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话亭一下,然后又笑了,最后又无缘无故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她吓得一激灵:这人十有八、九是个疯子,她还是赶紧把孩子抱回家比较安全……
赵子诚不知道的是,安小鱼接了一个电话,心里已经好了很多,可见沟通为和睦之根本嘛赵子诚语气里的怜爱与歉意,使她觉得不那么委屈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人知道的委屈就不叫委屈嘛虽然自己还有很多不适,但因为是他,所以不后悔哦。
可是火车飞速的行驶着,离家越近,她越有点“近家情怯”,怯啥?当然是怕穿帮啦她仔细看身上穿的:修身的米白色短袖长衫,浅灰色牛仔七分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应该不会有什么痕迹露在外面吧?她又从包里拿出小镜子,仔细照自己:眼睛红肿,小嘴红肿,脖子上有一点淡淡的红痕——破绽还是很多嘛而且还听人家说过女孩和女人的走路姿势不一样,自己会不会被看得出来啊?何况腿间还有点疼呢……走路的姿势可能确实有点别扭啊
不过能瞒一点瞒一点吧安小鱼打起精神来,在火车上买了两瓶冰水,用把一块毛巾浸透了,躺在床上敷在脸上,全当做面膜了。火车上很少有蚊子,偶尔有一两只经过的时候,她都静悄悄的等着——期待蚊子能咬她脖子一口,把红痕遮地去。可做梦也没有想到,蚊子虽然嗡嗡嗡叫得很欢,却根本不咬她,安小鱼内牛满面,人家包子叫狗不理,她该改名叫“蚊不叮”啊……
她甚至期待火车能像上一次回家一样晚点,最好是半夜才到家,这样等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各种痕迹应该又消退一点了。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依然没有实现,火车准时的到了站,等到她到家的时候,天不过刚擦黑而已。
安小燕和安小轩都高兴的迎出来,簇拥着她往里面走——她每次回来都会给大家带礼物的哦安小鱼低着头给大家拿出礼物来,又到小店里去跟安妈说话。安妈正在小店里忙着,虽然对大女儿的归来也很高兴,也问长问短,却手脚不停的摆着货、擦着柜台什么的,并没有对安小鱼翻来覆去的看。
吃饭的时候,最大的考验还是来了。安妈才突然发现:“小鱼,你的眼睛怎么有点肿啊?”这话一出安小燕和安小轩都凑过来看,幸亏安小鱼早有准备,她若无其事的把嘴里的饭咽下,笑:“在火车上借了人家一本书,特别感人,我哭了半天呢”
安妈仔细看了下安小鱼的神态,就又放下心来,她对这个大女儿还是很放心的安小燕和安小轩却非常感兴趣,七嘴八舌的问“什么书啊这么感人”“你在火车上哭别人会不会笑话你啊”,诸如此类的问题。安小鱼一一做了解答,这件事才算揭过。
但安小鱼却并不因此就放松警惕,晚上躺在久违的自己的闺房中,安小鱼又开始愁,眼睛和嘴巴的红肿明天肯定消得差不多了,可脖子里的红痕依然显得暧昧又显眼,今天光线暗,大家都没注意,明天一定会发现的。夏天又没有高领的衣服可以遮一遮,又不可能系个丝巾什么的,虽然痕迹并不重,但难免被过来人看出来,安小鱼现在正心虚着,可是经不起盘问啊……
安小鱼想啊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伸手往脖子上狠狠抓了几下,一直到抓出血印才罢休,第二天安妈果然关切的问:“脖子怎么了?”安小鱼愁苦:“家里的蚊子太毒了,咬了我一口痒得厉害,抓的……”安妈闻言就要给她屋里喷灭虫剂,安小鱼看着安妈忙碌的背影红了眼圈:要是她知道真相会怎么样伤心啊……
这个暑假似乎格外的漫长。每天傍晚,安小鱼都会搬个凳子坐在阳台上,看夕阳映得半个天空都是红光,看云卷云舒,安小鱼似乎有好多年没有干过这么文艺腔的事了她如果这时候有QQ的话,一定得给自己整个签名:“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心情明媚而忧伤……”倍儿装B啊
赵子诚倒是打过电话来过,不过安小鱼出于心虚,不想让家里盘问“这个男孩是谁,跟你啥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所以告诫他再也不许打电话来了。赵子诚很郁闷:是谁嫌自己不打电话的啊
