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当然不是刘连,却是跟刘连大有关系。
林乐章看见莎莎嬉笑着扑进夏明明怀里时,双眼发直地站在厨房门口,打了个寒颤,心说真他妈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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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闹剧 。。。
莎莎搂着夏明明的腰,刚要倾诉这几天未见的相思之苦,只是眼角很快瞥到林乐章的存在,大吃了一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莎莎疑窦暗生地看看夏明明又看看林乐章,当即心慌地想这新男朋友难道是个gay?
夏明明倒是没想到莎莎连林乐章都认识,看她的谨慎的神态,夏明明脑子转得飞快,走过去拉着莎莎道:“我们进房间说。”
夏明明花了几天把莎莎追到手,当然不是说他对女的产生了兴趣,他有兴趣的是莎莎的妈妈,确切地说是莎莎她妈现在在刘家的身份。
巧舌如簧地把莎莎哄住,谈话间,他突然就有了个想法。
这会他知道要把林乐章怎么办了。
他有了妙计,虽然没有跟人分享的欲望,只是莎莎也不是好打发的主,只得告诉她林乐章只是他想用来对付刘连的工具罢了。
莎莎当然是相信了,不仅相信,而且很高兴,高兴得更加喜欢夏明明了,觉得夏明明跟自己正是一类人——以算计别人为乐。
所以她以支持的姿态亲了夏明明两口道:“那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夏明明忍下那股恶心劲笑道:“那是当然,你先回去,过几天我想见见你妈。”
几天以后。
莎莎的妈妈珍妮,在一个美好的夏日午后与夏明明进行了一次深切的会晤。
即使语言不通,两人仍旧的一见如故,凭空生出了满腔的相见恨晚之情,充分证明了‘知音’这玩意是不分种族,可以跨越国界的特殊情感。
夏明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盘光碟出来,递到珍妮面前,笑得春风和煦道:“你晚上把这个给他,明天董事会上能不能让您达成愿望,全靠它了。”
莎莎半跪坐在草地上,把一片面包抹了满满的果酱递到夏明明跟前,同时为这两人兼做翻译,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很是和谐。
珍妮早就迫不及待要给刘连一个颜色瞧瞧了,她们母女被承认已经有小半年了,可这半年来真是处处地被刘连为难,几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本来以为抓住了刘云的心,就什么都抓住了,没想到刘云为了取得儿子的原谅,只一味地哄着她,让她先忍耐一下,他把儿子的心结解开就接她们回去。
珍妮表面上没说什么,却心如明镜,刘连是要把她们母子逼往绝路的。她必须要反击。
当天晚上,珍妮带着女儿出现在刘家祖宅。
刘云很高兴。因为半年前,他带着珍妮住进这宅子时,刘连马上就带着他妈回来了,珍妮一气之下,带着女儿住了半年的旅馆。
吃晚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刘云有心让这个家往更和谐的方向发展,便端起酒杯起身道:“难得的人那么齐,大家起身干一杯,我想说两句话。”
珍妮笑意吟吟地站起身,而刘连妈虽是一脸的木然,仍旧僵硬着身子起身配合。
两位女儿也识趣,唯一无动于衷的就是刘连了。
刘连‘砰’地一声,把碗重重地放下,冷冷地道:“你要说到别处说去。”
珍妮当即‘哼’了一声,用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轻蔑笑道:“真是没有教养!”
