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捏住我的胳膊,强行把我拽起来,“谁同意你嫁人的?”
我楞了下,“哈?”
“难道你不想要大迢神经了么?”
大条神经?我强笑数声,“不必了,我神经够大条了。”
他盯着我,眼珠漆黑,一点反光都没有,好象两个小黑洞,要把人生吞。
“别以为你现在武功能使出来就万事大吉,你虽然吃了长碧丸,但也只能压制一时。若没有大迢神经,不出三年,你必定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没想到长鼻王还有这种功效。
不过听他的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炎炎会放着好好的教主不当,跑去上官家假装那个花痴小姐。估计是为了这个什么大条神经和长鼻王。然后她得手了后者,失手了前者。她的死因估计也出在长鼻王身上,话说回来,吃长鼻王吃死的,她也算古今中外第一人了。跌和没得治大概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是魔教派来的内应,所以才百般遮掩。
好了,本书最大疑问解决了,我打了个哈欠,“送我回去吧,我困了。”
“你想回去?”他眼神古怪。
不想。不过赫锦最多要我的身,但你很可能要我的命。我在肚子里腹诽。
“如果我不准呢?”他眼神犀利。
我想了想,“假设性的问题,我不作假设性的回答。”
“我不准!”他双眼冒火地喝道。
我从善如流,“哦。”
正文 谁的相对论
我坐立不安地看着上官炽热的眼神,“那……要不我们出去散散步?”
他撇了撇嘴巴,我当他同意,大跨步朝外走去。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跟在我后面。说实话,在这样冷飕飕的夜晚,如果他不跟着,还真有点恐怖。
“那个,慕容呢?”太安静了,我没话找话说。
上官冷哼一声,“你倒是关心他。”
我停下脚步,回头白了他一眼,“不然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比如你要出嫁的事。”
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真是好提不提,“我出嫁又关你什么事了,小弟弟。”我把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他一个扑身,抓住我双臂,把我按在墙上,冒火的双眼又开始熊熊了。
我呼呼地朝他两只眼睛猛吹,“灭灭火,呼呼,灭灭火,呼呼……”
火不但没有小,还越烧越烈。
我没法子了,呸呸,精准地吐出两口口水,正中靶心。
他哎了一声, 放开手,捂住眼睛。
我蹑手蹑脚地贴墙往前走。
“你就这么想回去嫁给林赫锦?”他低哑的声音如一条橡皮筋,把我伸出的脚又弹了回来。
就这么迟疑的一会,他已经站直身体,双眼里的火星没了,还有点泪汪汪的。
明知不是眼泪,我心还是软了一下,“小包还在客栈呢。”
他眼里的水光不见了,成了一潭黑水,“原来你喜欢上那只废物。”(废物大怒:连我你也敢编排绯闻?!)
我想解释,但张了张嘴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如果真要在这身体里一辈子,那唯一一个可以接受的应该是他了吧,毕竟知道他身体里的灵魂是女的,让我还有稍稍的优势感。
上官冷道:“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这个想法烂在肚子里。”
我楞住。
“如果林赫锦知道的话,那你那个情郎就一定活不了了。”
我喉咙里咽了口口水。
上官又接着道:“我现在也很想杀他。”
“不会吧。”我脱口道。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越过我朝前走去。
我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慢慢跟了上去。为什么我有种亲手把把柄交给对方的窝囊感呢?
那天晚上,我又换了一家客栈住。
第二天,我正在朦胧间,一个身影突然扑到我身上又弹了出去。
我一跃而起,睁着稀松的眼睛,紧张地用两只手比着突突手势,“哪里的干活?”
地上传来一阵呻吟,“八路的……干活。”
我瞌睡虫立刻跑了,从床上跳下来,扶起在地上蜷缩的人,“小包?”
