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双方已斗了一百多个回合,因为都是拼尽全力,自然体力消耗极大,容笑然终究不还是敌不过凌烈,稍微一不留神便被凌烈一掌击中后心,他被弹出去一丈多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连喷了两大口鲜血,而就在此时,刚来到大门口的容栖凤碰巧见到此景,连忙跑过来,吃力地扶着容笑然十分焦急地问道:
“三哥,你怎么样?伤得很重吗?要不要紧?三哥……”
容笑然看了看急的都已哭出来的容栖凤,心中略感安慰,他强忍着疼痛,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轻声劝道:
“放心,三哥命硬,还死不了,凤儿。”
“三哥!”
凌烈收势站稳后,看着那容氏兄妹,无奈地问道:
“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值得吗?”
“值不值得是我的问题,你不需要知道。只是我想不到,我苦心策划了这么久,却还是功亏一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失算了。”
“其实,”凌烈此时也决定说出心中的秘密,他自发地为容笑然一一解开疑惑,“我很早便已知道羽剑背叛了我。自从舞儿逃离御冰堡那一刻起,我便开始怀疑她了,于是我暗中派人监视羽剑,很快便发现了她与你的关系,后来我发现‘雪融’被人盗走一些,立刻便猜到了是你指使羽剑做的,只是我不知你盗‘雪融’到底想做什么,只有静观其变。直到你带人来御冰堡闹事,我这才知道你原来是想嫁祸于我,当我探得你们密谋要夜袭御冰堡,我便下令命人早做准备,将事先抓到并已用药制住的一大批你的手下及一些凶恶的亡命之徒,假扮成我堡内之人。出事之时正是深夜,再加上你和那些杀手又都蒙着面,所以你杀的只不过是你自己人,我堡中之人全都安然无恙。事情果然如我所料,你替我除掉了羽剑这个叛徒,而我也可明正言顺的向你责难。这就是你所料想不到的事情,你在算计我,却正好被我利用,说实话,我的初衷也和你一样,只是我没你所做的那么绝。”
“哈、哈、哈……”
容笑然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然后望着凌烈讽刺地夸道:
“原来我谋划了半天,只不过也是你利用的工具,想不到我们兄弟真是不仅想法一致,做法也几乎相同,与你齐名,还真是最恰当的一件事呢!”
“我这点计谋和哥哥相比还差得很远,哥哥可是个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人物啊!我倒想起一个问题,听说令堂容老爷是死于‘雪融’之毒,而之前刚好我丢了一些‘雪融’,请问那‘雪融’莫不是就是羽剑偷来交给你的那些?”
之前他二人对话,轻舞已然明白了许多疑问,而当听到凌烈如此问话时,她不免也微微一愣,目光移到了容笑然的脸上,而容栖凤听到这话则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那话中的指意,立刻摇着容笑然的手臂,力图得到另一种解释:
“三哥,不会的,他说的不是真的。爹……爹不会是你害的对不对?是他想诬陷你,对不对?”
容笑然正想开口辩解,却自容府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女人尖厉的声音:
“杀、杀、杀!”
16。…第十六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但衣着不俗的中年妇人冲出了人群,径直闯到了凌烈和容笑然面前,轻舞一眼便认出她就是因受惊悲伤过度已经疯掉的容夫人,那容夫人在空地上四处乱窜,根本无法停下脚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老爷死了,老大也死了,老二也死了,都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好啊!嘿嘿!……”
容栖凤见状连忙抹掉脸上的泪水,跑过来一把拉住容夫人的胳膊,温柔地劝道:
“娘,您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不是让您乖乖待在房间里玩的吗?”
“凤儿,你看,这是什么?”容夫人伸出右手,让容栖凤看自己的食指,只见食指上有一小片半干的血迹,而她则开心地说道:“是血,凤儿,是血啊!”