刘连动作一顿,放下筷子,抬头瞥一眼珍妮。
突然他顺手捞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往珍妮脑袋上砸去,在一片的倒抽冷气声中,茶杯擦过珍妮的脑袋,‘哐当’一声碎了一地,茶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了下来。
她愣了一下,突然凄厉地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地就要越过餐桌跟刘连拼命。
刘连妈见她那样子,很惶恐,便是起身想把她拦住。
刘连阴测测地笑了笑,把她妈拉到一边,抡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就朝珍妮砸去,只是珍妮被刘云拉开了,椅子砸到了餐桌上。
汤水四溅,双胞胎同时尖叫一声。
莎莎起身挡到珍妮面前,身子娇小,但是姿势彪悍。中英文夹杂在一起骂了多的脏话。
而莉莉害怕得差不多要把头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待她发现莎莎搂着妈妈上楼去时,她正要跟上,却是腿脚无力,可怜的是,她这回是坐在刘连的身旁的,这直接让她小脸一皱,咬着手指泣不成声。
刘云本是怒不可谒,但是他颤抖着手指着儿子,竟是一句话也骂不出来,强烈的挫败感令他的脸色瞬间衰败下去,一脚踢开了身旁的椅子,他灰溜溜地上楼去了。
莉莉见他爸也要走了,正要抓住机会跟上去,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她因为害怕仍旧的站不起来,大家都把她忽略了。
刘连站起身,把那些完好的菜抢救下来,一一地推到自己面前,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期间仍不住地给他妈夹了好几块的兔子肉,一脸平静地道:“妈,这个好吃。”
刘连妈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觉得有儿子如此,也是她这个当妈的福气,感激地望一眼自己的儿子,她故作坚强地笑道:“这道菜是我做的,那是当然好吃的。”
说着话她心想:她抢了我老公,我未必就得离开刘家,我明媒正娶进来的,这是我家,我要守在这里,为我儿子,也为我自己。
两人心情愉快地吃完了这顿晚饭,正要叫人进来收拾,突然他眼角瞥到莉莉的存在,只见她正咬着手指,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哭泣。
刘连愕然,心想:这是那位‘莉莉’?难道是我把她吓哭的?
他挺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把几盘还未动过筷子的菜推到她面前道:“你吃饭吧,别怕,我又不打你。”
刘连确实对这位‘莉莉’毫无厌恶之情,见她被吓坏了,便有几分的愧疚反省,笑嘻嘻地给她夹菜,证明自己是无害的。
莉莉又怯又疑惑地望了刘连一眼,收了眼泪,只是一抽一抽地打嗝。
刘连看着她的模样,动作一顿,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句话:唉,你今晚别骂我了。
那个叹息因为记忆久远,像电影旁白,尾音拖得很长,语气里是既无辜且无奈,刘连不自觉地笑了笑,觉得那声音还挺可爱。
只是等他回神时,突然就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可爱个屁!
这恶狠狠的神态马上又把莉莉吓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她无枝可依,见莎莎正从楼上下来,满怀希望地站起身,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飞过去。
莎莎走到饭桌前,一脸得意地把光碟推到刘连面前道:“妹妹送你的礼物。”
她本想先看看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再给刘连的,只是今晚受了那么多的气,她忍不住就要拿出夏明明送她的法宝了,她倒要看刘连还能神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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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人血是这样的红 。。。
刘连一脸惬意地卧在床上,在本子里打开了那盘光碟。即使有心理准备,画面里的人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他又气又怒地哼笑一声,看着林乐章穿着围裙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厨房做饭,厨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动作麻利,神情也平静。
对着这张平静的脸,刘连的心痒手痒。
恨不能把他从里边揪出来。至于揪出来要干什么,他还没想好。
林乐章转个身,毫无内容的眼神正好从画面里掠过,他似乎并不知道有摄像头对着他。
刘连看他做饭,看得一脸的莫名其妙,莎莎怎么会有这样的光碟呢?
