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快递关系[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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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快递关系[出书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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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不要把藏人的房间拉上窗帘,这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再一脚,这次准确的击向脖子,在呼吸几乎被阻断的煎熬下,对方咳嗽咳到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也是你最严重的错误……就是不该伤害别人的宝贝,否则……」

  区宗靖冷冷宣告着「老子会让你痛不欲生」,接着便凶残地踹向红发混混的下体。

  光只是从指缝间偷看都觉得痛,卢亚逊干脆闭上眼睛,似乎听见对方惨叫着翻滚了几圈,就无声无息了。

  过了好半晌,掩盖住视线的掌心才移开。

  知道可以张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区宗靖担忧的面容,眼角余光则是瞄到地上又多了一具昏死过去的尸体。

  而随便就把人打了个半死,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男人精悍的手臂一捞,把他抱了个死紧,害他差点窒息。

  「亚亚,你没事吧?」

  虽然身上很多地方都在痛,卢亚逊还是摇摇头,以免熊男流氓又开始暴走。

  但区宗靖一发现他脸上的伤,英挺的眉再度深锁。「混蛋!早知道再多扁他几下!」

  看他在红发混混身上又补了好几脚,卢亚逊赶紧用手肘架在他胸前,阻止他继续蹂躏尸体。「好了啦!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我人好好的。」

  「好你个头!你这个笨蛋少爷!」

  又是一个用力的拥抱,卢亚逊虽然觉得自己的肋骨会断掉,却从未想过要推开区宗靖,只是尽情沉浸在熟悉的气味当中。

  一点点烟味,一点点酒气,原本觉得难闻的气味一旦穿过鼻腔,深入心底,就形成最令人眷恋的味道。

  抬起重获自由的双手,当他想回抱对方的时候,心情不佳的声音却从旁打岔。

  「靖,你抱够了没?我可以走了吗?」

  他立刻有如触电般放下手,区宗靖则是叨呛着「死阿松」,仍单手将他扣在臂弯里,转头睨向最早闯进来的男人。

  「你还敢说!按照计划,你应该打开窗户让我进来吧?害我得破窗而入,又不是特技表演!」

  「有什么办法?那个瘪三自己往窗户挤过去,你不是也毁了我的风衣吗?」

  男人无奈地抬抬下巴,只见玻璃散落一地的窗口,的确躺着一件看似风衣的破布。

  「还有,你也该改改不记得人名的坏习惯,我姓『柏』,不姓『松』,你这样乱喊,会害我想起不好的回忆。」

  「随便啦!反正等你联络好在警察局工作的姘头,把这些人渣收拾干净了,余款就会汇到你的帐户。」

  「他不是我的姘头!」

  眼看两人开始唇枪舌战,就算卢亚逊不断追问区宗靖「什么余款」,他也不予理会,只是嘀咕着警察总是在事情解决了才出现。

  最后,男人推推鼻梁上的镜架,满脸的不耐烦。「没事就滚吧,我要收拾你的残局了,还有,自己注意时间。」

  「那就万事拜托了。」

  卢亚逊还想问区宗靖要注意什么时间,却被男人「等等」的呼唤声打断,只见对方从口袋中掏出名片,走到自己面前递上,俊美的脸孔也换上一张商业微笑。

  「听说你本来是我的顾客?真是可惜了。」

  他接过名片,总算得知陌生人的名字是「柏慕尧」,想起之前万明晓曾经提到有位擅长送人的员工,指的应该就是他。

  但没多久,手中的名片便被区宗靖夺走,还粗暴地揉成一团扔掉。「不要随便抢别人的顾客,死要钱的吸血鬼!」

  「你的顾客?」柏慕尧嘲讽地挑起单眉。「我听Boss说,你本来还抵死不从,吵着不想接案的。」

  「少啰唆!」区宗靖不快地吼着,说声「走了」,就揽着他往门外走去,让卢亚逊就算想跟柏慕尧道谢,也只能频频回头。

  对方礼貌性地向他点点头,堆满笑容的斯文脸庞仿佛在说:下次请光顾我。

  就这样,他们走出了有如危楼般荒废的建筑物,再熟悉不过的轿车,已停在前方等着他,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整个人就被塞连副驾驶座,连安全带都扣好了。