安小鱼在家过了大半个月,因为心虚而有点草木皆兵,虽然说当时吃了药,但谁知道会不会百分之百有效啊?要是某颗种子在肚子里发了芽——安小鱼简直不敢想像这种事的后果某天早晨多喝了一碗稀饭,安小轩说:“大姐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安小鱼的手立刻一抖,稀饭几乎没洒到自己手上来,当即就没了胃口。再比如安妈买了一种当地产的小苹果,这是安小鱼最爱吃的水果了,结果安小燕吃了一个,皱眉说:“这么酸你也吃得下去啊?”安小鱼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爱吃酸,这不是……
离安小鱼的例假期越近,安小鱼就越紧张,一直到了本来该来例假的那一天,还是没有动静,她终于忍不住打了钟西若的手机,让她通知赵子诚晚上十点钟在楼下的电话亭等她的电话。
等到晚上大家都睡了,安小鱼则偷偷躲在房间里给赵子诚打电话,几乎刚响了一声赵子诚就接了,听到他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安小鱼忍不住泪如雨下:“赵子诚,我好怕,我会不会怀孕啊……”
赵子诚试图安慰她“吃了药不会怀孕的”,不过听她举出很多例证来不由得也有点慌,赵子诚说:“别怕,我马上买票回去陪你,好不好?”安小鱼哽咽:“你回来又不能到我家来,有什么用,5555都怪你……”
赵子诚:“好好,都怪我,我去安市好不好?明天晚上向阳巷那见(他们当初在安市住的小房子),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好不好?”安小鱼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同意了。第二天一早,她就跟安妈说高中同学聚会,安爸去干工程了一直没在家,安妈向来信任安小鱼,所以只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等她风尘朴朴的赶到安市,天已经擦黑了,他们的小屋早已经亮了灯。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虚惊
第九十七章 虚惊
安小鱼已经很久没来他们安市的小屋了,今天看见这熟悉的窗口亮起久违的温暖灯光,安小鱼觉得心里也是暖暖的,但更多的是心虚,至于为嘛心虚呢,等下就知道了。她手里还挽了个大大的手提包,里面装了她的换洗的衣物,来之前可是磨着安妈同意她在市里玩几天的呢只是不知道赵子诚请了几天假
赵子诚没有请假,因为他辞职了。
昨天晚上接到安小鱼带着哭腔的电话,听到心上人的恐慌与无助,他觉得心都碎了,当时只想立刻飞到心上人身边去陪伴她,又不知道要在家耽搁几天,而且像他们这种暑假工请假本就艰难,于是只好打了个电话辞了工,又请梁健去帮他结帐,他则就早早赶到火车站,买了最早的一班票赶回来了。
回到小屋的时候时间还早,他连忙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去买了菜,“戴罪立功”的劲头十足
安小鱼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屋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厨房里还飘来炖汤的香味,赵子诚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窗台呢一见到她进门,立刻关切的望过来,丢下手中的抹布想过来抱他,又发现手不干净,只好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仔细看她,小心的问:“饿不饿?坐一下,饭马上就好了。”
安小鱼昨天晚上虽然一副十万火急状,但今天她显然又不那么急了,还有心情关注其他事了,她有点着急的问:“你就这么跑回来,兼职怎么办?”赵子诚轻描淡写:“没事。”
安小鱼不信:“怎么会没事?我昨晚打电话你今天就跑来了,请了几天假?”赵子诚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到她旁边:“你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兼职我不做了。”
安小鱼闻言却没有松一口气,而是神情更加窘迫,眼神更加躲闪,小嘴巴几次张合,吞吞吐吐的说:“我,我……”
赵子诚急了:“你怎么了?”怀孕的事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难道这短短一天的工夫,还有比怀孕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比如,被父母发现?