上官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
我扭过头,“你给死变态,把他抓来干什么?”男人保护女人的天性让我勇气百倍。
“变态是什么意思?”他口气平和的问,眼中却冒出两道火龙。
“变态就是,变化多端的姿态……胸有万壑,神鬼莫测……的意思。”我坚定地点点头,“是这样子没错。”撒谎的最高艺术就是欺骗别人之前先骗倒自己。
他目光在我们俩之间转了一圈,“给你一柱香时间收拾。”
我看着门关上的刹那,激动地握住小包的双手,“同志啊,终于会师了。”
谁知小包竟号啕大哭起来,“我苦也,一只饼害死我也。”
我惊问:“何意啊?”
他抽噎两声,“此事说来话长……”
“请长话短说。”
“……”小包忍着被打断的不悦,重新酝酿情绪,“我今天早上,灵感突发,想吃烧饼。”
“没想到我被抓以后你不是以泪洗面,而是灵感突发地去买烧饼。”我在一边幽怨。
他羞赧道:“这不也是洗啊洗的洗累了么。”
“那后来呢?”
“我在买的途中,发现有人偷我头发……”
我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他脸色更红了,支吾道:“这不是现代人的下意识反应么?”
“理解理解。”我有气无力。
他吞了口口水,“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头发就被偷了。”
“哈?”我看着他一头黑发,这个就不能理解了。
“我的意思是,头发就被拉走了。当然我人也顺便被拐走了。”
我想了想,“你是说有人拖着你的头发把你拖走了?”
他兴奋地点点头,“没错。”
“是上官?”
“准确来说,是上官的扣子。”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在买烧饼的时候,头发被上官的衣扣勾到这里来了。”
他苦着脸,“是这样没错。”
我拍拍他的肩膀,“达尔文的相对论果然没错,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衰,没想到你更衰。”
他面颊抽了一下,“你真对不起爱因斯坦。”
正文 绿林好汉
革命友谊在艰苦中蓬勃发展。
小包感慨道:“你看我们要不要绣一面红旗,来弘扬伟大的革命情怀?”
我斜了他一眼,“一柱香的时间你能锈出一面红旗?红内裤差不多了。”
“红内裤好,趋吉避凶,是赌场撕杀黑帮火并的必备吉祥物哇。”他兴奋道,“你说你要是把它穿在外面,上官会不会看在超人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你在大街上看到有个人头戴红内裤会不会当他蝙蝠侠?”
小包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这取决于他内裤里的面目是英俊还是丑陋。”
“你说呢?”
“……多半不太待见。”他回答得十分痛苦。
我忍不住一个爆栗子敲在他头上,“你TMD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有,马上有了。”
我急问道:“什么?”
“祸福难料,听天由命。”
我拿起鞋子塞他嘴巴里,“天然调味料,口味很要命。”
小包翻了两个白眼,口中白沫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
一柱香后,上官准时出现。
“走。”
“去哪里?”我紧张地看着他。
他瞥了我一眼,“你想去哪里?”
“夏威夷。”回答的是小包,“最好是***海滩的那种。”
上官直接无视,“回上官山庄。”
“啊!”我和小包齐齐大惊。
上官冷眼扫过来,“有什么问题?”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包就已经摆出‘我是祖国一朵花’的造型,“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我十分期待与您的旅行,并为受到您慷慨的邀请而感到万分荣幸。”
原来我以前狗腿的时候就是这副嘴脸。我在一旁看得不寒而栗。
上官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
我小声问小包:“你几时学会这么说话的?”
“没看见过猪开飞机也看见过飞机在天上飞,多看看外国老电影你就会了。”
“猪开飞机和飞机在天上飞有什么必然关联么?”我虚心求教。
他咬牙切齿地说:“自从我开飞机的上一任为了一头母猪而甩了我以后,就很有关联了。”
“怎么样的母猪?”
“在杂志封面上风骚的母猪!”
我艳羡地舔了舔嘴唇,“你说光坐飞机能当一回猪么?”