  「我们回家喽!」如此宣告的区宗靖随即发动引擎,载着他扬长而去。

  卢亚逊正想抱怨他不让自己表达谢意,却在对方按下音乐播放键的同时,错愕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从音箱轻巧流泄而出的,是德布西那首名为「月光」的钢琴演奏曲。

  第八章

  终于能够睡到柔软的床了。

  卢亚逊难得放肆地呈大字形躺在床垫上,他从未如此怀念头顶那低俗的帐幔,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爱死这过软的床垫了。

  身上残破的衬衫早在洗过澡后换掉,可是送洗的衣物今天完全没有机会去拿,而穿过的衣物又尚未送洗,在没有替换衣物的情况下,只能暂时穿着区宗靖的T恤,和他之前一时兴起买来当睡裤的花花四角裤。

  没品味又过大的T恤皱得不像样,还带了点烟味,至于那件四角裤就更不用说了,低俗的花纹非常有流氓的风格。

  但卢亚逊决定不再抱怨了。

  其实穿什么并不重要,他有很多话想跟区宗靖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然而,自从回到旅馆之后,对方只是催促他洗澡、上床睡觉,没有什么机会交谈。

  浴室的门开了,只穿着运动长裤的区宗靖走了出来,一看见他裸裎的上身,卢亚逊不禁瞪大双眼。

  「这怎么一回事?」

  让他惊讶的,不是对方褪下衣物更显健硕的体格,而是被强韧肌肉包覆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不深,却触目惊心。

  区宗靖只是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没什么,小伤而已,舔一舔就没事了。」

  「舔?」

  「吼!这也是一种比喻啦!」他一屁股坐在床的另一侧,朝他露出戏谑的微笑。「不过,如果你要帮我舔,我倒是不反对。」

  「……谁要帮你做这种事情啊!」

  卢亚逊面红耳赤地回嘴,却不免揣测对方身上的伤痕应该是在破窗而入时割伤的,看来风衣薄薄的防护还是有限。反观自己却是不幸中的大幸,原本拿他当肉盾的红发混混,恰巧替他挡了不少玻璃碎片,加上窗帘做了缓冲,他身上没有添上任何割伤。

  察觉到他担忧的视线,区宗靖只是伸手摸摸他的头。「你怎么还没睡?折腾了一天,我以为你早就昏迷不醒了。」

  难得没有挥开他的手,卢亚逊感受着大掌摩挲发顶的温柔触感。「我想问你,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嘛……」他故作神秘地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可是商业机密了。」

  卢亚逊记得第一次和高逸达电话联络的时候,对方曾说过公司的最高指导原则就是不做违法生意,但从今天的所见所闻,他不知道哪点不违法了?

  「对了,我应该跟他说声谢谢才对……」

  听见他的喃喃自语,区宗靖困惑地问:「他?谁啊?」

  「柏先生啊!」

  「谢什么啊?他可不是免钱的!」区宗靖的音调突然激动起来。「我不是说了吗?那家伙是个吸血鬼,什么都要算钱,而且收费高得令人咋舌,你可别被他那张书生脸给骗了,小心被榨干。」

  「所以说,你是付钱给他,请他一起来找我……」这个揣测,从区宗靖的沉默获得证实。「这样你不就在做赔本生意了吗?」

  「我早就说了,钱一点都不重要。」

  「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流氓单手捏住两侧的面颊,只能骨碌碌地转动眼珠子,不懂对方为何不让他说话。

  只见区宗靖长叹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笨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我……吗?」钝重的脑袋无法运作,卢亚逊口齿不清地重复对方的话。

  「这样还听不懂喔?」区宗靖攫住他的脸朝自己拉近。「也就是说,老子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迷得晕头转向,甘心奉上大把钞票让别人赚,懂了没……」

  卢亚逊惊愕地眨眨眼。原来这人当时口中的宝贝,指的正是自己……难道这个凶暴又野蛮的流氓,迷上他了吗?