安小鱼吞吐半天,方讷讷的说:“我那个来了。”赵子诚迷惑:“什么?”安小鱼方鼓足勇气,大声说:“我没怀孕,我今天大姨妈来了……”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莽撞,脸刷的红到耳朵。羞意过后更深的是愧疚,把赵子诚给叫回来,甚至害他辞了工,结果不过是虚惊一场,例假平常晚了一天而已……其实她平常例假也不是很准,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是常事,要是她不那么紧张,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赵子诚看着她又是羞、又是心虚的小脸,并没有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怒不可遏,反而咧开嘴笑了,还有越笑越开怀的趋势。他干脆伸手她把搂过来,不顾自己的手刚刚还在拿着抹布擦窗户——就当是对她弄出乌龙的小小惩罚吧,反正她一会还得洗澡。
他又怎么会生气呢?她才十八岁,几乎是在半强迫的情况下和自己发生了第一次,然后带着一身伤独自一个人回家,独自面对着许多不安,昨晚她慌张的语气仿佛还在耳边,可想而知她有多害怕。今天自己跑回来,突然之间就松了一口气,其实,自己早该来到她身边的不是吗?他真该死,钱什么时候不能赚?
安小鱼在赵子诚的柔声安慰下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耀武扬威”,坐在桌前等他端上晚餐,她这一段时间被“怀孕疑云”吓得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今警报解除,又有心上人在侧,自然有了胃口,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又指挥着赵子诚去洗碗,自己则跑到窗口去看对面的市一中的教学楼,这时候是暑假,可有一幢教学楼的三楼还整齐的亮着一排灯,安小鱼知道,那是开学就要念高三的孩子们在上课呢那把人累脱一层皮的高三啊
人的幸福呢,是需要比较的。本来在家的时候吧,各种忧心,各种无聊,各种痛苦,使安小鱼觉得自己日子非常难过,可如今,只要远远的看看那一排灯,安小鱼就觉得,自己既不用写作业又不用补课,实在已经幸福到爆了,居然还要抱怨……
赵子诚洗碗出来,看见安小鱼正站在窗口,一副很欠揍的得意洋洋状。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笑话她了他今天可是累了,昨天晚上接了安小鱼的电话之后,一晚上几乎没合眼,今天又坐了大半天的火车,回来又马不停蹄的打扫卫生、买菜做饭,于加上如今警报解除,他这才觉出疲惫来。他冲了澡出来,跟安小鱼说了声“我先睡了。”就朝安小鱼的卧室走去。
赵子诚尽量绷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进了安小鱼的卧室,但心里可是很HAPPY的——终于可以明正言顺的和她睡一起了,这就是吃了她之后的福利啊……安小鱼则有点不安的跟在后面:“你今天还回阁楼上睡好吗?要不睡外面沙发也行。”赵子诚很纳闷,今天没惹她啊,这又是怎么了?
安小鱼见赵子诚疑惑的眼神,小脸微红,吞吞吐吐:“我们今天不能睡在一起,我今天,恩,身上不方便,不能那个什么……”赵子诚愣怔了一瞬才哈哈大笑:这小妮子大脑里究竟什么回路?难道男女在一起,就非得做那种事不可吗?更何况自己明知道是她的生理期,难道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是一只毫无人性可言的禽兽?
安小鱼解释清楚以后,以为赵子诚会失望离去呢,谁知道他笑得露出两排亮闪闪的白牙,依然轻巧的爬上床,调整好床头的电风扇的风向,摊开手脚躺在她的枕头上,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安小鱼又推了他几下,见他不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出去了,留下赵子诚拎起了心:这个死心眼的家伙,不会自己跑去客厅了吧?幸亏又过了一会,她又带着潮湿的水气回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尽量离他远远躺了下来,暗自决定着今晚无论他怎么花言巧语,也不能让他得逞他要是敢那样,就掐死他一定
赵子诚闻着她身上久违的香甜,确实有某种欲望在蠢蠢欲动,但更多的是怜惜与疼爱。看到她躺在那儿还一副浑身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赵子诚简直都有点郁闷了,自己除了第一夜那天急切了点之外,也没犯过什么错误啊,安小鱼到底是怎么把他跟禽兽划上等号的……
赵子诚想着就忍不住翻了个身,又把她柔软的身子搂进怀里,感觉到安小鱼变得更僵硬了。他赶紧柔声哄:“乖,别怕,我不会做什么的。”谁知这一句话像点燃了导火索,安小鱼非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还带了哭腔:“那天晚上你也是那么说的,你说你什么也不会做,可是……我好疼你都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