林黛玉的回答,有些不高兴地说:“妹妹看上去这么灵秀的一个人,怎么这么迂腐,就算姑父知道我为妹妹取了表字难道他还会说什么不成,不过就是一个字嘛。”
  听了贾宝玉的话,林黛玉心中无奈地叹着,果然是视礼教为无物。她明白贾宝玉的不高兴不是因为林黛玉没有接受这个字而不高兴,他不悦的是林黛玉把“孝”字挂在嘴边。在他看来,不过是取字的一件芝麻小事,却让林黛玉一副大帽子扣下来,让人心中不快。
  “快别胡说,这是你妹妹知礼的地方,你怎么能够如此数落你妹妹。”听到贾宝玉的话,贾母开口训斥着。
  贾宝玉微微嘟着嘴,无趣地叹了一口气,看了林黛玉一眼,转移话题:“妹妹可有玉没有?”
  “没有。”林黛玉犹豫了一下给予了否定回答。话音未落就看见贾宝玉伸手把胸前挂着的玉摘了下来,摔在地上。伴随着贾宝玉的动作,立刻就引起了屋内的一片混乱。
  林黛玉端坐不动,如同看一场闹剧一般看着贾宝玉闹着,众人以贾母为首,好言哄着他,至于大家说了些什么,她混乱的脑子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此刻林黛玉的头脑有些发懵,不是说“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嘛,但是似乎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并没有改变什么,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尽管过程可能有些不同,可是结果却没有改变,那么自己究竟能不能改将来自己悲惨的结局?
  在贾母的安抚下,贾宝玉重新带上玉坐到了林黛玉的身旁,刚才围上去的众人也都一一回坐。回神的林黛玉眼尖地发现落座之后王夫人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不悦,虽然是一闪而逝,可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扑捉到了。
  看到贾宝玉没有任何觉察地笑容满面地谈天说地,林黛玉是满心的无奈。这位小爷真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他倒跟个没事人似的,全然不知他刚才引发的那场风暴已经殃及到自己,打破了自己下午和王夫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么一点和谐关系。
  贾宝玉把命根子一般的玉狠狠地摔在地上,这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让王夫人将来去靠谁?王夫人不会去怪他那个任性的儿子,自然会把满心的不满全都着落在自己身上。其实开始自己也想回答“有玉”,可是在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怎么撒谎?自己回答“没玉”的时候,心里还存着侥幸,希望由于刚才的“取字”风波引起的不快让贾宝玉不会为此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只是没有想到宿命就是这般难以改变。只是自己究竟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受这无妄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古时,人们在名以外,又另取字。名,主要用于自称;字,主要用于他称。彼此地位相当者,尊称别人用字不用名,谦称自己用名不用字;而长辈对晚辈、老师对学生、上级对下级,也可以称名而不称字,这样显得更亲切。 
  男子一般“冠而加字”,即二十岁弱冠之时(也有人在十几岁时),由自己敬重的长辈,或亲密的友人赠予表字,当然也有自己为自己取字的(这种情况甚少)。对于女子,则是“许嫁笄而字”,到了可以出嫁的及笄之时(十五岁)加“字”。

大家“求全责备”的心是好的,可是本身《红楼梦》这本书好像就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红学家一直在研究,到现在也没个最终的结果,因此有些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不过我会尽量在文中给出合理解释的。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红楼故事,其实不是大家挑剔,实在是我选了一个非常难写有争议的题材。