  脑袋一片混乱,在纠葛的思绪之外却有另一种情绪,在内心深处骚动着,随着两人逐渐缩减的距离,心跳越趋剧烈,大声到快要掩盖自己的呼吸声。

  扣在他脸上的指头稍稍放松,轻轻摩挲着他的脸,粗犷的面容流露一丝为难。

  「真是的,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没有一次告白这么紧张的。亚亚,你怕我吗?」

  被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卢亚逊想也不想的摇头否认。

  他长这么大,也没听过这样耍狠的告白,这种心脏狂跳的感觉,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在心底鼓噪的亢奋,难以名状。

  没有察觉到他的挣扎,区宗靖又更靠近了一些,两人之间近到随时会吻上彼此。

  「为什么不怕?你现在可是被男人示爱喔:而且你还被他压倒过两次。」

  一提到不堪回首的羞愤经历,卢亚逊顿时清醒过来,用力拉开他的手。「我才想问为什么咧!我以为你对我这种胸部平平又毫无魅力的骄傲大少爷没兴趣。」

  「你还真会记仇。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当我发现的时候,这里……」

  他的笑容更加苦涩,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低声说着「满满的全都是你」。

  「看到你被人抓走的瞬间,我还以为心脏会停止跳动。」

  听到这种话,他的心脏才会停止跳动好不好。卢亚逊垂下视线,不知为何,变得难以直视眼前人。「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你的确是很讨人厌啊……」

  「你!」

  卢亚逊愤然抬起头,却对上那双温柔下垂的眼睛,勾起迷人线条的唇正细数他自知惹人厌的地方——「高傲」、「啰唆」、「倔强」、「目中无人」、「虚张声势」……

  「不管怎么想,你都是我最讨厌的类型,偏偏我就是对你迷恋到无法自拔。无论是头发、眼睛、美丽的手指、笔直的背脊……甚至是一片平坦的胸部,我都想据为己有……哪,你还要继续听下去我想触碰你哪里吗?」

  「够了、够了……我明白了啦!」

  聆听着赤裸裸的告白,卢亚逊只觉有股血气直冲脑门,令人浑身发烫,就连被对方注视的地方也很烫。

  「你是不是……跟每一个人……都说这种话?」

  「这样说太过分了吧?!我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告白过喔!也没想到被你问着问着就说了。」

  嘴上责备他过分,区宗靖带笑的眼眸却丝毫不见愠色。「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没有经过演练,而是发自内心,只对你一个人说的。」

  胸口,仿佛有什么快要满溢而出。他所认识的区宗靖,同时拥有了强悍的身躯,以及桀骜不驯的心灵,如今却目光真挚的向自己诉说直率的爱语,为了自己,宁愿全身布满伤痕……

  「不光是你的外表,打从一开始我就被你不轻言放弃的韧性打败,到最后,就连你好强到近乎固执的个性也一并喜欢上了。即使你无法接受,甚至觉得恶心或害怕也无所谓,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懂得忍耐的人,只是不吐不快,想要让你知道而已。」

  怎么可能觉得恶心呢?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每当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和体温,身体就开始紧崩。

  那种寒毛直竖的紧张感,并非惊恐或排拒,真要说的话,反而近似上台演奏前的雀跃,甚至是……当演奏完美结束后,四周响起如雷掌声的狂喜。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区宗靖解释自己纠结的情绪。

  这时,对方呼唤着他的平稳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知道之前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吗?不光是因为你对我有所隐瞒,甚至后来让自己深陷险境,我更火大的是,我发现自己并非是能让你愿意坦白一切的对象。我希望你信任我、依赖我,但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太自以为是了。」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到不敢说。」

  因为害怕他不愿意帮自己,害怕他责备自己不诚实,害怕被他厌恶……可是,打从一开始,他就踏错第一步了。

  区宗靖苦笑着说了声「这就是我不甘心的原因」。

  「我不应该让你怕我才对,其实我也有错,用那种暴力的手段伤害你,是我不对。我早该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粗俗无礼的流氓,并非你会接受的类型。」

  卢亚逊很想说「不是」,话却梗在喉咙,因为他不晓得接下来还能回应什么。

  「好了,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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