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一同带回御冰堡去,这样一来既方便我照顾她们,又不会影响堡中事务,还望前辈答应。”
静心点点头赞同地说道:
“这主意不错,如此一来,你们一家人可以团聚在一起,而舞儿有你的照顾,对治好她的病也有帮助,我想舞儿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我这就命人着手准备回堡事宜,明日便启程回去,舞儿那里要劳烦前辈多做劝解,让她肯随我回去。”
“舞儿的事就交给老头子我吧!”
话到此处,凌烈突然俯身跪倒在静心面前,这倒让静心略感意外,连忙来搀,但凌烈却不肯起身,静心不解地问道:
“孩子,你这是何意?”
“前辈,您对舞儿的养育之情堪比天高海深,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是舞儿的师父,也就是我凌烈的师父,明日,我就要带舞儿离开您,我替舞儿向您拜别。师父,请受烈儿一拜!”凌烈话音未落便连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起来,快起来,”静心忙将他搀起,十分欣慰地说道:“好孩子,师父明白你的心,把舞儿交给你,师父真的很放心。好好照顾舞儿和两个孩子,为师一有空就会去御冰堡探望你们的。”
“谢谢师父!”
20。…第二十章
春意盎然的花园中,一只蝴蝶刚刚落在一朵粉色的牡丹花上,还没等停稳翅膀,就被走近的人影惊吓到,又飞了起来,只留下想抓他的人沮丧地看着它飞走。不一会儿,君思跑过来拍了君忆的肩头一下,高兴地问道:
“怎么样?抓到了吗?”
“唉,又跑了一只。”君忆不高兴地答道。
“你呀,就是心急,我不是说过吗?一定要悄悄的,小心翼翼地接近,蝴蝶才不会发现我们。”
“我可没你那么有耐心,你看你,都抓了那么多了。”
君忆一指君思身边的小笼子,里面装着四五只蝴蝶,君思很自豪地看了看自己一上午的成果,又瞧瞧君忆空空的笼子,不免有些心疼弟弟,她想哄哄君忆,便建议道:
“君忆,干脆我分你两只蝴蝶吧!”
“我不要。”君忆一口回绝了君思的好意,倔强地举起小拳头为自己打气道:“爹说过,男子汉能自己做的事绝不要去求别人,所以我一定要凭自己的能力抓到蝴蝶!”
看着君忆如此干劲十足,君思的兴致也更高了,两个孩子于是更加专心地在扑蝴蝶。而坐在凉亭中依旧一装素白的轻舞则一直微笑地看着这一幕,偶尔品一口手中的香茶,心中是一片平静与安逸。不远处的长廊尽头此时走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凌烈,而紧随在后的则是侍剑,轻舞一眼看见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迎上来,一头扑到凌烈的怀中,柔声唤道:
“烈,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凌烈早已习惯了轻舞这样的亲密举动,很自然地搂着她,回到凉亭中,两人相拥着坐在软椅上,凌烈先瞄了一眼园中玩得正开心的一双儿女,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两个孩子,在玩什么?这么开心?”
“他们在捉蝴蝶呢!”轻舞笑着答道,“刚才在园子里闲逛时,我看见有蝴蝶,便随口说了一句喜欢,结果这两个孩子就非要抓一些送给我,这不,就这么玩起来了。”
凌烈微微一笑,望着那两个忙碌的小身影说道:
“这两个孩子虽然年纪还小,却已如此深知孝道,我们的福气真是不小啊!”
“是啊,有了忆儿和思儿,我们才算是幸福的一家,要是我能牢牢记住你们,不再忘记,那就更好了。”
“没关系,舞儿,不管你记不记得住我们,我和孩子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为什么我当初会做出这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呢?既让烈你伤心,又让师父和孩子难过,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想我当时一定不会选择那么做的,我不要忘记你,因为你是这么的爱我,疼惜我。”
“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凌烈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将轻舞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低声地说着:“都怪我当初太自私,根本配不上当时的你,所以老天才会这么惩罚我,但我不怨天,反而感激它,因为毕竟它还是给了我一个悔过的机会,让我找到我的舞儿,还赐给了我这么可爱的一双儿女,老天已经待我不薄了,我还强求些什么呢?”
“烈,你真的不在乎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吗?我这病可能永远都好不了的。”轻舞躺在他的怀中温柔地问道。
“无所谓了,”托起轻舞的脸颊,凌烈直直地望着那清澈如水的双眸,坚定地许下誓言:“舞儿,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哪怕就这样一辈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说完,凌烈轻轻地吻住轻舞粉嫩的唇瓣,细细地品尝着那丝难得的甜蜜,而轻舞也主动地回应着,让凌烈心中一切的无耐与苦恼都化入这深情的吻中。这是两个人现在最亲密的举动了,因为对于轻舞来说,每一天看到的凌烈永远都是一个陌生人,能够与陌生人拥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凌烈又能再奢求些什么呢?只能万分珍惜这一分一秒的亲密,因为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一切又都会回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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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整个绿翠阁都静悄悄的,时间已过了二更,人们都已安然入睡,偶尔能听到几声蝉鸣。后花园中,一阵轻风掠过,柳枝轻轻地摆动了几下,待到树影停下之时,园中的湖边已多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只见那人轻捋着胸前的白色胡须,四下看了看,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而不远的花园门口此时也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快步走上前来,俯身拜在白衣老者身前,恭敬地称呼道:
“师父!”
“孩子,起来吧!”