双玉相处即有时

  碧纱橱里间,林黛玉看着贾母派到自己身边的丫头紫鹃,原名鹦哥的女孩子正在忙里忙外,张罗来张罗去的,而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几个人除了将王熙凤派人送来的藕合色花帐,并几件锦被缎褥之类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就只能在紫鹃的指示下做些事情,相对比较清闲。不是她们不做事,只是她们根本找不到头绪,不知道东西如何摆放才符合规矩。
  贾宝玉从里间挪出来,林黛玉住进去,这一番折腾可是大阵仗,这屋子里都该摆些什么,什么东西放在哪里诸如此类的讲究除了紫鹃之外,林黛玉带过来的几个人都不知道贾府的规矩如何,也不知道屋里缺什么,短什么,而且缺的东西去和府里的哪个媳妇婆子索要……因此不得不听从紫鹃这个“家生子”的调派,不过这么一来,紫鹃就隐隐约约地奠定了林黛玉房里大丫头的位置。
  其实贾母将紫鹃给林黛玉的用意并说不是她所说的林黛玉身边服侍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林黛玉不会遂心省力,因此才将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给她。那不过是个借口,王嬷嬷和雪雁跟林黛玉多年,对她的生活习惯,脾气秉性了如指掌,而锦绣和珊瑚这两个虽然跟在林黛玉身边日子浅,可是聪明伶俐也是有眼色的,服侍得不错,从头到尾林黛玉根本不用操心,只要乖乖的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就可以了。
  贾母之所以把紫鹃派到林黛玉的身边,其实用心良苦。因为从今以后林黛玉要在贾府生活,必须要尽快熟悉贾府的整个情况才行,紫鹃她是贾府的家生奴才,对贾府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有紫鹃在一旁提点着林黛玉需要注意的事情,就能够让林黛玉尽快地融入到贾府中来,再说林黛玉身边有紫鹃这么一个贾府的家生奴才在身边,将来和贾府内的奴仆打交道方便多了,她不同于林黛玉从南边带过来的人,两眼一抹黑,只能满头乱撞,人际关系等方面都需要重新建立。贾母把这样的一个人派到林黛玉的身边,林黛玉真的省心不少,不得不得承认贾母考虑的非常周到,紫鹃这个丫头绝对不是随意指派的。
  ……
  一阵忙乱之后,房间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或者在随后的日子里大家整理林黛玉带过来的行李的时候,可能会从中拿出些东西摆放出来,不过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整个房间的布置大体也就这样了。丫头们收拾好屋子,铺好床,林黛玉洗好澡就上床休息了,这一天下来,她也乏了,头沾到枕头上立刻就睡着了。
  林黛玉睡着了,王嬷嬷和雪雁她们三个随后也各自休息了,这些天的路赶下来,她们也累了。紫鹃将林黛玉房内的灯除了一盏床头灯全都熄灭,伸手拔出头上的簪子,将亮着的灯烛捻拨了拨,让灯火暗了下去,然后再套上大红的灯罩,整个房间立刻笼罩在朦胧的烛光中,紫鹃将簪子在头上抿了抿,又插在头上,走到外间,看见除了贾宝玉身边的袭人之外,其他人也已经入睡。两人相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外。
  “你们的那位也睡了?”紫鹃先开口明知故问。
  “嗯,折腾了一晚上,这也才躺下。”袭人叹道:“这位林姑娘可真厉害,我们这位爷虽然一向那么任性,可是像今天这般把那块比性命还珍贵的玉那么说扔就扔,这般狠绝的态度还是第一次见呢,就因为林姑娘没玉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那玉那般珍贵,岂是别人说有就有的,这府里的姑娘不也都没有嘛,也没看见我们这位爷这样闹过。这刚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闹,将来随着林姑娘在这府里住久了,还不定闹出什么样的故事呢。”
  当晚贾宝玉和林黛玉见面,摔玉的事情袭人和紫鹃作为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丫头,都在跟前服侍,两个人也把当时的那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
  听了袭人的话,紫鹃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可怪不到林姑娘的头上,林姑娘刚来,怎么知道宝二爷的性子,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只要二爷的性子上来,惯是有天没日的,没法子,我们这个做下人的只好尽力劝着呗。”
  袭人苦笑着:“你刚还说这府里的人都知道二爷的性子,怎么又说这样好笑的话来,你说就我们爷那样的人哪是肯听人劝的人呀。说不得只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多操心了。”
  “我们做奴才的服侍好主子本来就是应该的,主子要是那点不好,自然就是我们的不是了,多操心也是原本分内的事情。”紫鹃听出了袭人话里淡淡地抱怨,神色平静地说。
  闻言,袭人脸色微红,她自然知道只有服侍好主子才能是在府中站住脚的必要条件。她服侍的主人——贾宝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他必然是荣国府的主人,而跟在他身边的袭人的前程也都着落在贾宝玉的身上,毕竟她当时被卖进府里的时候卖得是死契。
  袭人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识字,可是主荣奴荣,主辱奴辱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偏偏,贾宝玉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子,性情乖僻,有些痴性,故此她每每规谏宝玉,心中着实忧郁。如今林黛玉才刚来,就来了这么一出,这时日久了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现在的贾宝玉已经让她操心不已了,照这个情形看下去,以后还有得她操心的日子呢。尽管这事情是贾宝玉的不是,可是她是贾府买进来的奴才,自然不好说自家主子的不是,因此袭人心中的那么一丝不满也就着落到了林黛玉的身上,可是却被紫鹃给顶了回来,偏偏紫鹃说得理直气壮,袭人又反驳不得。
  袭人讪笑着,抬头望望天,转移话题:“这也好早晚的了,我们也去歇息吧。”不等紫鹃回答就起身回房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时候,贾府上上下下的主子几乎都已经安歇了。荣国府南边倒座三间小小的抱厦厅,北边一个粉油大影壁,后的小小一所房室灯光犹自亮着。王熙凤卸掉簪环,大红描金牡丹的毡毯盖到胸下,背靠着枕头歪坐在炕上。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平儿站在地上侍候着,周瑞家的站在地中央向王熙凤交卸差事。
  王熙凤仰头合目假寐,听周瑞家的一五一十地回禀她到码头接林黛玉一行人的差事。等周瑞家的说完了,王熙凤睁开眼睛,扫了恭恭敬敬地站在地下的周瑞家的一眼,轻轻地对周瑞家的挥挥手,示意没她事情了,她可以下去了。
  送走了周瑞家的,平儿盘着腿坐在炕边上,一只腿还在地上,从一旁小丫头端过来的托盘里拿起沏好的参茶递到王熙凤的手中,笑道:“奶奶,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就是林姑娘呀,这个林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心里倒是很有算计呢。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也不可小看。”
  “话都让你这个小蹄子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她可是我们贾府出去的姑奶奶的女儿,是姑奶奶调教出来的,要是太弱了反而让人奇了怪了。我虽没见过这位姑奶奶,可是我曾经在老太太跟前听过大太太和太太提起过,那位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就是个厉害的角色呢,出嫁这么多年,岂不越发地历练出来了。其实不用周大娘说就看今晚上她的表现,就知道她心中是有几分成算的。”
  “那老太太巴巴地把人大老远地接过来,是什么打算?”平儿将王熙凤喝完的茶盏接过来,放到一边,想了想问。
  王熙凤放平枕头,躺下,不耐地翻了个身,,拉了拉从身上滑下去的毡毯,神色略有些不耐地说:“现在还不好说,就算老太太就那个打算,可是这里面还关着太太呢。他们的年纪还小呢,先看几年再说吧。”
  王熙凤的话没有说得太明白,可是她话里隐晦的意思,平儿已经听出来了,贾老太君现在年事已高,谁知道哪天她就说不定会驾鹤西去,就算贾老太君有什么打算,如果到时太太要是不愿意,那么这一切都会有变数,事情还不能盖棺定论。
  平儿看着王熙凤准备歇息了,挥挥手示意一旁侍候的丫头、媳妇、婆子都退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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