“……”
话说有几件事情身为穿越人是一定要经历一下的,其中一件参与武林大会,我已经享受过了。那么接下来的这件——半路遭劫,那就出现的十分必然决然了。
十几个强盗站在山道中央,手举大白刀,脚踏狗尾草,一身酸臭味,抖脚耍骚包。
我好奇地问:“老兄?劫财还是劫色?”
“老子财要,色也要!”一个最臭最骚包的强盗一马当先,笑得十分***。
我退后,换上官上前,“动她者,死!”
骚包强盗摇摇头,“我要的不是她,是他!”他手指一指,正中小包。
小包同学不可置信地看看他,回头看看我,狠命地掐了掐人中,半天才跳起来叫道:“天哪!我中了,我中了!”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天哪地哪……”他冲到强盗面前,“你们要抓我当押寨夫人对不对?你家寨主年轻英俊武功高强笑容邪恶身世凄惨用情专一对不对?你们一眼就看出我用兵如神用情猛烈,举手五子棋,出口传世诗,所以才万里挑一地选中了我,对不对?”
强盗呆了半晌才道:“不是,是寨里有个厨房丫头二十三了还没嫁出去,所以我们下山替她找一个回去,顺便可以分担些厨房杂务。”
我远远地看到天山隐隐掉下一座大山,重重地砸在小包脑袋上,于是天崩地裂……
“深、深、深呼吸……不让泪决堤……我最爱的你……到底在哪里……”那一刻,小包仿佛化身悲情歌圣,手握麦克风,在一个人的舞台,绝望嘶鸣。
风,忧郁地吹着。
叶,惆怅地摇着。
上官,默然地立着。
强盗,震撼地看着。
我嘛……像一只滚地葫芦,夸张地扫荡各处。“太好笑了,笑死我了……厨房火夫!哈哈……还是入赘的!哈哈……”
小包的脸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你在笑什么?”
我噌地站起来,“谁笑了?刚才谁笑了?”
所有人木然地看着我。
我真挚地回头对小包道:“他们知错了。”
小包:“……”
上官:“……”
强盗:“%¥*%%¥#*!”
我拍拍手,“好了,大家言归正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上次武林大会,上官慕容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没把我怎么的,可见我的武功在上官之上,这也是为什么我敢跟着他上上官山庄的原因。至于赫锦,似乎比我高。(饼拉出一个对话框:你在为以前的懦弱找借口。小龙拿板刷:我擦擦擦!)
上官侧身,眉毛一扬,“在下上官秋香,愿讨教阁下……”
强盗们齐齐一抖。
嗖!
我和小包看着兀自飞扬的尘土,举目远眺,“人呢?”
正文 我为谁弯
上官家还有百米之遥。
我两手虚握成望远镜,“上官,你家几时竖立了雅典娜女神像?”
上官也皱起眉头,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我们终于看清雅典娜长这一张和慕容一模一样的脸蛋。
“好喜感的雅典娜啊。”小包两眼囧囧有神,“人家在美国好好的,怎么流传到中国胸部就浓缩成精华了呢?”
上官忍无可忍,一个飞身,跳到被摆在墙上的慕容旁边,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慕容哎哟一声放下手,揉着胳膊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站了三天了。”
小包兴奋地在我身边乱蹿,“小受撒娇了,有奸情 ̄有奸情 ̄”
我受不了,“奸情就奸情吧,你非得用雪中情的调调来唱么?”
小包惊喜地看着我,“我走调成这样你还能听出是雪中情?”
“……因为我每次走的也是这个调。”
上官把慕容扶下来,“你怎么会在我家?”
“而且还摆出经典的舍身炸碉堡式?”小包喜滋滋地补充。
慕容直接跳过幽怨埋怨,哀怨地看着上官,“都是你,跑去偷人,还让我挡住林赫锦,你都不知道他发起疯来有多恐怖!”
我小声道:“现在知道了。”
镜头移到慕容背后--
赫锦顶着一张锅底脸,目光阴狠地站在门内,直盯盯地看着众人。
小包紧张地拉着我衣袖,“你说他是……赫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