老者仔细打量着来人,眼中满是疼爱,或许是觉得他们的见面不会被人发现,两人并没有提高警惕,自然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房脊上还躲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凌烈。
凌烈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他半夜醒来,却发现睡在身边的轻舞不见了,但他觉得现在的轻舞是不可能会独自离开绿翠阁的,也就不会有危险,这一点他很放心。而绿翠阁的面积并不大,所以他也没想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在庄内寻找了起来,就在他将要进入后花园时,发现了一抹白色身影飘入园中,单凭那人的身法,凌烈便觉得此人武功极高,未知来人的意图,他只好飞上屋脊,从暗处先行观察,但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
由于今晚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月光十分明亮,园里的一切景象十分的清晰可见。借着月光,凌烈惊讶地发现,那白衣人竟是静心,而向他叩拜的人正是轻舞。他不明白,他们已经离开雪山好几个月了,凭轻舞现在的病情,她应该不会认识静心才对,可是看眼前的情景,轻舞却能准确地认出静心是她的师父,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着。
看着静心打量自己的目光,轻舞莞尔一笑,说道:
“师傅不必担心,我在这里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师傅,您请坐!”
轻舞拉着静心在园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静心关切地问道:
“凌烈这段时间对你怎么样啊?”
“他对我很好。”提到凌烈,轻舞的脸上微微泛起一片红晕。
“那你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师傅!”
看到轻舞脸上露出的一丝不满,静心笑着拍拍她的手劝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何必如此相互煎熬?再说,思儿和忆儿也都这么大了,他们需要一个幸福的家啊!”
提到此事,轻舞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伤痛,她站起身,望着一池银亮的波光淡淡说道:
“师傅,您说的这些话我不是不明白,道理我其实都懂,但是,我的心却始终过不了那个坎。回想当初,我本无心沾惹世俗情爱,是他又是强夺硬取,又是柔情蜜意,这才打乱了我心中的平静,可当我终于明白今生心只属于他时,他却自己道出真相,那曾经用谎言编织的一切美梦瞬间化为乌有,我的心就如那‘九重天’的舞一样,从高处跌入了深渊,那种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师傅,难道您忘了,当初为了治我的病,您和孩子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幸好我恢复了神志,若不然,岂不是真如现在一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你心中的苦痛,师傅当然明白,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虽然有过不少的艰辛,但终究是熬过来了,这一年来你不但恢复了心志,而且武功又突飞猛进,早已超过了为师的修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还是因祸得福了呢!”
“或许吧!”轻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舞儿,你要多为两个孩子想想,要他们每天都配合自己的娘亲,在自己爹爹的面前演戏,太难为他们了,你不希望别人来骗你,你也不能教孩子去骗人,是不是?”
“师公,你说的太对了。”
一声清脆的童声传了过来,打断了轻舞和静心的谈话,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君思和君忆两个小娃娃此时正站在不远的假山旁边看着他们,刚刚说话的正是君思,静心笑了笑,向他们招了招手,两个孩子立刻跑了过来,都扑到了静心的身上,亲切地喊着:
“师公,我们好想你啊!”
“师公也想你们啊!来,让师公看看,有没有长高一些。嗯,思儿没什么变化,忆儿好象胖了一点。”
“师公,那是因为君忆他太能吃了,”君思不失时机地插嘴道:“在这里,爹爹每天都弄许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们吃,君忆的饭量比原先要大一倍呢!”
君忆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一样!”
“没关系的,能吃是好事,吃的多,才能长得快嘛!”
静心笑着给两个孩子评着理,而站在一边的轻舞则微怒地看着他们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了?”
“娘,我们是发现师公发出的信息,知道晚上能见到师公,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的。”
君忆似乎没发现轻舞语气中的不悦,还一副‘我很聪明’的表情说着,而君思则比较细心,看出苗头不对,她连忙来到轻舞的身边,拉住娘亲的手,努力解释着:
“娘,您别生气,我们只是很久没见到师公了,也很想见他,所以才在这里等的,我们没有让爹知道。”
看看宝贝女儿的大眼睛,轻舞心中的一丝怒气也顿时被化掉了,她抱起君思,坐在静心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小手,愧疚地说道:
“是娘不对,是娘只顾着自己的痛,却忽略了你们的感受,师父说的对,我是不应该让你们去骗你爹的,现在的我也同样在每天都欺骗着他,那又和当初的他有什么分别呢?”
“娘,那不一样的,爹爹做错了事,当然要受到惩罚,如果不惩罚他,他怎么能记住不再犯呢?所以娘做的是对的。”君思倒是似乎十分理解轻舞的心。
“是啊,娘,”君忆也一脸赞同地说道:“就像我们做错了事,就要被打屁股,不然我们不会知道错的,以后还会再犯。所以娘亲打屁股是对的,爹爹受惩罚也是对的。”
君思用脚踢了一下君忆,不满地训道:
“君忆,受罚就受罚,你说什么打屁股,多难听,你才被打屁股呢!”
“干嘛踢我,你又不是没被打过。”
“你还说!”
轻舞和静心都被两个孩子的言语逗乐了,等安抚好两个孩子的情绪,轻舞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们说道:
“娘知道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最了解娘的心,娘也知道这两个月来辛苦你们了,就像你们说的,爹爹是应该受惩罚的,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了。孩子们,放心吧,从这一刻起,你们不用再陪着娘演戏了,娘决定原谅你们的爹爹了。”
正当两个孩子要为此事欢呼之时,从房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舞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未等园中众人抬头,凌烈已然飞身飘落至池塘边,还未站稳,他便快步走到了轻舞面前,一脸期望地问道:
“舞儿,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轻舞对于凌烈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惊讶,她并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躲在房上的?我竟然没感觉到。”
“从师傅刚见到你的时候。我用的是我们祖上独创的调息心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很难发现的。”凌烈很诚实地回答道。
“难怪,早就听说御冰堡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