“娘,我知道是血,您是怎么弄伤自己的?春香呢?怎么没看好您?”见到母亲受伤却还如此开心,容栖凤不免一阵心酸。
这时一个小丫头也跌跌撞撞地冲出大门来,一见容栖凤连忙跪倒请罪:
“小姐,是春香照顾不周,夫人抢了奴婢的绣花针刺伤了自己,请小姐责罚。”
“算了,这事过后再说吧!”容栖凤知道现在不是处理家事的时候,连忙摆摆手,又对容夫人哄道:“娘,这里不好,您先回房去吧!凤儿一会儿就过去陪您。”
“不,房里不好,那里没人陪我,这里好,这里人好多,我不要回去!”容夫人立刻撅起了嘴。
“娘,听话!”
“不嘛!”
说着,容夫人猛然甩开容栖凤的手,一下了窜了出去,绕来绕去,竟躲到了轻舞的身后,容栖凤本想上前来继续劝阻,轻舞却摆手阻止了她。一侧身,轻舞将容夫人拉到面前,柔声问道:
“夫人,您还认得我吗?我是轻舞。”
“轻舞?我记得,我家有四大侍女,琴音,墨画,星棋,轻舞。”
“对,我就是轻舞!”
“轻舞,你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呢!要是你一直在这里,容家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说着容夫人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是轻舞不好,让夫人伤心了,老爷和夫人待轻舞一向很好,老爷之死,轻舞确有失职之处,请夫人责罚。”轻舞此语是真心请罪。
容夫人摇摇头说道: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不好,我就不该生出这些孩子来,让他们受苦受难。”
轻舞轻拍着夫人的后背,似乎是在帮她顺气,待容夫人情绪稍有平稳,突然手指在其背后一点,容夫人便立刻昏了过去,容栖凤不知轻舞用意,惊呼了一声:
“娘!”
“小姐放心,轻舞绝无害人之意。”
轻舞先将百草丹小心喂入容夫人口中,又运用内力在她头部发功,一边运功,她一边解释道:
“我刚才有意探过夫人的脉象,夫人只是因为悲伤过度而造成脑部血脉不通,才会如此疯颠,只要我用内力打通她脑部血脉,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是真的吗?轻舞,那太好了,如果娘真的能恢复神智,你就是我们容家的大恩人。你说对吗,三哥?”
容栖凤一脸喜悦地回头看看容笑然,却见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但她对此并没太理会,只是耐心地守在母亲身边。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轻舞才收势散功,并随手解开了穴道,容栖凤见状立刻过来扶住容夫人,轻声呼唤着:
“娘,娘,您醒醒,您醒醒啊!娘!”
容夫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向四周环视着,容栖凤一见,立刻露出笑容,忙问道:
“娘,您醒了?娘,您还认识我吗?”
“你,你是凤儿,是我女儿啊!“容夫人一脸的茫然。
“夫人,您还认得我们吗?”
琴音、星棋和墨画受命一直站在本队不敢出来,但见到容夫人清醒过来,便忘了容笑然的命令,纷纷来到容夫人面前。容夫人看着她们,一一答道:
“琴音、星棋、墨画,还有轻舞。”
“娘,您的病真的治好了,太好了,娘!”容栖凤激动的紧紧地抱着容夫人,万分感激地向轻舞谢道:“轻舞,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了,容家绝不会忘了这份恩情的。”
“小姐言重了,救治夫人乃是轻舞份内之事,请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容栖凤又看了看怀里的容夫人,与春香几人将她小心扶起,容栖凤又来到容笑然身边,一脸开心地问道:
“三哥,你怎么了?娘的病治好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啊!我怎么看你还是紧锁着眉头。”
容笑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谁也猜不透此时他的想法,经容栖凤如此一说,他才强颜笑脸,捂着胸口十分吃力地在容栖凤的搀扶下站起来,来到容夫人面前,低声唤了一句:
“娘!”