很快,他的疑惑算是有了一点解答,夏明明笑嘻嘻地出现在厨房里。
刘连不明所以,以为林乐章离开那么久,就是跟夏明明搞在一起了,他又要冷笑了,怒气无处发泄,几乎想一拳砸在键盘上。
只是林乐章一脸谨慎地停下了动作,很可笑地挥着一个锅铲,正咬牙切齿地说着话,似乎想把夏明明拍死。
因为听不到声音,这就像是一个默片,刘连只好看着林乐章的表情去猜测他的心理活动,视频是一段一段的剪辑下来的。有时候在厨房,有时候在饭桌上,有时候是在房间里,甚至连林乐章在浴室里洗澡的画面都有。
刘连看到那个洗澡的画面都要被气笑了,林乐章先是在浴室里放了水,然后又转回去鼓捣浴室的那个锁,那锁似乎是坏了,他气急败坏地踢了几脚那门,双手插腰,嘴巴一张一翕的,一副咒骂的模样。
最后,他把门关上,推了浴室的一张椅子挡着,垂头丧气地放弃当锁匠。
之后一边飞快地褪下衣服,一边像做贼似地不时回头看浴室门,刘连哭笑不得,只是他看到浴室门被推开时就笑不出来了,林乐章几乎要崩溃,在浴室里团团转,手里胡乱地抓了许多的洗浴瓶子,朝夏明明丢去……
令刘连意外的是,夏明明并没有使用暴力,也没有强迫林乐章做那件事,只是要冷不丁地出现在林乐章面前,把他吓得四处乱窜。
直到最后的一小段,刘连终于搞清楚夏明明要干什么了。
这段是林乐章在床上睡觉的画面,不能说是睡觉只能说是打盹,他坐在床上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只是每次几乎要睡着了,夏明明就会出现在房间里,笑嘻嘻地凑上去拍拍他的脑袋——夏明明不让他睡觉。
他在折磨他。
刘连关了视频,呆坐了一会,又把它点开,把画面定格了,仔细又把林乐章看了看,目光非常的炙热,几乎要穿过视频把里面那个人融化。
林乐章离开之后的那段日子,刘连好几夜失眠,翻来滚去的浑身不舒服,烦躁到极处,就在心里恶狠狠把他骂了一通。
骂完了又不由地拨林乐章的电话,对方关机,他就骂骂咧咧发了许多不知所谓的短信,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其实他自己多少有点了然,可了然了又怎样,刘连不愿意深想,便是一口恶气堵在心里,觉得林乐章是在故意折磨他。
可此刻看着这么个视频,他又要自问了: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呢?他只不过是想找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
原来自己与夏明明只不过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吗?
夏明明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刘连恶狠狠地朝他吼了一句:“我操/你祖宗!你把他怎么了?”
“操个死人有什么意思,我送你个活的。”夏明明哈哈笑道。
“那你就把他送过来吧。”刘连下床穿衣。
“我不能平白无故就把人送你啊,总要有个由头。”
“那你要什么‘由头’,少他妈唧唧歪歪。”
刘连之前还算淡定,一想到过会就能见到林乐章,开始激动。但是他的脑子还清醒,知道那女人是和夏明明勾搭上了,他们要什么?无非是在明天的董事会上能多分一杯羹?
夏明明没想到刘连能直接得那么直接,他那种自信的语气几乎让夏明明后悔,想着就不应该把林乐章拿出来当筹码。
他在电话里静默了一会,侧头去看窝在沙发上的林乐章,林乐章神情疲惫地呆望着地面,他因为要提防夏明明做什么,好几天了,几乎没怎么睡觉,一脸的乱七八糟、很是狼狈。
只要夏明明一靠近,他就像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兽,几乎要和他拼命。
“……你让他听下电话。”刘连见对方没有说话,怕他反悔,赶紧出言打断了他的沉默。
“怎么?你还不相信他在我这?”夏明明不再得意了,边说着话边犹豫着自己的决定,他明明白白地后悔了,但是事情做到这一步,他又不愿意退缩。
现在退缩了,以后都得躲着刘连,他不愿意如此窝囊,他不愿意和小林的‘幸福生活’要时时地受刘连的威胁。
“明天的董事会,莉莉?”夏明明踱步走到林乐章跟前,嘴里是跟刘连说话,眼神却胶在林乐章身上。
林乐章回神,抬头看一眼夏明明,四处张望,想找个茶杯什么的当做临时武器,但是这屋里几乎所有的玻璃制品,在这两天里都被他用完了,现在客厅的地板上都还有许多的碎片,夏明明打扫的时候没打扫干净。
刘连把夏明明提的要求在心底里过了一遍,心里暗骂:他妈的两个土匪!一个林乐章就把我半个产业分了去了?天真!
两人都没有说话,刘连心念电转,在这个空档里,利用这个电话把夏明明的所在地址查了出来。
夏明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刘总犹豫了?我也觉得异想天开了。”
他越看林乐章越是后悔,正处在骑虎难下的状态,几乎想马上挂掉电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