容夫人直直地盯着容笑然的脸,竟半天没有答应,而容笑然也一直正视着自己的母亲。沉默了许久,容夫人突然挥手给了容笑然一个嘴巴,那举动中没有一丝的心软和犹豫,力度也是十分的大,让本已身受重伤的容笑然几乎摔倒,还好容栖凤眼尖,一把扶住了他,但左脸却立即红肿起来,容栖凤不知内情,焦急地问到:
“娘,您是怎么了,干嘛无缘无故地要打三哥?”
容夫人此时已怒容满面,颤抖着手指着容笑然骂道:
“你不要唤我娘,我没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逆子,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无情冷血的畜牲,在你一出世时我就应该掐死你!”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愣了,大家都被这奇怪的局面弄得糊里糊涂,只有容笑然表现得出奇的冷静,他摸了摸肿起的脸颊,缓缓地说道:
“看来那天在房间外偷听的真的是您,您什么都知道了。”
“是,是,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听到了。”容夫人的泪水已然夺眶而出,她摇着头,痛苦而悲凉地念着:“我倒宁愿那天没有路过那房间外,没有听到你的话,至少我还可以平静地活在你编织的谎言之中。”
“可是很多事情是无法回头的,就像您回不去从前平静的生活,我也一样回不到从前的我。”
“是啊,儿时的你是那么可爱、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孩子,在你们三兄弟之中,数你是最乖巧懂事的,谁能想像到,现在的你竟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至亲鲜血的冷血畜牲!”
“娘,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容栖凤一脸疑惑地急问道。
“凤儿,你知道吗?你从小最喜欢的三哥,其实就是杀死你爹和你大哥二哥的罪魁祸手!”
“不要说出来!”
容笑然大声喊道,但已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容栖凤被娘亲的这一句话惊呆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半天才回过神来,情绪异常激动地追问道:
“不!不可能的,娘,您是开玩笑的,您是骗我的,对吗?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您告诉我,这是假的,对不对?”
“是真的,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这都是我亲耳听你三哥自己说出来的。”容夫人极度绝望地答道。
“三哥,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是娘听错了,对不对?你亲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啊!”
容栖凤疯了似的冲到容笑然面前,用力地摇着他的身体,企图得到另一种解释,但容笑然却始终是闭口不语,容栖凤猛然间呆住了,她慢慢地松开双手,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着,不敢相信地看着容笑然,声嘶厉竭地责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爹和大哥、二哥到底哪里对你不好,让你舍得下此毒手?他们可是我们的至亲啊!”
“至亲?”容笑然的身体不自主地晃动了一下,被机灵的星棋一把扶住,这才稳住身形,他苦笑了一下,言语中带着万分的委屈与不平,“你知道吗?大哥、二哥从小就处处欺负我,他们仗着比我年长几岁,就支使我为他们做这做那,表面上我是家里的三公子,实际上不过是他二人的下人,如果我有一点违抗,便会招来一顿毒打,他们还不许我向爹娘告状。那时我想,只要忍一忍就好了,毕竟是自家兄长,或许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等长大成人就会对我好了。但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长大成人后,他们依然处处与我作对,压制着我,原因就是怕我和他们争家产,尽管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但他们依旧想着要如何对付我,甚至想到要除掉我,这是我从他们派来的杀手口中得知的,后来我在他们口中也得到了证实,于是我忍无可忍,只好先下手为强,暗中派人先除掉了他们。”
“大哥二哥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他们做这些事竟一直没人知道。”容栖凤真是无法想象容笑然所形容的两位兄长的真实性格,正在迷茫之际,她忽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立即开口问道:“那爹呢?爹是一直都最疼爱你我的,你怎么忍心对爹也……?”
提到容老爷,容笑然的目光移到了轻舞身上,深情地望了她一眼,这才回答道:
“为了她。”
“轻舞?”
容栖凤不解地看向轻舞,只见轻舞的表情也略显意外,她先望了一眼同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凌烈,然后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三公了,轻舞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大哥二哥死后,爹一直以为是有坏人作崇,便休书一封请来了静心居士的徒弟轻舞你,当你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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